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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卷 三十,生死买卖

    三十,生死买卖

    会议室里一片死寂,乡绅们都盼望着桂二爷出面,救救曹半城。

    桂二爷当然也明白乡绅们的心理,他在暗暗估计,只要自已出面,松尾肯定会卖这个顺水人情。

    只是这样一来,就形成了让众乡绅把自已推到风口浪尖,事事都需要自已出面的即成事实。这样做,福兮祸兮?对一向淡泊名利的桂二爷而言,自然不希望这种众望所归的局面出现。

    同乡同土几十年,对于这帮子乡绅望族的德性,桂二爷实在是太了解了。

    他想,如果团副在身边就好啦,团副总是给自已出些很好的主意。可是,团副及桂三,都像别人的待卫一样,被拦在了外面,在另一间房里喝茶等着。

    曹半城一阵阵的惨叫声又清晰传来。

    松尾这一招实在太毒,先以礼相待,后恶言威吓,现场刑讯逼供,杀鸡吓猴,直捣这帮外强中干外腐儒的心窝,从而打掉其傲气骄气和腐气,跪拜于地,俯首听命。

    如果说那日在柴进的鸿门宴里和葛大瓢儿的刑场上,乡绅们还不约而同表现出了抗争。现在则是集体缄口,虽也是在抗争,但显然惧怕多于了镇静。

    如此几个回合下来,最终惧怕和恐惧代替了一切。松尾的目的,也就顺利达到。

    稳坐不动的桂二爷和松尾都明白,其实,这就是你我二个人的直接较量。

    “哗啦啦!”

    “快说的,不说,死啦死啦的。”

    泼水声和逼供声近在咫尺,犹立耳畔:“太君,我没有哇,我冤枉啊。”,“不说的,烙铁的,烙的有。”

    “啊!”

    伴着曹半城不成调的惨叫,一股股人肉的焦糊味飘散而来。胆小一点的几个乡绅吓得浑身颤抖,要不是勉强的扶着桌子,怕早已倒下昏花过去。

    惨叫声更惊动了另一间房里的随从,大家纷纷探出身子,想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儿,都被门口的小鬼子吼了回去。

    坐在墙角的曹半城护院手更是坐卧不安,他记起自已和大把式护送着曹半城一到会议室,大把式便被一个小鬼子叫出去,就没再回来。

    现在听惨叫声声,又仿佛是曹半城发出的,越发惴惴不安。

    团副和桂三呢,先也是稳稳的坐着,呷着茶水。听到惨叫声,团副丌自冷笑,果然,松尾这厮又在杀鸡吓猴。

    如此,什么武林大会?不外乎又是恐吓和杀戮大会,这小鬼子胡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团副感到有一点逐渐清晰了。

    显然,面对松尾的暴虐挑衅,桂二爷能否沉得住气?是个关键。

    桂二爷如果沉不住气跳将起来,松尾必将后退。关于这一点,团副断定桂二爷及松尾都心照不宣。因为,鉴于目前这种拉据形势,谁都不愿意把表面这薄薄的一层挑破。

    问题是,桂二爷一次次的挺身而出,已经造成了他是众乡绅头领的即成事实。

    桂二爷的目标大而清晰,对自已和二爷利用乡绅身份与小鬼子进行抗争的局面,有害无益;但不出面,对神经已绷到极点脆弱的众乡绅,无疑是个打击。

    将会更加促其成一盘散沙,不能同仇敌忾地与小鬼子抗争……

    团副正在思忖,突然发现自已脚边有个小小的纸团。心一动,移过脚尖轻轻把它盖住。然后,迅速向室内一瞟,见无人注意,悄悄半弯下腰飞速的捡起,卡在自已的鞋帮里侧。

    会议场内,依然沉默。松尾板着脸庞,桂二爷面带着微笑。众乡绅诚惶诚惑,气氛紧张。

    这时,桂二爷清清喉咙,说话了:“不就是一个武林大会吗?松尾队长即任大会总裁判,我等在总裁判领导下照做就是了。大家说,是不是啊?”

