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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卷 梦中女孩

    韩东以为,爱情若不能确定可以两情相悦,不如就沉醉在暗恋的幻想之中。与女孩梦中的情人相比,韩东深刻的清晰自己被忽略的程度,即便用尽自己的爱慕和真诚取悦而成了可以与她亲近的朋友,女孩的爱之思绪上依旧不会有他的痕迹。也许,爱情的路上,总有一个人像是乞丐,却又心存感激的迷恋在有她的世界,毫无怨言。

    当女孩在神父面前幸福的看着正在给她戴上婚戒的男人时,作为伴郎的韩东再也不记得了那个男人的模样了。他自己好像也变成了如女孩一般的幸福模样,仿佛自己就是那个新郎,可是他没有女孩那滚热的泪珠在眼眶里流出。直到众人离开了教堂,韩东独自走到耶稣的十字架前,他终于跪倒在那里,匍匐在耶稣的脚下,不知是在向上帝忏悔自己方才的伪装,还是在为自己的暗恋委屈哭泣。当有人想起了不见的伴郎的时候,韩东却又微笑着来到了女孩的身边,谁也没有留意到,他的眸子那个时候如同被洗练过一样的清澈而坚定。

    那一晚,韩东没有一丝睡意。他思来想去琢磨了一夜的说辞,终于写下:“怡然,还记得我说过的那个女孩吗?我要去找她了,祝福我吧。”然后勾勒出一个幸福的笑脸。韩东唤来那只爱情天使,他的信鸽,然后把纸条卷起来装进信鸽腿上的小筒里。这将是他最后一次这样与女孩联系了。

    韩东独自徘徊在城市的霓虹灯下,这个曾经被人描绘的文明繁华之地,此刻,在他的心里都像是田野里的蚊蝇,除了感官强烈的刺激,找不到可以让人舒心的地方。 他怀念起了自己居住的小镇,安宁而祥和,然后就想到了她,是温暖,也有丝失落。半年来,韩东已经不再强求自己遗忘她,也不再拒绝想到她时出现的心绪,一切都交给岁月决定了。

    手机响了,他看了一眼显示,没有接。虽说都是同一家酒店的服务生,他还是不习惯在深夜里与这些男男女女出去寻乐。韩东还记得第一次与他们出去的时候,一个女孩醉醺醺的倒在自己的怀里,竟然抓着自己的手放在了她的胸口上,偏偏每当这些女孩出来的时候都穿着的那样单薄。论样貌,这个女孩与韩东心中的那个女孩并不差毫厘,他却看感觉不到任何的美感,心里反而不自觉的升起了厌恶。之后韩东才无意中知道,那个时候竟是大家给他设下的一个局,就是为了证明他的愚蠢,不懂风尘韵事。他不再奇怪那一次为什么大家都如同约定般的消失了半个小时,只留下了他与那个女孩在一个包厢里,还故意把灯光调的暗淡迷离。韩东并没有介意自己成了那些人的背后笑料,依旧单纯的做着自己的工作,只是不再接受任何人的邀约了。

    突然间,那天的女孩,林玲,出现在韩东的眼前。林玲挂掉了自己的手机,韩东的手机铃声也就此消失。韩东没有回答林玲关于自己没有接她电话的问题,完全收敛了工作当中微笑服务的准则,脸色完全变得冷漠。林玲无论则么乖巧可爱的表现,韩东就像没有看见她一样,他却能够感知到她心中的失落与忧伤。林玲终于还是蹲坐在地上哭了,韩东停下脚步,转身走到她的身边,叹了一口气,表明了自己的心思。三个月前,当韩东得知林玲确实对自己有情的时候便对她没有了厌恶之情,只是他自知这对于林玲来说不过是一场没有结果的情动,他的心还没有从心中的女孩那里走远。韩东希望自己的冷漠可以让林玲清醒放弃,却不想今晚却还要自己用语言说明白才行。

