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31第三十章 惊天的秘密
皇五女夭折了，但是九华宫的玮烨公主正在九华宫中闹腾得欢。
“娘……弟弟……”歪坐在福儿的身侧，小小的肉手轻轻在福儿的肚子上摸着，话还说的不太明显，不时抬起头，向福儿露出乳牙，笑得一双眼睛眯成了一条缝。
“你怎么知道是弟弟？是妹妹不喜欢么？”福儿看着女儿脸上那仿佛会感染人的笑，也笑着逗她，将人拉到身前，搂进怀里。
“爹爹……说的……”玮烨在福儿的怀里不断地扭动，口里不停地说着，“不抱……不抱……”
“宝贝，怎么了？娘抱着你不好么？”怕伤着她，福儿也不敢搂紧，赶紧轻轻抓着小胳膊问道。
“爹爹说……娘有小弟弟……要睡觉觉……”玮烨抬起头，睁着水润的眼睛认真的看着福儿，慢慢的说道。
哎呀，真是爱死个人了，福儿心底软得不行，低头在嫩嫩的脸上狠狠的亲了两口。
“不怕的，只要宝贝乖乖的让娘抱着，弟弟可以睡觉觉！”
“哥哥！”正要乖乖躺在福儿身边的玮烨瞥见了进门来的虞沨，整个人来了精神，撑着福儿的胳膊站了起来。
兄妹两人就差了一岁多，天天玩在一起，玮烨最是喜欢他。
虞沨跑到了床边，趴在床沿拉着玮烨的小手。
“儿子，你过来了，你爹呢？”福儿本来精神恹恹的，两个孩子笑在一处让屋里热闹起来。
正说着，就见泽苍转走了进来。
“感觉怎么样？还是没力气？”泽苍坐到床沿，给福儿拉了拉丝被，心底默默念着得想个办法，福儿每次怀孕两个人都受罪，福儿会精神不好，吃不下睡不着，而更让泽苍怨念的是欲求不满。
“没事，孩子们说着笑我倒觉得精神好了，”福儿坐起身来，转身窝进泽苍的怀里，习惯了他的怀抱，一个人在床上躺着反而睡不舒服。
“刚才瑾鸢来汇报了件事！”泽苍搂着她，用手梳着放下来的如瀑般的顺滑黑发，跟她说着瑾鸢传来的消息。
“什么事？”
“你最看重的那个皇阿哥，出天花了！”
“什么？”福儿一惊，转身看着泽苍，知道他不会说笑，凡人出天花，能不能挺过去全是听天由命，“我得见见佟贵人了！”
第二天请安时间福儿到了坤宁宫才知道景仁宫也已经封宫避痘了，福儿也不着急，总是要雪中送炭才更能求得自己所要的东西，她不是施恩不图报的。
过了七天，十阿哥永玥只是高热不退，花却一直出不出来，太医也是没有办法，只能靠十阿哥自己熬过来，只是现在的情况看来是危险了。
佟贵人在景仁宫的侧殿默默抹着泪。自己当年忍受那么大的屈辱，就为了生下肚子里的儿子，这么多年在宫里低调透明，也是为了不为儿子招来祸事，没想到还是逃不过天灾。
佟贵人低调做人，从来都是默默无闻，舒妃自己没有儿子，是真心从心底疼爱着十阿哥，又性子直爽干脆，不会防着一个完全不得宠的贵人，所以十阿哥和佟贵人还是比较亲近的，毕竟十阿哥只是养在舒妃名下，玉牒上的亲额娘还是佟贵人。
佟贵人正哭得伤心欲绝，恨不得自己代替儿子受苦受难，就听见门外有人说话，赶紧用帕子擦了脸，走到了外间。
“怎么回事？青霜？”
“娘娘，”佟贵人的宫女闻声走了进来，“是皇后娘娘的大宫女，说是皇后娘娘让您到坤宁宫去！”
“皇后娘娘？”佟贵人很是不明白，自己这么些年从未单独见过皇后娘娘，更没有说过话，这皇后娘娘怎么会在这时候宣自己过去，又是怎么在景仁宫封宫的时候还能派人进来。
佟贵人走到门外，发现站在外面的的确是皇后身边的一个名叫瑾璃的大宫女。
“佟贵人，请跟奴婢走一趟吧！”青霜还没反应过来就发现没了佟贵人和瑾璃的身影。
