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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67心随镜转境随心转

    年三十晚上,全城联欢,家家张灯结彩,处处欢声笑语,到处都是年夜饭的香气和爆竹清脆的炸响。贾琮虽然很有钱,却依然不肯铺张浪费,侯爵府里只在住人的地方点灯,外面的墙树之间也未作装饰,白天的时候亲手给府里的下人和警卫队的人分发两套新衣,二百斤米面,二十斤猪肉鱼肉,又在府前设供养棚,大米干饭,白面馒头,四菜一汤开流水席,无论各行各业,男女老少,上桌就吃饭,管够管饱。

    贾琮一直有个想法,那就是很相信福分是修出来的,不是求出来的,上天给了他一个那样神奇的空间,他不敢独享,生怕哪天醒过来,那空间就没了,因此常年来舍米舍粥,广种福田,而且很谦卑地把自己定在极低的位置,说自己虽然是侯爵,但年纪很小,父老乡亲皆是自己的长辈,这些饭食,都是自己供养长辈的,与施舍虽然意思相近,却有本质的不同,每次开饭都是诚心实意,虔诚恭敬,真正地希望人们能够得到温饱,尤其是那些老人孩子。

    只是外面再风光,被人口口称赞,歌功颂德,家里头却是冷冷清清,他也不爱跟丫鬟们厮闹,因一直有人守夜,他也不能到空间里去跟墨香吃年夜饭,只能够一个人发呆。子时丫鬟送来精致的饺子,外面值班的警卫员们开始放鞭炮。

    听着外面的鞭炮声,贾琮心里一阵烦躁,吃了几个饺子,也是食不甘味。

    丫鬟看出不对:“侯爷,您可是哪里不舒服?要不要去请太医?”

    贾琮放下筷子:“只是觉得心烦气躁,你把这些收拾过去,也不用陪我,自去跟你们姐妹们耍子吧。”他自洗漱了一番,然后解衣上床,仍是翻来覆去地睡不着,只在凌晨时候,迷迷糊糊打了个盹,半梦半醒的之间,忽然感觉身上好冷,一阵阵冷风从外面吹进来,搅得纱帐飞扬而起。

    贾琮有些不高兴,心说这丫鬟还真是放心去玩了,连门开了也不知道。

    他要起身去关门,刚从床上做起来,披了衣服,双脚还未勾到鞋子,猛然间见到冷风里站着一个人,只见那人身上只穿着一件白色的中衣,上面破破烂烂,满是鲜血,仿佛受过什么严刑拷打,赤着两条腿,脚上露出白花花的骨头,头发披散着,看不清容貌。

    也不知怎地,贾琮只觉得一阵悲从中来:“你……你可是七曦?”

    那人吐气开声,正是七曦的声音:“琮儿,我回来看你了。”

    贾琮眼泪止不住地往下落:“你可还活着?还是死了?”

    七曦抬起头,露出半张脸,在阴影里诡异地笑:“我的生死,不是掌握在你的手里吗?”

    “在我的手里?”贾琮低头一看,见自己的手里不知什么时候正拿着风月宝鉴,他看正面,七曦一身戎装,英俊帅气,笑吟吟地把手从镜子里伸出来,抱住他的脖子“好琮儿,哥哥想死你了。”说完便扑上身来,将双唇附在贾琮的嘴上,炽热的气息让贾琮一阵情迷意乱,双手一个揽住后脑,一个一路向下,探进贾琮的亵裤里,贾琮身子一震,急忙把镜子翻转过去,反面里,七曦浑身是血,与刚才眼前所见一模一样,只身上带着锁镣,被两个带着高帽子的无常鬼差牵着向远处走,他上半身贴着地,不停地抬起手向贾琮喊“琮儿!”

    那无常鬼狞笑道:“你本该早夭,只因有福泽深厚之人与你积福,如今已是死期将近,还不快跟我走!”

    贾琮伸手,直接探进镜子里,抓住了七曦的手,哭道:“七曦!”

    七曦也哭:“琮儿,我恐怕再也见不到你了,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你莫要来救我,否则京师动荡,太子也不保了!”

    “七曦!我不让你走!”贾琮奋力要把七曦拉回来。

    “好琮儿,你以后要多保重,好好照顾自己。”七曦在贾琮手背上亲了一下,然后掰开他的手,被两个无常鬼拖得越求越远,迅速没了踪影。

    “七曦!”贾琮一声惊叫,从梦中惊醒。

    “侯爷!”守夜的丫鬟立刻过来查看,警卫员也在门口询问。

    贾琮坐在床上,浑身是汗,忽然之间觉得心口剧痛,好像千刀万剐,鲜血上涌,从口中狂喷出来,将面前的白纱帐染上一道猩红。

    丫鬟们都吓坏了,一面打来热水给贾琮擦洗,一面让警卫去请太医。

    这边忙活着,太医还未请来,柳湘莲便匆匆赶到:“侯爷,锦衣卫刚刚接到快报,王爷在西海沿战败,二十万大军土崩瓦解,他本人也被番邦虏去了!”

