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踏雪迎春到,千里送棺来 第十章 一剑穿喉

    童贵山忍无可忍大喝一声,说道:“老子就先杀了你。”挥动手中的鬼头刀,施展浑身本事,把他这几年所学的这点能耐全抖了出来。左三刀,右三刀,上三刀,下三刀,中间还夹一刀,一口气砍了三十七刀,却连白彤的衣衫边都没沾上。白彤嘻嘻哈哈轻轻松松的闪转腾挪,尽数避开。童贵山正自发愣,忽然感觉右肩被拍了一下,听得身后有人笑道:“童贵山,你在东张西望瞧什么呢?白爷在你身后呢。”童贵山刚把脸转过来,“啪”的一声,早被白彤打了一记嘴巴。一张由字脸上立时多了个血手印,顺着嘴角往下滴血。童贵山一只手捂着脸,右手提起鬼头刀又即扑上来。

    白彤纵身一跃,飘上正德大街街口的牌坊顶上,立于牌坊横梁之上。这时,忽然听到大街两边的老百姓叫道:“快点闪开呦,锦衣卫来了。”老百姓顿时呼啦朝两边一闪,赶来一二十名锦衣卫,高剑飞仔细一瞧那领头的百户,原来是“草上飞”石夺。

    白彤见大批锦衣卫闻讯赶来,丝毫不放在眼里,飞身形飘下牌坊,只见眼前人影一晃,快似闪电般的一道利闪,剑光闪处,童贵山全身一震,身子直呆呆的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白彤已从他的身前穿越至他的身后,刷的一声清脆的金属摩擦的响声,白彤手里的剑竟在众人不知觉中还入剑鞘,拔剑,杀人,收剑,入鞘四个动作一气呵成。出招之快,已经几乎接近了光速,绝非用肉眼所能看清来势去向,剑招的路数了。高剑飞吃了一惊,睁大双眼细瞧,才发现在童贵山的咽喉处不知道何时多了一个窟窿,而且剑气贯穿了童贵山的后颈,顺着前后的洞孔往外射出一支血箭,激喷数尺。滴滴哒哒的往下滴血。童贵山双眼瞪的大大的,吭都没吭一声,死尸栽倒在地。在场看热闹的路人无不惊呼。

    高剑飞也感到纳闷:这白彤出手实在太快了,迅捷之至,眨眼之间,便能以剑气洞穿距他数丈之外的童贵山,这手剑术几乎到了出神入化的境界,当真令人匪夷所思。是什么时候拔的剑都没有看清楚,快的简直出乎人的意料之外,只这一招便能瞧出此人的武功之高,已属世间罕有。白彤准备要离开现场,料定那些锦衣卫会出来拦住他,便使了个“云里翻”纵身形悄无声息地飘落在白彤身后。

    但听的那锦衣卫百户石夺大声断喝道:“站住!”

    白彤停住脚步,装腔作势的问道:“你是在跟我说话吗?”石夺道:“废话,不是你还能有谁?”

    白彤笑道:“哎,可没人敢用这种语气跟我说话的。”

    石夺道:“你好大的胆子,这里是天子脚下,你居然目无王法,当街杀人。我怀疑昨晚潜入北镇抚司诏狱中抢走俞妃娘娘小孩的凶手,多半就是你了。”

    白彤连忙解释道:“慢着慢着,我从来不跟官府打交道的,你们还是让我走吧。”石夺说道:“你少跟我嘻皮笑脸,识相的就跟我们走一趟,否则,就别怪我们对你不客气!”

    白彤笑道:“何必呢,刀枪无眼,动手无情。”

    石夺挥手道:“给我拿下!”

