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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第 22 章

    “叫什么?”梅朵饶有兴趣的问。“既然是你收养的猫,那得跟你姓啊,小猫又那么瘦,更像你了,梅干菜,好听吧?”钟奕铭狡狯的笑,从没发现自己竟这样风趣幽默。

    梅朵如何听不出他在嘲讽自己,腹诽一句,回敬他:“它现在在你家,自然应该跟你姓,钟无艳,好听吧?”

    这丫头简直是睚眦必报,钟奕铭伸手过去摸摸她脑袋:“还是叫梅干菜吧,我爸养了只威尔士柯基犬叫丽萨小姐,梅干菜正好可以跟丽萨小姐做伴儿。”

    “一只狗干嘛起名叫丽萨小姐,柯基犬是什么样子的?”梅朵听都没听说过这种狗。钟奕铭告诉她,那是一种威尔士纯种狗,耳朵尖尖的,脸有点像狐狸,体型矮小,四肢很短,性格非常活泼。

    “我爸一个外国朋友家的狗生的,一胎七只,就它是母的,所以起名叫丽萨小姐,我都叫它小短腿儿。”钟奕铭说起他爸爸养的小狗,话题多了起来。梅朵听得津津有味,望着他:“我听说猫和狗很难和平共处,它会不会欺负梅干菜?”一说话,意识到自己说错了,想改口可也来不及。

    钟奕铭忍住笑:“不会的,小短腿儿脾气很温顺,而且特别聪明,不会欺负梅干菜的。”梅朵道:“那你以后要是回家,记得拍小猫的照片给我看。”

    “怎么,你怕它在我家受委屈?”钟奕铭不解的问。“不是的。”梅朵摇头。他怎么那么傻,人家不就是想跟他多点话题,可是他既然想不透,她也不必说出来。

    钟奕铭瞧着她有一点点失落的表情,心里有数,却不点破,喜欢的就是这种欲言又止的感觉,什么都说开了反而少了种神秘感。

    车开到雁大,钟奕铭把车停在学校门口,步行送梅朵回宿舍。学校的夜晚人来人往很热闹,离女生宿舍越来越近,路上依依吻别的情侣也越来越多。

    一辆车忽然从身后开过来,钟奕铭反应很快的搂着梅朵往里一揽,把梅朵吓了一跳。“开车的是谁,这么冒失。”钟奕铭嗔怪的说。

    梅朵远远见是一辆红色跑车,犹疑的自语,难道是柯荔荔的车,她进大学的时候,就经常开着一辆火红色的阿尔法罗密欧。

    意识到他的手还放在她腰上,她不落痕迹的往边上闪了闪,半晌才从随身的帆布包里拿出一本书给他:“这是我常看的一本小说,最近出了简体版,送给你。”

    钟奕铭接过去一看,墨绿色封面上印着“未央歌”三个字。“你看过这本书吗?”梅朵望着钟奕铭的眼睛,满含期待。钟奕铭摇了摇头。

    “你可以看看,这书写的很平和,能让人心里平静,我心情不好的时候,经常会翻几页。我还去校史馆看过我们学校西南联大时期的老照片,很有感觉。”梅朵说完这话,往女生宿舍的方向跑去。

    钟奕铭看着她的背影,心头隐隐的惆怅,有种茫然不知头绪的感觉,理智告诉他必须远离梅朵,可感情上实在放不下。

    就像手里这本《未央歌》,他明明是看过,却在刚才那一刻撒了谎说没看过,他是诧异,她竟然也会喜欢这本写于半个多世纪以前的书,书里舒缓隽永的叙述,早也不是她这个年纪的女孩儿喜欢的调调儿。