“啊……”以为自己见到鬼了的青霜赶紧用帕子捂住自己的嘴，这宫里什么能说什么不能说，像她这样进宫多年的宫女当然是一清二楚的。
“睡迷糊了……睡迷糊了……”青霜口中不住的喃喃着，甩甩头，用手扶着墙进了耳房。
佟贵人迷迷蒙蒙间不知道自己怎么突然就站在了坤宁宫的正殿里，定睛一看，皇后正坐在主位上翻着一本棋谱。
“奴婢给皇后娘娘请安！”佟贵人赶紧整理了衣着，跪下给福儿行礼。
“起来吧！”福儿放下了棋谱，扶着容嬷嬷的手站了起来。
“谢娘娘！”佟贵人谢了恩，惴惴的起身站在一旁。
“永玥怎么样了？”
“谢娘娘关心，只是永玥只怕没有那么大的福气了……”提起永玥，佟贵人又红了眼眶，语带哽咽的回了福儿的话，又赶紧吸了口气稳住自己的情绪。
“本宫这里有一粒药丸，是当年的一位神医赠送给本宫的，能救永玥一命，”随着福儿的话，旁边瑾夭将一个青花瓷瓶的小瓶子递到了佟贵人的手上。
“这？”佟贵人抓着药瓶，不知道福儿的意思。
“只要你给永玥吃下去，本宫保证药到病除！”看出佟贵人的迟疑，福儿也不着急，十阿哥是她的命，她不会不同意的。
“娘娘有这样的救命良药，当初五格格怎么……”佟贵人的话没说完，但是福儿知道她的意思。
“这你不用管，现在只在于你愿不愿意让你儿子活下来，药给你了，信不信在你！”
佟贵人看着福儿平静的脸色，心底默默思考着，反正现在永玥已经是无救，不如死马当成活马医，不管皇后所求是什么，自己要的只是让儿子能够活下来。
“奴婢相信娘娘，娘娘今日赠药之恩，万死难报！”佟贵人跪下来，在地上“嗵嗵”的磕了两个头，额上都沁出了一丝血丝。
“这个恩很好报的！”福儿看着佟贵人的神色，还是很敬佩她作为一个母亲为儿子的付出。
“不知娘娘要奴婢做什么？”
“很简单，”福儿转身到椅子上坐了下来，又喝了一口红枣茶，看了眼佟贵人紧张得神色，才继续慢慢说道，“本宫只要永玥知道自己的身世就可以了！”
福儿一句话吓得佟贵人神魂俱灭，原来自己藏在心底的秘密不再是秘密了么？那永玥的下场会是如何可怕？
“娘娘说的奴婢不明白！”佟贵人努力弯起嘴角，扯出一抹牵强的笑，声音干瘪的说了一句。
“佟贵人，你是聪明人，本宫说得也很清楚，放心，本宫五年前第一次救永玥的命，今日又第二次救了他，就不会想要害他，本宫可以保证让他健健康康的活着，还能享尽人间富贵！”福儿死死盯着佟贵人的眼睛，眼神里的认真让佟贵人屈服下来，也放下了一颗心。
皇后说的对，既然会救永玥的命，也就没必要再去要他死。
“娘娘放心，永玥从来就是懂事的，奴婢说的话他也一向是听得进去的！”佟贵人不知道福儿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只能当她是为了十二阿哥除掉障碍。
见佟贵人已经答应，福儿便转身进了寝宫，瑾璃又施法将佟贵人送回了景仁宫的偏殿。
佟贵人只觉得刚才仿若做了一场梦，梦里又惊又怕，回过神来时，发现自己的里衣已经湿透了，而手里攥着的小瓷瓶提醒着她刚才是真真正正和皇后达成了一个协议。
不过，只要这要能救儿子的命，佟贵人是什么也顾不上了。
转身出门，到了南面十阿哥的房间，此时只有一个小宫女在照顾十阿哥，见她进屋，站起身来行了个礼。
“你先下去吧，我来照顾十阿哥！”佟贵人双轻轻的对宫女说着，她现在眼只能看见躺在床上毫无生气的儿子。