    贾琮听完,立刻又是一口鲜血喷在桌上,众人又是一声惊呼,要扶着他上床。

    贾琮用手扶着桌面支撑身体:“把我的衣服拿过来,我要连夜进宫,另外桑永卓,你拿着我的腰牌,通知海鲨卫全部集合,随时待命!”众人劝阻不得,只得服侍他更衣洗漱。

    皇宫里灯火通明,皇上急招心腹大臣在偏殿商议国事,门口小太监等着,见贾琮来,立即给让了进去。贾琮进屋一看,皇上、太子,内阁首相,次相,三大学士,四大尚书全都到齐了,看见贾琮进来,大家都不感到意外,皇上看他脸色发白,一点血色都没有,走路都打颤,便让小太监给他找了把椅子,又加了厚垫,跟阁臣尚书们一并坐着。

    朝廷大军二次战败,西南边境再无可战之兵,若番邦联军此时长驱直入,则五省地区全要糜烂,虽然这两年因为又贾琮拼命从海外捞银子,让皇上的底子丰厚了不少,但手里能够用的牌仍然有限,调兵行政,皆受掣肘,而且北方的五大游牧民族以及南方的藩国又都有动乱之忧,两处边军皆不能动,皇上能搜集来的兵全在之前两次大战之中赔了个干净。

    首相提出来议和:“藩国随众,却不能治我之地,屡次入寇,不过为钱粮而已,陛下此时内忧外患,此诚危急存亡之秋,宜先退敌,一可保朝堂安稳,二可保西南诸省不至糜烂,等将来重整旗鼓,再兴兵讨伐,或灭或藩,全在陛下一念之间。”

    几位尚书和阁臣互相看了看,也都支持皇上议和。

    之后便要拿出议和的具体章程,首先就是拿钱,皇上拿出五十万两白银,户部再拿出五十万两,合计一百万两,算是最高底线,其次又从内库里挑拣了五件倾国宝物,最后就是和亲。

    若要和亲,皇上现在还没有女儿,就算是有女儿也舍不得,几位亲王家里倒是有,不过人家肯定不能答应,这次打了败仗,本来那些亲王就有了口实,如果再强令他们家的女儿和亲,就会更加的激化矛盾,几位大臣想来想去,最后决定,既然是南安王打得败仗,这个人还得让他们家出,于是派人去给南安王府送信。

    见大家商议得差不多了,贾琮方开口问:“南安王现在如何了?”

    太子拿着密折告诉他:“应该是战败被俘了,藩王头领查尔汗的战书里面写了,要用南安王的人头祭旗,打到京城来。”

    贾琮眼前又浮现出七曦浑身是血的模样,心口绞痛,嘴里又溢出血来。

    殿内君臣大惊,赶紧传太医。

    贾琮缓缓开口:“我去,恳请陛下让我去西海沿,把王爷救回来。”

    “不行!”皇上一口否决,“如今朝廷已经抽调不出可战之兵给你,况且……”

    “我只带本部两千海鲨卫。”贾琮坚定地说,“不需要再多人马。”

    “你疯了!”太子惊问道,“南安王百战之师,二十万大军都全军覆没。”

    “兵贵精而不贵多,我此去,必要横扫藩国联军,收复失地,救回王爷,若不能,请陛下治我的罪!”

    皇上还指望他给自己捞钱呢,哪里肯让他去送死,只是不同意。

    贾琮跪在地上,以头触地,一边呕血一边哭道:“臣现在心乱如麻,也失了方寸,若南安王身死,臣恐怕也活不久了,再不能为陛下尽忠,恳请陛下天恩准许,臣定然早去早回,擒捉十八国酋首,献与陛下!”

    首相斥责道:“你若去不能胜,则议和之路断矣!岂不误国误民!”

    贾琮道:“我自去我的,你们议你们的,议和先成,能把王爷换回来,我便立刻回京,我若先打败了酋首,你们自然也就不用议和了。”

    首相沉吟,次相又道:“国之大事,岂能儿戏?”

    贾琮不管怎么求,皇上只是不允,他一着急便晕倒在地上,皇上赶紧把太医院有名的太医都找来为他诊治,然后命人用软轿将他抬回侯府。

    等贾琮再次醒过来,已经是第二日下午,他到外面一打听,南安太妃入贾府,因当年因七曦年纪渐长,太妃有意给他娶妃,当时贾家要修好和南安王之间的关系,王夫人跟女儿元春商议,想把探春嫁给七曦做侧妃,元春求皇太后跟南安太妃提起,南安太妃接着一个机会去贾府看过,只觉得配不上自己的儿子,毕竟贾府已经没落,在没有一个出息的儿孙,探春又是庶出,不过口头上依然连声夸赞,认了探春当干女儿,因此前文书,有七曦跟贾琮开玩笑,要把探春娶过来一说。

    如今要郡主和亲,南安太妃也没有女儿,况且即便有亲女儿也是舍不得的,便想起了探春来,贾府虽然仗着元妃有孕,又有了复兴的势头,到底不能跟根深蒂固的南安王府想比,况且为了探春一个庶女也是不值得,就这样,探春当天就被南安太妃认作了干女儿,太妃为了自己的儿子,已经到了要发飙的临界点,谁敢阻拦就要跟谁拼命,此时更是想要快点促成此事,和谈之后好把儿子放回来。

    贾琮听说这件事之后,默然良久,之后便找到桑永卓,让他召集所有海鲨卫,一面给皇上和太子分别递了密折,说请陛下表面上和谈,自己暗地里做奇兵,以正和,以奇胜,不管哪边成功了,这事都能了结。

    皇上看了他的折子,知道他是铁了心要去了,他也知道贾琮被人称作百胜靖海侯,在海上数国海盗联军大小百余战,未曾一败,说不定真有扭转乾坤的实力,便派太监给贾琮送来一道密旨。

    贾琮在军营里等着,只要到天黑,无论皇上同不同意都要走了,见皇上密旨到了,方松了口气,传令下去,让大家饱餐战饭,准备出发,又将王栋玉找来嘱咐他好好守着京城,若是有变,要全力保护东宫,只听皇上和太子两人号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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