    “梅朵——”他忽然叫住她。梅朵听到他叫,停下了脚步。月色下她的神态像极了书里写的那个女孩儿,那个恬静优美、被誉为校园中最美的玫瑰的女孩儿,徜徉在他梦里的女孩儿。

    他走到她面前,轻抚她脸颊,在她额头上吻了一下:“谢谢你送我这本书,我会看的。”梅朵很高兴,握了下他的手,他反握住她的小手,用力揉了揉。

    两人依依不舍,梅朵的心中被一种浓的化不开的情意包围,和那时跟楚云泽相处的平淡心情不一样,跟钟奕铭在一起,她的心经常如小鹿乱撞。

    钟奕铭开车回家的路上,车厢里一直飘荡着一曲舒缓的歌声,轻柔的旋律,愉悦中带着淡淡的惆怅。

    最近我和你 都有一样的心情

    那是一种类似爱情的东西

    在同一天发现爱在接近

    那是爱并不是也许

    可不要忘记你要相信你自己

    给我一些类似爱情的回应

    这个世界很无情谢谢你

    说一声 爱你我很想听

    我们两个人陌生又熟悉

    爱似乎来的很小心翼翼

    我想问问你是不是相信

    爱来了这种滋味很美丽……

    这天下午,司徒慧蓝趁着徐天朔上班不在家的时候到徐家去找钟淑怡。作为介绍人,钟淑怡一直很关注侄子和司徒慧蓝的交往,司徒慧蓝正是深知这一点,才想到要先找她。

    登门拜访不能空手,司徒慧蓝带了礼物,钟淑怡热情的把她迎进客厅,对这个未来的侄儿媳妇,她是一百个满意。

    “钟阿姨,好久没来看您,我今天正好有空,顺道过来看看。”司徒慧蓝和钟淑怡一起坐在沙发上,拉着她的手,闲话家常。

    钟淑怡抱着一只雪白的小狗,笑道:“你们这些孩子,一忙起来就不见人影,奕铭也是这样,忙起来一个月也想不起来给我打一个电话,还是我家贝尔最好,整天陪着我。”

    “贝尔越长越漂亮了,我记得那时奕铭刚从朋友那里抱他来的时候,它才比拳头大一点。”司徒慧蓝想伸手摸摸小狗的毛,谁知道小狗竟不领情,冲着她直叫。

    “对了,你跟奕铭最近怎么样?前几天我去我哥家,还跟我嫂子谈到你俩的事。”钟淑怡热心的问起。“还好吧,他工作太忙,经常抽不出时间。”司徒慧蓝有心要把上次看到的事透露给钟淑怡,却不愿说的太直接。

    钟淑怡观察她表情,见她似乎有点怅然若失,替自己侄子说好话:“慧蓝啊,奕铭的脾气你知道,他不是不喜欢你,只是性格太端正,在女孩子面前有点拘束,你给他一点时间,他会好好跟你相处的。”

    性格太端正……您也真会说,司徒慧蓝腹诽不已,您侄子什么德行您会不知道?他在女孩儿面前哪里会拘束,遇上他喜欢的,不要太轻佻好不好,大庭广众之下就跟那女孩儿打情骂俏。

    “可能我不是他喜欢的类型吧,我总觉得他对我不怎么感兴趣,而且我听人说,他最近跟个女孩儿走的挺近的。”司徒慧蓝故意挑起这个话题。

    钟淑怡一听这话可气坏了:“谁说的,你不要相信这种瞎话,奕铭不是那种脚踏两条船的人,谁说的,我要去修理他。”她最疼的侄子,谁也不能说他坏话,钟淑怡此时的表情颇有些不可侵犯,仿佛不把那个造谣者揪出来不罢休。

    “您可以问他那群朋友,他那群朋友准知道这事儿。”司徒慧蓝隐隐记起来,看到钟奕铭和那女孩儿那天,在停车场似乎看到丁骁的车。

    不管他会不会碰巧遇见,他们这些从小一起长大的发小儿,整天在一起鬼混,彼此很难有秘密。

    钟淑怡听司徒慧蓝这么说,心中立刻会意,她肯定是知道了什么,特意跑到自己这里来诉苦,目的就是为了让自己替她出面查证这件事,这丫头心眼儿倒是不少。

    不动声色,钟淑怡淡淡一笑:“行,改天我问问,对了慧蓝,你难得来一次,不如就留在我家吃饭,你徐叔叔的朋友送了一筐大闸蟹过来,我让厨房蒸几只,晚上一起吃。”

