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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113狂蟒奇谭(八)

    李岫怀揣心事,半梦半醒地睡到晌午,起身时出了一身热汗,于是便在屋里搁了浴桶,一边沐浴,一边回想凌晨在平康里遭遇的那一幕。

    虽然当时马厩里只有一盏昏昏欲灭的灯笼,李岫还是瞧得分明:巨蟒黑质白章,蛇头上还有个鞠球大小的赤色瘤子,十分醒目。

    这个特征倒是同沈青描述的“檐生”特征十分相似……莫非,巨蟒就是檐生所化?可一条小蛇一夕之间怎会变成那样骇人的庞然大物?莫非这其中还有什么不为外人所知的原委秘辛?

    冥思苦想了一阵,李岫仍旧毫无头绪,他明白当务之急是要尽快捕杀这条巨蟒,不然继续这样放任不管也不知将来它又要吞噬多少条性命!

    只是这孽畜行踪难测,一身硬鳞坚不可摧,普通的兵器不能奈它如何,平时恐怕也泅在水下,这教人如何下手?

    李岫眉头紧锁,回过神时只觉得水有些凉了,于是便隔着门使唤外间侍候的小桃,教他再递一壶热水进来。

    少顷,房门从外间被轻轻推开,李岫正疑惑今次侍童怎么手脚这般勤快,一转头,却看到白晓谷立在门边,李岫一呆,尴尬地将裸|露的上体沉进桶内:“你怎么进来了?”

    白晓□施施然走近,回说:“云生……揩背。”

    “不用了,我自己……”话还没说完,李岫忽然瞠圆了双眼,只见白晓谷抽去腰带,敞开前襟……很快衣帛就像刁零的花瓣,垂落在他苍白的足踝边。

    白晓谷就这样钻进了木桶。

    未着寸缕。

    这教李岫不由地记起端午那晚,自己曾在红袖招被纸人所化的“白晓谷”所诱,只是现在眼前的白晓谷绝非幻术……如此念道,李岫只觉得浑身发热,水温似乎又重新蒸腾起来。

    白晓谷纤瘦,可浴桶毕竟狭窄,根本容纳不了两人,所以尽管李岫努力躲避,两人还是不免撞在一块儿。白晓谷楚腰纤细,不盈一握,一双又白又滑的长腿就在水下不住地蹭着李岫的膝盖——甜腻酥麻的感觉源源不断地直往鼠蹊涌去,李岫恨不得立刻逃走,可白晓谷正环着他的腰,教他动弹不得。

    微凉的指尖搔痒似的在身上游移,李岫浑身僵硬,忽然那调皮的手指微微一滞,白晓谷停下动作,呼道:“云……生。”

    李岫答应了一句,白晓谷垂下脑袋,盯着水面下的某处,道:“什么……硬硬的……一直……顶着我……”说完,白晓谷复又昂起头,面上依旧一派懵懂。

    李岫大窘,此时也顾不得什么,急忙抽身出来,只是才刚下地披了件外袍,房门“吱嘎”一声从外面被推开了。

    小桃两手各提了一壶热水跨进门槛,一瞧见自家主人和白晓谷这副暧昧的架势,身子像被施了定身咒一般僵在原地,直勾勾瞪着两人。

    李岫猝不及防,面上更显狼狈,他侧过身子替白晓谷掩去一大片春光,尔后才装模作样地假咳了一记,道:

    “这儿不用你侍候了,先出去吧。”

    小桃回过神,“嗯”了一声,面无表情地搁下了手里的铜壶,只是退出去之前还是斜眼睨了睨白晓谷的方向,嘴角一撇,含糊地嘟囔了一句,这才阖门出去。

    小桃走后,李岫佯装若无其事,径自取了铜壶继续往浴桶里添水:白晓谷则一无所觉,趁着这空档将脑袋沉到水里吐泡泡玩儿。

    见状,李岫暗暗松了一口气,他忽然想起去年初次将白晓谷领回来的那晚,也是眼前稚童般的情态。时过境迁,白晓谷丝毫未变,这教李岫多少有些感慨:为何白晓谷还像过去那边无邪懵懂,自己却已经……

    白晓谷在浴桶里恣意戏水,很快便将发辫打湿,李岫顺手解了白晓谷束发的丝绦,正想接下来替他抹上皂角,却发现丝绦正是白先生留给自己,上元节又转赠给白晓谷的那一根。

    此时也不知那神仙似的人物现下何在?

    睹物思人,念及白先生,李岫的心湖再泛涟漪……不知怎的,最近他总是忆起上回须弥宫分别之际,白先生留下的最后那句话——

    “我一直在你身边。”

    这话究竟包藏何种玄机?为何自己总是参悟不破呢?

    ※

    “哎哟!救……救命!”

    白晓谷听到呼救之声,垂眸一看:杜重正浮在浴汤里上下扑腾着,一副快要溺毙的模样。白晓谷急忙将他捞起来,托在掌心——原本像个面蚕团子的杜重此时变成红彤彤的一粒,他一边捣着胸脯猛咳一边骂道:“烫、烫煞老夫了!”原来适才小老头儿心血来潮,也想泡个澡,不想李岫加多了热水,险些把他烫熟了。

    “……烫?”白晓谷不解地歪过头。

    “你没有痛觉,也不知冷热,只是苦了老夫……”

    杜重话音未落,白晓谷立刻从浴桶里站了起来,攀住一旁李岫的肩膀作势就要往外爬。李岫一呆,忙问他怎么了,白晓谷回说水烫,李岫伸手试了试水温,脸色顿时青了,他急急忙忙将白晓谷抱了出来,唯恐他被烫伤,又将他抱到榻上抚遍全身——好在白晓谷除却原本微凉的皮肤有了点热度,白皙如旧,似乎并无大碍。

    李岫一边还不放心地追问他有哪里不适,一边暗骂自己太不小心。

    白晓谷摇了摇头,如瀑的黑发蛇一般蜿蜒在他白皙单薄的肩颈之上,沾湿的眼睫根根分明,乌溜溜的眼仁澄澈地仿佛盛满了一泓秋水。

    他就像个初生的婴孩,美好地不可方物。

    李岫看地痴了,回魂之际惊觉白晓谷的双腿还挂在自己的臂弯里,那儿的触感就像上好的丝缎,教人爱不释手。

    好不容易平息下来的欲念再度昂然,喉头像是被什么哽住一般,李岫一时竟无法言语。

    白晓谷初涉人世,又久居深宅,本不懂半点风情,幸有杜重点拨,才渐渐开了窍。这时见李岫只是一瞬不瞬盯着自己,与平时不太一样——而耳朵里一直聒噪不休的小老头儿忽然此刻噤了声,白晓谷愈加无所适从起来。

    “晓谷……”对视良久,李岫才开口轻道:

    “你可愿……从了我?”

    作者有话要说:咳咳……期待发生点什么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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