序言 第76章
韩跃说的有事是要送韩母回家，他了解母亲的脾气，小时候也经常见她发脾气，但是这么多年过去了，最近除了操心他的婚事偶尔象征性的生生气，好像已经很长时间没有发这么大的脾气了。
看上去，韩母好像还很伤心的样子，韩跃不知道，她和清然的妈妈到底有什么深仇大恨，仅仅见一次面能变成这样？
韩母说，她要回家，韩跃的事情她也不想管了，她对婉莹说，“人家不稀罕咱们娘俩儿，咱们还赖在这儿干什么，回去你找你的对象，我打我的麻将，他的事情我是再也不管了。”
婉莹反过来劝韩母，“您这是说气话呢，自己的儿子不管让谁管？您要是真不管了，他真的娶了那个女的，以后的日子您还想不想过了？”
韩母一想到清然进门的情景，脑子就大了，“我辛苦养大的儿子，哪有那么容易就让她得了去。韩跃娶谁我不管，就是不能娶她！”
但是，她在这个空荡荡的别墅里确实也呆着不耐烦了，自从来到这里一天也没痛快过，她说什么也不想在了，本想带着婉莹走，但听说婉莹想在这儿工作，不由心中转念。“是呀，我怎么就没想到呢，你在这儿正好给我看着他，那就这样吧，我让韩跃给你联系一份好工作，你给我盯着他点儿。”
韩跃把母亲送到家里，他说，想去看看奶奶，韩母也没留他，依然给他阴沉沉的脸色，说，“我把话说在头里，天下的女子多的是，你如果非要娶那个女人，就是要你妈的命！”
“妈？”韩跃预想分辨，被韩母挥手止住，“什么也别说，我说到做到。”
或许，过一段时间，等她的气消了，也不是什么大事，韩跃在回村的路上想。
汽车一进村口，农村朴实的气氛就迎面扑来，虽说离家多年，但童年的印记却的如此深刻。韩跃在自家的院子外停车，踏上台阶，转过影壁，院子里一切依旧，中央那棵大大的合欢树静静的立着，仿佛等着孩子们的归来。
掀起厚厚的棉门帘，韩跃喊道，“奶奶？”
没人应声，韩跃走进里面，屋里很暗，电视忽明忽暗的变幻着图案，奶奶靠在沙发里，带着个棕色的毛线帽子，头一点一点的正在打瞌睡。
韩跃把给奶奶买的点心放在茶几上，挨着沙发坐在奶奶身旁，“瞌睡就到床上去睡。”他伸手要把奶奶抱起来。
“哎哟，你这个臭小子，一来就和奶奶开玩笑，不知道奶奶晕车？你把奶奶抱起来，还不让我头晕？”奶奶睁开眼睛看是韩跃，一下子清醒并高兴起来。
“我扶您上床去睡？”韩跃一笑。
“哎，人老了，哪有那么多的觉，躺在床上清醒的什么似的，可一看电视就打瞌睡。”她抬起满是褶皱的脸，细细的把韩跃看来，“又瘦了，工作累呀？钱那有挣够的时候，差不多就行了。”奶奶每每见到韩跃总是絮叨着不让他太拼命，在她的心目中，儿孙们只要健健康康，高高兴兴的，钱多钱少都无所谓。
“不累。奶奶，您不知道，现在的社会就流行瘦的，你赶上时髦了。”平时老成持重的韩跃，只有在奶奶面前才像个顽皮的孩子。
“呵呵，奶奶这么老了，干什么时髦呀？那不和老妖精一样了？”奶奶的印象中，时髦就是涂脂抹粉，把脸弄的像调色板一样。
“哈哈。”韩跃大笑，“奶奶，我给您买的老婆饼，您最爱吃的。”他打开点心，拿出来递给奶奶。
“哦，好好，就我这大孙子最孝敬奶奶了。”奶奶放在嘴里咬了一口，扁扁的嘴因为没有牙，只能用牙床慢慢的磨。
“我带您去镶牙吧？”韩跃心下恻然，曾不止一次的提出让奶奶去镶牙，奶奶就是不去，“老了就没牙了，镶上一嘴齐齐的白牙，那不成了白骨精了！”奶奶最恨白骨精，所以不想和她有什么联系。
韩跃抬头，透过窗户看到院中的合欢树，不由心中一动，“奶奶，你猜我遇到谁了？”
奶奶慢慢的咀嚼着香甜的老婆饼，“不过就村里这些个人，还能有外村的谁？”
“不是，”韩跃知道奶奶会错了意，“在北京遇到的。”
“咱们村谁去北京了？”奶奶显然不太关心，现在生活好了，村里的人去北京旅游的很多呢。
“不是咱们村里的，但是，在咱们村里住过，不是和您挺好的吗？”韩跃记得那是她总是在奶奶的身边跑来跑去。
“小芳芳？！”奶奶浑浊的双眼放出异样的光彩，区别与韩母的震怒，但同样让韩跃吃惊。
“您，还记得她？”韩跃不由问。
