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卷 第十六章 冷战·一颗心的距离（3）
11点多，敲门声响起来，是爸爸回来了。
韩暄竖起耳朵，听到妈妈开门的声音。
“怎么才回来，喝了多少？”妈妈低声问。
“没喝多，韩暄在干什么？”爸爸的声音听起来就喝了不少。
韩暄有点紧张。
“暄暄在房间学习，你别去打扰她。”
“不行，我要去和她谈谈，这个熊孩子。”他带着微醺的腔调缓缓说。
无奈了，爸爸又喝多了，这下免不了一两个小时的促膝长谈。
韩暄做好了心理准备，也摆出了认真做作业的样子。
爸爸推门进来，韩暄回头。
他的脸微微红着，军装沾染了一身酒气，笑嘻嘻的样子。
韩暄在心里有些不悦，这么快就忘了那天怎么对我的。
“韩暄，在学什么？”
她回答：“数学。”没有抬头。
爸爸坐到书桌旁的床边上。
韩暄停下笔，转头看着爸爸：“有事么？”
看到他的脸，她就想到那天他疯狂地撕碎自己心爱的东西时那狰狞的表情。
韩暄知道自己的态度冷了些，虽然已经决定不再生他的气，可做不到装作什么都没发生。
她看到爸爸的笑意有些僵住，别过头，继续在草稿纸上演算。
他沉默片刻，开口：“你就想一直对我这个态度？”
韩暄笔尖顿住，不知道该说什么。
我已经原谅你了。
不，说不出口。
她以为爸爸会继续拿考试成绩说事，来训斥自己。
但是一反平常，他开始说他的工作、他的应酬、他的压力……这些从来都不告诉韩暄的事。
“你以为我想喝酒吗，不喝根本不行……”
“……那些人啊，真虚，都给我来虚的，一套一套，我就是太实在了……”
“我在这个位置上五年了，还算升得快的。全都是关系，人脉，现在努努力，过段时间有希望升军衔……”
“……我为什么拿你和魏姗比，他爸那人，人品根本不行，我的女儿能比他女儿差？”
“在部队干，都是看领导脸色，有什么委屈也只能自己咽下……”
他说着，竟然开始吸鼻子。
韩暄心里一惊。
偷瞄着爸爸，他的手背“啪嗒”落下一滴眼泪，被他抹去。
这是她第二次见到爸爸哭。
第一次是爷爷去世的时候，那时候她还小，爸爸作为爷爷唯一的儿子一直很坚强，直到回到家里才趴在床上呜咽起来。
这件事就韩暄记得很清楚，她躲在门外看到妈妈安慰爸爸。
而今天，那么大男子主义的爸爸当着自己的面露出了软弱的一面。
韩暄的性格像爸爸，倔强、吃软不吃硬。
所以两人硬碰硬，矛盾重重。
现在韩暄心里再也无法怪他，反而开始埋怨自己的不争气。
他一定是在工作上遇到坎儿了，或是韩暄最近对他的态度让他很难过，再加上喝了酒，要不轻易不会这么失态。
韩暄装作没有看到，她想爸爸也不想让她看到他哭的样子吧。
手足无措的她用笔在草稿纸上混乱写着，掩饰着内心的慌乱和辛酸。
良久。
爸爸起身，有些不稳地走出韩暄房间。
韩暄长舒一口气，趴在了书桌上。
这时她才看到演算纸上，不知什么时候被她写满了“别哭，别哭，别哭……”
她把头深深埋进臂弯，呓语着。
爸爸，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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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暄竖起耳朵，听到妈妈开门的声音。
“怎么才回来，喝了多少？”妈妈低声问。
“没喝多，韩暄在干什么？”爸爸的声音听起来就喝了不少。
韩暄有点紧张。
“暄暄在房间学习，你别去打扰她。”
“不行，我要去和她谈谈，这个熊孩子。”他带着微醺的腔调缓缓说。
无奈了，爸爸又喝多了，这下免不了一两个小时的促膝长谈。
韩暄做好了心理准备，也摆出了认真做作业的样子。
爸爸推门进来，韩暄回头。
他的脸微微红着，军装沾染了一身酒气，笑嘻嘻的样子。
韩暄在心里有些不悦，这么快就忘了那天怎么对我的。
“韩暄，在学什么？”
她回答：“数学。”没有抬头。
爸爸坐到书桌旁的床边上。
韩暄停下笔，转头看着爸爸：“有事么？”
看到他的脸，她就想到那天他疯狂地撕碎自己心爱的东西时那狰狞的表情。
韩暄知道自己的态度冷了些，虽然已经决定不再生他的气，可做不到装作什么都没发生。
她看到爸爸的笑意有些僵住，别过头，继续在草稿纸上演算。
他沉默片刻，开口：“你就想一直对我这个态度？”
韩暄笔尖顿住，不知道该说什么。
我已经原谅你了。
不，说不出口。
她以为爸爸会继续拿考试成绩说事，来训斥自己。
但是一反平常，他开始说他的工作、他的应酬、他的压力……这些从来都不告诉韩暄的事。
“你以为我想喝酒吗，不喝根本不行……”
“……那些人啊，真虚，都给我来虚的，一套一套，我就是太实在了……”
“我在这个位置上五年了，还算升得快的。全都是关系，人脉，现在努努力，过段时间有希望升军衔……”
“……我为什么拿你和魏姗比，他爸那人，人品根本不行，我的女儿能比他女儿差？”
“在部队干，都是看领导脸色，有什么委屈也只能自己咽下……”
他说着，竟然开始吸鼻子。
韩暄心里一惊。
偷瞄着爸爸，他的手背“啪嗒”落下一滴眼泪，被他抹去。
这是她第二次见到爸爸哭。
第一次是爷爷去世的时候，那时候她还小，爸爸作为爷爷唯一的儿子一直很坚强，直到回到家里才趴在床上呜咽起来。
这件事就韩暄记得很清楚，她躲在门外看到妈妈安慰爸爸。
而今天，那么大男子主义的爸爸当着自己的面露出了软弱的一面。
韩暄的性格像爸爸，倔强、吃软不吃硬。
所以两人硬碰硬，矛盾重重。
现在韩暄心里再也无法怪他，反而开始埋怨自己的不争气。
他一定是在工作上遇到坎儿了，或是韩暄最近对他的态度让他很难过，再加上喝了酒，要不轻易不会这么失态。
韩暄装作没有看到，她想爸爸也不想让她看到他哭的样子吧。
手足无措的她用笔在草稿纸上混乱写着，掩饰着内心的慌乱和辛酸。
良久。
爸爸起身，有些不稳地走出韩暄房间。
韩暄长舒一口气，趴在了书桌上。
这时她才看到演算纸上，不知什么时候被她写满了“别哭，别哭，别哭……”
她把头深深埋进臂弯，呓语着。
爸爸，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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