小宫女看着佟贵人凄怆的神情，在心底叹了口气，转身出去带上了门，眼看十阿哥就要没了，还是让亲娘多看两眼吧。
佟贵人走到十阿哥的床边，腿一软，跪坐在脚踏上，伸手摩挲着永玥惨白的小脸，才十来天，圆嘟嘟的脸就瘦得不见肉了，一低头间，眼泪就滚滚而下。
好一会儿后，佟贵人才回过神来，用袖子随便擦了擦泪水，掏出了福儿给的那个瓶子。
打开瓶塞就闻到一股让人心旷神怡的清香，反转瓶身，一颗雪白的药丸滚落在手心，佟贵人赶紧掰开永玥的嘴，将药塞了进去。
“永玥，求你，吞下去，吞下去！”伸手顺抚着永玥的咽喉处，口中不住的喃喃说道。
许是永玥听见了佟贵人的话，药丸又在口中化成了药汁，永玥倒真的是慢慢将药全都咽了下去。
看见永玥吞咽的动作，佟贵人开心的笑了起来，不管怎么样，现在总是有希望的！
吃了福儿给的药，永玥第二天就退了热，人也渐渐意识清楚起来，舒妃和佟贵人更是高兴，舒妃没有要靠永玥这个养子去争更多的富贵，但是自己没有儿子，永玥就是她将来的依靠。
又养了大半个月，永玥才彻底好起来。
“娘娘？”永玥看着单独拉着自己到小花园里来的佟贵人很是不解，面前的人是自己的亲额娘，但按着规矩却是不能叫的。
“永玥，”佟贵人看了下周围的情形，四周都是敞亮的，没有可以藏人的地方，才转身对永玥轻轻地叫了一声，“你一向是聪明的，你额娘也夸你懂事，现在我要告诉你的事关系着许多人的性命，你一定要好好听着！”
永玥看着佟贵人严肃的神情，整个人也站得笔直，他的心里在打着鼓，预感着佟贵人所说的话将会改变很多事情。
“你其实不是皇上的儿子，我进宫的时候，肚子里已经有了你，为了能够生下你，娘才不得不做了现在的佟贵人！”佟贵人蹲下身，凑到永玥的面前，几乎是用气音说出了这个惊天的秘密。
永玥听见了佟贵人的话，但也只是听见了，他的脑子仿佛是停止了思考，完全不能理解那些话里的意思，只是眼泪不由自主就顺着还很稚嫩的脸颊流了下来。
“娘娘，你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永玥抬手用袖子抹去了眼泪，用泪水洗过后清澈湿润的眼睛看着佟贵人。
看着儿子眼底的不可置信，佟贵人是满心的心疼，永玥才五岁，还要一年多才去上书房学习，这个秘密对他来说实在是不可想象的残酷。但是，为了让他在这里活下去，她势必要把话全都说清楚。
“永玥，你听我说，你在这宫里长大，早就学会了这宫里的生存规则，也懂得趋利避害，我不会用这样的事来骗你！”
永玥只是呆呆的看着前方，眼神空洞，过了好半晌，才机械的转过头看向佟贵人。
“娘娘，这个秘密你可以永远守下去的，多一个人知道，就多一份危险，你为什么要告诉我？”
佟贵人一把将儿子搂进怀里，虽然永玥早就懂事，但用这样残酷的方式崔逼着他一瞬之间长大，还是让她心痛，只是，皇后娘娘已经知道这个秘密，自己不照着答应的去做，只怕她能救永玥，也就能再要了他的命。
“因为这个秘密皇后已经知道了，这次你能熬过天花，就是皇后给我药，条件就是要把这个秘密告诉你！”
“皇后娘娘为什么要这么做？她到底有什么目的？”永玥完全不解皇后的意思，他虽然聪明，但到底只有五岁，连大人都猜不透的事，他更想不到。
“不知道，但是为了能救你，我什么也顾不了！只要能让你活下去，我就什么都敢做！”
“娘娘，我的阿玛到底是谁？”
“你的阿玛名字叫额尔登额，西林觉罗氏！”佟贵人看着儿子变得平静的脸色，轻轻笑着，笑中带泪。
永玥伸手擦了擦佟贵人的眼泪，又对她咧嘴一笑。
