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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卷 四十七,你死我活·二、

    好家伙,这厮一只脚踩在十几米高的细细的枝桠上,纹丝不动,一面闭上眼睛调气运气。等二爷赶到一掌劈来,双胳膊肘儿一架,一挑,就轻易化解了力沉千钧的攻势。

    然后暴吠一声,虎地睁开眼睛,双掌泼水一般,连续而快捷的向二爷击去。

    这是武林高手中的必杀技“连环波”,没有深厚的内功和技艺,根本无法做到。只见那睛天丽日之中,一圈圈隐隐约约可见的白色气道,绵绵不断的朝同一个方向击去。

    由于气道渗杂了巨大的震荡力,一圈圈的相撞着推挤上前,在物理作用的驱遣下,便发出绵绵不断的爆炸声,听起来像是雷鸣般的夏雷,在长空不断滚动。

    这地面上,桂二爷和松尾一接上掌,二条黑影纵向天空后,便像一锅煮沸了的开水。

    松尾一纵开,三鲜少佐和几个小鬼子就直接暴露在了九枝枪口下。三鲜立刻感到了死亡特有的冰冷。还没等他抽出军刀发布命令,呯!团副早率先开了枪。

    少佐呀的声倒下,紧跟着,五个团丁的枪口和黑衣汉子的驳壳都射出了愤怒的子弹。倾刻间,立在眼前的几个小鬼子见了阎罗王。

    枪声一响,围成散兵线的小鬼子就地趴下,顺过三八大盖就搂板机。

    这时,只见黑衣汉子就地一倒,双手举着驳壳,背躬在地上,顺时针飞快地旋动。呯呯呯!呯呯呯!一圈飞旋下来,三十多个小鬼子非死即伤,纷纷回了老家。

    由于距离太近,黑衣汉子的驳壳,简直就是抵着小鬼子的脑袋瓜子开枪。

    所以,那个血呀脑浆呀什么,溅了他一身,一时没了人样。

    再说那柴进,枪声即起,立即一跳而起,举着王八盒子嚎叫道:“兄弟们,给老子上哩,快开枪,开枪哩!”

    团副一挥手,击中他手腕,柴进惨叫一声,王八盒子撩了出去。

    “中国人不打中国人!谁敢乱动,就毙了他。”团副左右开弓,呯呯呯,子弹划过城防队丁的头项。黑压压的一片队丁们,闻声都抱着自个儿的脑袋瓜子,依旧蜷缩在地上。

    呯呯!

    二个团丁手一扬,倒下了。团副一转身,朝二个乍死的小鬼子挥挥手,呼啸的子弹钻近那丑陋的脑袋。

    呯!

    又一个团丁倒下了,团副还没回过神,一个受了重伤的小鬼子不顾一切的扑了上来。半截肠子流落在外,瞪着血红的眼睛,嗖嗖嗖的抖动着三八大盖上的刺刀,朝团副蹦极着刺来。

    团副轻蔑的一咧嘴巴,拉开架势,黑衣汉子却将他轻轻一推:“让我来。”。

    只见黑衣汉子一步迎上,故意露出了整个胸膛。

    待小鬼子雪亮的刀尖,就要戳进胸脯一刹那间,向下一蹲,一拳击在小鬼子胯裆间。然后双手一张抓住小鬼子二只脚踝,嗨的下将其举了起来。一用力,竟将个个活生生的小鬼子,撕成了二半。

