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卷 第二十七章
初一的国宴，白琳曦盛装打扮，一袭紫色碧霞罗裙摇曳在地，袖口绣着大朵的牡丹，金色的丝线勾勒出几片祥云，裸露的肌肤被衬得越如雪般漂亮清透，一头乌黑的长发挽成飞马髻，一朵琉璃打得紫色牡丹花修饰在一旁。
千里眼中露出几分惊艳，平日里不施妆容的白琳曦总是透着几分邻家女孩的可爱单纯，可是没有想到，她浓妆艳抹之后，别有一番风情，仿佛洗去了少女的青涩，多了几分性感妩媚，那双盈若秋水的眸子更是让人不敢多看，仿佛会被吸进去一般。
白琳曦回头看了一眼千里，笑问，“可漂亮？”
“嗯。阿曦今日不同往昔。很美。”千里肯定道，顺带拿起了桌上的眉笔，“我来帮你画眉。”
“好。”白琳曦点头，安静地倚在他的身上。
望着房中旖旎的情景，练雪心里暗暗叹气，但愿云千里可以陪她走得更久一些，从今年算起，她剩下的时间已经不足两年。
“哎呦喂啊，李将军，您慢些，王爷就在里面。仔细可别伤了公子们的脸，大家可都是拿这个吃饭的。”凌妈妈的惨叫声惊动了听雪苑的众人。
“阿雪出去看看，怎么回事？”白琳曦不慌不忙地拾起桌上碧绿牙筒装的粉色唇脂，小拇指轻轻在中一点，揉在唇上。
“这黛色的花钿很趁阿曦，你看，可好？”千里拿过铜镜放在她的面前，问她道。
白琳曦左顾右盼，眉心上的花钿映着一双柳叶弯眉，很是漂亮，不禁笑逐颜开，“好看。千里的手原来如此巧。以后都帮我好不好？”
“好。”千里从身后抱住她，“你家夫君找上门了，不去看看吗？”
白琳曦仰起头，望着千里笑得暧昧的容颜，“难道你不怕你这个小爷被打吗？”
“阿曦忍心么？”千里继续道，更是将她从椅子上带起，抱在自己的怀中，状若亲昵的情人一般，目光挑衅般地对着门外的李墨然。
“墨然公子。王爷没有让您进来。”练雪在门口用剑挡着怒发冲冠的李墨然，道。
李墨然看到室内的情景，不怒反笑，将手中的刀收入怀中，扬起下巴，“我是奉命来接娘子去参加国宴的。”
“去就去，伤人做什么。”白琳曦不满。
“不知道妻主大人甚得勾栏众人的爱护，那些小倌们个个都想将我逐出此地，自然需用些手段罢了。”李墨然甩了甩衣袖，阴鸷的眼睛扫过千里，“这位兄台想必就是妻主大人的蓝颜知己了，我常年在外征战，与其妻主大人常年留恋勾栏，不若娶了这位兄台回家。我不介意的。”
云千里仿佛没有听到一般，帮白琳曦整理一下肩带，轻声嘱咐，“阿曦记得晚上莫要贪杯，身子重要。”
“等我回来。”白琳曦握住他的手，甜糯地笑了笑，“皇宫的点心最是好吃，我央了皇姐，给你带些回来。”
李墨然转身，“该走了。”
两人坐在马车上，气氛凝重，白琳曦更是别开头，去看外面的风景，根本不想要理会对面的人。
“你这样，在国宴上，会被别人发觉的。”李墨然冷声道，脸色也不大好。
“那你干嘛还要回来。不与边疆战士们同甘共苦，倒是跑了回来。”白琳曦抢白他道。
李墨然冷哼一声，“说我，自己还不是忘了丞风，与新欢打得火热。拓跋详是不是又被你抛在脑后。他也太不值得了。”
“我就是这么一个烂人，也总比你个懦夫强！”白琳曦毒舌道，心里却有几分不爽。思及拓跋详，又是几分担忧，想要问李墨然关于他的消息，又不知如何开口。
他们两个从小吵到大，看对方总是不顺眼，平日在一起，待不了一个时辰，定然会吵起来。熟悉他们的人都会想方设法地把这两个人分开，总之他们成婚也是众人意料之外的事情。而如今，加上统万城的那个阴影，两个人对对方的恶意情绪更是不加掩饰。
“你！”李墨然被戳到痛处，气则无语，只能怒视着罪魁祸首。
“看什么看，喜欢上本王了？”白琳曦斜挑着眉，故意激怒他道。“不要以为你长得比女人还好看，谁都该喜欢你似的。”
李墨然气得转头，他素日里最恨别人说他女相了，“越发的贫了。”
“哼。”白琳曦继续看着窗外行人来来往往，也不甚耐烦。
过了一会，李墨然终于低声，“下车以后，我希望我们不要再吵了。”
“知道了。只要那个约定还在，我会做好我的职责。”白琳曦烦道，能让李墨然如此放低姿态的人恐怕就只有那一个人了。
皇宫内火树银花如昼般，宫人们提着花灯忙着引人入场，白琳曦从下了马车以后，就被迫挽着李墨然的胳膊，与众人打招呼。脸上挂着的是虚伪的笑容，手中挽着的人更是毫无温度。
“两位可是伉俪情深呢。羡煞人也。”红依云玉冠绾发，长袖飘飘，有着说不出的俊逸。