额娘，我们会活下去的，在这宫里好好活下去！
“娘……弟弟……”歪坐在福儿的身侧，小小的肉手轻轻在福儿的肚子上摸着，话还说的不太明显，不时抬起头，向福儿露出乳牙，笑得一双眼睛眯成了一条缝。
“你怎么知道是弟弟？是妹妹不喜欢么？”福儿看着女儿脸上那仿佛会感染人的笑，也笑着逗她，将人拉到身前，搂进怀里。
“爹爹……说的……”玮烨在福儿的怀里不断地扭动，口里不停地说着，“不抱……不抱……”
“宝贝，怎么了？娘抱着你不好么？”怕伤着她，福儿也不敢搂紧，赶紧轻轻抓着小胳膊问道。
“爹爹说……娘有小弟弟……要睡觉觉……”玮烨抬起头，睁着水润的眼睛认真的看着福儿，慢慢的说道。
哎呀，真是爱死个人了，福儿心底软得不行，低头在嫩嫩的脸上狠狠的亲了两口。
“不怕的，只要宝贝乖乖的让娘抱着，弟弟可以睡觉觉！”
“哥哥！”正要乖乖躺在福儿身边的玮烨瞥见了进门来的虞沨，整个人来了精神，撑着福儿的胳膊站了起来。
兄妹两人就差了一岁多，天天玩在一起，玮烨最是喜欢他。
虞沨跑到了床边，趴在床沿拉着玮烨的小手。
“儿子，你过来了，你爹呢？”福儿本来精神恹恹的，两个孩子笑在一处让屋里热闹起来。
正说着，就见泽苍转走了进来。
“感觉怎么样？还是没力气？”泽苍坐到床沿，给福儿拉了拉丝被，心底默默念着得想个办法，福儿每次怀孕两个人都受罪，福儿会精神不好，吃不下睡不着，而更让泽苍怨念的是欲求不满。
“没事，孩子们说着笑我倒觉得精神好了，”福儿坐起身来，转身窝进泽苍的怀里，习惯了他的怀抱，一个人在床上躺着反而睡不舒服。
“刚才瑾鸢来汇报了件事！”泽苍搂着她，用手梳着放下来的如瀑般的顺滑黑发，跟她说着瑾鸢传来的消息。
“什么事？”
“你最看重的那个皇阿哥，出天花了！”
“什么？”福儿一惊，转身看着泽苍，知道他不会说笑，凡人出天花，能不能挺过去全是听天由命，“我得见见佟贵人了！”
第二天请安时间福儿到了坤宁宫才知道景仁宫也已经封宫避痘了，福儿也不着急，总是要雪中送炭才更能求得自己所要的东西，她不是施恩不图报的。
过了七天，十阿哥永玥只是高热不退，花却一直出不出来，太医也是没有办法，只能靠十阿哥自己熬过来，只是现在的情况看来是危险了。
佟贵人在景仁宫的侧殿默默抹着泪。自己当年忍受那么大的屈辱，就为了生下肚子里的儿子，这么多年在宫里低调透明，也是为了不为儿子招来祸事，没想到还是逃不过天灾。
佟贵人低调做人，从来都是默默无闻，舒妃自己没有儿子，是真心从心底疼爱着十阿哥，又性子直爽干脆，不会防着一个完全不得宠的贵人，所以十阿哥和佟贵人还是比较亲近的，毕竟十阿哥只是养在舒妃名下，玉牒上的亲额娘还是佟贵人。
佟贵人正哭得伤心欲绝，恨不得自己代替儿子受苦受难，就听见门外有人说话，赶紧用帕子擦了脸，走到了外间。
“怎么回事？青霜？”
“娘娘，”佟贵人的宫女闻声走了进来，“是皇后娘娘的大宫女，说是皇后娘娘让您到坤宁宫去！”
“皇后娘娘？”佟贵人很是不明白，自己这么些年从未单独见过皇后娘娘，更没有说过话，这皇后娘娘怎么会在这时候宣自己过去，又是怎么在景仁宫封宫的时候还能派人进来。
佟贵人走到门外，发现站在外面的的确是皇后身边的一个名叫瑾璃的大宫女。
“佟贵人，请跟奴婢走一趟吧！”青霜还没反应过来就发现没了佟贵人和瑾璃的身影。
“啊……”以为自己见到鬼了的青霜赶紧用帕子捂住自己的嘴，这宫里什么能说什么不能说，像她这样进宫多年的宫女当然是一清二楚的。
