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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169番外四;温情篇

    <li>  李寻欢猜测着,也自我问询着、解答着。

    可今天,谜底终于揭开,没想到果真是那西厂厂公,目前最炙手可热的大权臣雨化田。

    雨化田目不转睛的看着李寻欢,苍白得几近透明的脸色让他看着心里感觉有些不忍。

    而李寻欢在些微沉思后,忍住了咳意、强行压下咽喉中上溢的腥甜,用手扶住桌面,勉力的站起。

    确认自己站定了,微躬身,拱手向雨化田行礼;

    “草民李寻欢,见过雨督主,万分感谢督主今次的出手相帮!恭送督主!”

    举止得当、显示了应有的教养和礼节,却又透着莫明的疏远。

    “你!!!!”

    雨化田俩眼盯着这样子的李寻欢,没想到他会如此对待自己的一番好意,导致他的心里头是瞬间的来气!

    还是顿了顿,深深的作了一番呼吸!

    却在不经意间看到了那人虽是低着头,但仍无法遮住布满了额角的冷汗!

    于是调整了自己的情绪,让心情平静了些;

    “不必多礼!”

    话音还未落,就只见李寻欢的身子已经软了下去,雨化田一惊之下来不及多想,只是伸出双手赶紧的捞住那下滑的身体,触手一片湿意。

    他这不知道已是强撑了多久?

    连外衣都被冷汗浸得湿润不已,虽说目前天气也已转暖,可也是春寒料峭,李寻欢这伤病缠身的人怎可能承受这晚间凉意?何况还是身着湿衣!

    李寻欢在昏迷前,虽是在向雨化田拱手行礼,貌似低眉顺眼。

    其实眼睛一直都在看着缠绕在雨化田左手上着的一圈圈佛珠,感到内心竟然会从此间得到了些许的静逸!

    然而胸中的疼痛已是不容他再忍、再强撑下去了,鲜血已是顺着嘴角流下。

    直至他终于是双眼发黑,体力不支,人事不省,可也依然死死地闭着双唇,企图阻止喉中血液的外溢!

    扶住了李寻欢已是虚弱无力的身体,嘴角的鲜红却非常的刺人眼目,雨化田的心像被什么猛猛的锤了一下,忽然间就觉得很痛,很难受!

    只是解下了自己的披风替他盖上,然后抱着李寻欢,对着准备进房间的大档头说道;

    “赶紧去通知喜多到我府内!”

    感受到督主的焦灼和急切,大档头不再言语转身就疾驰而去。

    “还有太医正!”

    话音已远。

    雨化田等不及马车,又不愿骑马颠簸到病人,甚至嫌骑马太慢。

    他直接运用轻功抱着李寻欢就朝自己府内赶去。

    这回府的路何时竟变得如此漫长跟遥远?

    看着李寻欢嘴角不停地往外溢出的血线,让雨化田感到了何谓揪心!

    当他落入自己的院子里时,居然引来了护院的暗卫们,当看到这意外的闯入者居然是他们的督主,暗卫们好奇之余又自觉地回归原位待命,不敢有任何的疑问!

    2怎能忍心

    没有多想其他的,紧紧地抱着已没了知觉的李寻欢就径自步入了自己的卧室,直接把他轻轻放在了自己的床上,然后就是略显手忙脚乱兼笨手笨脚地帮他脱下了被冷汗浸湿的衣物。

    还没搞明白具体状况的米轩几次想插手帮他都是徒劳,只得在一边不知所谓的呆看着。

    替他退完了里衣,却看到了李寻欢胸口间的淤青和心口上那道狰狞的伤疤。

    伤疤还是粉红色的,肉眼都看得出愈合得并不好;

    “难道这就是被那林诗音所刺伤的么?与上官金虹决斗时所受的内伤到现在也还没有好利索吧?”

    雨化田感到眼睛有些发酸,但仍是很自然、很镇静自如的做着这些,直至替他换上了干净的里衣。

    瞧也没瞧一眼在他旁边瞪大了双眼一脸惊愕的米轩。

    喜多刚进屋时,倒是心情不错的样子,一点都没有怪责被这麽晚的拉差。

    看见床上躺着的病人时也只是收起了一贯的喜兴。

    然而当喜多慢慢的把完李寻欢的脉,脸色却是越来越难看:

    “这个就是你说的那个患肺疾之人?他可不止肺疾这么简单喔!”然后就默然无语!

    雨化田的记忆里还是头次见到喜多露出了如此难看的脸色。

    太医正到来时,居然还是衣衫不整的!

