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六二章、煎熬的囚禁
在普耳已经关了两天两夜，我滴水未进。警察们没有从我口中收获到任何有关我一丝线索。
但是，我在川江有要案，这是全国要案联了网络的，也是不可能漏网的，于是经过层层上报，层层研究，我还是要被押回案发开初的地点。
我又被警车押向了川江，囚车上，十几个持枪的特警夹持着，我闭着双眼，耷拉着脑袋，随着滚滚的车轮，以囚犯身份踏上了川江的路。
到了川江又是晚上，只觉得一盏盏路灯的光穿过囚车，在特警们的身上闪过，只有这时才显出他们的威严，只有他们的威严，国家财产才能受到保护。
我被押到川江市监狱沲。
当天晚上，没有让我休息，干警们就对我又进行急审。
晚上九点多钟的时候，提审我的警察进来了。一共两个人，年轻一点的那位长的很肥，白白净净的，看上去二十多岁的样子。而年长五十开外，黑黑瘦瘦的，他前额很宽，额头上清晰地刻着三条深深的皱纹，皱纹里似乎藏着严峻的经历和饱经沧桑的折磨。他是一个老刑警，他的警服穿戴得整整齐齐，显得衣冠楚楚。
“我们的政策想必你是知道的，我们用不着过多给你说吧，你还是老老实实的交待吧！邹”
那位年青的警察屁股还没有坐稳，就把审讯犯人的开场白抬出来了。
我厌恶地看着他的眼睛，他后面所说的话我根本一句也没听，我很清楚他们要我交代的目的是想挖出后面更大的鱼。
可能是我的眼神杀气太重，他和我对视不到几秒钟，他就移开了目光，我闭上眼睛靠在椅子上。我以一种轻蔑的方式冷冷地对着他，但他还是没有被我蔑视的目光吓退。
“胡涂，到现在你还没吃吧？你这样坚持有用吗？其实这件案子到现在即使你不交代也可以立案了，你想一想，你已涉黑，并且杀死数人，还有一支军用手枪，就这些都足够让你吃枪子了……”还是老年警察显得老沉，不轻不重的语言。
我只睁了一下眼，看了看他那张老脸，然后又闭上了眼睛。
“嚓”老警察点燃一支烟，然后深深吸了一口，他刚想开口，我听到打火机的声音，说了我进来的第一句话：“我可以抽支烟吗？”
老年警察明显一愣，忙点了支烟递给我，可能根据他的经验，这是犯罪嫌疑人要交代的前奏。
待我的一支烟抽完后，老年警察来到我身边，轻轻地问：“还来一支吗？”
我摇了摇头。
“饿了吧，先吃点饭再说好吗？”老警察非常客气，我知道这客气中暗藏杀机，这是警察们聪明的地方。
人是铁，饭是钢，一天不吃饿得慌。可是我已是几天没有吃任何东西了，我的确也非常饿了，老警察见我没有吱声，忙对外的干警说：“王老五，去值班室看，我还有一包方便面，帮我泡泡拿来。”我知道是给我泡方便面。
“好的，我马上就去。”叫王老五的干警爽快地答应着，只听得匆匆的脚步声。
开水泡来的热腾腾的方便面递在我手中，我感激地看了看老警察。
“吃吧，吃了我们再聊聊。”不愧是有经验的老警察，用词也有别样，而是用“聊聊”来拉近干警与囚犯的距离。
老警察看着我狼吞虎咽的把方便面吃完，我把剩下的汤也喝了。
老干警接过我的方便面碗，又轻轻地问：“吃饱没有？还想吃吗？”
我还是摇摇头，没有说话了。
老警察又点了一支烟递给我说：“再抽支烟吧，饭后一支烟，快如活神仙。”
老警察的话还真把我逗乐了，我觉得他很有亲切感，一种警察与囚犯的死对头的距离没有了，我们间的距离拉近了。我也知道这种距离拉近意味着什么，那不是别的。
因为与老警察距离拉近，他的脸也露出了灿烂的笑容，他改变了其他警察常规的审讯方式，不是坐在我对面的审讯位置，而是走到我身边，用手拍了拍我的肩说：“小伙子，你本来不错，在川江是很有名的英雄，为民工讨薪，传遍了整个川江，谁人不知，当然人也有迷途的时候，你不过走错了路，现在回头还有很大的希望啊！”
回头，我还有什么回送路，这我很明白，我知道，我说也是死，不说也是死，还不如痛痛快快地说。
接下来老干警给我送上一杯水，说。“我就是所长，姓李，李所长，接下来是由上面派来的处长与你谈话，你不要有任何顾虑。”
说话间，进来一个身材魁梧的中年汉子，满面春风的，语调不高，态度平和。他一进来就开导我：“我姓黄，是专案组派来的，是依法办案的，不要有顾虑，要实事求是地谈问题，不要隐瞒，不要做伪证。”
李所长把我交给了黄处长，便离开了审讯室。
接下来的谈话很顺利，根据他们的问题我一一做了回答。
晚上十点左右，我开始交待问题。从进入大学，到认识江中正，文强，刁德一等一一交待，再从参与赌博，赢得赌资，贩毒，然后倒卖给当地、外地等地毒贩。
我还交待了与刁德一送给文强的别墅，商品房约十套，小车一辆。送给纪委书记张大千的国画，虎皮，现金两千万。
我也交待了与刁德一开地下赌场，在星火酒店为有权势的人提供，深得他的保护，从中牟取可观利润的犯罪事实，并提供了一些重要情况。
谈话进行到深夜点，笔录越写越多。在谈话记录上按完手印，签了字后算是一切都接受了。
办案人员给我送来一份宵夜，我没吃，说没胃口，吃不下。
李所长再次走进来，和颜悦色地劝导：“要吃东西，不要把身体搞垮了。先睡好觉，明天再接着谈。”
这些看似简单、平常的举动，却给我留下极深的烙印。第三天，也就是日晚上，侦捕组组长刘处出面“接待”我，他以谈心的方式和这位从前称为英雄的聊了起来。他说，你们这样贩毒，开地下赌场、搞房产，开淫窝，看到这些现象，倘若还有一点良知的话，你不感到难过吗？而只有那些不知廉耻的、腐败分子，才会毫不脸红地去接受三陪、去泡妞、去嫖！