“睡迷糊了……睡迷糊了……”青霜口中不住的喃喃着，甩甩头，用手扶着墙进了耳房。
佟贵人迷迷蒙蒙间不知道自己怎么突然就站在了坤宁宫的正殿里，定睛一看，皇后正坐在主位上翻着一本棋谱。
“奴婢给皇后娘娘请安！”佟贵人赶紧整理了衣着，跪下给福儿行礼。
“起来吧！”福儿放下了棋谱，扶着容嬷嬷的手站了起来。
“谢娘娘！”佟贵人谢了恩，惴惴的起身站在一旁。
“永玥怎么样了？”
“谢娘娘关心，只是永玥只怕没有那么大的福气了……”提起永玥，佟贵人又红了眼眶，语带哽咽的回了福儿的话，又赶紧吸了口气稳住自己的情绪。
“本宫这里有一粒药丸，是当年的一位神医赠送给本宫的，能救永玥一命，”随着福儿的话，旁边瑾夭将一个青花瓷瓶的小瓶子递到了佟贵人的手上。
“这？”佟贵人抓着药瓶，不知道福儿的意思。
“只要你给永玥吃下去，本宫保证药到病除！”看出佟贵人的迟疑，福儿也不着急，十阿哥是她的命，她不会不同意的。
“娘娘有这样的救命良药，当初五格格怎么……”佟贵人的话没说完，但是福儿知道她的意思。
“这你不用管，现在只在于你愿不愿意让你儿子活下来，药给你了，信不信在你！”
佟贵人看着福儿平静的脸色，心底默默思考着，反正现在永玥已经是无救，不如死马当成活马医，不管皇后所求是什么，自己要的只是让儿子能够活下来。
“奴婢相信娘娘，娘娘今日赠药之恩，万死难报！”佟贵人跪下来，在地上“嗵嗵”的磕了两个头，额上都沁出了一丝血丝。
“这个恩很好报的！”福儿看着佟贵人的神色，还是很敬佩她作为一个母亲为儿子的付出。
“不知娘娘要奴婢做什么？”
“很简单，”福儿转身到椅子上坐了下来，又喝了一口红枣茶，看了眼佟贵人紧张得神色，才继续慢慢说道，“本宫只要永玥知道自己的身世就可以了！”
福儿一句话吓得佟贵人神魂俱灭，原来自己藏在心底的秘密不再是秘密了么？那永玥的下场会是如何可怕？
“娘娘说的奴婢不明白！”佟贵人努力弯起嘴角，扯出一抹牵强的笑，声音干瘪的说了一句。
“佟贵人，你是聪明人，本宫说得也很清楚，放心，本宫五年前第一次救永玥的命，今日又第二次救了他，就不会想要害他，本宫可以保证让他健健康康的活着，还能享尽人间富贵！”福儿死死盯着佟贵人的眼睛，眼神里的认真让佟贵人屈服下来，也放下了一颗心。
皇后说的对，既然会救永玥的命，也就没必要再去要他死。
“娘娘放心，永玥从来就是懂事的，奴婢说的话他也一向是听得进去的！”佟贵人不知道福儿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只能当她是为了十二阿哥除掉障碍。
见佟贵人已经答应，福儿便转身进了寝宫，瑾璃又施法将佟贵人送回了景仁宫的偏殿。
佟贵人只觉得刚才仿若做了一场梦，梦里又惊又怕，回过神来时，发现自己的里衣已经湿透了，而手里攥着的小瓷瓶提醒着她刚才是真真正正和皇后达成了一个协议。
不过，只要这要能救儿子的命，佟贵人是什么也顾不上了。
转身出门，到了南面十阿哥的房间，此时只有一个小宫女在照顾十阿哥，见她进屋，站起身来行了个礼。
“你先下去吧，我来照顾十阿哥！”佟贵人双轻轻的对宫女说着，她现在眼只能看见躺在床上毫无生气的儿子。
小宫女看着佟贵人凄怆的神情，在心底叹了口气，转身出去带上了门，眼看十阿哥就要没了，还是让亲娘多看两眼吧。
佟贵人走到十阿哥的床边，腿一软，跪坐在脚踏上，伸手摩挲着永玥惨白的小脸，才十来天，圆嘟嘟的脸就瘦得不见肉了，一低头间，眼泪就滚滚而下。
