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首页 > 女频小说 > 带着庄园闯红楼

正文 10孽缘债

    贾琮叹了口气,在来时的路上,他本准备了一肚子的话来劝贾瑞,如今到了这里,却不知从何开口,况且他如今看贾瑞的意思,竟是说什么都没有用的,沉默了好一会,他才把旁边的食盒拿过来递给贾瑞:“这是我来时买的,还挺可口的,你自尝尝吧,尽快把身体养好起来,太爷可还指着你养老送终呢。”

    他站起身想要告辞,忽然外面有人喊东府里来人,不多时门从外面打开,贾蓉和贾蔷进来,看见贾琮在这里,虽然他们年纪都比贾琮大,不过还是都要过来行礼:“琮三叔也在这里?”

    贾琮点点头,站起来的身子又坐了下来,目光在贾蓉和贾蔷身上扫了几遍,忽然说道:“是二嫂子让你们来的?”

    两人吃了一惊:“你都知道了?”

    贾琮点头:“是啊,所以今天过来看看,瑞大哥虽然不济,太爷毕竟还在呢,自从入学便多为太爷照顾,我是无论如何也不忍心看着他白发人送黑发人的。”

    两人对视一眼,贾蔷笑道:“看三叔说的,大冬天的这话也忒不吉利,况且太爷亦是咱们的长辈,谁又能长出那样一颗狠心呢?我们不过是听说瑞大叔病了,顺路过来看看他。”

    贾蓉却说:“照理儿叔叔说的话,侄儿自没有不依的,只是那边婶娘所差,也是如圣旨一般,哪个吃了熊心豹子胆敢违拗呢?况且欠债还钱,那也是天经地义,左右不过几十两银子的事,瑞大叔即便不如我们富裕,却也是不差的,只求叔叔们心疼侄儿,莫要再让我们冰天雪地里来回的跑,便是活佛菩萨了。”

    贾琮笑道:“你也不必抬出二嫂子来吓我,这件事从头到尾,也俱是油汤下馄饨,上不得台面的东西,若要真吵起来,琏二哥脸上也须过不去,咱们关上门自说自话,你们到底是个什么章程?既上门来讨债,那把借据拿来我看?”

    贾蓉欺他年幼,果真把借据拿出来,挤兑道:“琮三叔可是发了菩萨心肠,要替瑞大叔还债么?”

    贾琮拿过借据一看,共是两张,上面写的贾瑞欠贾蓉贾蔷纹银各五十两,上面有他的画押,背面还有一行行的小字,是贾瑞以往还得钱,一两二两地,合在一起也有二十三两多。贾琮端着借据,质问贾蓉和贾蔷:“便为了这几十两银子,你们便把人往死里逼么?况且你们也不是揭不开锅那种,诺大的宁国府可缺银子使了?”

    贾蔷面露愧色,低头无言以对,贾蓉却说:“这可是从哪里说来着?且不说欠债还钱,本是天理,你单问问瑞大叔,他去调戏婶娘的事也是人逼得?便是死路也是他自选的。何尝有人强他?”

    贾琮试探道:“蓉哥儿,说起来瑞大哥平时也是与你们常相与的,更有太爷爷的辈分脸面在,今日我又在这里说情,你看瑞大哥现在这副模样,已经是离死不远了,你就当是行善积德,帮衬亲戚,这钱就别要了吧。”

    贾蓉脸上露出古怪的笑:“我长这么大,还从没见过什么是行善,哪个又积了德的,不过俱是那一起子闲人胡吃饱了琢磨出来的,因仗着老大的辈儿,便定了章程,留给小人做个教条,却是个鸡毛的令箭。琮叔你年纪小,又才读书进学,只听人说父慈子孝,兄友弟恭,又有因果报应那些便信以为真,实际上哪个不是糊弄人的买卖?今日我对人施恩,可又有谁对我施过恩?帮衬帮衬,就更可笑了,如今这日子,连亲爹都指望不上,何况亲戚?听侄儿一句劝,各门另户,这事还请琮叔莫要再管了。”

    贾琮怒道:“不就是二十几两银子么?毕竟是骨肉亲戚,又是常来常往的,如何就做到这般绝情?你既要钱,那也不难,我替他还了就是!”说完从空间里拿出七个十两重的小元宝,又捡了七两碎银,扔在桌上,“这可够了!”

