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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22Chapter22

    进入大三,每个人都开始有自己的方向。

    出国,保研,考研。

    幸好赵枚不用急,8年的本博连读。

    淡家儒没有说什么,可是赵枚没有信心,让他等待那么多年。

    苏灵灵开始和韩若打得火热,经常夜不归宿,想也知道两个人窝在一起会怎样甜蜜。

    赵欣慧给赵枚打电话,赵枚小心眼又记仇,偏偏对于一些重大事件十分记仇,记得小时候赵家和淡家拿她当交易品的时候,赵欣慧冷艳逼人的脸微微扬起,推波助澜。

    执著于过往伤害的人,大抵都是不够幸福。

    一个人对生活失望悲哀,自然就无法宽怀大度。

    赵枚有淡家儒的青眼有加,富有好似亚历山大大帝,整个世界都似乎是她的。

    自然而然对赵欣慧就谈不上什么记恨了。

    赵枚挚爱解剖课,下课的时候才发现手机有赵欣慧的未接来电。

    刚想要打回去,那边已经打过来。

    赵欣慧喜气洋洋,她和丈夫趁着农历春节又去一趟欧洲十国,快乐似神仙。

    “小姑姑,我刚上完解剖课。”

    赵欣慧口气堪比王熙凤,“一个女孩子学那种东西,拿手术刀的女孩子多可怕,更何况医院的病菌多,容易衰老——”

    赵枚笑道,“我可以发展专长,将来去整形美容科,想多美有多美。”

    赵欣慧语气悠然,调侃道,“你舍得?淡家大少不是挚爱你眼前的模样?”

    赵枚走在林荫道上,周围不少同学骑着自行车经过,需要闪避,脸蛋红得能滴出血来,幸好赵欣慧看不见,“小姑姑——”

    “我今日刚刚返港,和钟太太一起做头发。她埋怨半天自己女儿如何行为乖张,不肯安心定下来,又说淡家儒如何英雄难过美人关,日日致电香港警署,联系内地关系,只为自己疼爱的小女友。”

    赵枚的心砰砰跳,知道淡家儒对她好是一件事,听见别人说道耳边又是一件事。

    她只能说,“心怡很有主见,钟伯母不必担心。”

    “少岔开话题!”赵欣慧一下子就看出她转移话题,“害羞了?”

    “不跟你说了。”赵枚低下头往前走,想要挂电话,却冲进一个坚实的胸膛。

    “小姑姑,我挂了。”她挂了电话,抬头说对不起。

    宁承业冷冷地看着他。

    他是和南方人不同的高大健壮,面皮斯文,可是魁梧的身躯与淡家儒的修长瘦削完全不同。

    “你撞了我。”

    “是。”赵枚心中又升起不耐,这个人怎么这么多事儿呢?

    赵枚从小念女校,并没有什么热烈的追求者,也缺少对待他们的经验。

    说起来,别的女孩子和男孩子手拉手一起传字条儿压马路的年纪,她已经在偷偷的渴望淡家儒,以至于心无旁骛。

    相比之下,邢未羽的进退有度,更加难能可贵。

    “陪我喝杯咖啡赔罪?”

    “宁学长,”赵枚暗自吐出一口气,“不如改天叫上邢未羽,我知道你们是朋友。”

    “赵枚,你不是这么没礼貌吧?”

    “宁学长,我这样的拜金女你不应该躲得远远的么?”赵枚的嘴角勾出嘲讽。

    “好吧。”宁承业点了点头,让开一条路,“这个周五,我和邢未羽和你一起喝咖啡。”

    宁承业大四了,家里不会同意让他继续在医学院读书,宁家老爷子交代下来一句话,从军,然后从政。

    宁承业一边喝酒,一边听这些老一辈的人说他们的人生经验。

    殊不知经验是最无用的东西。

    否则,怎么会有人一遍又一遍的重蹈覆辙。

    坐在他爸爸旁边的倪伯伯道,“承业也大了,显赫都知道找几个女朋友,你看,程小姐都看出来他寂寞了……”

    倪显赫是倪伯伯独生儿子,和宁承业从小一起长大,那人一向最知分寸,最懂得讨人欢心,身边穿花一样各式女孩子,竟然还能得到长辈夸奖。

    宁承业开始约会程韵。

    程韵在北二外读书,父母都是宁承业父亲的老战友,双方家长显然有撮合他们的意思。

    程韵的额头光洁圆润,小鼻子小眼睛,皮肤白皙,端庄秀丽,典型的江南女子。

    程韵是一个讨人喜欢的女孩子。

    朱德庸说,女人如果不性感就一定要感性,如果不感性就一定要理性,如果不理性就一定要有自知之明,如果没有自知之明,那就只有不幸。

    程韵不性感,这很正常,大部分江南水乡养出来的女孩子,都不是性感型的美女。

    程韵她感性,理性,并且有自知之明。

    她笑起来的时候长长的眼睛眯起来,说不出来的贴心。

    “为什么要念医科呢?听说伯父让你去当兵。”

    “那是因为我爸爸觉得我并没有办法获得很高的学术成就,然后从政,在军队里,反倒会有更好的前程。可是我总觉得不甘心,我想要通过我的手改变什么。”

    “所以你想要治病救人?”

