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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十三回 千里迂回…… 之4

    呼韩颜真率兵追了一个昼亱,终将汉军一部堵在一洼沙丘之中,汉军摆开阵势,大有鱼死网破之架势,酣战几个时辰,汉军阵角溃乱,胡人儿率队向东撤退。呼韩颜真摧兵紧逼咬住不放,小不点进言:“穷冦慎追,不如下令让浑邪王出兵,坚守长城一线关隘,霍去病辎重甚少,俟不了几时,粮断水绝不歼自灭。”

    呼韩颜真哪里听得进:“霍去病己成散家之犬,真乃天助我也!我不乘势决胜,还待何日?再敢妄言撤军者立斩马下。”呼韩颜真又将悬赏提级:“生擒霍去病者赏黄金两万,斩其首级者赏黄金二千两……”众匈兵闻此言更是火中浇油,马队立时炸了窝,争前恐后疯狂推进,整各战场日无朦胧弥漫在狂嚣的嘶叫和蔽天盖日的尘埃之中……

    汉军时有出击,先有刘斌沿途率军截杀,后胡人儿再战,接下来噜金刚噜银刚两翼来攻,三番五次,避实就虚,大有孤注一掷,鱼死网破,垂死挣扎之态势。

    天渐黄昏,呼韩颜真端坐马背,站立在一高岗之上,瞰视整各战场,见汉军已成强弩之未,四顾奔走,溃不成军,匈兵则如狼似虎,驱马猛进,人喊马嘶,振憾四野,大地似罩在一场沙充满血腥味的沙尘暴之中……

    霍去病中军遥可及望,只需最后一个波次冲击,大功便可告就。忽见又从两翼杀过一支汉军,马队冲锋正酣,步兵乱箭齐射,匈兵前锋顿时大乱,呼韩颜真号以牛角,发令猛进,汉步兵不支,仓惶四散,呼韩颜真传令:直取霍去病中军营,他看得真切,霍去病手下并无主力,卫队千人护定主将,正向前方的大草甸败退,高声呼叫:“霍去病己成瓮中之鳖,谁先捉之首功一件。本世子岀言必果,要得重赏者机不可失……”

    匈兵闻言乐得嗷嗷狂嚣,忘乎所以摧马狂驰。有兵狂呼:“霍去病不过如此,捉他如逮羊也,只要捉了霍去病河西之役大获全胜,汗王少不了咱家的好处……”

    呼韩颜真坐在马背上长吁一口气,大胜在即,忽又想起朝霞公主,若不是汉兵北出三叉口搅了自己的好局,早将她强持军营,此战告结,首一件便要与公主完婚,这次要自作主张,先斩后奏瞒过父王……想到妙处,呼韩颜真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小不点则马在旁,他却为战局的变数逆转费心推敲:霍去病在汉朝众将中祘得鹤立鸡群,年虽青少,却屡历沙场,建树颇高,祘得汉朝金梁玉柱,怎么一战败得如此狼狈不堪?难道他在施诈?就眼下之态判断,一马平川想反败为胜,怕神仙下界也救不了他的性命,败兵大都往高地退却,霍去病不顾用兵大忌,反而往凹地逃窜,莫不真应了慌不择道的谚语?回顾几天的交锋,汉军起初还能摆兵力战,眼下真是失魂落魄,溃不成军,惶惶不可终日,这不是被逼疯了又是什么?小不点想着忍不住吐出一句感言:“这霍去病也不过如此,徒有其名也!”小不点也真有些遗憾,一代名将,始今日便要烟消云散,付诸流水,从英烈之列中抹去性名,让后人去品味了……

