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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105晋江独发

    久未上朝的景恒之终于在金銮殿里露面了,大乾众臣全体长出了一口气,纷纷表示慰问。

    这几日景恺之虽然仍旧暂摄朝政,但心情不可同日而语:这干几天和干一辈子差别可大了去了!

    因此,大事能拖就拖,小事能办就办,他在上面装傻充愣,钱程在下面插科打诨,朝政大事被他们两个弄得象过家家似的,把大臣们气得都快内伤了。

    “一年一度的赛龙舟怎么暂时搁置不办了?”景恒之拿着奏折皱眉道。

    “皇兄犹在病中,我等怎可操办此种庆典?再说了,皇兄前几日遇刺,这天子脚下如此不太平,万一要是出点事情,臣弟怎么担当得起,还是省心点不办算了。”景恺之笑嘻嘻地说。

    钱程在一旁帮腔:“是啊,赛什么赛,劳民伤财,在自己家的水缸里折两个纸船玩玩就是了。”

    景恒之瞥了她一眼,淡淡地说:“钱爱卿此言差矣,京城中百姓抬着头等着这场盛事呢,若平白无故取消,首先百姓们要心生疑惑,以为宫中出了什么变故,民心易变;其次,百姓们没了盼头,生活岂不是甚是无趣?”

    钱程缩了缩头不吭声了,顺便埋怨地看了一眼景恺之:看,这就是帮你说话的下场!

    景恺之示意她稍安勿躁,抬头看着景恒之,眼神真诚:“皇兄,那是之前你躺在病榻上时臣弟的想法,现在皇兄龙体安康,乃大乾之福,这赛龙舟自然要办,还要大办特办,不办不足以体现全京城百姓庆贺陛下龙体康复的兴奋之情!”

    钱程的脸色一变,凛然正气地说:“是啊,康王殿下说得太对了,这日子没个盼头怎么行?赛,一定要赛,微臣一定要亲自到现场擂鼓助威!”

    礼部尚书和户部尚书都忍不住在底下翻了个白眼:这前两天两个人还一唱一和地说要节约国库,勤俭爱国,不能劳民伤财,今天倒好,一起换了口风,唉,真是奸佞当道啊!

    景恒之嘴角微微上翘,点头说:“钱爱卿有此盛情,朕一定准之。这几日可要好好养养身子,别到时候敲不响鼓掉进河里就糟了。”

    钱程讪讪地摸了摸鼻子,瞪了他一眼:哼,今天不来看你了!

    景恒之皱了皱眉头,瞟了她一眼:你不来我就出宫来找你!

    钱程挺了挺背,神气活现地左右看看,最后把目光在景恺之身上停留片刻,又挑衅地看向景恒之:哼,今天我找恺之潇洒去,让你找不着。

    景恒之微微一笑,也看向了景恺之:“恺之,朕这几日忙乱,都快把你的大事忘记了,孙尚书,康王的婚事操办得怎样了?聘书、聘礼、玉碟都准备好了吗?大婚的日子挑好了没有?”

    景恺之的脸顿时垮了下来,赔笑着说:“皇兄,这个不急,不急……”

    孙尚书出班奏道:“陛下,臣已经催促过康王殿下好多次了。”可是架不住殿下故意拖啊!孙尚书暗自腹诽。

    “恺之,这就是你不对了,明日就开始筹备,朕等着喝这杯喜酒,脖子都等长了。”景恒之边说边冲着钱程扬了扬下巴:我看你还找谁去吃喝玩乐!

    这两人眉来眼去地,就把景恺之给卖了。顿时大殿里一派喜气洋洋,朝臣们都恭贺起景恺之和袁太师来,连裴子余脸上也带了些喜气。

    钱程不顾景恺之已经垮掉的脸,恭贺得特别起劲,景恺之恼了,出列奏道:“钱大人此次立了大功,捐了银子,救了陛下,不知道陛下如何赏赐?想必钱大人是不稀罕金银财宝的,不如再赏些四季瓜果给钱大人。”

    景恒之笑了笑说:“恺之不提,朕倒是还忘了,小顺子,颁旨。”

    小顺子清咳了一声,掏出诏书读了起来:“吏部尚书钱程,于朕危难之时,捐银救驾,胸怀大乾天下,心有天子百姓,可钦可佩,可圈可点,今加封为安平公,钱爱卿因公务繁忙,更应多次救驾,身体羸弱,朕惜之勉之,免吏部尚书之职,免每日早朝之职,赐御前行走,往来宫廷金殿无碍之。”

    此诏书一读,众臣都面面相觑,一时之间有些摸不准景恒之的圣意:这钱程到底是升了还是降了?要说升了吧,实权吏部尚书没了;要说降了吧,这大乾有几个公爵啊?扳着手指头数一数,也不过才三五个,加上这免死金牌、免跪拜之礼、赐御前行走,若说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也不为过啊!

    众臣一时都拿不定主意,这向钱程的恭贺之声便小了许多;而钱程听着这诏书,想起自己捐掉的那满地窖的金银居然才升了一个安平公,心里好像被剜了肉一样,那个疼啊!

