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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鬼叫门 46苦尽甘来再聚首

    冲天的黑烟混着呛人的气味,自下而上一股股热浪不断袭来,我象串烟熏火烤后的腊肉。沃利夫妇也好不到哪里去,双手掩住口鼻,脸快憋成紫甘蓝,这下有肉有菜倒也齐全。最可怜的就是加尔夏,它“负重”过大无法飞高,且隐隐有往下坠的趋势,一身红润鲜艳的羽毛早已熏得半黑,模样从没如此狼狈过,我瞧着很是心疼。

    下面差不多烧干净了,我挥动起魔杖清理掉下面的残骸及灰烬方便落脚,当双脚重新回到地面时,一丝微风拂过我的脸庞,心中空落落的。半小时前这里还是人声鼎沸,现在只剩下四人一鸟,再没有其他活物。

    “爸爸、妈妈、姐姐…”呜咽声飘荡在空旷的公路上,沃利太太抱起男孩用力吻着他的额头,仿佛那一个个深吻能够平复丧母之痛。沃利老先生木着脸眼角周边湿润了一大片,他以一种非常缓慢的动作往下蹲,屁股快贴上地面时他脚一软跌坐下来。“做错什么…究竟…上帝啊…”

    我也很想知道到底做错什么上帝才要这样惩罚人类。但是现在没时间颓废和深思,天色渐黑,晚上赶路最不安全,得找个地方过夜吃点东西再好好休息一下。在天上吊一阵时间不是太长,但我的魔力已经超负荷濒临透支,身体疲倦异常。

    沃利爷爷,我们继续走吧。

    嘴唇似乎黏住一样怎么都发不出声,我闭起眼想集中精神,这一闭再睁开时我感觉正趴在什么人的身上。四周光线很昏暗看不清,唯有从身下之人胸前的隆起与柔软度,以及平稳均匀呼吸声分析我暂且没有危险。呃,谁扒着我的腿?我动了动腿,耳边传来扑翅声,是加尔夏,我更放心了。

    “荧光闪烁。”自魔杖中发出一道柔和的光芒,沃利太太的睡颜首先映入眼帘,她睡在半片窗帘布上,手边放着一把水果刀。我移动着魔杖小心翼翼打量起周围,橘黄色的餐台椅东倒西歪堵住唯一的进口处,我身处一家快餐店内,而沃利老先生怀抱着小男孩睡在收银台下面,同样身上盖有窗帘布。

    我抬腕看看手表,现在是晚上21点30分,居然昏睡了四个小时,不过醒来感觉魔力恢复了一些。我轻摇一下沃利老先生的胳膊想问问有什么吃的没有,哪知道手指刚沾到他的皮肤,他立即惊醒过来,初见我时“啊”的叫了一声身体往后躲。他这么一叫其他两人也接连醒来。

    “你醒了,吓了我一跳。”沃利老先生认清是我后长出一口气,他揉揉眼睛研究了一小会儿我的魔杖。“你的能力真是稀奇古怪什么都有,现在精神好点吗?你倒下时把我和莫妮卡都吓坏了,怎么叫你都不醒。幸亏你的宠物鸟一直带路,它很了不起,跟着它我们一路进城没有遇见那些东西。”

    沃利老先生提到加尔夏,它立即卖乖地飞来落在收银台上,翅膀扇了一下收起,当我的手指点在它的脑袋上轻抚时,它压低腿前倾过来主动磨蹭起指腹。凤凰的确是种了不起的生物,没有它,我们一定在进城的路上去到那些丧尸的肚子中,尤其是睡成死猪似的我。

    “乖孩子,让你担心了。”加尔夏低鸣一声跳下来钻进我怀里拱个不停,我能感觉得到它此刻的激动,自从它成年脱离二百五疯癫状态后从没有像现在撒过一次娇。

    “沃利爷爷,这里有吃的吗?”肚子饿就要吃东西,沃利太太摸了一下我的脑袋用一种歉意的眼神望我。“我们进来时找过了,这里没有食物,不过有些罐装可乐。”有可乐也是好的,那玩意儿气多,喝两瓶肚子会产生饱腹的假象。

    我一边喝着可乐一边听沃利老先生告诉我这座城市的情况,下午16点和家人通电话时这里还是有军队驻守的,但不知道为什么原因,晚上19点时军队陆续撤出城市,未感染病毒的居民几乎都跟着走了,沃利老先生的家人也在行列中。露宿公路无遮无拦等于自杀,不得已他背着我进城由加尔夏带路找到这家餐厅暂时躲避一晚。