这些话，像坚硬的碎石砸在赖水强原本就不平静的心湖里，掀起壮阔波澜。我再三表态：“我听政府的话，统统交待，争取宽大处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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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躺在床上，思绪飞舞，辗转难眠，干脆又爬了起来，铺纸提笔，奋力疾书，给专案组领导写了一封信。我向专案组供述刁德一集团内部的经营、运作情况及一些犯罪嫌疑人的情况，我也写了这几个月在缅甸的经历。
快十一点的时候我被送到医院做了检查，马上就要送到看守所，我心里最后一点希望也随之落空了，这不是我的势力范围，二十几年来，到现在我才知道心有余而力不足的感觉
，在派出所没人来捞我，甚至没有人知道我的下落，一旦进了看守所，那我真的算是走到了尽头。
带着手铐脚链走出医院的时候，我忍不住大吼了一声，今天晚上，我就失去自由了，也许是一生的失去。带我的警察还算人道，拍了拍我的肩膀以鼓励。
那个熟悉的地方离我越来越近，龙岗看守所我虽然没进去过，但这近两年的时间里我都不记得接过多少从这里走出来的兄弟，然而今天，我终究还是要进去了。高耸的大门，给人一种戒备深严却又幽深的感觉，沉重的关门声，仿佛我此刻沉重的心情，一连进了两个小门，两个狱警把我带到一个小房间换上看守所的服装。在这一刻开始，我已经是另一个身份了。
接下来的程序很繁复，我也不知道签了多少名，也拒绝签了很多次。每一次签名我都看的特别仔细，这是关乎我后半生自由与否的关键时刻，我必须小心翼翼。
一切手续办完已经凌晨一点多了，一个狱警又带我穿过两道铁门，神秘的看守所此刻才真正的呈现在我面前，走过一个个窗口，看见里面都是清一色的光头，所有和我对峙的目光都似乎带有敌意。我的心却出其的平静，对于这一点我必须感谢这些年我所经历的生活。
最后狱警把我带到了号仓，隔着铁窗，那几十个光头看着我笑着，叫着，那肆无忌惮的样子仿佛他们就是猎人，而我是他们的猎物。狱警打开铁门，不坏好意地笑着说：
“保重了，这一仓的犯人……”
他的话尽管没说完，但意思已经很明显，我转头又看了看里面那一个比一个凶神恶刹的样子，心里也说不出是什么感觉，发麻还是发毛？
我拖着脚链一步步走进去，此刻我已筋疲力尽，我甚至无法去预料我的明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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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川江又是晚上，只觉得一盏盏路灯的光穿过囚车，在特警们的身上闪过，只有这时才显出他们的威严，只有他们的威严，国家财产才能受到保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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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厌恶地看着他的眼睛，他后面所说的话我根本一句也没听，我很清楚他们要我交代的目的是想挖出后面更大的鱼。
可能是我的眼神杀气太重，他和我对视不到几秒钟，他就移开了目光，我闭上眼睛靠在椅子上。我以一种轻蔑的方式冷冷地对着他，但他还是没有被我蔑视的目光吓退。
“胡涂，到现在你还没吃吧？你这样坚持有用吗？其实这件案子到现在即使你不交代也可以立案了，你想一想，你已涉黑，并且杀死数人，还有一支军用手枪，就这些都足够让你吃枪子了……”还是老年警察显得老沉，不轻不重的语言。
我只睁了一下眼，看了看他那张老脸，然后又闭上了眼睛。
“嚓”老警察点燃一支烟，然后深深吸了一口，他刚想开口，我听到打火机的声音，说了我进来的第一句话：“我可以抽支烟吗？”
老年警察明显一愣，忙点了支烟递给我，可能根据他的经验，这是犯罪嫌疑人要交代的前奏。
待我的一支烟抽完后，老年警察来到我身边，轻轻地问：“还来一支吗？”
我摇了摇头。
“饿了吧，先吃点饭再说好吗？”老警察非常客气，我知道这客气中暗藏杀机，这是警察们聪明的地方。
人是铁，饭是钢，一天不吃饿得慌。可是我已是几天没有吃任何东西了，我的确也非常饿了，老警察见我没有吱声，忙对外的干警说：“王老五，去值班室看，我还有一包方便面，帮我泡泡拿来。”我知道是给我泡方便面。
“好的，我马上就去。”叫王老五的干警爽快地答应着，只听得匆匆的脚步声。
开水泡来的热腾腾的方便面递在我手中，我感激地看了看老警察。
“吃吧，吃了我们再聊聊。”不愧是有经验的老警察，用词也有别样，而是用“聊聊”来拉近干警与囚犯的距离。
老警察看着我狼吞虎咽的把方便面吃完，我把剩下的汤也喝了。
老干警接过我的方便面碗，又轻轻地问：“吃饱没有？还想吃吗？”
我还是摇摇头，没有说话了。
老警察又点了一支烟递给我说：“再抽支烟吧，饭后一支烟，快如活神仙。”
老警察的话还真把我逗乐了，我觉得他很有亲切感，一种警察与囚犯的死对头的距离没有了，我们间的距离拉近了。我也知道这种距离拉近意味着什么，那不是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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