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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101转战小正太

    几位附属门派的boss之前在与殷寻问交涉之时,基本都见过阮昧知,刚刚又才围观完了阮昧知的“义举”,对这货也是有几分认同度的,于是也没计较阮昧知那略显糟糕的口气,纷纷上前阻止陆潇寿。【虾米文学 正所谓三个和尚没水喝,好几人冲上去的结果就是,谁都不肯冲到最前面去,他们有为殷寻问跑个过场的义务,却没有为殷寻问英勇献身的那个觉悟。

    就在这几位掌门不痛不痒的攻击下,陆潇寿眼看着就要蓄招成功了,阮昧知目眦欲裂,却不敢上前。他倒不是怕死,问题在于根据上次群殴的经验来看,要是自己真中招了,伤的也很可能只会是殷寻问而不是自己。元婴后期的全力一击,他要敢去挡,那就是将群攻的火力集中成单体攻击,全给殷寻问送去,他这不是帮殷寻问挡剑,他这是帮陆潇寿树靶。

    “小寻全力防御!”

    阮昧知匆匆大喊了一声提起宝剑便往神霄宗的后殿冲去,那里密密麻麻地立着才从迷雾峡谷中跑出来的中低级弟子。阮昧知冲向人群,神霄宗弟子挥舞着爪子随之迎上,阮昧知以一敌百,真元凝作的百十条丝缕无声无息地蔓延在周边的空气中,等着猎物自投罗网,来一个,捆一个。也许是阮昧知那模样太招仇恨值,不过一息的功夫,阮昧知那小身板已是被人潮淹没,群殴起来。

    阮昧知那边激战正酣,陆潇寿这边已是聚招完毕,压缩到极致的真元聚在掌心,光压星日,气碾霓虹。陆潇寿抬手,对准迷雾谷轻轻一投,真元凝为的血色利爪呼啸着扑向迷雾谷。

    被层层包围的阮昧知重重咬牙,真元之丝力量暴涨,捆着神霄宗的倒霉蛋们就往枪眼赌去。之前那真元之丝实在太细太弱,大部分弟子都不屑于去搭理这不知是何用处的小玩意儿,现在他们悔得肠子都青了,自家掌门的终极大招近在眼前,他们连避开的时间都没有,只能运足了真元徒劳地挡在身前,为肉盾事业贡献到只剩最后那一丁点骨头渣。

    血色利爪轻轻松松地碾过了数十位弟子的身体,自身的能量却只耗去了不到三成。用筑基期和凝气期的人命去填的元婴后期挖出的鸿沟到底还是太勉强了,这番折腾,不过是将殷寻问身死的时刻稍稍拖延罢了。不过别忘了,场上还有另一个人在,殷函子硬受了那几个长老几招,将真元凝于手中利剑,就着阮昧知争取来的那短短一瞬,将利剑送到了迷雾谷之上,挡在了血爪的前方。【虾米文学

    一剑一爪两者相撞,彼此针锋,彼此侵蚀,僵持于半空,真元在无声无息间湮灭,在风中激起透明的波纹。阮昧知却无心去看,他早已放弃了体表的防御,将所有的真元化作捆人的绳索,逮着人就往血爪上丢,血爪以能量为代价吞噬着混元宗弟子的命,也消耗着阮昧知的真元。阮昧知在人群中冲杀,大开大合的劈挂拳被他使到极致,不招不架,随势进身,所有的伤害都是对体内真元的补充,他如蛟龙入海,愈加肆意,绕步回风,搂膝卷浪,游走于生死的边缘,将身边的敌人一个个全抛上血爪的断头台。

    起初还有弟子仗着人多势众不断冲向阮昧知,但照面不到两回,便无人再敢上前。阮昧知那打法已经不能叫以伤换伤,而应该叫以命换命。他们不明白,为何自己那凝满了真元的利爪明明都拍上了那人的丹田,五指都插入了皮肉,对方却依旧不闪不避,只管借机欺近,然后将人捆牢丢出。修真界哪个提起神霄宗挖人丹田的招数不是噤若寒蝉,神霄宗的弟子们早已习惯了对手的瑟缩和畏惧,如今对上这个漂亮得不像个男人的对手时,才第一次体会到了厮杀的可怖。那双妩媚的凤眼中,倒映着的不是有威胁的敌人,而是可利用的肉盾。

    龙惊千站在迷雾谷的另一边。遥遥看着被自己手把手教出来的杀戮机器,他不是不想过去,只是怕自己一动身,这边的弟子也跟着过去增援。他从未看过阮昧知真正动手杀人,直到这一刻,他才无比清晰地感受到,阮昧知是一个不输自己的男人。站在幕后的阮昧知很可怕,站在战场上的阮昧知更可怕,他根本不拘泥于招式,利用一切可利用的,无论是对方的身体还是自己的身体都能成为他利用的助力,他的战斗没有热血也没有疯狂,只有冰冷的计算和利落的执行,只要交换来的价值足够,纵是皮开肉绽也在所不惜。