    “我儿子发来短信说他们在往南走,那边地区偏远情况没那么糟。我们休息一晚上,等明天天亮后想办法找辆车,再补给一些水食。如果运气好,说不定明晚这个时候我们就追上会合了。莉莉,你跟我们一起去,通讯线路并没有完全瘫痪,我有预感你父母一定会打来找你的。还有小丹尼,你爸爸和姐姐的估计也逃到南部去了。”

    “我和你们一起去。”我想摸摸丹尼的脸蛋儿示好,他却吓的钻进沃利太太的怀中,沃利太太尴尬的瞧我一眼,轻声哄他和我打招呼,哪知道这孩子就莫名的哭了。“别哭,那些吃人的怪物会听见的。”我不想恐吓一个小小孩,但形势所迫不得不这样做,我不知道沃利老先生挑的躲藏处有多坚固,更不清楚外面的状况,说不准就有那么几只正在附近觅食。

    哭声渐渐止住,丹尼睡着了,沃利老先生将他接过去。我也放下空罐子扶起沃利太太回到一旁睡下,只要睡着就不会觉得肚子饿了,尽快回复体力明天离开这里跟上大部队。

    翌日一早我从一阵凌乱的脚步声中惊醒,加尔夏鸣声警示时一扇玻璃窗户已经被砸碎,万幸还有餐桌椅堵住门口,十来双灰白的手探入窗内做出抓取动作。“莫妮卡,带着丹尼躲到收银台下面!”沃利老先生拔枪对准一只已经顺利钻进来的丧尸直接开枪,可能距离太远又或者他刚醒来眼力不准,子弹只擦着丧尸的脑袋飞过刮掉一小块皮肉。

    “趴下!”我挥动魔杖凭空浮起一张椅子砸向丧尸的脑袋,它倒了下去第二只又很快填补上它的空缺,“四分五裂!”第二只的脑袋爆裂开花,第三只又“勇敢无畏”冲上来。“统统石化!”钉住丧尸的腿,它扑来速度太猛倒下时折断腿,即便这样仍不依不饶的用双手支撑爬行,地板上多了一道长长的血路,血的臭味熏的我头晕脑胀很想吐。沃利老先生立即快走几步近距离对着它的脑袋射击。

    “Bitch!”“盔甲护身!”补给上来的第四只、第五只同时按倒沃利老先生,我连忙丢了个护身咒过去,两只丧尸啃咬不下去,一直在天花板处盘旋的加尔夏立即俯冲下去,利爪剜出其中一只丧尸的眼睛又去挖另一只的。“躲开!粉身碎骨!”丧尸碎裂的瞬间将地板染的越加鲜红,逃脱升天的沃利老先生站起身踩到滑腻的肉屑再次滑倒,并非常不幸地立即染成了个血人,我已经无暇顾及这些,又有丧尸冲进来了。它们和我记忆中见过的那些步履蹒跚的丧尸很不一样,动作实在太快了,索性一把火烧掉外面那些,但难保里面的我们不会一起跟着变成烤猪。

    不能再瞻前顾后的,我预备放火的当口窗外围满的丧尸一个个身体从中间裂开,紧接着身后传来“啪”的一声,多么熟悉又怀念的声音。“莉莉小主人,布鲁克来迟了。”我猛然转身,穿着黑色大围兜的家养小精灵正用一种极其谦卑的姿态九十度鞠躬不起,几滴不明液体滴落在地板上。我一把抱起布鲁克,它怯怯地抬头看我一眼就不敢再垂下脑袋了,大大的绿眼积液成灾。“我爸爸妈妈他们…”他们和你在一起吗?他们都没事吗?

    “布鲁克把男主人和女主人藏起来了,他们很安全,布鲁克出来找食物,布鲁克感觉到这里有魔力波动,莉莉小主人,布鲁克太开心能见到您了…”“快用移形换影带我过去找他们。”我也很开心见到万能家庭小管家,但是我此刻迫切想见见我的父母,非常迫切。

    “听从您的吩咐,这些人要一起带去吗?”布鲁克扭着脑袋去看沃利一家,我很肯定的点头道:“他们是我的朋友,我们一起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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