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卷 第七十六章 他的故事
其实我那时是一个实诚的孩子，所以一有误会，我就直接解释了。
“姥姥，老大和你说的那个女孩不是我，你误会了。”
他姥姥眼神在我们身上巡逻了一遍，最终落在他的脸上，“是吗？”
“嗯，我和老大是上下级关系，他在公司挺罩着我的。”我解释。
“哦，这样啊。那你知道他喜欢什么样的女孩子吗？”她抓着我的手，罔顾许末凡黑着的脸，对我继续，“要是你知道他喜欢的是谁，要帮我撮合下。”
“一定一定。”俗话说，吃人嘴软拿人手软，再说前阵子当红娘的感觉也没那么差，起码可以蹭吃蹭喝的。
“姥姥，你怎么也来掺一脚？”许末凡很无奈地看着我们俩在那里讨论什么样的女孩子好。
“我这不是为了你好吗？难道你愿意让那小狐狸精给你安排相亲，把你给卖了？”
我听着一愣一愣的，“小狐狸精”，谁啊？
“姥姥，佩姨对我挺好的，您别‘小狐狸精’‘小狐狸精’的叫她？这样子对她很不公平。”
许末凡这话刚出，他姥姥的脸上顿变，一把将纸牌砸在他脸上，生气地胸口直吸气，“公平？那对我那死去的女儿公平吗？你爸那老糊涂也就算了，你怎么也跟着他把心眼往那偏？迟早有一天你的家会全部被架空。”
姥姥拄着拐杖，气呼呼地走了。进房间后，还可以猛然听到砰的重重的关门声。
我呆呆地看着他们两个，不知道该去劝谁。刚刚还好好的，怎么突然间就？事情发生得太突然了……
“你不是问我怎么不常来看我姥姥吗？就这样，每次我们都要吵架。”
许末凡抱着头，坐在沙发上，眼神很受伤。这是我从没见过的，他在办公室里就算再沉默，但是眼神是冷的，不是这种，像刀子剜过，里面有股忧郁的伤，看着就莫名的难受。
“老大。也许你们没好好沟通。”我发觉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也许吧，可是已经很多年了，珍珍，你帮去看下姥姥。”他突然抬头。
我在门口敲了好几下，没动静。
“姥姥，我是珍珍……姥姥不说话，珍珍就进来咯。”我打开一个门缝，见着姥姥坐在床上，手里拿着一本相册，一边手摸着相册里一个年轻的女子，一边落泪。
“姥姥。”我拿起桌上的纸巾，帮她擦脸，“姥姥，不难过了，回头我帮你教训他。”我虚张声势，张牙舞爪，“剥了他的皮，抽了他的筋给姥姥解气。”
姥姥抹了下眼睛，破涕为笑，“你这孩子，就知道逗我，凡凡要是有你一半贴心就好了。”她感叹道。
“其实老大也挺关心你的。刚刚还是他叫我进来陪您说说话的”。我适时的说。
她顿了一下，疑惑的看着我，似乎在怀疑那句话的真实性。
“真的，姥姥，老大他其实真的很关心你。只是他有时候不知道怎么说。”
姥姥用手摸了摸相册。
“他小时候倒挺可爱的。姥姥给你看下照片。”说着把那本相册翻到扉页。
扉页上，是一张张襁褓中的照片，哭的、笑的，睁着眼的，闭着眼的应有尽有。
“他那时候还只有那么小，抱在手上轻飘飘的。我那可怜的女儿身体不好，生他的时候难产，医生说有可能两个都保不住，吓得我三天三夜都没睡觉。结果，还好母子平安。”
她喟叹了一下，翻到另外一页。
“他那时候好可爱啊。”我指着一张照片，感慨道。
照片上蓝蓝的天空下，一个肥嘟嘟的小孩在草地上爬着，笑得眼睛都眯在了一块。
“那时候他还只有那么小，就很好动，还没学会走路，就想扶着这棵树站起来，结果摔着了，就趴在草坪上哭。”
她指着旁边一个漂亮的女人，对我道，“这是我女儿，她从小身体就不是很好。那时候被这个小子折腾死了。”
“这张是她周岁抓阄的时候拍的，他父亲是做医生的，希望他抓的是刀子，以后可以继承父业；我女儿呢，希望他抓的是毛笔，将来文采出众；可是他却是什么都不抓，要爬出去。我们把他抓回来，他就皱着个小脸哭了。”
“拍这张的时候他已经六岁了，送他去学校里，这个书包还是我给他买的。那时候他可开心了，抓着我叫姥姥真好。”
“这一排，是他得来的奖状，每得来一张，我那女儿都给他挂在书房的墙壁上。”