    然后,将撕成了二半的尸体朝死鬼子堆中一扔。那鲜血和热腾腾的内脏器官流落一地,腥臊的气味,扑鼻而来。

    谁也没想到,最先挨了一枪倒下的三鲜少佐还没断气,乱枪之中,竟又悠悠苏醒了。

    三鲜中枪后脸朝地俯卧着倒下,直挺挺的就倒在桂二爷的太师椅前,离团副一干人的距离伸手可及。

    大家谁也没注意到这具还没断气的“死尸”,只管朝十几步远外的小鬼子转来转去的开枪。

    悲剧瞬间产生,濒死的少佐挣扎着,悄无声息的摸出了王八盒子,几乎就是抵着团副和二个团丁的胯下搂动了板机。

    在呯呯呯的意外枪响中,黑衣汉子怒吼着一步纵过,拳脚并用,三鲜的脑袋瓜子立刻成了一堆肉泥,少佐这一次是真正的死啦死啦。

    接着,一切安静下来。

    再看那空中的格斗,二爷见松尾使出了“连环波”,知他已心乱意迷,不由得连连摇头。只要二爷也抡起双掌,使出“连环波”逼上去,松尾必死无疑。

    高手过招,找的就是对方破绽而击之。

    “连环波”固然厉害,杀人于无形之间,但靠的是全是内力。此时的二爷,经那日梦游得到桂太爷爷的开穴,内力早已提升至高深莫测。

    而再观松尾,志在必得,脸孔狰狞,全力以付,内力所用,已至极限。

    二爷如果迎上去,双掌一搭,非但相抵,倒是连他的所有的内力,都可以吸过来直至气尽,令对手成为一具干尸。

    然而,想想这一客兄,虽为小鬼子,但武功能练到与已相争地步,也实在稀罕少见。

    这浩浩江湖,朗朗乾坤,想凭武学一技之长而独霸天下的人不少。可是,几十年来,竟没有碰见一个能与已交手的所谓高手,这很是让桂二爷郁闷和不快。

    自古长江后浪推前浪,江湖英雄辈出,才有了前进的历史和改革与变更。

    否则,流水不腐,江湖人生成了什么样子?这个浅显的道理,二爷自然明白。所以,初次碰见一客兄,一交手,暗暗吃惊;几十招下来,双方均感惊愕不止。

    是此,英雄惜英雄,惺惺惜惺惺,二人相互尊重,互称兄弟。

    只是,这个小鬼子兄弟实在让二爷感到烦恼。屡屡想痛下杀手,最后的一瞬间却犹豫不决:

    杀,只觉得可惜,江湖从此唯我独步,寂寥无聊,不是幸事儿;不杀,又怡害百姓,让老百姓暗地里痛骂不已,于心于祖宗都有愧……

    想着想着,二爷避开“连环波”,轻轻一纵,落下了云头,向到地面上落去。

    不想那松尾一**扑空,早感觉不对。突然又见二爷收回双掌,降下云头,道是二爷怕了不敢迎掌,得意的暗笑:“桂二爷,你也有怕的时候?”

    逐大喝一声:“哪里逃?看掌!”一收双掌追了上去。

    仍然一动不动都趴在地上的队丁们,都看到蓝天白云间,二个身影自上而下,驰骋而来。

    二爷在前缓缓而行,松尾在后杀气腾腾。转眼间,二个身影清晰可见,只见二爷拧紧了眉头,轻轻一踩,左脚踩在细桠上,一腾一腾的等着。

    那松尾耀武扬威的追了上来,也轻轻一踩,踩在了一枝细桠间,也一腾一腾的。

    松尾冲着二爷一抱拳:“二爷,承让,为何只使三分力?还望告之。”,高手过招,招招制人死命,双方均不敢大意或视为儿戏,岂有只使三分力之说?

    二爷听出了一客兄的自负和狂妄,实在有些不悦,便指着足下这棵百年老树,问:“一客兄,以你的全力催之如何?”

    松尾一楞,知道这桂二爷又在挑衅,便连连冷冷笑,朝足下之树瞅去。

    这是一棵老扬槐树,盘根错节,遒劲笨拙,粗大的树干,四五个汉子抱不拢来。其齐唰唰的方圆几十米树荫,罩住了一大片枯黄的草地。

    松尾想,这么大棵树,谁能催之?该死的二爷又在调侃?

    “不行吧?一客兄,如果你不行就明说。武林中人,最忌期期艾艾,犹犹豫豫。”,松尾被激怒了,一扬头:“你怎么知道我不行?我倒要问问,你行吗?”

    “我行!”

    二爷斩钉截铁的轻轻道,又问:“你呢?”

    “你行,我也行,何必多问?看掌!”

    松尾大喝一声,不待二爷起身,使足全身力气,朝扬槐树踹去。老树稳稳不动,只是树桠一阵乱抖动,落叶如雨。

    松尾楞楞,闭上眼睛调气提气一番。

    待自已感到差不多了,大喝一声,双掌猛推向前。只见一股白色的气道,狂风暴雨般卷向扬槐,一碰上槐树粗壮的树干,气道滋滋作响乱窜,就是不能把老扬槐树推倒。

    片刻,已感腹中隐约生疼的松尾,双掌一散,收了内力。

    腹中生疼,即说明内力消耗过大已枯竭,器官急需休息。否则,必然当场毙命。他明白,这样粗大的扬槐树,以自已现在的功力,是无法将其摧毁的了。

    也就是说,如果自已没有做到,那与自已差不多上下的桂二爷,必然也做不到。

    他向二爷做了个莫可奈何的手势,然后,再朝老扬槐树指指,躬躬身子。二爷点点头,指指地面,要他先落下去。松尾不干,依然踩着细桠条,一上一下的颠着,眯缝着眼睛。

    二爷也不相劝,说了句:“一客兄,小心了!”