白琳曦转身，脸上虚伪的笑意不复存在，换做无奈，“待会我们是坐在一起的吧？”
红依云还是被她稍稍惊艳了一下，“这妆容很适合你。”
“呵呵，是吧。千里帮我的。”白琳曦笑道，只要是女人，听到别人称赞她的容貌，自是开心。“不过，在某个长得比女人还美的男人身边，再好的妆容又是差了些。”她又道，眼睛上看了一眼李墨然，故意道。
“看来明日坊间又要传言，曦王爷为讨李将军欢心，精装上阵。”红依云笑道，顺手拉过李墨然，“阿墨方才陛下让你先去桐华殿。阿曦，你自己先去吧。”
白琳曦有些疑惑，看了红依云一眼，但还是点点头，“你们先去忙吧。”
没有走两步，女帝身边的王公公就寻她来，“王爷，陛下请王爷去昭华殿。”
“诶？”白琳曦奇怪，方才那两个人在搞什么鬼。
桐华殿里空落落的，只有红依云与李墨然对望。
“为何要带我来这里？”李墨然有些烦躁不安。
红依云的脸上已经没有了笑意，“不能再等一年么？”
“上次已经失去一次机会了。无论如何，都不能再失手了。”李墨然别过头，眼眸低垂。
“可你我算是最了解她的，就算给她十年二十年，她也必不会的。。。”红依云又道。
李墨然怔了怔，似乎意识到什么，“你，莫非对她。。。”
“十年同窗，难道你对她一点感情都没有吗？”红依云反问，阴郁的情绪沉在眼底。
“算我对不起她，下辈子再还。我们不能赌。”李墨然睫毛微动，目光有些寒意，“依云，你喜欢她？”
红依云惨然一笑，“又如何，三年前，在先皇陛下面前，你我已经做了选择，不是么？”
“你可后悔当年在先皇陛下那里立下的誓言，忠君还是忠于自己的心？”李墨然凝视着他，现在他们面对的选择，不就是如此么。
“不悔。”红依云不假思索，道，“你呐？如今看着那个人，却不能相守。”
“从未后悔。”李墨然点头，即便不能与那个人相守，只能在朝堂上与她遥遥相望，他也知足了。
“我只是想要给她一个机会，如果，还是没有转机，我绝不心软。”红依云拂过耳边落下的发丝，狡黠的桃花眼中沉寂着隐隐的悲意。
李墨然如墨点染的眸子里也闪过几分不忍，却顷刻间冷在眼中，“依云，拓跋详喜欢她，你知道那代表什么？”
红依云心突突地跳了起来，忙低声，“阿墨，若是没有证据有些话是不能乱说的。”
“我问你，这世间，有几人是愿意替他人死的。”李墨然寒声，走近红依云，拍拍他的肩膀，“依云，三年前，如今的结局就已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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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雪出去看看，怎么回事？”白琳曦不慌不忙地拾起桌上碧绿牙筒装的粉色唇脂，小拇指轻轻在中一点，揉在唇上。
“这黛色的花钿很趁阿曦，你看，可好？”千里拿过铜镜放在她的面前，问她道。
白琳曦左顾右盼，眉心上的花钿映着一双柳叶弯眉，很是漂亮，不禁笑逐颜开，“好看。千里的手原来如此巧。以后都帮我好不好？”
“好。”千里从身后抱住她，“你家夫君找上门了，不去看看吗？”
白琳曦仰起头，望着千里笑得暧昧的容颜，“难道你不怕你这个小爷被打吗？”
“阿曦忍心么？”千里继续道，更是将她从椅子上带起，抱在自己的怀中，状若亲昵的情人一般，目光挑衅般地对着门外的李墨然。
“墨然公子。王爷没有让您进来。”练雪在门口用剑挡着怒发冲冠的李墨然，道。
李墨然看到室内的情景，不怒反笑，将手中的刀收入怀中，扬起下巴，“我是奉命来接娘子去参加国宴的。”
“去就去，伤人做什么。”白琳曦不满。
“不知道妻主大人甚得勾栏众人的爱护，那些小倌们个个都想将我逐出此地，自然需用些手段罢了。”李墨然甩了甩衣袖，阴鸷的眼睛扫过千里，“这位兄台想必就是妻主大人的蓝颜知己了，我常年在外征战，与其妻主大人常年留恋勾栏，不若娶了这位兄台回家。我不介意的。”
云千里仿佛没有听到一般，帮白琳曦整理一下肩带，轻声嘱咐，“阿曦记得晚上莫要贪杯，身子重要。”
“等我回来。”白琳曦握住他的手，甜糯地笑了笑，“皇宫的点心最是好吃，我央了皇姐，给你带些回来。”
李墨然转身，“该走了。”
两人坐在马车上，气氛凝重，白琳曦更是别开头，去看外面的风景，根本不想要理会对面的人。