    原来他本已早早的就歇息了,但大档头直接就闯进了他的卧室,甚至是等不了他穿好衣服,整好仪容。

    很是着急的干脆快速地捞起刚起床披衣的他,也是直接轻功送来。

    太医正此刻还处在惊魂不定之中!

    这雨化田也是破天荒的第一次招太医,竟然是用如此特殊方式,实在是领教了!

    待太医正略有定神,却看见了喜多一脸的深沉,脸色可是难看得紧!

    喜多这名字本是先皇御赐的,可见喜多的长相和性格。

    如今见着喜多这样的脸色,太医正立即便明白他是遇到相当棘手的难题了。

    不再和喜多寒暄了,快步来到病人跟前,细细把脉,抬了抬病人的眼皮看了看。

    当他看清楚病人的容貌时,太医正呆了一下,但很快就恢复了正常;

    他认得这个病人就是当年的小李探花,早年病人还是大学士时就曾替他把脉过;

    他清楚的记得那时的脉象虽也显示了他的不足之症,可也算是保养得益,并无多大的不妥。

    如今,同样的一个人,脉象积弱的几乎不察,短短十年时间而已,他不过三十出头的年纪,何至于会有如此濒死之像?

    这些年他到底经历了些什么?身体又怎会变得如此不济?

    喜多虽是熟读各种医书,医术也很出众,但太医正诊治的病例远远超过他,经验甚是丰富。

    二人都是一脸的凝重,其实都明白没有时间探讨了,两人合计了药方,着人赶紧去办。

    他之所以能当上太医正,不但是因为他医术高超,为人小心谨慎,处事圆滑老道!更重要的是他有一手家传的绝活;

    【无极乾坤针】!

    和【金针渡穴】一起被医界奉为上乘经典、针灸界的至尊。

    喜多一直是知道太医正有这门绝活的,可就是从未见他使过。

    据说是很耗施针人的元气,所以对这个针法的使用太医正从来都是慎之又慎的。

    然后喜多的脸色不再深沉了,反而是露出了些兴奋之色;

    ‘今次,得救命了!就在这府里,这老头儿不得不使用了,嗯!元气嘛!多养养,反正能找补回来的!’

    太医正着人赶紧熬两只伍百年以上的老人参。

    “为何要两只,就他现在的情形,一个人哪能喝得了?”

    喜多不解的问着太医正,眼睛却是在看着温泉的方向,雨化田今夜实在是让他太感意外了,病人的洗漱换衣一切都不假手他人,全是他自己一个人独立完成的!

    “我还要喝呢!”

    太医正悠悠然的答道。

    他此时已是对那外界传言如妖魔鬼怪般的雨化田可是刮目相看,另眼相待了;

    这还哪里是那冷漠无情、手段狠毒、高高在上的本朝第一人啊!

    顿时对他的好感是噌噌的往上剧增!

    反正今日雨化田的一切行为和表现已是令所有熟悉和不熟悉他的人都深感意外,百思不得其解!可以说是来了个颠覆,很彻底的颠覆!

    太医正摊开了他随身携带的一个茶盘大小的薄皮夹子,里面整整齐齐的摆放着各种各样的金针和银针;

    粗的、细的、长的、短的、实心的、空芯的……各种规格都有。

    喜多在内心里还忍不住为此惊叹了一把!

    太医正选了些此次要用到的金针和银针,示意把烛火拿到跟前,让雨化田把这些针一根根的过了火,用白布拭净,递于他!雨化田自是会意。

    其实喜多内心里更想做过火拭针这件事;

    好歹他也是个大夫呀!那雨化田能懂得这些么?

    太医正手一挥就拒绝了喜多,他非常享受这刻能借此使唤雨化田的机会;

    简直就是千载难逢的机会啊!

    本朝的第一权臣!皇帝跟前的大红人!

    竟然会屈尊降贵、鞍前马后的只为一人忙活着、忧心着!

    这李寻欢果然是能耐之人呀!心里对他可是佩服之极!

    太医正收回被自己扯远了的思路,定下了神,调整了自己的呼吸,然后扯着嗓子吼出一句;

    “参汤得温着啊,随时用的!”

    喜多忍不住白了一眼太医正;“放心就是,有你喝的,老小子,你倒是赶紧的啊!”

    太医正掀开了病人盖着的被子,屋里是烧着火盆的,其实还是比较暖和的。

    谁知他又迅速的盖上了被子。

    “ 再拿个火盆进来,快点!”

    “这个,喜公公,就满足一下你吧!这针怎么过火这些个你都会,还是你来做这些吧!”