“怎么能忘了呢？”奶奶透过窗户，同样望向院中的那颗合欢树，仿佛看到当年的小芳芳在树下蹦蹦跳跳的捡花的情景，“那么乖巧的小女孩儿，我本来是想让她给你做媳妇的。”
韩跃心中一酸，终于还是有一个人和他一样的想法。
“跟奶奶说说，她长成什么样儿了？长高了吗？更漂亮了吧？”奶奶很急切的样子。
“长的和以前不一样了。”韩跃想想，也不知道是不是漂亮，只是，无论什么模样，他都喜欢。
“她嫁人了吗？”奶奶很关心这件事情。
“没有。”韩跃笑着摇摇头，“您还打算让她给您孙子当媳妇？”
“怎么？不行？”奶奶像个小孩儿一样嗔怒的看着韩跃，“就算你有钱了，我的小芳芳也配的上你，总比那个崔婉莹强！”
韩跃心中哀叹，倒不是人家配不上您孙子，是人家根本看不上您孙子。他犹豫了一下，“可是，我妈她不同意。”
听到韩跃提起韩母，奶奶明显的不悦，“哼，她怎么会同意，她被那个崔婉莹下了迷药，那分的清好赖人！”
同样是小女孩儿，记得那时候，奶奶就总是偏向儿时的清然，而总是对儿时的婉莹不屑一顾，韩跃想，这两个女孩儿是否是婆媳相争的受害者呢？
“不是，我妈好像很恨她的妈妈，见了很生气的样子。”韩跃想从奶奶这儿知道答案。
“怎么，她见到林家婶子啦？”奶奶显然没有料到，一副吃惊的样子。
“嗯，我带她们见面的。”韩跃老实交代。
奶奶长叹一口气，“这也不怨你，你什么也不知道，这都是你妈的错，你可不能因为这个不理小芳芳了！”奶奶警告他。
“奶奶您放心，”韩跃向奶奶保证，“但，到底是怎么回事？”
奶奶看了看韩跃，“其实也没什么事情，总是你妈那个人无中生有，但是奶奶不能在孩子们面前说他长辈的不是，这些事你不知道也好，就当没这回事就行了。”
“把小芳芳带来让奶奶看看，说奶奶想她了。”在韩跃走的时候，奶奶说。
“嗯。”韩跃答应，心里却想，她把我们都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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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上去，韩母好像还很伤心的样子，韩跃不知道，她和清然的妈妈到底有什么深仇大恨，仅仅见一次面能变成这样？
韩母说，她要回家，韩跃的事情她也不想管了，她对婉莹说，“人家不稀罕咱们娘俩儿，咱们还赖在这儿干什么，回去你找你的对象，我打我的麻将，他的事情我是再也不管了。”
婉莹反过来劝韩母，“您这是说气话呢，自己的儿子不管让谁管？您要是真不管了，他真的娶了那个女的，以后的日子您还想不想过了？”
韩母一想到清然进门的情景，脑子就大了，“我辛苦养大的儿子，哪有那么容易就让她得了去。韩跃娶谁我不管，就是不能娶她！”
但是，她在这个空荡荡的别墅里确实也呆着不耐烦了，自从来到这里一天也没痛快过，她说什么也不想在了，本想带着婉莹走，但听说婉莹想在这儿工作，不由心中转念。“是呀，我怎么就没想到呢，你在这儿正好给我看着他，那就这样吧，我让韩跃给你联系一份好工作，你给我盯着他点儿。”
韩跃把母亲送到家里，他说，想去看看奶奶，韩母也没留他，依然给他阴沉沉的脸色，说，“我把话说在头里，天下的女子多的是，你如果非要娶那个女人，就是要你妈的命！”
“妈？”韩跃预想分辨，被韩母挥手止住，“什么也别说，我说到做到。”
或许，过一段时间，等她的气消了，也不是什么大事，韩跃在回村的路上想。
汽车一进村口，农村朴实的气氛就迎面扑来，虽说离家多年，但童年的印记却的如此深刻。韩跃在自家的院子外停车，踏上台阶，转过影壁，院子里一切依旧，中央那棵大大的合欢树静静的立着，仿佛等着孩子们的归来。
掀起厚厚的棉门帘，韩跃喊道，“奶奶？”
没人应声，韩跃走进里面，屋里很暗，电视忽明忽暗的变幻着图案，奶奶靠在沙发里，带着个棕色的毛线帽子，头一点一点的正在打瞌睡。
韩跃把给奶奶买的点心放在茶几上，挨着沙发坐在奶奶身旁，“瞌睡就到床上去睡。”他伸手要把奶奶抱起来。