我咂舌，“老大真厉害。”
“是啊，他是极聪明的，学校里的老师说他课文读了一两遍后就能背诵了，可是他在学校里没那么合群，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整个个性就变了，变得不爱说话，只有你问道了，他才会应你，甚至有时候连应都懒得应。有一阶段，我们都觉得他得了自闭症。”
姥姥说这些话的时候，像是坠入无尽的回忆中。
“他爸爸是个医生，可是却没办法医治他。我女儿去世后，他爸爸的一个同事提议他爸爸把他送去米兰，说什么国外是个开放的地方，更适合孩子成长。结果他去了回来后好像更沉闷了。我知道他怨过我的，他怨我为什么我不阻止他爸爸。可是我真的是事后才知道的。那一次听到他在电话里像是醉酒了，然后哭着给我打电话，‘妈妈不要我了，爸爸也不要我，是不是姥姥也不要我了？’我那时候听了一整个心都在痛。”
她哽咽道，“他回国后就很少过来看我，也不再像小时候那样子亲近我，好像过来看我只是一种礼貌。我是他姥姥，会害了他不成？可是他情愿去相信一个外人，帮着一个外人说话，次次跟我吵架。”
她恨恨地合上相册。“我那女儿去世没多久，他爸就和一个女人住在了一起，还不到两个月，我那女儿死骨未寒，他们就这样子待她，说得那么好听，说帮我女儿照看凡凡，说什么视如己出。还不是惦记着许家的家产？她惦记着许家的还不够，还把主意打到我头上，装好人来讨好我，当我是老眼昏花了？”
“那小狐狸就把他们老小都给收服了。你听听他叫她什么，‘佩姨’？我可是没有这样子的女儿。”
我长叹了一口气，清官难断家务事，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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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姥姥，老大和你说的那个女孩不是我，你误会了。”
他姥姥眼神在我们身上巡逻了一遍，最终落在他的脸上，“是吗？”
“嗯，我和老大是上下级关系，他在公司挺罩着我的。”我解释。
“哦，这样啊。那你知道他喜欢什么样的女孩子吗？”她抓着我的手，罔顾许末凡黑着的脸，对我继续，“要是你知道他喜欢的是谁，要帮我撮合下。”
“一定一定。”俗话说，吃人嘴软拿人手软，再说前阵子当红娘的感觉也没那么差，起码可以蹭吃蹭喝的。
“姥姥，你怎么也来掺一脚？”许末凡很无奈地看着我们俩在那里讨论什么样的女孩子好。
“我这不是为了你好吗？难道你愿意让那小狐狸精给你安排相亲，把你给卖了？”
我听着一愣一愣的，“小狐狸精”，谁啊？
“姥姥，佩姨对我挺好的，您别‘小狐狸精’‘小狐狸精’的叫她？这样子对她很不公平。”
许末凡这话刚出，他姥姥的脸上顿变，一把将纸牌砸在他脸上，生气地胸口直吸气，“公平？那对我那死去的女儿公平吗？你爸那老糊涂也就算了，你怎么也跟着他把心眼往那偏？迟早有一天你的家会全部被架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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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呆呆地看着他们两个，不知道该去劝谁。刚刚还好好的，怎么突然间就？事情发生得太突然了……
“你不是问我怎么不常来看我姥姥吗？就这样，每次我们都要吵架。”
许末凡抱着头，坐在沙发上，眼神很受伤。这是我从没见过的，他在办公室里就算再沉默，但是眼神是冷的，不是这种，像刀子剜过，里面有股忧郁的伤，看着就莫名的难受。