“你这样，在国宴上，会被别人发觉的。”李墨然冷声道，脸色也不大好。
“那你干嘛还要回来。不与边疆战士们同甘共苦，倒是跑了回来。”白琳曦抢白他道。
李墨然冷哼一声，“说我，自己还不是忘了丞风，与新欢打得火热。拓跋详是不是又被你抛在脑后。他也太不值得了。”
“我就是这么一个烂人，也总比你个懦夫强！”白琳曦毒舌道，心里却有几分不爽。思及拓跋详，又是几分担忧，想要问李墨然关于他的消息，又不知如何开口。
他们两个从小吵到大，看对方总是不顺眼，平日在一起，待不了一个时辰，定然会吵起来。熟悉他们的人都会想方设法地把这两个人分开，总之他们成婚也是众人意料之外的事情。而如今，加上统万城的那个阴影，两个人对对方的恶意情绪更是不加掩饰。
“你！”李墨然被戳到痛处，气则无语，只能怒视着罪魁祸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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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墨然气得转头，他素日里最恨别人说他女相了，“越发的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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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位可是伉俪情深呢。羡煞人也。”红依云玉冠绾发，长袖飘飘，有着说不出的俊逸。
白琳曦转身，脸上虚伪的笑意不复存在，换做无奈，“待会我们是坐在一起的吧？”
红依云还是被她稍稍惊艳了一下，“这妆容很适合你。”
“呵呵，是吧。千里帮我的。”白琳曦笑道，只要是女人，听到别人称赞她的容貌，自是开心。“不过，在某个长得比女人还美的男人身边，再好的妆容又是差了些。”她又道，眼睛上看了一眼李墨然，故意道。
“看来明日坊间又要传言，曦王爷为讨李将军欢心，精装上阵。”红依云笑道，顺手拉过李墨然，“阿墨方才陛下让你先去桐华殿。阿曦，你自己先去吧。”
白琳曦有些疑惑，看了红依云一眼，但还是点点头，“你们先去忙吧。”
没有走两步，女帝身边的王公公就寻她来，“王爷，陛下请王爷去昭华殿。”
“诶？”白琳曦奇怪，方才那两个人在搞什么鬼。
桐华殿里空落落的，只有红依云与李墨然对望。
“为何要带我来这里？”李墨然有些烦躁不安。
红依云的脸上已经没有了笑意，“不能再等一年么？”
“上次已经失去一次机会了。无论如何，都不能再失手了。”李墨然别过头，眼眸低垂。
“可你我算是最了解她的，就算给她十年二十年，她也必不会的。。。”红依云又道。
李墨然怔了怔，似乎意识到什么，“你，莫非对她。。。”
“十年同窗，难道你对她一点感情都没有吗？”红依云反问，阴郁的情绪沉在眼底。
“算我对不起她，下辈子再还。我们不能赌。”李墨然睫毛微动，目光有些寒意，“依云，你喜欢她？”
红依云惨然一笑，“又如何，三年前，在先皇陛下面前，你我已经做了选择，不是么？”
“你可后悔当年在先皇陛下那里立下的誓言，忠君还是忠于自己的心？”李墨然凝视着他，现在他们面对的选择，不就是如此么。
“不悔。”红依云不假思索，道，“你呐？如今看着那个人，却不能相守。”
“从未后悔。”李墨然点头，即便不能与那个人相守，只能在朝堂上与她遥遥相望，他也知足了。
“我只是想要给她一个机会，如果，还是没有转机，我绝不心软。”红依云拂过耳边落下的发丝，狡黠的桃花眼中沉寂着隐隐的悲意。
李墨然如墨点染的眸子里也闪过几分不忍，却顷刻间冷在眼中，“依云，拓跋详喜欢她，你知道那代表什么？”
红依云心突突地跳了起来，忙低声，“阿墨，若是没有证据有些话是不能乱说的。”
“我问你，这世间，有几人是愿意替他人死的。”李墨然寒声，走近红依云，拍拍他的肩膀，“依云，三年前，如今的结局就已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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