    只见喜多眼睛一亮,从太医正手里接过了针,不尽然就露出了他的招牌表情;

    一脸的喜庆!

    虽然很不合乎此时这里的气氛、更不合雨化田目前的心情,不过他可管不了这麽多!

    一切都是按照太医正的指示在进行;

    “我这针法之所以不常用,确实是因为操作是非常的困难;

    每下一针,就要在运针的同时催动内力,这样有益各个穴道、全身经脉,比之传统的针灸而言可谓之事半功倍………….!

    但是传到我父亲这一代时,虽下针的技法和认穴的秘笈还在,可都没有了内力!所以就使不了这针法了!

    今次,事出突然,而且关乎人命,也只能用权宜之计试试了!

    所以在我扎下针的同时,督主立刻接手将内力运进针里去!”

    “内力?用何种内力?要使多大的内力?如何的运力?”

    可以说这是雨化田第一次的在人前流露出来的不自信!

    这样的不自信里其实更多的是担忧!怕自己力量把握不恰当而为此伤害到他!

    “那你就先在我的腿上运力试试吧!”

    “哟!重了,轻点!”

    “再轻点!”

    添加的火盆送很快就送到了房间里,于常人而言当然是有些过热了,但于重病之人却是非常的适宜。

    在屋子里的人全都感到热得有些冒汗的时候,太医正才动手又掀开了病人盖着的被子,示意雨化田轻轻的扶那已经毫无知觉的人坐起来,同时替他脱下了里衣。

    又一次的看到了那胸口间的淤青和心口上狰狞的伤疤,雨化田立即转过了他自己的视线,实在是不忍心再看。

    扶着他□着的肩膀,手指间还能感受到他微热的体温,依旧是瘦而不见骨的,但整个全身的体型和线条是趋于完美的,也可看出他无论是病得怎样,平时里还是爱惜着自己身体的。

    轻轻地将他的头靠在自己肩上,却是闻到了李寻欢身上传来的一股久违了的淡淡的冷梅香,令雨化田一直都眷恋着的这个味道,眷恋到甚至将李寻欢送他的那身白衣都命米轩只拿清水略洗,为的就是能尽量的保留住李寻欢身上这独有的味道。

    喜多熟练的过火拭针、太医正皱着眉、凝神认穴下针,雨化田则是小心翼翼地拿捏力度,让真气凝聚在指尖,运功入针。

    三人都极度认真、极度的仔细,却又是相互的心照不宣,堪称配合默契!

    在病人背部的施针终于结束,不待歇气,胸腹部还得继续施针!

    米轩是有眼力劲儿的,忙上前一步,用双手轻柔地托住了病人的后脑,让雨化田更方便操作。也暗暗的庆幸自己终于能帮上忙了,不再作为一个外人仅仅是在此旁观而已了!

    用了一炷香的功夫,病人腹背都被金针和银针交错插满,有的还是空芯针里套着实心针。

    “小心的扶着他,别放下!也千万别碰到那些插着的针。否则就是神仙到场也救不了!”

    太医正这才有空抹了把脑门上的汗,他现在依旧如来时般,衣冠不整,看上去着实有些滑稽,令人忍俊不禁。

    抹了一把汗,再歇了口气,又稍微松了松自个儿的筋骨,再碰碰正发着愣好像还在回味整个过程的喜多,好奇的向他问道;“这会儿在想什么呢?”

    “我觉得吧,是不是只要会施针、而且有内力就算是会你这家传的无极乾坤针的了?”

    太医正这会儿又没空理他了,他正忙着使唤外面的人;

    “把参汤端上来吧!要两碗!”

    灌病人参汤这事儿太医正是肯定不用操心的,他认为这事儿有雨化田在自会办得妥妥当当、令人放心。

    端着碗,喝着参汤的太医正瞧着喜多带着严肃之色、正在思考的脸,不再如平日间的喜兴了!就忍不住是哈哈一笑,眼里可是颇有得色;

    “你看着简单是吧?也不仔细想想!这里面的学问和工夫可是大着呢!怎么可能就让你瞧出端倪来了?

    喜公公你呀!看的医书多!那是没错,可有些东西是从书上学不来的。

    但我还是很钦佩你的!

    其余的医术我觉得我可能会不如你,但就这施针!呵呵,家传的你实在是不如我啊”

    喜多似没听见他说的这些般,继续在独自的思考,脑子里在一遍遍的回忆刚在的施针过程。

    少顷,太医正就开始拔针,本来已显的轻松的表情又稳重起来。因为拔针也是很有讲究的,对技术的要求也蛮高,也非常的考量一个大夫的医术和技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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