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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卷 四十六,诡异陡起·二、

    二人并没被这阵式吓倒,而是唬着脸,朝向柴进:“又围上啦?柴司令,又是什么事儿哩?”二爷嘲讽道:“这次可不能空手而回哩。”

    柴进不相信二爷不知道,瞧他脸上嘲弄的微笑,心里恨得牙痒痒的,却勉强挤出一丝笑容:“柴进奉命搜寻凶手,二爷,你老人家可别太让我为难了,还是相安无事哩。”

    “相安无事?小鬼子把桂府包围得水泄不通,还相安无事?柴进,别逼人太甚,这天保不准哪天就变了哩。”

    桂二爷冷冷的瞅着他,说:“再说了,要搜寻,让松尾自已来,还轮不到你来堵门叫嚣,你算哪回事儿哩?”

    这实在是太欺负人啦,太欺侮人哩。

    二爷虽然暂时还给了面子,没有叫骂,但他的灵牙利齿同样让人受不了,恨不能地上有条缝钻了进去。

    柴进白了脸,也气昏了头:你桂二爷也太狂妄了吧?说到底,你不过是一介武夫,仗着有点武功有点银子以及和宪兵队长有点交情,就不得了啦?

    就谁也不放在眼里?老子可是堂堂正正的城防队司令,握有二百多杆老套筒,真惹火了我,端了你桂府又咋的?

    想是这样想,说出口的话不同:“二爷,你老一向严明公正,恩怨分明。不管怎样,你手下在外惹了命案,这任谁也是抹不掉的。自古杀人抵命,请你交出凶手就行,与你无关哩。”

    话说那五个团丁按二爷吩咐在外寻人。

    寻了几天,却连桂三和赵威的影子也未见着,正焦急而惶恐不安,一个密报到了松尾手里:“桂二爷手下团丁倾巢出动,据说是寻找桂三和另一个团丁,可由此而生事。”

    松尾大喜,“天皇花”送出的情报及时提醒了他。特别是“可由此而生事。”六个字,简直是太妙了!

    于是,命令才投诚的皇协军尽抓几个团丁入牢。

    结果虽然给逃了二个,但余下的三人却没能逃脱魔掌,落到了土匪王双炮手里,受尽折磨。

    果不出所料,一向以大家长自居的桂二爷率了团副上门要人。松尾暗喜之下,推出王双炮与其周旋。

    并借二爷之手,除掉了狂傲无知的土匪头子。还差一点借王双炮之手,除掉了二爷的左右臂,疑是八爷的那个该死的团副,真是妙计连连呵。

    但这还没完,被严刑拷打后的三个团丁回去后,如此一诉说,又激起了桂府上下的愤怒。

    侥幸逃脱的二个团丁更是愤怒异常,气往上涌。哥几个一咕嘟一商量,背了桂二爷和团副,拖了五条汉阳造,晚上偷偷潜了出去。

    结果一连几天,小鬼子的巡逻队都发现,宛平岗哨上的小鬼子,有的莫明其妙失了踪,生不见人,死不见尸。

    再一一摇醒被黑布罩头砸昏花了的城防队丁,却众口一词的回答不知道。

    一时,竟在小鬼子军营引起了骚动,让松尾一筹莫展。

    宪兵队长思忖之下,终于想出一个办法。吩咐暗探躲藏在离小鬼子岗哨不远处的隐匿角落,不离脚的跟着瞅着。

    命令是,不管岗哨的死活,只管跟踪凶手直至到家里就行。

    结果,昨天夜里,四更时分,一个困得满眼迷糊的暗探,终于看见二个佝偻着腰的老头儿裹着黑暗,慢腾腾的朝岗哨走来。

    鞠躬,掏良民证,一切正常,暗探打了个长长的呵欠,真想一头撞在墙头上睡去。

    突然,暗探惊呆了。就在他打呵欠闭眼当儿,岗哨已抡着腿脚倒在了灰土之中。而岗哨身边的城防队丁,也被罩着黑布倒在一边。

    暗探差点儿跳将起来,睁大眼睛细细瞅去。

    嗬嗬,那二个老头儿变成了身手骄健的年轻人,正抬着死鬼子往城外跑哩。

    暗探悄无声息的跟在后面,好家伙,青莎帐里,早挖好了几个大坑,二个年轻人把死鬼子往坑里一扔,便坐下等着。

    不一会儿,又有二个年轻人抬着死鬼子跑来,往坑里一扔。几人就往坑里铲土,一边埋,一边还说笑。

    “今晚又干掉了三个,有一个倒了地,还抓住我的脚不放,老子顺手给了他几枪托。呃,莫看这小鬼子平时趾高气扬的,怎么一点儿不经打?”