    林玲擦拭了泪水的眼睛却如同韩东那个时候一样,显得清澈而坚定。当初她见到韩东的时候,仿佛终于从城市所缔结出来的空虚压抑之中呼吸到了新鲜的氧气,尤其是一次无意中听到了韩东的笛声,她在笛声中发觉自己的心中有了清明与宁静,空落的心有了可以落脚的地方。所以那一天她是甘愿把自己作为诱饵的,那些酒又怎么能够真的把出入各种陪酒饭局的她灌醉。她没有想到韩东竟然让她独自睡在沙发上,而他则站在门外一直等到那些人回来。她是又高兴,又有一些遗憾。虽然事后很长时间韩东都对她很冷漠,可她却依旧倔强的想象着与他在一起的幸福梦想。

    现在,两个人对这个城市的态度有了共鸣,仿佛人生在此才有了真实的感觉。韩东对远离家乡寻找自我人生的林玲燃起了一股敬意,虽然林玲最后还是迷失在寻找自我人生的路上。城市纵然让人得到了身体的欢愉享受,其中的种种孽障,却只会加剧心灵的干涸,造成更大的空洞。到最后麻木了,不再思索人之为人的问题了,那和机器又有什么区别呢?

    林玲没有因为韩东的拒绝再表露出伤心,韩东却因为林玲坚定的表白怔住了。他现在很遗憾自己为何不能像林玲这样,坚定地对心中的那个女孩表达出心中的爱慕,即便遭到拒绝,还是一样的会爱下去,直到把这份爱慕带到坟墓。他忽然间想拥抱眼前的女孩,可是看到林玲火热的眼神,却又踟蹰了。此刻若是拥抱了林玲,又该如何面对自己对梦中女孩的爱慕呢?韩东自从遇到了从城市搬到了镇上的女孩之后,在兴奋着爱上了一个人的感觉的时候,不知缘何一种特别的理性开始纠缠于心,到现在也无法散去。也许,这份理性因女孩而起,还必须要由她而终结,不然,韩东真的不知道该去如何爱上另外一个人,甚至就算是简单的喜欢都会有种莫名的负罪感。

    一个月后,韩东又回到了自己熟悉的小镇,他却无意感觉小镇的宁静祥和。连日来激荡在心中的思念,催促着他要早点见到女孩,尽管有过挣扎,仍然抵不过那股思念的力量。回到家里,韩东看到了他那只爱的天使——一只曾经让他因为无法触碰到女孩的世界而培育的信鸽。这只信鸽又把他带向了遥远的回忆。三年前,当那栋西式小洋楼建在自己家的隔壁的时候,洋楼别致的风格,还有它优雅的花园,令韩东深深的着迷,只是不知道是哪个富庶的人家会喜欢上这个偏远的小镇。直到现在韩东才感觉到,自己常年居住的小镇竟也是一个山清水秀之地,对于城市来说无疑是一个理想的修身养性、颐养天年之所。

    这个富裕之家似乎并不常出门,很少有人看到他们的踪迹。人们都对他们充满了好奇,偶尔还会看到镇长甚至县长之类的官员出入那个门口。有一天早晨,站在屋顶迎接旭日的韩东发现一个清秀柔美的身影出现在那个洋楼窗台上,微微的清风徐徐的撩动着她的发丝,雪白的睡衣轻轻的随风摆弄着,她拂了一下发丝,正好和韩东看过来的眼睛相对,女孩浅浅的露出了笑靥,神情娇美动人,只是她的眼睛随即就看向了红霞未散的东方。若说韩东之前的生活切切实实是凡俗世界的事情,那一刻见了女孩之后,他的世界就换了面貌,脱胎换骨一般。虽然后来韩东在城市里见到了很多比她还要漂亮妩媚的女孩,却再也没有了那种感觉。他不知道为何女孩在阳台上的逗留那样短暂,似乎是被人唤入房间的。之后听说女孩是这个富裕家庭的独生女儿,得了一种怪病,但是具体是什么,是否真的得了什么怪病都是无从知道。