    “不了,钟阿姨,我不方便叨扰的。”司徒慧蓝目的已经达到,起身告辞。钟淑怡没有再挽留,送她到门口,看着她的车开出院子。

    打电话给钟奕铭,钟淑怡在电话里叮嘱他,务必到她家来吃晚饭,她有话要跟他说。钟奕铭虽然有些诧异,立刻就想到,八成是司徒慧蓝到她那里说过什么了。

    夜晚,徐天朔在外有应酬,没有回家吃饭。钟家姑侄俩对坐吃螃蟹,有些日子没见,钟淑怡看到侄子特别高兴,就跟看到自己儿子一样高兴,这要是自己孩子,那该有多好。

    “吃蟹黄,蟹黄好吃。”钟淑怡小心翼翼的把蟹黄挑出来放到碗里,端给钟奕铭。“不用了,姑姑,您自己吃呀。”钟奕铭跟她客气。

    他小时候每次到姑姑家吃饭,姑姑都把他照顾的很周到,相比之下,他妈妈则严厉多了,从他有印象起,妈妈没有喂过他吃饭,姑姑喂他吃饭的情形,他倒依稀记得。

    钟淑怡看着他,心中叹息:“你这小子,越大越难见到了,你妈妈说,你十天半个月也难得回家一次,到底在穷忙些什么?”

    钟奕铭讪笑:“还不都是公司里的事,这一季的新楼盘已经开始发售,销售业绩尚未达到预期,我爸让我多盯着点儿,相比之下,海南分公司有姑父亲自督阵,同期业绩倒是超过了雁京。”

    “我不是问你生意上的事,是问你的私事,你跟慧蓝相处的怎么样,什么时候请我们喝喜酒?”钟淑怡把话题往她想知道的方面引导。

    “还好……结婚不急。”钟奕铭觉得自己并没有到急着结婚的年龄,二十八岁,在雁京这样拥有众多大龄未婚青年的大城市来说,也不算很大。

    “我怎么听说,你最近跟另一个女孩儿走的很近?”钟淑怡试探的问。钟奕铭眉头一拧:“没有的事。”

    “没有的事?你当你姑姑老糊涂了?人家都看见啦。”钟淑怡观察侄子的表情,就猜到他在说谎,他在别人面前或许可以隐瞒,看着他长大的姑姑却是深知他脾性,拍了拍他的肩,让他实话实说,别等她严刑逼供。

    “谁看到了?”钟奕铭很机敏的反问一句。钟淑怡微微一笑:“还有谁,你那些兄弟发小儿、狐朋狗友根本经不起敲打,我一问就招了,丁骁、程铮、陆诚睿……”

    丁骁!钟奕铭差点气得喷饭,那小子平时看着嘴挺紧的,怎么这么经不起盘问,嘴一嘟噜就什么都说了。钟奕铭在心里把丁骁骂了几遍,害得丁骁在俱乐部跟朋友打台球时耳朵莫名发热。

    “您甭听那小子胡说,没有的事,我跟……不是您想的那样。”钟奕铭再精明,也没想到姑姑会对自己来一套兵不厌诈。

    钟淑怡哈哈一笑:“小子,你就痛快招了吧,你跟谁不是我想的那样?”钟奕铭思忖片刻,犹豫着要不要把自己对梅朵身世的猜测说出来。

    说了,无疑会让姑姑伤心,可不说的话,万一她们知道梅朵的存在,对她有了误会怎么办?何况姑姑从小疼爱自己,自己这样欺骗隐瞒终究于心不忍。

    “姑姑,您让我查的那个跟姑父有来往的那个女孩儿,我已经查到了。”钟奕铭决定摊牌。钟淑怡没想到他忽然会提起这件事,表情微微一怔,随即道:“结果怎样?”

    钟奕铭把梅朵的情况大致跟钟淑怡说了说,又说出自己的猜测:“种种迹象让我不得不猜测,梅朵是姑父的亲生女儿。”

    “你说什么?”钟淑怡怒不可遏,捂着心口,一口气上不来,气昏了过去。钟奕铭吓了一跳,赶紧叫人,把钟淑怡抬到客厅休息。

    又是掐人中、又是吸氧,好歹让钟淑怡缓了过来。“打电话给徐天朔,叫他回来!”钟淑怡愤怒的指着电话,叫保姆。保姆从未见到女主人如此盛怒,吓了一跳,哆嗦着打电话。

    作者有话要说:丁骁耳朵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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