    下了早朝,眼看着众臣散的差不多了,钱程这才和几个好友说笑着跨出了东华门,景恺之犹不死心,一直央求着钱程说:“阿程,你倒是想个法子让皇兄把我的婚事取消了啊,难道让我这京城第一风流人物的名号让给别人不成?”

    裴子余在一旁冷冷地说:“恺之,丑话说在前头,你要是敢对不起芸怡,我可饶不了你。”

    景恺之哀叹一声:“瞧瞧,这女人还没进门,我们兄弟先自相残杀了起来。”

    钱程乐了:“子余,你不用担心,恺之早就和我说了,他这一生就娶一个老婆,要对老婆好一辈子。”

    裴子余漠然瞧了景恺之一眼:“光说不练,可是假把式,拭目以待。”

    荆田玉笑道:“子余放心,只怕袁家妹子厉害,以后恺之会变成妻管严。”

    正说笑着呢,小顺子的声音在身后响了起来:“钱大人,钱大人留步!”

    景恺之立刻嘿嘿地笑了起来,打趣说:“哎呦,这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我皇兄可是一刻不见如隔三秋呢,阿程,你倒是教教我,给我皇兄灌了什么迷魂药了?”

    钱程的脸微微泛红,羞恼地看着小顺子噔噔蹬地跑到了她的身边,说:“小顺子,我这不还有事情呢……”

    小顺子连连拱手:“钱大人,你可别为难小的,你不来,陛下又不肯喝药了。”

    “妻管严算什么?只怕有种病比妻管严更厉害啊!”景恺之感慨说。

    “什么病?”钱程奇道。

    景恺之笑嘻嘻地凑到她耳边说:“夫管严啊!”说一说完,他便窜了开去,躲开了钱程的雷霆一掌。

    裴子余和荆田玉在一旁静静地看着,钱程顿时有些心虚了起来,对小顺子说:“这样吧,劳烦公公回禀陛下,臣还有些事,晌午过后便来探望陛下。”

    小顺子满脸的不情愿,欲言又止,一旁的裴子余忽然开口了:“不必了小顺子,你且回禀陛下,就说钱大人和我们说会话,马上就去觐见陛下。”

    小顺子大喜:“好,钱大人你可别食言,小人先去了!”说完,不待钱程说话,便一溜烟地不见了。

    自从许了景恒之终生,钱程心里一直觉得对不起裴子余和荆田玉,尽量避免着和他们提起景恒之,生怕他们黯然神伤。裴子余这么一说,让钱程有些惴惴不安,小心地问道:“子余,怎么了?”

    裴子余定定地看了她一会儿,忽然微微一笑,那笑容真挚,让他冷峻的脸都带了几分暖意:“阿程,你知道吗?那天陛下为什么会突然跑来示警?以至于文宇那厮功败垂成?”

    钱程愣了一下,摇了摇头,自从景恒之的身体渐渐好转,两个人一直卿卿我我,她还真的没想到过这个问题。

    荆田玉在旁边也笑了,他的笑容依然温润如玉,仿佛天空中最温暖的阳光。“阿程,我们俩都输了,输给陛下,心服口服。”

    钱程有些茫然,一时之间,有些不明白这两人在说什么。

    “阿程,这个我后来问过皇兄,我来告诉你,”景恺之绘声绘色地说,“那日区大人进宫向皇兄禀告垦荒令的进展和弊病,垦荒令一出,京城几乎大大小小的乞丐都到西北去了,皇兄听着听着,便想起他头天晚上居然在钱府门前看到过一大一小的两个乞丐,十分可疑;说时迟,那时快,岭南第一高手文宇忽然便跳进他的脑海,于是他便连衣服都来不及穿就往你府上示警来了。”

    荆田玉长叹一声:“陛下挂念你如此之深,我自愧不如。我和子余两人,在你府门前来来回回这么多趟,居然一点都没起疑心,身为大理寺卿,实在是惭愧啊。”

    裴子余凝视着她,嘴角的笑意有些酸涩,低声说:“阿程,陛下的确心心念念都是你,我也就放心了。”

    钱程眼中泛起一阵湿意,心中感动:她何其之幸,能拥有眼前这两个男子的爱;也何其不幸,要去伤害这两个痴情的男子!

    “去吧,你和我们呆这么长时间,陛下要吃醋了。”荆田玉朗声笑了起来。

    裴子余轻哼了一声道:“想必以后陛下要泡在醋缸里了。”

    荆田玉奇道:“子余你为何这样说?”

    裴子余对钱程说:“阿程,别忘记了,你答应过我一件事情。”

    钱程怔了一下,想起那日和他同游千华山的时候,裴子余的确这样请求过。“子余,莫说是一件事情,一万件我都答应。”她笑了笑,象那日一样回答。

    “好,等你从宫里回来,你照我的话做。”裴子余眨眨眼,居然露出了一个狡猾的笑容。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更晚了,对不住!明天看子余怎么给黄桑吃个醋!

    谢谢行止的鱼雷,么么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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