    韩东不知道为什么自己那么想见到女孩,就连做梦都有那种强烈的念想。他试图去拜访那家人,可是进去了之后,还是无法见到女孩。难道那些流言是真的?女孩真是得了什么怪病,所以才不能见人?韩东的心中坚决拒绝这种想法,女孩怎么能有这样的怪病呢,她不能有。可是她为什么总是待在那个房间里不出来呢?也许她出来的时候自己并不知道罢了。韩东开始每天早晨都到房顶假意看日出,总是偷偷地留意女孩房间的那个阳台。终于在一日又看到了女孩,女孩还和第一次一样,不过,这一次韩东兴奋地主动和她招了手。女孩也是羞涩的招手回应了一下,只是碍于相隔一定距离,无法对话,而女孩也示意了韩东不要大声说话,以免惊动了家人。

    见到女孩,韩东如沐春风一样的舒适愉快。可是又是连着好几天见不到女孩,韩东开始感觉到莫名的失落。他很想时时刻刻都能见到女孩,很想和她说很多话,想了解她很多,想为她做很多。当在一个熟人家里看到了饲养的鸽子后,韩东就决定自己培养一只信鸽,作为他与女孩沟通的桥梁。韩东向熟人请教了培养信鸽的方法,经历了近一个月的辛苦训练,这只信鸽终于能够无误的飞落在女孩的阳台了。女孩很喜欢那只可爱的精灵,常拿些面包屑喂它。于是两个人的信鸽情缘就此展开,将彼此的话语写在一张小纸条上,然后通过信鸽传达给对方。可是女孩一直没有回答韩东为何不出门见人的问题,总是顾左右而言他,韩东也就不再追问了,能和女孩用这种特别的方式接触,已经让他感觉到一种特别的甜蜜感觉了。

    韩东不知道什么时候一个陌生的年轻人出现在女孩的阳台,两个人很亲密的样子,一起欣赏着旭日东升。韩东的心如落深渊,他开始不自觉地与这个年轻人比较,发现和他竟然没有可比之处。他越想找到自己可以胜过这个年轻人的优势,越发觉自己的自卑,越感觉到莫名的痛苦。更何况女孩看着年轻人的时候那种幸福满足的样子。难道这就是爱吗?韩东第一次开始思考自己对女孩的感情,他害怕自己误解对女孩的感情,却因为年轻人屡次与女孩亲密的出现,更加剧了心中的苦痛。那两个月里,韩东常常因为听到女孩房间传来的小提琴声而烦躁不安,他可以想象得到年轻人握着女孩的手拉小提琴的暧昧模样,而他与女孩建立起来的一个月的信鸽情缘也因为年轻人的存在而不能继续。最让他心烦意乱的是年轻人已经知道了他与女孩的这个秘密,还为此对他微笑。

    韩东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度过那两个月的,当这个年轻人离开了的时候,他的心终于轻松了。他迫不及待的让信鸽传递出自己对女孩的关心,可是女孩并没有回应。他又陷入了苦恼,也就此确定自己已经陷入了对女孩的爱情。当韩东再次看到女孩出现在阳台上的时候,虽然还和以前一样和自己打招呼,却可以看到她脸上淡淡的忧伤。可是韩东又感觉好像哪个地方出了差错,女孩和以前的样子并没有什么变化,为什么这一次自己会感觉到女孩有些淡淡的忧伤呢?