    二爷一开口,众乡绅都精神一振。众人感到有了主心骨,就纷纷会心的点头称是。

    松尾脸上也浮起了笑容,这桂二爷就是众人的头。这点,应该是确信无疑了。擒贼擒王,汤浇蚂蚱,斗吧!

    桂二爷,我就是要以众乡绅为赌博的筹码,一次次的逼你下注。最终要你显出原形,然后一箭中的。

    他算准今天桂二爷必将出头,才抓了一个曹半城搔了他几下痒,你就沉不住气啦?顾着众乡绅,率了众腐儒与我斗?岂知正中我套儿哩。

    好啊,武林大会如期举行,这次吸取葛大瓢儿的教训,凡宛平百姓和乡绅必须到会,不留一人。否则,视为破坏份子和通匪……

    松尾如此这般说完,大家都没出声。

    对小鬼子这一套,实在感到失望厌烦,真是偏隅东洋的小鬼子呀,作古正经的弄了半天,结果一点没创意。

    “一客兄,大家都接受了,这曹半城是不是也该放了?”桂二爷朝松尾笑笑:“将他破坏的事儿,当众给大家讲讲,以提醒各位自重,与皇军精诚合作?”

    松尾一楞,没想到这桂二爷左面给他一颗糖,右面就给了他一记耳光。

    放人,可以;破坏事儿,怎么讲?即便是栽赃和诬陷,也得事先有准备有出处,临了凑编,漏洞百出,不蒂于是当众搧自已耳光?

    “一客兄,如果你还没忘记,曹半城可是领先响应你的命令,积极为皇军征购出了大力的,怎么突然变成了破坏份子?”

    桂二爷一击中的,即逼了上来。

    “在座的乡绅望族,除了那么一二个败类外,可都是皇军的良民,大东亚圣战的支柱。曹半城即如此,各位未免不心寒?还是赶快放人吧?嗯?”

    松尾无言以对,只得恼怒的一挥手:“嗯,放了曹半城的。”

    半响,被匆忙洗漱后放出审讯室的曹半城,跌跌撞撞的来到了会议室,扑通,在位子上坐下,对松尾怒目而视:“队长,感谢不杀之恩,曹半城恍然大悟了。”

    见一向低眉顺眼的曹半城,居然如此刚烈起来,众乡绅都有些吃惊,松尾更是大吃一惊:“你的,什么意思的干活?”

    “当初,我不该听了桂二爷的话留下来。桂二爷说队长你知礼义廉耻,爱民如子的。”

    哄!大家都笑了起来。真看不出平时瘟头瘟脑的曹半城,嘲弄起小鬼子来这么的淋漓尽致。

    桂二爷也咧嘴笑了,这个曹老儿,可真会说话,总算他今天没白挨了一顿暴打。松尾自然更听明白了这厮的话中话,恼羞成怒,狞笑道:“哦,谢谢了!来人呀。”

    卫兵应声而至,“将曹半城押下去,我还要亲自审讯。”

    “慢!”

    二爷站起来,朝外轻轻一推,二个卫兵就踉踉跄跄的倒退了几步:“一客兄出尔反尔,莫非你有什么难言之处?”

    松尾也站了起来:“莫非桂二爷又要妨碍我办公务?”

    “此言差矣,你即放曹半城,说明他并无破坏之事,为何又要抓他?仅为言语冲撞了你?”

    二爷笑微微的盯住检尾的眼睛:“练武之人,最忌心胸狭隘;统领之人,更忌捕风捉影。一客兄,你不是故意要让宛平的乡绅百姓,与皇军成为敌人,破坏大东亚圣战吧?”

    “对,皇军要粮草,我们给粮草;要我们怎样做,我们就怎样做?结果还是不满意,到底想要我们咋的?”

    “这不满意,那也不满意,干脆将我们都枪毙了,就满意了。”

    “曹半城有什么罪?又抓又打的?与其如此,还不如干脆反了。”

    乡绅们议论纷纷,群情激愤,而柴进和李富贵则都张大了嘴巴,呆住了。唉,抓来抓去,总不能将乡绅们都抓起来呀。

    如果都抓起来了,那还要咱干咋?向谁耍威风去?

