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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篇 第二十章 楚承志

    年复一年,时光如流水一般。转眼又是五年过去了。这一年,楚承志十五岁了。他已经成了名副其实的大力士了,仅次于他父亲虎王和狼王之后。他杀狼无数,使得狼闻风丧胆。他威猛无比,远远凌驾于同龄人之上。不仅仅如此,他家族英俊的相貌也遗传到了他身上。但是他却缺乏一种成熟的韵味!然而出众的外表,过人的勇猛,一身的男子气早就远远补了这个小小的不足。

    楚承志自幼便在周围一片赞扬声中长大。他身上有着十里村所有小伙子该有的性格特点。即:他从来都无所畏惧,遇到野兽敢于挺身而出;对轻浮的女人和懦弱的男人予以鄙视;在全月节上和大家一起欢快地跳舞;烧烤时给大家讲他狩猎时与狼和老虎搏斗的故事。总之,十里村的风俗在他身上留下了深深的印记。在全月节上,他和同龄的男女一起跳舞、烧烤、嬉闹、聊天。但是,他却从来没有幽会过。

    诚然,在十里村男子一般过了十五岁才去赠牙给喜欢的姑娘。因为,十五岁是成熟的标志。而十五岁以下则被认为还是个孩子。赠牙只是孩子们之间的玩闹,双方都可以不负责任。然而,一过了十五岁,赠牙则带有负责任的性质。男女双方无论是赠牙还是收到牙,都必须谨慎处理。以免引起不必要的决斗和争端。但是,楚承志过了十五岁之后,虽然收到不少姑娘赠来的狼牙,但丝毫没有与她们组建家庭的意愿。所以,他把那些狼牙都退了回去。他像他的祖父一样,自恃勇猛,不把任何一个姑娘放在眼里。在全月节上,他把十里的舞圈都转遍了。也没有发现一个中意的姑娘。然而,他的自负只用在寻配偶上。只要不把某个姑娘当成配偶来看,那他是非常喜欢与之嬉闹、聊天,非常健谈而且热情的。

    十五岁的少年已经有了自己的思想和头脑。他不愿意再和他父亲一起去打猎了。因为,他已经完全可以自卫。尽管秦阿雅想让他们父子俩相互照应。可是,楚承志却坚持己见。他不想再做父亲的打手了。不想再让父亲的光辉覆盖到他身上了。虎王心领神会,同意他单独去打猎。

    虽然在体力上,楚承志已经向一个成人一样完全可以对付得了野兽了。可智力上,他还并未摆脱少年的稚气。在他的潜意识里认为,勇猛便是在十里村生活的通行证。其他的无需多想,也无足轻重。因为,勇猛可以使你获得人们的敬仰和尊重;可以使你享受到美味的野兽。虽然,他从来没有考虑过这个问题,甚至没有注意到他有这个想法。但是,这个观点在他思想中根深蒂固,渗透在他整个血液里。

    诚然,他像十里村任何一个人一样,思想简单。他从来不去想自己为什么要过这种生活方式,以及某个问题为什么要这样处理。或者人们为什么要这样想事情等等。这些他从来都不去想。他像所有的人一样,某件事情一发生,就自然而然地知道该鄙夷唾弃还是该赞扬歌颂。因为在十里村对就是对,错就是错。不存在既错又能理解,或者既对又有不足。在十里村,对和错向来都是泾渭自分。因为在这里,人们的思想和生活既简单粗野又热情奔放,不存在那些复杂的、需要思考才能判断出正确与否的事情。人们满足于现存的生活方式,满足于自己的思维方式。他们从来不费神去思考某件事的性质。他们也没有意识到自己没有去思考这些。他们的生活就使得他们很快乐!

    楚承志在这样的风俗中长大,所以他自然同所有的人一样爱憎分明,嫉恶如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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