    “可惜那个叫王双炮的土匪头子死了,不然,抓住他,剥了他皮活埋。”

    “二爷和团副也不咋的,整天受小鬼子的憋气,还不如咱们来得痛快哩。”

    “嘘,别光顾着说话哩,快一点,天要亮了。”

    至此,真相大白。

    待松尾带人在城外高粱地里,起了七八个小鬼子岗哨的死尸,更是气得咬牙切齿。然而,松尾没有轻举妄动。李富贵杀了曹半城然后嫁祸于团副的愚蠢作法,一直让他心有余悸。

    一个桂二爷,再加上一个团副,没有确切的证据可不能让他们低头认罪。

    这样打上门去,不过是上一次的重演,毫无作用。

    第二天半夜,在继续付出了二个小鬼子的生命后,暗探跟在凯旋而归的袭击者身后,一直瞅着五人进了桂府大门。

    然后悄悄地就从另一个豁子口窜了进去,潜进了团丁住的后院落。

    趁团丁们在外面精赤条条冲澡时,居然潜进了住房,偷偷揪下了五个团丁的臂章,才溜了出来。

    一直守在宪兵队司令部的松尾,五枚团丁臂章在手,就仿佛捏住了凶手,得意地狞笑不止。

    天一亮,就命令一直跃跃欲试的三鲜少佐率队会同城防队柴司令一起出发,围了桂府。现在,在桂二爷的逼视嘲弄下,柴进手上并无确切证据。

    他甚至只知道个大概,实在感到狼狈不堪,左右为难。狠了心,就想与桂二爷对撞冲了进去。可桂二爷那神鬼莫测的武功,却委实厉害。不能不让他,有所顾忌和畏惧。

    不狠心,就这样又一次被他在光天化日之下,嘲弄加讥笑。然后,悻悻率兵而归?我他妈拉个巴子,是不是真的犯贱啊?

    “八格,你的,开路的有。”

    三鲜少佐见柴进半天不作声,桂二爷则高高在上,满脸不屑,恼羞成怒了,向柴进挥起了军刀:“你的,开路的有!”

    柴进一楞,我他妈拉个巴子真是让桂二爷逼疯啦?让小鬼子上啊。这三鲜小鬼子咋咋呼呼,不知好歹,让他上。让他硬碰硬,吃了亏再说。

    于是,柴进凑近三鲜,笑眯眯的低声说到:“太君,桂二爷骂你是个阳蒌,假皇军的,我正跟他论理哩。”

    “什么是阳蒌,假皇军的?”

    本来就对中国话半懂不懂的三鲜少佐,楞了楞,估计不是好话儿,便眨巴着眼睛问:“你的,翻释的有。”

    柴进就指着他胯裆,挤眉弄眼的解释到:“说你那话儿有病,硬不起,搞不了女人,是个假太君。”

    血气方刚兼浑身上下的每一个毛孔,都充满了武士道精神而瞧不起中国人的三鲜,顿时气得身子一抖,连声嚎啕:“屁的,屁的,屁的有!八格,死啦死啦的。”

    逐一掌推开了柴进,杀气腾腾的向桂二爷逼来。

    二爷冷冷的瞅着他,一面对团副说:“注意,我一动手,你就往府里跑,保护女眷,这儿我一人能对付。”

    分秒间,少佐逼了上来。

    军刀一抡,闪着寒光的刀尖对准二爷胸膛:“你的,交出凶手的,开路的有。”,说时迟,那时快,二爷二指捏住了刀尖,往后一推,三鲜跌跌撞撞的跌了个狗啃屎。

    与此同时,团副一闪身,朝府内跑去。

    柴进见了,尖叫道:“太君太君,团副跑了,团副跑了。”。二爷手指一弹,扑,柴进跌出去八九丈远,一下压在朝向大门正中,威风凛凛作瞄准射击状的重机枪上。

    射击手一惊,下意识的一扣板机,哒哒哒,一梭子子弹就扫了出去。

    枪声即响,围住桂府的小鬼子们,都以为三鲜少佐下了开枪命令。于是狠着劲儿一扣板机,狂风暴雨般的枪声炸响。子弹如泼水,从四面八方罩住了桂府。

    分秒间,二爷向上一纵,嘴唇微动。

    扑扑扑!

    扑扑扑!

    扑扑扑!