    贾蓉和贾蔷满脸惊讶,两人知道他在府中是不得宠,贾蓉没想到他竟然真能拿出二十两银子来,而贾蔷也惊讶他竟然真把银子拿出来替贾瑞还债,一时间双双怔住。

    贾琮把借据撕扯成粉碎,拉过贾蓉的手,把碎纸放到他的手心里,又把银子也放了进去:“去吧去吧,拿着银子和字据就快走吧,我和瑞大哥还有话说。”

    贾蓉和贾蔷不知再该说些什么,站起来默默走了。

    贾琮回来转向贾瑞:“这回你的心病可算去了?”

    贾瑞这大半年来,向来有两件事情悬心,一个是对凤姐的朝思暮想,另一个就是这一百两银子,生怕贾蓉和贾蔷两个翻脸,把事情捅出来,捉他去见当家的爷们,到时候他可就得身败名裂,即便代儒不打死他,自己也只有上吊一条路可走了,此时见贾琮替他还了钱,压在心上的两座大山去了一座,陡然间心里一松,气色竟大好了许多,拉着贾琮的手千恩万谢:“没想到兄弟竟然这般仁义,可要叫哥哥无地自容了!”接着便给贾琮讲他这大半年来受的委屈,最多的便是对凤姐的相思之苦,说一阵哭一阵,心中的积存了大半年的郁结一朝发泄出来。

    贾琮很不耐烦他这副为了个女人哭天抹泪,欲生欲死的模样,只是一再劝告:“二嫂子可是有夫之妇,你以后可千万莫在打她的注意,甚至看见他都要绕道走,否则的话再有下次,可是谁都救不得你,定要死了方罢。”

    贾瑞连连点头,见贾琮虽然年幼,说起话来有理有据,俨然一副大人模样,今天又帮了自己的大忙,再不将他当小孩子看。

    贾代儒不知道贾琮在房中做了什么,只是看着孙儿的起色竟好了许多,贾瑞卧床半年,吃喝拉撒都在床上,今日竟然破天荒地坐起来要下地吃饭,不禁喜出望外,让下人整治了一桌酒菜,一来是看孙儿病情有了起色,心里头高兴,二来也要好好款待贾琮。

    贾瑞自是不能真个下地来吃,便让他仍旧在床上躺了,喝些粥菜罢了。

    席间,代儒虽然不好把感谢挂在嘴边上,但话里话外也是极感念恩情的,及至又说道学业上:“琮儿你是极有天赋的,甚至我活了诺大年纪,也觉罕见。我想明年二月,你可下场一试。”

    贾琮没想到代儒竟然想让他参加童子试:“太爷,我这可只上了一年的学。”

    贾代儒摆手:“这却无妨,你虽然开蒙晚,学期又短,却精进有速,相比起学里其他人已是后来居上。况且不过是让你下场历练历练,考上了固然好,即便考不上,那也没什么,只是有了这次经历,以后你再读书,也有了方向。”

    贾琮一听,倒也没什么,反正他是不在乎能够做官的,考与不考也确实是无所谓:“既然太爷如此看重我,等我回去了,自然用功努力,也争取考上个秀才回来。”说到这里,他又为难道,“只是太爷也知道我家里的情况,无论怎样我父亲母亲俱都是不上心的,申情报名还有许多程序,况且还要两个廪生作保……”

    想起贾琮的情况,代儒也直皱眉:“这些我自会帮你办妥。”

    吃罢了饭,贾琮又跟贾瑞说了几句,然后起身告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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