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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10我对你颇为想念

    大祁国开国至今已经有三百一十八年,却从来没有一个君主早朝一半就将桌子掀了。

    大祁新帝赵桓算是这开天辟地头一遭。

    大殿内还残留着方才桌子掀翻时惊天动地的声响,朝臣们跪了一地,哆哆嗦嗦地没人敢站出来多说半个字。

    跪在最前头的右相沈天被翻倒在地的砚台溅了一脑袋墨黑,硬着头皮跪行上前:“陛下保重,切莫动怒伤了龙体。”

    “切莫动怒?”平日里端在面孔上的温润如玉却被滔天怒气所代替,挥着手冲着朝臣们轮番怒指,“护国圣女遭遇不测,你叫朕切莫动怒朕让你们保证圣女安全,你们在做什么?!”

    禁卫军统领上前一步,低头抱拳道:“陛下息怒,据查证,护国圣女所乘马车是在召州官道岔路上遇袭,当时车夫和护卫都被刺客引去别处,等回到马车所在之处,圣女已经不知所终,只留下被毁的马车和一些血迹……”

    “蠢材!真是一群蠢材!!只是一滩血迹而已,你们就认定了护国圣女已经遭遇不测?!真是我的好爱卿们!”字字句句皆是讽刺,他不喜欢这种无法驾驭自己情绪的感觉,但却也无法摆脱心中袭来的强烈不安。

    似乎是突然间,才发现,如果她离开了的话,自己就真的是孤家寡人了。

    自以为自己永远不需要伙伴,却在失去的一瞬间恐慌地像是个最卑微的乞丐。

    脑中竟然只剩了他这个位置上最忌讳的三个字。

    怎么办。

    沈天很会察言观色,连忙接上话:“陛下说的极是。现下并未找到圣女大人的尸首,确实不能就此判定圣女大人已经遭遇不测。”

    赵桓稍稍收敛了怒容,知晓他话中有话:“右相继续说。”

    “是,陛下,”沈天面孔上染上几分得意,“召州官道向东南方向通往临泽圣山,而向西南则是通向我大祁与南疆边境。上回遇袭,圣女口口声声笃定刺客不是南疆焱教,更是对焱教少主黎雁九百般维护,而那黎雁九竟也提出要陛下赐婚,这前后几件事一联系,微臣不说自己如何想,想必陛下和各位大人也有所联想了……”

    不是没想过,只是不愿意想。这当头浇下的真实感,几乎是在提醒他自己是有多蠢笨和妇人之仁。

    偏偏那沈天仗着自己是国丈,完全不顾及他人脸色,仍旧滔滔不绝:“陛下,容微臣多说一句。现在百姓中对于护国圣女颇有微词,星宿宫以护国圣女手握神权已久,现在也许正是陛下权衡势力的时候了。”

    他心中恼怒地想往沈天脑门上拍砚台,但作为大祁登基不久的君主,他不能,于是迁怒便成了他这种人最好的逃避方法,挥手:“右相可知道自己在暗示什么?既然右相如此言之凿凿信誓旦旦,不如此事就交给你来办,限你一月时间,若是没有结果,朕会好好考虑该如何制你个污蔑护国圣女的罪名。”

    说完便在那掀翻的桌子上又补上一脚,带着一身怒气走进后殿。

    而与此同时,在距离大祁连都城百里以外的南疆边境,十架马车所组成的车队不急不缓地行进,“被不测”的颜末正琢磨着怎么从垫底的马车窜到黎雁九所在的马车中去。

    身边蜷曲着身子坐着的是一脸戒备的奉玉。

    “颜末!我的圣女大人!你别在外面探头探脑的,小心被那些南疆人看到了揪出去!”

    颜末疑惑:“我本来就是要出去啊。”

    话音刚落就被奉玉紧紧拽住了袖子,就见奉玉一双明眸中此刻竟是不安和恐惧:“你有脑子没有?!外面那些南疆人都是心狠手辣的!会被杀的!!说不定还会被……被先奸后杀啊!”

    颜末二呆脸不解状:“啊?”

    奉玉以为她有所警觉,连忙趁热打铁:“你看见之前把我们掳过来的那个人没有,那个桃花眼的?”