    真个是秋风扫落叶,那站成散兵线的小鬼子们,一个个倒下,鸣乎矣哉;几挺重机枪被巨大的力道卷上半空,又狠狠砸下。

    射手和弹药手目瞪口呆之际,力道扫来,狂风吹树干一般,个个被拦腰截断,惨不忍睹。而柴进和负责外围包围的城防队丁们,枪声一响,个个都训练有素的趴下了,又躲过一劫。

    一直在宪兵队办公室等候着的松尾,听见了城西方向枪声大作,颓丧的跌坐在椅子上,叹到:“三鲜君完了,又一个大和武士战死沙场,为天皇陛下捐躯啦。”

    直到这个时候,松尾才感到自已真有些心力交瘁。

    这个桂二爷啊,简直就不是人,是神,是天上的武神下凡!凡间的任何枪弹都对他毫无作用,这可怎么办?

    他不希望又是上次那种结局,但同时感到,这次肯定又是上次那种结局。

    现在,枪声响了。他最不愿意看到的事实发生了。没说的,柴进和三鲜这两头蠢猪,并没说服桂二爷,才恼羞成怒的开了枪,以为枪林弹雨就能让中国人臣服?

    没说的,现场一定一片狼藉,尸横遍野。

    皇军啊皇军,战无不胜,攻无不克的皇军,怎么就遇到了桂二爷这种天煞?三十多人呵,又齐唰唰的一下不见了,怎么给北平特务机关长写报告哟?

    还有,可怜的三鲜少佐,又该怎样向华北驻屯军司令官阁下报告这一沉痛的消息?

    听说三鲜是司令官阁下唯一的儿子,这,这如何是好哇?松尾霍地站起,怒目圆睁,连声嚎啕:“宪兵队第二小队紧急集合,城西桂府,开路的有!”

    哒哒哒!

    松尾率着一长串拖斗摩托赶到到城西桂府时,三鲜和柴进正率着城防队丁,将死鬼子们一个个的抬到一块儿,遍地血渍,一片腥腻。

    见松尾率先跳下摩托车,一边脱白手套,一边怒气冲天的走来,二人连忙立正敬礼:“太君!”

    “八格牙鲁!”

    松尾抢上来,啪啪,给了二人一人一个大耳刮子:“怎么会是这样的?你的,说的有。”,他指着柴进:“你临阵逃脱的,死的又都是皇军。我要送你上军事法庭的,死啦死啦的有。”

    对于柴进每一次的保存实力和临阵脱逃,松尾早已深恶痛绝。

    可眼下又实在是找不出别的汉奸替代,姑且一直强忍着,现在终于大爆发了。一下掏出了王八盒子,对准他胸脯:“死啦死啦的有!”

    柴进脸色刹白,哆嗦几下,终于扑通跪下:“太君太君,杀了我,谁替你守城巡逻?谁替你出主意想办法呵?饶了我吧,太君饶命啊。我没有临阵脱逃呀。”

    那三鲜少佐本来惊惧交加,如果不是自已会点相扑术,在桂二爷捏住刀尖往后一撞时,自已顺势倒下,怕早已为天皇陛下玉碎了。

    倒下了三鲜并没有立即爬起来,而是紧紧盯住了传说至神的桂二爷。

    枪声爆响里,他分明看见二爷嘴唇微微吐动,刹那间天崩地裂,皇军纷纷若汤浇蚂蚱,死于非命。

    这是什么种招法?少佐百思不得其解,只得和柴进一帮城防队丁们,蜷曲在地上躲避。

    现在,听了松尾的话,作为军人的他知道事情的严重性,忙上前一步,挺起胸脯:“太君,枪一响,柴进的就跑了的,我看见的。”

    柴进气得满脸通红,妈拉个巴子的小鬼子,老子还没咬你,你倒先咬上啦?

    “太君,不是这样的,是少佐下令开枪的。他惹怒了桂二爷,就趴在地下躲着的,我们都可以证明的。”

    “八格!”

    松尾眼珠一转,收了王八盒子。啪啪,左右开弓,又赏了柴进二个耳光:“你的,回去再说的。起来,进去的有。”

    他指指桂府,命令道:“你的开路的有!”

    柴进只得站起来,整一整武装带,拔出手枪嚎叫:“城防队,跟我向里冲。”

    眼见得柴进领着城防队丁冲进了桂府,松尾这才扭过头盯住三鲜,狞笑到:“你的,还活着?”

    少佐一楞,忙立正:“太君!”

    松尾瞟瞟他,对这个骄横的公子哥,保持威慑是必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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