    “是的。学医的人,大多都有点这样的情怀,我有一个从小一起长大的好朋友,也是学医的,他念口腔医学。”

    “你有很多朋友?”程韵眯起眼睛问。

    说话间,正走在熙熙攘攘的南锣鼓巷,宁承业准备找一家咖啡厅或者酒吧坐一坐,程韵皮肤白皙细腻,让他觉得拉着她在太阳底下走是一种罪过。

    灰色古墙背景下的秀丽面容,却让宁承业想起另一张同样年轻的容颜,那张脸孔笑起来的时候如同绽开的浅色玫瑰,娇艳却并不逼人,似乎是对自己的美一无所知,所以举止之间并没有骄矜蛮横。

    他第一眼就确定,那是他想要的女人。

    可惜,宁承业的笑容带着几分萧瑟,“可惜,有一个朋友,或者算不得朋友的朋友,却不想跟我结交。”

    程韵推开深绿色带玻璃窗的门进入眼前的酒吧,回眸一笑,“那可没有道理,宁承业你,是个很可爱的人啊。”

    “可怜没人爱而已。”

    “何必如此自谦。”程韵的目光透着了然,“你心里不是这样想的吧?”

    赵枚回到宿舍,苏灵灵抱着一个维尼熊抱枕在床上呆呆地坐着。

    赵枚放下书包坐下来,将宁承业的事情絮絮说了一遍。

    苏灵灵愣了一下,才说,“有人追你,证明你有魅力,这是好事。”

    “可是我只觉得是麻烦。”赵枚叹气,“我觉得只是他这样的人,从来没有想要却得不到的东西,才对我这么执着。”

    苏灵灵笑,“你是东西呢?还是不是东西?”

    “哼哼。”赵枚不说话。

    苏灵灵忽然说,“其实宁承业条件很好,你为什么不给自己留一条退路呢?我总觉得淡家儒那样的男人太过遥远,又比你大太多,你一门心思放在他身上,他若是不珍重——”

    “灵灵,”赵枚打断她,黑白分明的杏子形状的眼睛中透露出坚定,“爱一个人,就要身心忠诚。一开始就这么给自己留退路找备胎的爱情,终究不会有结果。”

    “你倒是爱情专家。”苏灵灵嗤笑,渐渐地神情中却透露出浓浓的悲伤。

    “我真羡慕你,”苏灵灵叹道,“我真想有一个人,对我死心塌地。或者有个人,让我能够死心塌地。”

    “韩若不能为你守身如玉?”

    苏灵灵抿住嘴,沉默一阵,才说,“他那样的人啊,”她叹了口气,接着说,“说好了是玩玩,怎么能要求他为我专一呢?”

    周五下午没课,赵枚订了飞机票,晚上飞香港,周一早晨再飞回来。

    苏灵灵扑过去和她紧紧拥抱。

    “怎么了?”

    “没事。”苏灵灵眼圈红了,“你回去吧,我会想你的。”

    在北京飞香港的飞机上,赵枚看着飞机尾部跳跃的火花,揉了揉太阳穴,按下发送。

    她给邢未羽发短信,让他告诉宁承业自己有事,不能陪他们喝咖啡。

    渐渐觉得邢未羽善解人意,值得结交。

    她自己订的机票,打了四折的经济舱,她自认为很值。

    赵枚走在最后,她原本算好了淡家儒顶多会让钱易或者秦沐来接她。

    可是不管钱特助还是秦特助,似乎都是日理万机的大忙人。

    如果能在傍晚吃饭的时候看见他下班之后推去应酬,眉目带着几分清隽坐在饭桌前,隔着满桌的菜肴远远望一眼,就觉得岁月都变得和暖悠长。

    又或者是早晨刚刚醒来的时候,看着他换衣服时对着镜子整理领带和衬衫袖口的背影,那些名贵的袖扣闪烁的暗色光芒,抵不上他回眸片刻的目光。

    可是赵枚一出来,就后悔自己没有跑出来。

    淡家儒竟然亲自来接她。

    她远远望着他,不敢置信。

    淡家儒穿着件黑色单排扣无领风衣,头发剪得很短,微微低着头,侧脸俊秀飘逸,如同一幅潇洒的水墨行书。

    她赶紧小跑着过去。

    淡家儒揽着她的肩膀接过她手里的包。

    钱易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想要从淡家儒手中接过赵枚的单肩包。

    淡家儒摇一摇手,轻声说,“不用。”

    转过来和赵枚说话的时候,早已经不再是上位者的森然严肃,语调温柔,“长途飞行,一定累坏了。”

    赵枚摇一摇头,“我睡了一觉。”

    “可是你一定买经济舱,竟然还是在尾部,那里颠簸地厉害,你又容易晕机——”

    “家儒,”赵枚打断他,低下头,“你这是要宠坏我。”

    淡家儒微笑,笑容还没等放大,就变成了一连串的轻咳。

    作者有话要说:以后每天中午12点定时更新。谢谢姑娘们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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