    左凌嘛!颜末点点头,忧心忡忡:“那家伙一看就不是个好东西啊!骚里骚气的挡都挡不住!眼神就很不正经啊,你说那不会是拉皮条的吧?他们不会是把我们掳去南疆卖吧?听说在大祁姑娘在南疆价码很高的……”

    这时只听车辕上一阵轻响,伴着男人带些轻佻的声音,车帘被撩开:“哎呦,既然在下是拉皮条的,两位姑娘,就跟在下去见见恩客吧~”

    一张俊俏的面孔上,带着笑意的桃花眼格外炫目。

    奉玉果断丢给颜末一个“你看吧”你眼神。

    颜末淡定地拍拍她肩膀,对左凌说:“那我们走吧。我的神官不用去的吧。”

    奉玉简直热泪盈眶。

    没想到自家不靠谱圣女如此仗义,如此舍身为她啊!

    左凌看着奉玉那如临大敌的紧张摸样,不由玩心大起,将她上上下下打量了一圈:“唔,货色是还不错,但是我家主人口味不重,一个就够了。”

    颜末毫不犹豫地伸腿朝他屁股上踹了一脚,面无表情:“不给钱就想跟我家头牌说话么。要走快走。”

    左凌惊悚,没想到颜末入戏如此之快,更没想到大祁护国圣女如此凶残。

    奉玉目瞪口呆目,忽然大喊一声就朝左凌扑去欲将其绊住,却没想到被他转身稳稳揽在怀里,还没等她挣扎,就被封了穴道。

    “放心,你家圣女不会吃亏的。”

    这话说的声音不小,颜末也将其收入耳中,当她出现在黎雁九面前的时候,终于对左凌的话产生了强烈的共鸣。

    对付纯情青年什么的,吃亏根本不在她的词汇范围好么?

    反倒是黎雁九,本来正端坐软榻上调息练功,睁开眼看清楚眼前人的那一刻,险些功力逆行吐出血来。

    还好走火入魔的次数多了,悬崖勒马之类的抢救措施熟能生巧了。

    “你怎么过来了?!”

    他视线扫向看好戏的左凌,顿悟:“左凌你把她掳来的?!”

    左凌正气凌然脸:“少主,我这样的老实人怎么会做那些事!”

    老实人?真想颁个说谎不打草稿奖给你啊亲。颜末颇为鄙视地睥了他一眼,视线转而落到黎雁九身上,想了想,找了个自己觉得还挺合理的理由:“在去临泽圣山的途中巧遇前来勾搭我家女神官的左凌,因为我对你颇为思念,所以拜托他带我来了。”

    你的表情哪里想念了……听着女孩子面瘫着对自己说“颇为想念”,这种明显在说鬼话的违和感让人很忧伤好么?!

    莫非是她其实对他颇为厌恶,于是特地找个蹩脚的理由赶来与他说明白,说她不愿意与他有什么婚约?黎雁九顿时有点小小烦躁,别看视线,果断迁怒,冲着左凌吼:“你这个被下半身占据了脑子的笨蛋,快点给我去赶车!”

    左凌未免再被踹屁股,果断落荒而逃。

    颜末定定地看着他,终于确定:“你生气了?”

    “没。”生个妹妹啊!本少主只是有点挫败而已……这样的话他是决计不会说出说来的,哼唧!他作势倒了杯酒就往嘴里灌。

    颜末更加确定他定是在生气,想了想,有些明白过来:“哦,你觉得我说对你颇为想念是骗人,所以有点自尊心受挫?”

    黎雁九半口酒差点喷出来,呛在喉咙里不停咳嗽,真是想辩解半句都相当无力。

    颜末点头了然,掏出帕子往他:“果真是这样啊。”

    “咳咳咳……”住嘴啊!

    她宽慰地拍拍他背脊,颇为认真:“好吧。我说实话,我的确对你颇为想念,真的。”

    黎雁九转过头目光惊疑不定。

    她耸耸肩,继续说道:“你知道的,我身上的气息对于我的纯阴之体来说是十分有益的……”

    果然还是为了他的肉体么?!

    怎么办,真的很想把她丢出去……黎雁九瞄了眼她细的只有他一般粗的手臂,叹了口气。是男人的怎么可以欺负人家姑娘家……

    颜末看他似乎愠怒褪了些,又开口:“其实,我来找你,还有一个更重要的原因。”

    虽然似乎嗅到了陷阱的味道,但是他还是毅然决然地决定跳进去:“什么”

    “有人想要要暗杀我,”她眸色沉了沉,说的直截了当,“我觉得比起那些皇宫侍卫,你更可靠一些。所以,请求你保护我。”

    马车稍有些颠簸,她看向他的眼神中却意外地鉴定。

    黎雁九真不知道自己那根筋卡住了,手似乎脱了意识控制,在她稍有些乱糟糟的头发上抚了抚:“好。我答应你。”

    这种被依赖的感觉就像残留在口中的浓醇酒香,瞬间就充满了所有的感官。

    不得不说,真他妈的爽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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