    松尾也为难了,他知道自已干了件蠢事儿,现在骑虎难下了。

    松尾的脸上急切变化着,想一咬牙,就下令将桂二爷和所有的乡绅全抓起来,扔进牢房;或者军刀一举:“八格牙鲁!杀格格!”,将桂二爷和所有的乡绅就地枪毙……

    但那样一来,自已一手泡制汇报,并让驻屯军司令官阁下深为赞尝,并不日将派出参观团和片岗特务机关长,前来学习观赏的“攻心为上•以华制华”策略,岂不是不攻自破?

    辛辛苦苦忙了这么多天,到最后倒落了个足以让自已身败名裂的“伪造事实,欺骗上司!”罪名?

    不,决不能这样。

    松尾面色迅速一变,朝桂二爷歉意的一笑,然后向大家拱起了双拳:“好的,本队长顺从民意的。曹半城的无事的,散会的有!”

    回到桂府,团副靠了过来,低声说:“二爷,有情况。”。

    团副逐将纸团上的内容讲了,听得桂二爷合不拢嘴巴。半晌才恨恨跺脚道:“他妈拉个巴子的松尾,原来要开‘比武大会’竟是为了如此,太歹毒啦;

    我桂二爷岂能让你入意,团副,我们如何抢在小鬼子前面动手?”

    团副如此这般说了,喜得二爷眯缝着眼,连连点头。桂三推门进来,见二人甚是神秘,笑喝道:“八格牙鲁,你们又在密谋反对皇军?统统死啦死啦的有!”

    团副就举起了双手,作投降状:“松尾太君,饶命吧,我们没有反对你呀,我们不过是朝你的后腚上狠踢了一脚,痛不痛哩?”

    三人哈哈哈大笑,笑声飞出很远很远。

    厨房里正在忙忙碌碌的宛儿听见了,脸上滑过一丝莫明其妙的笑靥。

    而哑巴,丌自蹲在灶前烧火,黑一道白一杠的脸上,毫无表情,依旧痴痴呆呆的拈起树枝干柴,一一塞进灶膛。右手一进一出的挥动着,那风箱,就催得灶膛里红光翻腾,烈焰熊熊的了。

    众乡绅走后,松尾好一阵才从椅子上站起来,脸色铁青而狰狞。

    柴进和李富贵小心翼翼的紧跟着站起来,紧张的盯住宪兵队长:“太君,我马上派人下手,半夜结果了桂二爷,将他的头拎回来。”

    李富贵恶狠狠的眨着眼睛,拍拍自个儿腰间的王八盒子:“不给他个下马威,不知到马王爷有几只眼?下命令吧!”

    “李队长,我看事情没这么简单哩。”

    柴进舔舔干裂的嘴唇,瞟一眼张牙舞爪的侦缉队长,嘲讽到:“即便你杀了桂二爷,还有曹半城,苏老,米老板一干乡绅哩;

    再说,你杀得了桂二爷吗?只怕连他的身都未挨到,自已先飞了脑袋瓜子。凡事要动脑子,不能光凭嘴巴。”

    富贵气恼的瞅瞅城防司令:“那柴司令说该咋办?依老子德性,干脆把这一帮子腐儒全宰了算啦,一了百了。”

    谁想到松尾嚎啕起来:“八格!李的,脑子的不行的,柴司令的,比你强的。”,“是!”,见宪兵队长发怒,富贵赶快低下了头。

    柴进趁势又道:“太君,我认为不如先结果了曹半城,给众人威慑才是。还有,桂二爷手下那个团副,很可疑,我怀疑他躲在桂二爷背后出主意。”

    “嗯?你的说下去的。”

    松尾注意听着,眼珠直转,这倒是个新问题。

    松尾见过这个团副几次,还交过一次手,并不太陌生。一直认为此人武艺一般,话不多,不过就是个桂二爷的副手罢了。

    现在经柴进这么一提醒,松尾忽然想起,龟田中佐刺杀案还未了,现场捡到的那个标着“宛平团防002”号臂章,还锁在自已抽屉里。便拉开抽屉拿了出来,捏在手中细细端详。

    柴进又道:“队长,以卑职多年的了解,桂二爷不过就一介武夫而已,本无深邃的心思或慎密的行动。可皇军进城后,我发现他突然变了;