    高剑飞突然闪身拦住石夺,说道:“住手,住手!”石夺抬眼一瞧,见是锦衣卫副指挥使高剑飞,连忙行礼道:“大人。此人目无王法,当街杀人。卑职怀疑昨晚潜入北镇抚司诏狱中杀死锦衣卫看守,抢走俞妃娘娘小孩的凶手,多半就是他。”

    高剑飞说道:“你不要妄下断言,昨晚本大人和那个贼人交过手,那个贼人绝不会是他。”石夺道:“可他当街杀人…”白彤再次拔出宝剑在鞋底蹭了蹭,擦去剑上的血迹,看了看剑身,嘴一撇,然后还入剑鞘,不以为然的在一旁听着。

    高剑飞说道:“他所杀之人死有余辜。”白彤在旁插嘴道:“没错,他的确是死有余辜。”

    高剑飞说道:“怎么?本大人说的话是不是不够清楚?”石夺连连回道:“不敢。”

    高剑飞朗声道:“你们先回去,如果上面怪罪下来,自有本大人一肩承担。”白彤嘴一撇,把一张冷冰冰的脸转了过去,对锦衣卫百户石夺说道:“我现在可以走了吧?”

    石夺见状无可奈何,也只得撤走收场。向后一摆手,朗声招呼道:“我们走。”一二十名锦衣卫前护后拥的当场离开。

    在场看热闹的路人见没有热闹可瞧,垂头丧气的各自散去。好像天底下有看不完的笑话,讲不完的闲话似的。路上一有什么风吹草动,便三个一群,两个一伙儿凑过来围观。遇到不平之事也只是在旁边指指点点,说三道四,路见不平,也不敢拔刀相助。这种“风俗习惯”似乎已经成为中原一带的“千古绝唱”!甚至还在民间流传这么一句歌谣:“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不如在旁哈哈笑,看热闹,乐个自在!”

    白彤眼前突然一亮,上一眼,下一眼,看了看高剑飞,说道:“你就是大名鼎鼎的‘眩目迷踪七绝剑’高剑飞?”

    高剑飞淡淡一笑,道:“好说,正是高某。‘眩目迷踪七绝剑’这七个字只是江湖上的朋友赏脸,抬举在下罢了。”

    白彤面无表情的说道:“白某一生别无其他嗜好,只有倾心武学,有朝一日,白某一定要见识一下阁下的‘眩目迷踪七绝剑’的威力是否真像传说中的那么厉害。”说完便要收剑离开。高剑飞上前拦住去路,招呼道:“兄台,请留步!”

    白彤停住了脚步,仍不回头,也不说话,目光冷如冰霜,静若止水,立于当街,一动不动。高剑飞转过身来与白彤的眼神对视了一阵,从他的眼神深处似乎还藏匿着很多故事,或是某种不得人知的大秘密。 高剑飞正愁八皇子无法安全的送出京城,有心要与白彤结交为友,朗声道:“阁下若肯赏脸,就由在下做个东,请阁下喝杯水酒,在下有事要跟阁下商谈。”白彤冷如冰霜,静若止水的目光瞬间转移了过去,只在高剑飞的身上停滞片刻随即移开,冷冷的道:“白某与你并不相识,再说白某有个怪毛病,不是自己花钱买的酒,白某没兴趣喝。”

    高剑飞说道:“那你可以请在下喝。”白彤哼了一声,冷冷的道:“白某这一生从来不和官府的人打交道,尤其是身披虎狼之皮伪虎作伥的锦衣卫。”话说到此,白彤便扬长而去。

    高剑飞虽然自己也身在锦衣卫中担任副指挥使要职数年,但对锦衣卫数年来所干的坏事,也皆有大大不满之意。他在京城内外或多或少皆有耳闻,内心深处颇感惭愧。高剑飞本来还想再和他攀谈几句,以解除心中对他的眼神深处所藏匿的秘密,当前却不得其解,目送着白彤离去的背影,长吁短叹一番也是在所难免。

    白彤一身白衣,眉目间还有一道殷红色的竖纹,一副很酷的扮相,表面很强大,冷酷无情而内心很脆弱的剑狂,情痴。但在他的背后却有一个很无奈,很悲催,让人听了忍不住赔上一把眼泪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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