“哎哟，你这个臭小子，一来就和奶奶开玩笑，不知道奶奶晕车？你把奶奶抱起来，还不让我头晕？”奶奶睁开眼睛看是韩跃，一下子清醒并高兴起来。
“我扶您上床去睡？”韩跃一笑。
“哎，人老了，哪有那么多的觉，躺在床上清醒的什么似的，可一看电视就打瞌睡。”她抬起满是褶皱的脸，细细的把韩跃看来，“又瘦了，工作累呀？钱那有挣够的时候，差不多就行了。”奶奶每每见到韩跃总是絮叨着不让他太拼命，在她的心目中，儿孙们只要健健康康，高高兴兴的，钱多钱少都无所谓。
“不累。奶奶，您不知道，现在的社会就流行瘦的，你赶上时髦了。”平时老成持重的韩跃，只有在奶奶面前才像个顽皮的孩子。
“呵呵，奶奶这么老了，干什么时髦呀？那不和老妖精一样了？”奶奶的印象中，时髦就是涂脂抹粉，把脸弄的像调色板一样。
“哈哈。”韩跃大笑，“奶奶，我给您买的老婆饼，您最爱吃的。”他打开点心，拿出来递给奶奶。
“哦，好好，就我这大孙子最孝敬奶奶了。”奶奶放在嘴里咬了一口，扁扁的嘴因为没有牙，只能用牙床慢慢的磨。
“我带您去镶牙吧？”韩跃心下恻然，曾不止一次的提出让奶奶去镶牙，奶奶就是不去，“老了就没牙了，镶上一嘴齐齐的白牙，那不成了白骨精了！”奶奶最恨白骨精，所以不想和她有什么联系。
韩跃抬头，透过窗户看到院中的合欢树，不由心中一动，“奶奶，你猜我遇到谁了？”
奶奶慢慢的咀嚼着香甜的老婆饼，“不过就村里这些个人，还能有外村的谁？”
“不是，”韩跃知道奶奶会错了意，“在北京遇到的。”
“咱们村谁去北京了？”奶奶显然不太关心，现在生活好了，村里的人去北京旅游的很多呢。
“不是咱们村里的，但是，在咱们村里住过，不是和您挺好的吗？”韩跃记得那是她总是在奶奶的身边跑来跑去。
“小芳芳？！”奶奶浑浊的双眼放出异样的光彩，区别与韩母的震怒，但同样让韩跃吃惊。
“您，还记得她？”韩跃不由问。
“怎么能忘了呢？”奶奶透过窗户，同样望向院中的那颗合欢树，仿佛看到当年的小芳芳在树下蹦蹦跳跳的捡花的情景，“那么乖巧的小女孩儿，我本来是想让她给你做媳妇的。”
韩跃心中一酸，终于还是有一个人和他一样的想法。
“跟奶奶说说，她长成什么样儿了？长高了吗？更漂亮了吧？”奶奶很急切的样子。
“长的和以前不一样了。”韩跃想想，也不知道是不是漂亮，只是，无论什么模样，他都喜欢。
“她嫁人了吗？”奶奶很关心这件事情。
“没有。”韩跃笑着摇摇头，“您还打算让她给您孙子当媳妇？”
“怎么？不行？”奶奶像个小孩儿一样嗔怒的看着韩跃，“就算你有钱了，我的小芳芳也配的上你，总比那个崔婉莹强！”
韩跃心中哀叹，倒不是人家配不上您孙子，是人家根本看不上您孙子。他犹豫了一下，“可是，我妈她不同意。”
听到韩跃提起韩母，奶奶明显的不悦，“哼，她怎么会同意，她被那个崔婉莹下了迷药，那分的清好赖人！”
同样是小女孩儿，记得那时候，奶奶就总是偏向儿时的清然，而总是对儿时的婉莹不屑一顾，韩跃想，这两个女孩儿是否是婆媳相争的受害者呢？
“不是，我妈好像很恨她的妈妈，见了很生气的样子。”韩跃想从奶奶这儿知道答案。
“怎么，她见到林家婶子啦？”奶奶显然没有料到，一副吃惊的样子。
“嗯，我带她们见面的。”韩跃老实交代。
奶奶长叹一口气，“这也不怨你，你什么也不知道，这都是你妈的错，你可不能因为这个不理小芳芳了！”奶奶警告他。
“奶奶您放心，”韩跃向奶奶保证，“但，到底是怎么回事？”
奶奶看了看韩跃，“其实也没什么事情，总是你妈那个人无中生有，但是奶奶不能在孩子们面前说他长辈的不是，这些事你不知道也好，就当没这回事就行了。”
“把小芳芳带来让奶奶看看，说奶奶想她了。”在韩跃走的时候，奶奶说。
“嗯。”韩跃答应，心里却想，她把我们都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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