    凡事不急不燥,从长考虑,有理有节,虚与委蛇,仿佛有高手在背后指点。我怀疑这个幕后高手,就是团副。”

    松尾的眼珠不滴溜溜转了,而是定定地盯住了他;李富贵也停止了东张西望,若有所思。

    柴进的,说得有理的!松尾也觉得桂二爷是在和自已周旋玩花招,处处与自已作对,可又让人抓不到真实把柄。

    这就像比武过招,桂二爷笑着,专瞅自已的软肋一点击,然后迅速纵开。自已呢,软肋被点击得痒痛痒痛的,可又不致于马上致命,就这么气恼着忍耐着……

    原来,桂二爷良心大大坏了坏了的!团副死啦死啦的!宪兵队长凶恶的盯住手中的臂章,脑子转个不停。

    而侦缉队长也痛定思痛,想起了那日自已亲自跟踪一事儿。

    二个三姨太出了门,同样高矮胖瘦,同样袅袅婷婷,同样拎着花篮子,弄得自已眼花缭乱,咬咬牙,和一个手下跟了上去。

    不想就中了人家的圈套。

    自已被真三姨太牵到了宪兵队大门口,方醒悟。可是来不及了,慌乱往回赶,赶上了那个被砸得晕头转向的手下,正直直的趴在断垣残壁里。

    自已揪住他好一阵咒骂摇动,手下才糊里糊涂的醒过来,说是被人一拳砸晕……此等巧计策划,不是那个团副是谁?

    逐咬牙切齿的咒骂到:“妈拉个巴子,太君,让老子先把这团副干掉,下命令吧。”

    没想到松尾居然勃然大怒:“八格牙鲁!你的,没礼貌的,粗俗的有!学学柴司令的,嗯?”,吓得侦缉队长一下低下了头,不敢再粗言秽语。

    这是大实话!不是战事需要,颇具知识涵养的松尾,哪里看得起李富贵之类混混?

    现在,“以中制中”,皇军需要被占领地的人手帮忙。否则,哪有那么多宝贵的大和武士来管这些狗苟蝇营?

    无奈,李二狗子应运而起。

    可这厮也实在下三烂,当了侦缉队长,好歹也是个时不时要拿上台面的官儿,居然不思改进不学文雅,动不动就满口粗鄙,让松尾实在忍无可忍。

    他恶狠狠的盯富贵一眼,转向柴进:“柴司令,你的,继续说的有。”

    柴进得意地望望沮丧的李二狗子,清清嗓门儿:“嗯,我为什么怀疑团副呢?是有一定道理哩。”

    事变爆发的前一个月,已对小鬼子企图有所查觉的上峰,指令时任宛平县长的柴进成立城防队,与乡绅桂二爷的团防队并行,各自扩充招人,以防突发事端。

    此时,城防队和团防队虽然一字之差,却有天壤之别。

    城防队是县府编制,旱涝保收。其待遇等比自筹资金,自负盈亏的团防队高出好几个档次。

    所以,城防队迅速扩大,人越来越多;而团防队,人却越来越少,越来越杂,最终一撅不起。

    然而,就是这么明摆着的优势,在城防队和团防队都报了名的团副,却毫不犹豫的选择了桂二爷。

    人往高处走,水向地处流,当兵吃粮,图的就是个粮晌充足,无后顾之忧。这就让柴进对团副起了疑心。

    因为,经过几次商谈,柴进早就对谈吐不凡,凡事有主见和武功枪法皆不错的团副,留下了深刻印象,知是人才。逐开出了城防队副官长的优厚条件,竭尽全力挽留,然而……

    当然,柴进在除了恼羞成怒,吃不到葡萄嫌葡萄酸之余,心里多少还是有点自知之明的。

    他知道自已无论人品,口碑,武功等什么的,远远不如桂二爷。团副的选择,实在是必然之举。但是,现在不对了。

    团副与桂二爷站在了自已的对立面,成了你死我活的敌人。

    你在背后出主意,桂二爷在前面硬软顶起,已经严重威胁到小鬼子的生存。小鬼子生存不好,我柴进也跟着活得窝囊加痛苦,我不找你找谁?