好一会儿后，佟贵人才回过神来，用袖子随便擦了擦泪水，掏出了福儿给的那个瓶子。
打开瓶塞就闻到一股让人心旷神怡的清香，反转瓶身，一颗雪白的药丸滚落在手心，佟贵人赶紧掰开永玥的嘴，将药塞了进去。
“永玥，求你，吞下去，吞下去！”伸手顺抚着永玥的咽喉处，口中不住的喃喃说道。
许是永玥听见了佟贵人的话，药丸又在口中化成了药汁，永玥倒真的是慢慢将药全都咽了下去。
看见永玥吞咽的动作，佟贵人开心的笑了起来，不管怎么样，现在总是有希望的！
吃了福儿给的药，永玥第二天就退了热，人也渐渐意识清楚起来，舒妃和佟贵人更是高兴，舒妃没有要靠永玥这个养子去争更多的富贵，但是自己没有儿子，永玥就是她将来的依靠。
又养了大半个月，永玥才彻底好起来。
“娘娘？”永玥看着单独拉着自己到小花园里来的佟贵人很是不解，面前的人是自己的亲额娘，但按着规矩却是不能叫的。
“永玥，”佟贵人看了下周围的情形，四周都是敞亮的，没有可以藏人的地方，才转身对永玥轻轻地叫了一声，“你一向是聪明的，你额娘也夸你懂事，现在我要告诉你的事关系着许多人的性命，你一定要好好听着！”
永玥看着佟贵人严肃的神情，整个人也站得笔直，他的心里在打着鼓，预感着佟贵人所说的话将会改变很多事情。
“你其实不是皇上的儿子，我进宫的时候，肚子里已经有了你，为了能够生下你，娘才不得不做了现在的佟贵人！”佟贵人蹲下身，凑到永玥的面前，几乎是用气音说出了这个惊天的秘密。
永玥听见了佟贵人的话，但也只是听见了，他的脑子仿佛是停止了思考，完全不能理解那些话里的意思，只是眼泪不由自主就顺着还很稚嫩的脸颊流了下来。
“娘娘，你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永玥抬手用袖子抹去了眼泪，用泪水洗过后清澈湿润的眼睛看着佟贵人。
看着儿子眼底的不可置信，佟贵人是满心的心疼，永玥才五岁，还要一年多才去上书房学习，这个秘密对他来说实在是不可想象的残酷。但是，为了让他在这里活下去，她势必要把话全都说清楚。
“永玥，你听我说，你在这宫里长大，早就学会了这宫里的生存规则，也懂得趋利避害，我不会用这样的事来骗你！”
永玥只是呆呆的看着前方，眼神空洞，过了好半晌，才机械的转过头看向佟贵人。
“娘娘，这个秘密你可以永远守下去的，多一个人知道，就多一份危险，你为什么要告诉我？”
佟贵人一把将儿子搂进怀里，虽然永玥早就懂事，但用这样残酷的方式崔逼着他一瞬之间长大，还是让她心痛，只是，皇后娘娘已经知道这个秘密，自己不照着答应的去做，只怕她能救永玥，也就能再要了他的命。
“因为这个秘密皇后已经知道了，这次你能熬过天花，就是皇后给我药，条件就是要把这个秘密告诉你！”
“皇后娘娘为什么要这么做？她到底有什么目的？”永玥完全不解皇后的意思，他虽然聪明，但到底只有五岁，连大人都猜不透的事，他更想不到。
“不知道，但是为了能救你，我什么也顾不了！只要能让你活下去，我就什么都敢做！”
“娘娘，我的阿玛到底是谁？”
“你的阿玛名字叫额尔登额，西林觉罗氏！”佟贵人看着儿子变得平静的脸色，轻轻笑着，笑中带泪。
永玥伸手擦了擦佟贵人的眼泪，又对她咧嘴一笑。
额娘，我们会活下去的，在这宫里好好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