    韩东与女孩的鸽子情缘又在期待中继续了,但是韩东很清楚那把由年轻人带过来的小提琴陪伴女孩的时间更长,他甚至可以听出来琴声中传递出来的女孩对年轻人的深深的思念之情,好像比自己的还要悠远绵长。韩东已经习惯了自己这样胡思乱想了,他也很想打破这个僵局。于是他离开了小镇一段时间,等回来的时候,女孩很欣喜的听到从韩东的笛声中悠扬而起的《天空之城》。因为音乐,韩东终于在女孩父母的允许下,第一次近距离的看到女孩。她的脸色有些苍白,但是纤弱温和的模样似乎让人错以为这苍白是理所当然存在的,而不是什么病症所影响了。她的眼睛如同温泉般清灵柔和,她的秀发如同心思一样的细密柔软,而她的声音,就像是春雨甘醇,轻轻的却美美的流入到人的心里。韩东永远记得那一刻自己的心跳悸动。不过这已经是见到女孩一年之后的事情了。自此之后,两人经常在一起交流心得,在音乐上相互促进,不在一起的时候,便由那只信鸽交流彼此的心绪。

    当韩东沉浸在与女孩在一起的幸福感的时候,年轻人又出现了,女孩又幸福的拥在年轻人怀里,那是他一直都梦寐以求的,可是他还来不及嫉妒,女孩却不避嫌的留下了他,并把他介绍给了年轻人。韩东感觉自己原本应该恨这个年轻人,可是一番接触后,年轻人给他的感觉又让他不自觉的去欣赏、去喜欢。韩东不得不承认,这个世界上,也只有这个年轻人值得女孩一生去爱。韩东还未想到该如何面对三个人之间的关系的时候,年轻人却在临走前私下约见了韩东,道出了韩东心中的秘密之爱,韩东没有想到年轻人并没有因为自己对女孩的感情而数落他,反而让自己好好照顾女孩。之后韩东得知年轻人与女孩竟是青梅竹马,只是韩东依旧不明白为何他们没有在一起上大学,为何女孩要和父母居住在这个偏远小镇却又足不出户,而年轻人却要等到假期的时候才能和女孩相聚。年轻人的脸上只是瞬时间闪过一丝忧郁,却灵活的避开了韩东的追问,依旧没有告诉韩东答案。

    当初韩东因为几分成绩没有考上理想的大学,便留在了小镇上帮着父母照料生意。自从遇见了女孩之后,才一扫高考失败的阴霾,也渐渐的因为女孩有了生活的动力,有了追求梦想的力量。可是除了更加积极地帮助父母料理生意,帮助左邻右舍外,就是不想走出小镇。直到人们发现韩东竟然和女孩一起一个吹笛,一个拉小提琴,渐渐窃窃私语,议论起韩东羞涩的恋情。韩东的父母也只是偶尔和他在这个问题上开开玩笑,却也不认真,谁都能想到两家的差距有多大。这也曾是韩东的一个担忧。但是现在不再担忧了,他终于决定退出了。还有谁能比这个年轻人更能给女孩带来幸福呢?爱一个人不是更希望她获得幸福吗?更何况女孩是那样深爱着这个年轻人。只是他真的感觉到自己的心还是很痛。朋友,这个词若是发生在爱情的面前,都难免有些心酸。韩东却只能选择朋友这一条路,他放弃了追求女孩、渴望得到女孩的心思,但是守护在女孩身边的心思却从来没有变过,直到她走进了与年轻人的婚姻殿堂,然后离开,因为他不确定那一刻自己真的可以保持完全的平静。

    有一天女孩甜蜜的给韩东讲起了她与年轻人的恋情故事,那样的温馨美丽,韩东表现的很欢欣的样子。当女孩问及韩东是否有喜欢上的女孩时,韩东笑着说有,但是还不知道该怎么表达。女孩却催着韩东要勇敢的表达出来,甚至还想见一见那个让韩东喜欢的女孩。韩东的心却彻底断绝了眼前的女孩会喜欢上自己的任何可能想法,在那么多日日夜夜的相处之间,女孩竟然没有觉察到韩东喜欢上她的事实,年轻人却经过短暂的接触便知道了,这对于韩东而言是一个很大的痛处。