    桂二爷,团副,对不起啦。

    听了柴进的诉说,松尾点点头,深以为然。他忽然觉得,在自已眼里一向瘟鸡草包的这个城防司令,竟然也心深如井,颇具眼光哩。

    看来,凡事都要从长计较;以后,得注意他一点才是。

    宪兵队长思忖了半响,最后道:“我原则上同意李的意见的,不过,李富贵的不能去的,你不是对手的,我另有安排。进来!”

    他拍手朝外喊到:“你的,进来的有。”

    门口卫兵一晃,一个人影闪了进来:“太君,你叫我?”,松尾没理他,而是扭头对柴进和李富贵问:“这人的,你俩认识的?”

    二人同声回答:“当然认识,曹府里的护院大把式哩。”

    大把式朝二人弯下腰,抱起双拳:“柴司令,李队长,今后兄弟在一口锅里舀饭吃了,请多多包涵!”

    李富贵往椅背一靠,抱起胳膊肘儿斜睨着他:“一口锅里舀饭吃?你算老几?也敢伸筷子动瓢勺的?”

    柴进也笑了,瞅着他:“大把式,靠啦?一分钟前是曹半城的护院,一分钟后就和我们一口锅里舀饭吃啦?你可真敢靠哩。”

    大把式不笨,知是二人在冷嘲热讽,便装做没有听懂傻笑着。

    初来乍到,他可不想招惹这二尊恶煞。“你的,今晚回去的,拎曹的头来的,懂吗?”松尾命令到:“交头的,明天,你的金票大大的有。”

    “太君,我不要金票,可以给个队长干干吗?”

    大把式走上一步,居然敢和宪兵队长谈交易。前车可鉴,历历在目,宛平混混摇身变成人见人怕的侦缉队长,这天地传奇,对大把式来说,实在是印象太深和羡慕不已。

    所以,便斗胆说出了自已的要求。

    松尾略带惊讶的望他一眼,哦嗬嗬,居然还有敢于和自已当面讨价还价的中国人?

    狂风暴雨之夜,松尾微服潜行,自是枝头偷听了曹半城和大把式的对话。当即犹如苍蝇见血,牢牢记住了这个大把式。

    待曹半城一到会场,卫兵拦下随从呆在另一间房内。

    趁此机会,宪兵队长唤来大把式,三言二语便收买了他阵前倒戈,为自已又添了一条鹰犬。现在,怎么着?还要交易,奇货可居,待价而沽吗?

    不过,他倒是有一些欣赏大把式的勇气,只要这种勇气为我所用,何乐不可?

    “好的,拎头来见,可以商量的,好吗?”

    松尾用流利的中国话安抚到:“静如处子,动如脱兔。我想贵为曹半城的护院大把式,自是来去自如,于乱军中取上将军头颅,易于翻掌?”

    这本是习惯性的鼓励话,血气方刚兼野心勃勃的大把式听了,却猖獗起来:“太君,那还用说?我贵某某练功多年,岂非浪得虚名?敢我和过招的人,还没出世呢。”

    “哦,是吗?”

    松尾没想到一抚之下,这厮就口吐狂言,心头便有些不快了:“燕赵自古皆是非之地,卧虎藏龙,遍地英雄,大把式何以敢如此狂放?”

    说罢,用了二分力一掌推出,大把式便跌跌撞撞的撞了出去,重重的迭在门槛上。松尾笑笑,手一抬,力道飞出,牢牢吸住这厮,又将他拉了回来:“大把式感觉如何?”

    大把式跌得晕头转向的,胀红了脸,居然朝着松尾纳头就拜:“师傅高明,师傅收下我吧。”

    松尾哈哈哈大笑,一旁的柴进和李富贵,却相视一望,瘪起嘴巴,心照不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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