“老大。也许你们没好好沟通。”我发觉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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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门口敲了好几下，没动静。
“姥姥，我是珍珍……姥姥不说话，珍珍就进来咯。”我打开一个门缝，见着姥姥坐在床上，手里拿着一本相册，一边手摸着相册里一个年轻的女子，一边落泪。
“姥姥。”我拿起桌上的纸巾，帮她擦脸，“姥姥，不难过了，回头我帮你教训他。”我虚张声势，张牙舞爪，“剥了他的皮，抽了他的筋给姥姥解气。”
姥姥抹了下眼睛，破涕为笑，“你这孩子，就知道逗我，凡凡要是有你一半贴心就好了。”她感叹道。
“其实老大也挺关心你的。刚刚还是他叫我进来陪您说说话的”。我适时的说。
她顿了一下，疑惑的看着我，似乎在怀疑那句话的真实性。
“真的，姥姥，老大他其实真的很关心你。只是他有时候不知道怎么说。”
姥姥用手摸了摸相册。
“他小时候倒挺可爱的。姥姥给你看下照片。”说着把那本相册翻到扉页。
扉页上，是一张张襁褓中的照片，哭的、笑的，睁着眼的，闭着眼的应有尽有。
“他那时候还只有那么小，抱在手上轻飘飘的。我那可怜的女儿身体不好，生他的时候难产，医生说有可能两个都保不住，吓得我三天三夜都没睡觉。结果，还好母子平安。”
她喟叹了一下，翻到另外一页。
“他那时候好可爱啊。”我指着一张照片，感慨道。
照片上蓝蓝的天空下，一个肥嘟嘟的小孩在草地上爬着，笑得眼睛都眯在了一块。
“那时候他还只有那么小，就很好动，还没学会走路，就想扶着这棵树站起来，结果摔着了，就趴在草坪上哭。”
她指着旁边一个漂亮的女人，对我道，“这是我女儿，她从小身体就不是很好。那时候被这个小子折腾死了。”
“这张是她周岁抓阄的时候拍的，他父亲是做医生的，希望他抓的是刀子，以后可以继承父业；我女儿呢，希望他抓的是毛笔，将来文采出众；可是他却是什么都不抓，要爬出去。我们把他抓回来，他就皱着个小脸哭了。”
“拍这张的时候他已经六岁了，送他去学校里，这个书包还是我给他买的。那时候他可开心了，抓着我叫姥姥真好。”
“这一排，是他得来的奖状，每得来一张，我那女儿都给他挂在书房的墙壁上。”
我咂舌，“老大真厉害。”
“是啊，他是极聪明的，学校里的老师说他课文读了一两遍后就能背诵了，可是他在学校里没那么合群，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整个个性就变了，变得不爱说话，只有你问道了，他才会应你，甚至有时候连应都懒得应。有一阶段，我们都觉得他得了自闭症。”
姥姥说这些话的时候，像是坠入无尽的回忆中。
“他爸爸是个医生，可是却没办法医治他。我女儿去世后，他爸爸的一个同事提议他爸爸把他送去米兰，说什么国外是个开放的地方，更适合孩子成长。结果他去了回来后好像更沉闷了。我知道他怨过我的，他怨我为什么我不阻止他爸爸。可是我真的是事后才知道的。那一次听到他在电话里像是醉酒了，然后哭着给我打电话，‘妈妈不要我了，爸爸也不要我，是不是姥姥也不要我了？’我那时候听了一整个心都在痛。”
她哽咽道，“他回国后就很少过来看我，也不再像小时候那样子亲近我，好像过来看我只是一种礼貌。我是他姥姥，会害了他不成？可是他情愿去相信一个外人，帮着一个外人说话，次次跟我吵架。”
她恨恨地合上相册。“我那女儿去世没多久，他爸就和一个女人住在了一起，还不到两个月，我那女儿死骨未寒，他们就这样子待她，说得那么好听，说帮我女儿照看凡凡，说什么视如己出。还不是惦记着许家的家产？她惦记着许家的还不够，还把主意打到我头上，装好人来讨好我，当我是老眼昏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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