    霍去病一个旷古绝后的帅才,也是经残酷的环境千锤百炼冶铸而成的,多少次绝处逢生,多少次反败为胜,并不是侥幸获得,全凭智慧与博识,奠定了他少年功勋!虽不是金钢之躯,在万马军中取上将之首易如反掌。他端坐万里云之背,拉开架势,突兀如电,把围攻的匈奴骑兵生生阻在百步之外,半步也靠不上来。这是整各战役的大结局,做为战局的总导演,最后一步直杀帅宫的棋子,需得自己唱主角,否则不能全胜,这也是他格性而定,越是危险四伏他越当仁不让,这条猎物凶恶残暴,狡黠异常,他不自己做诱饵,很难让其入套,一旦让对手产生丝豪警觉,一切努力必将付之流水,困兽之斗,真还起到画龙点睛之绝妙,完全骗过呼韩颜真与小不点,匈兵正源源不断向豁口谷方向汇集,里三层外三层把个大草甸围得水泄不通,这霍去病一时却很难就擒。呼韩颜真看的真切下一道死令:“谁若放走霍去病,誓灭九族。”匈兵全乱了建制,兵不理将,将不顾兵,齐齐憨视着眼前的猎物一一霍去病。

    霍去病率千余亲兵,在草甸中央摆开阵势拼力博杀,万里云早己通身血染,霍去病在拖延时间,匈兵马队战线颇长,只有靠坚持,才可诱其悉数聚歼,也只有坚持才能乘暗诱敌入谷。

    看看万事俱备,时机成熟,霍去病胯下用力,双手猛带马缰,万里云不愧一匹神驹,嘶溜溜一声叫,后蹄踏地,前蹄腾空,“唿”一声淩空而起,向马背匈兵劈头蹅过,匈兵大惊失色,呼叫着向两侧闪去,铁桶一般的包围圈顿然撕开一条口子,一千余汉军乘隙突了岀去,尾随万里云向北冲去。

    立在高岗上的呼韩颜真透过通天透亮的火光,看霍去病突岀重围,大发雷霆:“不惜余力全线追击。”匈兵匈将像着魔一般蜂涌而下,前队紧压后队,马头衔着马尾,真如元宵夜逛灯的夜市无二……

    霍去病且战且退,出了豁口谷北端,忽有一队人马拦住谷口,来者何人?汉将刘斌,五千之众将谷口封得滴水不漏。匈将摧马来突,刘斌令下弓弩齐发,冲在前队的匈兵像风掠草芥一样倒下一片。后面涌来的想策马回去,哪里又退得动?一条窄谷己被潮水般涌进的匈奴骑兵堵得动一下也难,人喊马叫,震耳欲聋,前面想退,后队强挤,一条谷底混乱不堪……霍去病骑马登高耸观全局,见谷口火起,知胡人儿已封了进口,令号炮手点炮。“咚,咚咚”三声冲天响拖着鲜亮的尾巴在幂雾中炸响,早己埋伏在草丛侯了三天三亱的噜牛儿令五千士兵,将近万担涂了禾油磷粉的干柴枯草燃着推下谷中,瞬间火光倾天,浓烟罩地,三万余匈兵挤在谷中,如沙丁鱼般相互践踏,上天无路入地无门,一时间谷底哀绝惊呼不绝于耳……

    呼韩颜真正得意忘形,沾沾自喜,见谷底火光通明,大惊失色。见有逃兵来报:“世子殿下,大亊不妙,咱家中了霍去病的埋伏,这凹底却是一条死亡之谷,三军全被堵在里面,怕是在劫难逃……”呼韩颜真闻报,立时昏厥,摔下马背。

    小不点也吓懵了,想救谷中之兵己不可能,手头无兵可调,眼珠一机灵下马,让人剥下呼韩颜真的帅甲,换一身士兵衣甲扶上马背,招呼残部乘黒向北逃之夭夭……

    噜金刚噜银刚二将在半道早有埋伏,见匈兵惊恐无顾败下来,摧兵掩杀,汉兵旨在活捉敌酉呼韩颜真,经一番恶斗,真还如愿以偿,呼韩颜真被活捉活拿。汉军欢呼雀跃,押回大营报功。

    这一仗诠释了汉军主帅霍去病在军事指挥中的智慧与天才,以少胜多,返败为胜全线大捷,匈兵除少数逃去,尽歼呼韩颜真三余万骑兵。

    消息传开,河西万民奔走相告,美中不足者:捉得的呼韩颜真却是赝品一个。霍去病非旦未责备噜氏二将,还大加奖赏,诸将都尽了全力,世间万全之亊怕也少有,合该呼韩颜真命不该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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