    半年多的城市漂泊,韩东再次回到了熟悉的地方。从信鸽的脚上取下了一张纸条:希望你回来的时候,可以带上你心爱的人来看我。看着纸条上的文字,韩东犹豫了,他该如何面对女孩。接连三天,韩东都在家里没有出门,偶尔登上屋顶,也不见阳台上女孩的身影,甚至连她的家人也没有见到,可是他又不知道该不该去问别人。终于,妈妈却告诉了韩东实情。女孩一个月前就住院了,好像病的很严重。韩东的心一阵寒颤,他开始后悔自己当初离开的决定了,更后悔回来后到现在竟然还不敢直接去面对她。妈妈告诉了韩东女孩所在的医院,韩东焦急的冲出了家门,心里还在痛苦的喊着:千万不要有任何事,你不能有任何事。

    在街上等车的时候,林玲竟然在不远处向自己招手,韩东没有时间去理会林玲为什么会出现,直接搭上了一辆去市区的汽车。看着他急去的身影,林玲一阵心酸,可是又说服自己要相信韩东那样做一定有他非那样做的理由,便一路打听着到了韩东的家。此刻,韩东的妈妈正在整理着韩东的房间,她无意中看到了韩东收藏起来的很多纸条,都在一个盒子里整洁的叠放着。纸条上是非常清秀的字迹,虽然她没有听韩东说过什么,她却隐约的猜到这笔记的主人,可能就是那个女孩。当林玲被带到了韩东的房间的时候,她也看到了这些纸条,关键的是这纸条上的字迹,可以猜测出是一个非常特别的女孩的。她的心中莫名的担忧起来,几天前她决定抛开一切追寻韩东的时候,她并没有考虑到别的事情。当韩东的妈妈给她解释了韩东出去的原因后,林玲便辞别而出,也直接向女孩所在的医院赶去。虽然她不知道韩东和女孩之间的关系,但是她很想亲眼看到那个女孩。她这次放弃自己在城市里的生活和那里的工作,就是为了找韩东,她不能错失任何机会。

    韩东看到女孩的时候,年轻人说这是她所能熬过的最后一个晚上了。女孩一直想再见韩东一面,只是没有任何人有韩东的联系方式。女孩的妈妈正在一边静静的落泪,她的爸爸也是脸色沉重无色。韩东再也止不住泪水,颤抖着身体看着静静睡在床上清瘦的女孩。好像有什么感应一般,女孩竟然睁开了眼睛。她微微的动着嘴看着韩东,一行泪水流了下来。韩东不再顾及其他,趴在女孩的床边,握着她的手,却始终不知道该说什么。不知什么时候年轻人将女孩的父母带到了外面,病房里只剩下韩东和女孩。女孩想要说话,可是声音却是无法发出,只有泪水静静的流着。韩东不让她说话,他不知道怎么回事,此刻好像与女孩心灵相通一样,他竟然知道女孩要说什么。他这一刻才知道,女孩早就明白了自己的心意,她为此惆怅苦恼,却因为韩东本人没有表达出来那份情意,她也就把心中的纠结一直压抑着。女孩希望韩东能够找到一个深爱他的女子,希望韩东能够得到幸福快乐。这个时候林玲双眸噙着泪水走到韩东身边,趴在韩东的肩头,她已经听到了韩东对女孩诉说的爱慕之情,也听到了韩东替女孩表达出来的情感心思。她握着女孩的手,泪眼朦胧的看着女孩,告诉她自己一定会让韩东幸福。此时,年轻人和女孩的父母都出现在房间里,每一个人的眼睛里都有着难以承受住的情意,这情意化作泪珠滑落在他们的面庞。

    几年后,在女孩爸爸的设计改造下,小镇成了远近闻名的疗养胜地,而女孩所居住过的那个小洋楼命名为“怡然居”,林玲成了它的新主人。之后再也没有人在小镇上见过女孩的家人和那个年轻人。韩东和林玲也没有大家所想象中的那样很快在一起,韩东对林玲说过,给他时间学着去爱上她,只是他不知道会是多久。林玲也对韩东说,她会等到韩东爱上她的那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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