    阮昧知法衣上的防御早已破裂,被一再攻击的腹部血肉模糊,鲜血浸透了雪白的天蚕丝晕染出半身艳色。惑人的眉眼间溅着点点血珠,那本该明艳的唇却是苍白得不剩半点血色,浴血而舞的修罗让人惊艳,也让人胆寒。游龙跃锦裀,跄凤穿花荫,那优雅的舞步下,是阮昧知带血的脚印。阮昧知算得太精,每一道伤都入骨却不致命,激不活殷寻问给予的守护,只能一点点带走自己的生机。拧腰切跨间,伤势愈重,滚翻扑搂中,鲜血淋漓,可阮昧知的动作却不肯放缓半分,殷函子出招仓促,剑上的真元根本抵不过血爪的威能,趁着这短短的僵持之机,能耗一分算一分。

    剑与爪的僵持不过短短几息时间,纵是阮昧知拼命厮杀,也才填了不到十条人命过去。剑上真元即将耗尽,殷函子没有任何犹豫,当即引爆了陪了自己几百年的法宝苍冥剑,迷雾谷上的最后一道阻拦终于被撕裂,而血爪上也只剩下了仅仅两成威能,剩下的这些会不会给殷寻问带来致命威胁,阮昧知算不出,他只能麻木地站在包围中等待着最后的答案。

    阮昧知没有再出手,剩下的神霄宗弟子却是无人再敢上前,他们趁着阮昧知罢手的机会踉跄着拼命后退,他们实在是被杀怕了,最后一点再战的勇气也在阮昧知冰冷的视线下消散无踪。他们都知道只要继续打下去这个修罗总会被制服,但没有一个人愿拿自己的命去做胜利的奠基,于是一退再退,只求保命。

    阮昧知没有在意那些弟子的动作,他死死地盯着血爪印下之处,短短的一瞬却被大脑拖得很长,听不到巨大撞击声或爆裂声,谷中的瘴气仿佛被定格般停滞了一下,然后剧烈地翻滚着四散开来露出了常年不见光的谷底,谷底是一个巨大的深坑,满布裂纹,之前的尸体似乎都被轰成了飞灰,谷底空无一人。

    “小寻……”阮昧知张开嘴,声音却微弱得只有自己能听到。

    一阵石头滚落的声音忽然响起,殷寻问从石壁中探出身来,虽然满身尘土有些狼狈,但似乎毫发无损。殷寻问在重要关头做出了一个明智的选择,那就是往半空的谷壁中躲,这样自上而下的攻击就算瞄准了他,起码也得先打穿了他头顶的厚厚岩层才能打到他。当然,若无他阮昧知殷函子的联手阻拦,陆潇寿那招会把整个迷雾谷都轰成渣,殷寻问就算躲在谷壁里也是被一起轰死的命。

    陆潇寿死死盯着大难不死的殷寻问,杀气再燃,挥着爪子便往殷寻问那边杀去,几个掌门自觉实力差距过大,纷纷佯作受伤乖乖让路,免得引火烧身。殷函子终于成功将那几个拦路的长老解决了个干净,俯身便往殷寻问身边冲去,若不亲自确认一下自家儿子的状况,他是不可能放心的。于是局面就变成了陆潇寿向着汇合中的殷寻问两父子杀去,陆潇寿报仇心切不假,但他却不是没有自知之明的傻子,要真冲上去,那就是找死了,于是他一转身,扑向了站在不远处的阮昧知。

    金丹期对上元婴期,注定是个腿短的命,阮昧知还没跑两步,就被陆潇寿给抓了。陆潇寿拎着阮昧知飞到空中,俯视着大惊失色的殷寻问,笑容狰狞:“今日,我便也让你尝尝痛失至亲的滋味!”

    不等殷寻问反应过来,陆潇寿屈指成爪已的狠狠挖向阮昧知的丹田。殷寻问疯了般向陆潇寿冲去,心底却清楚,以自己的速度根本就赶不及,虽然自己的神佑刻印能为阮昧知挡住攻击,但却未必能挡住陆潇寿这个元婴后期的一击,等级的差距,注定了他很难将这一招生生承受下来,自己倒下之后,阮昧知也逃不掉惨死人手的命运。

    陆潇寿的手动得太快,纵是殷函子也赶不及,但就在利爪刚刚刺破阮昧知的皮肉时,却停住了。只因为阮昧知于电光火石间叫出的一句话——

    “复活陆潇汜的办法,我有!”

    陆潇寿在愣了一瞬后,很快反应过来,冷声道:“区区拖延之计,也敢卖弄!”

    你要真觉得是拖延,那你就直接动手啊,还跟哥对台词干嘛?阮昧知长舒一口气,淡定道:“我可以对天道立誓,保证我说的话句句属实。”知道什么叫债多人不愁么,反正都叫心魔给盯上了,阮昧知完全不介意再从天道那里拉点仇恨值来玩玩。

    陆潇寿扫了一眼正向自己这边赶来的殷寻问父子,再不耽搁,擒着阮昧知便大殿中冲去,那里有个一次性的传送阵,足以让他将阮昧知顺利带走。

    阮昧知看着在后面追了老半天还是没追上的殷寻问,心头一阵苦涩:早知道自己活不过二十,就管他三七二十一,先跟殷寻问来一发再说了。爽过了再死,总比两辈子都是个处好啊。殷寻问,要是哥这回能活下来,一定跟你来一发!

    作者有话要说:没有被坏人掳过的小受人生,是不完整人生。身为小受,以一敌百自己杀出一条血路什么的根本不合理嘛,必须得要被坏人抓来当人质,让小攻流血又吐血方能体现其价值嘛对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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