    然后纵向半空,嘴巴轻轻一吐。扑,刺,哪,扎扎扎扎,哗啦啦!老扬槐树先是轻轻一动,接着慢慢向后倾斜,倾斜,惊起树荫间的飞鸟一大群,盘旋在天空。

    不好,树要倒下。

    松尾一惊,急忙纵身跳起。刚跳到半空,这棵粗壮的百年扬槐树,已发出了可怕的扎扎,朝左边徐徐倒下了。哗啦啦,槐树重重砸在遍地死鬼子身上,迸起许多殘脚断臂,像下了场尸雨。

    更可怕的是,扬槐树上,没什么人为的痕迹,连气道一点点的湿润感都没有。

    联想到刚才在空中交手时的感觉,至此,松尾才彻头彻尾的明白了,桂二爷的功夫,现在远在自已之上。

    瞧这老扬槐树,虽然拦腰截断倒下,却无半点伤痕,不知底细的外行,还以为是大自然之力哩。

    其实,它的折断,全缘于桂二爷嘴唇的轻轻一吐。

    一股冰凉的感觉兜头从松尾全身浇下,如果刚才在空中,二爷也轻轻一吐……松尾不敢想下去了,第一次感到有一种巨大的恐怖扼住了自已,全身僵硬,喉咙干疼,眼睛发直。

    这是二爷独特的内力气功?还就是民间传说中的“空口打穴”?

    松尾心中没底,惶恐不安,七上八下。再联想到那些死去的皇军武士,个个脑脑袋瓜子看起来正常,捶开,全被可怕的外力挤压成肉羹;人人拦腰截断,死相凄惨,就像这棵百年老扬槐……

    哎呀,怎么会遇到桂二爷这种天煞?

    这样下去,自已在宛平的使命如何顺利完成?不过,松尾到底是松尾,逐对二爷一抱拳:“谢了!不过,你手下那几个团丁,我一定要带走,他们杀害了八个皇军,血债要用血来还。”

    “不谢!一客兄,我要告诉你的是,没有谁请你们到中国来。”

    二爷微微一笑,也抱起双拳摇摇:“因此,你也没有任何权力带走我的手下。我已说过,桂府里都是堂堂正正的中国人;

    真如你说有人偷偷暗杀了皇军,你能拿出证据,我桂二爷一句话,让他们跟你走就是。问题是,嘿嘿,嘿嘿!”

    松尾脸色通红,又转铁青,二人徐徐落回了地面。

    地上自是另一番惊心动魂景象,望着尸横遍野,松尾眼里闪着绿光,牙齿咬得格格作响。

    瞟见松尾站在面前,柴进和一帮队丁早站了起来,毕恭毕敬的看着宪兵队长。“太君,太君,你看,你看的。”

    柴进咬牙忍着巨痛,把左手腕举到松尾眼下:“刚才,我和破坏份子战斗来着,击毙了三个凶手,我也负了伤,哎哟,,哎哟!”

    松尾看看柴司令的伤腕,又一眼瞅到那五个可恶的凶手,东倒西歪的全趴在地上,已被击毙,不由得微微高兴了一点:“柴的,你的,好样的!”

    他拍拍柴进的肩头:“大大的良民,收拾收拾,开路的有!”

    柴进第一次得到了主子的夸奖,高兴得屁颠颠的向松尾一个九十度鞠躬,领着手下忙忙碌碌去了。

    突然,松尾发出悲鸣,因为他看见了暴死的三鲜少佐。

    他是从一具面目全非的死尸穿戴上看出来的,他走到三鲜的尸体前,久久地垂下了头颅。然后蹲下去,撕下死尸军衣上显示其少佐身份的臂章,再把死尸翻腾过来。

    松尾在他的兜中细细搜寻。最后找出一张相片。

    一个便衣的白发老者搂着一个腼腆少年的左肩,朝向前方微笑。“司令官阁下!”,松尾肃然而立,他认出了老者就是一直对自已赏识有加的皇军华北驻屯军司令官,陆军中将阁下。

    而这腼腆少年,自然就是脚下这位已成异国亡魂的三鲜少佐啦。哎呀,真战死啦,司令官阁下,这不是我干的!

    “柴进,把小鬼子所有的东西都给我弄走,弄干净。”是桂二爷命令般的嗓音。

    “好的,二爷,一定给你老打扫得干干净净,你老放心哩。”是柴进卑躬屈膝的回答。松尾瘪瘪嘴,把三鲜的遗物揣进自已裤兜,一转身,朝不远处的桂二爷走去。

    桂二爷正拉着一个膀大腰圆的黑衣汉子的说着什么。

    “二爷!”

    桂二爷转过身来:“哦,一客兄,还有事儿吗?”

    “那几轮车大米鲜肉和菜蔬,还好吃吧?”

    “什么意思?”

    二爷拧起了眉头,盯住皮笑肉不笑的宪兵队长:“关你什么事儿哩?”

    “二爷哩,别嘴硬啊,你也有服软的时候哦。不是那几轮车大米鲜肉和菜蔬,你能缓过气来?”,二爷一拍大腿:“这么说,那些都是你安排的?”

    “你我兄弟,还用客气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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