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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卷 第二十六章 赋闲

    一夜宿醉,醒来时已是红日高照。子路早就去了府衙公干,孙武正和长缨对坐下棋。对于围棋这个东西,我倒是不陌生。不只是因为在前生里碰过几回,即使是在伏牛山中,也有文种这个超级棋迷整日里拉我摆上几盘。不过我对这个东西并不感冒,觉得这个东西完全是浪费时间和脑细胞。况且文种他们的玩法与后世里并不相同,他们最后的输赢并不是以谁占有的“地”多寡来决定,而是要数谁最后留在棋盘上的子力更多,这让我很不习惯。

    文种给我讲过围棋的来历:据说是尧帝娶妻散宜氏后,生下了儿子丹朱。丹朱从小好逸恶劳,而又一无所长。尧帝百般教育奈何丹朱是个扶不起的阿斗,除了吃喝玩乐对什么事都不感兴趣。最后,尧帝在分家产的时候,把天下交付给了女婿—舜帝,然后发明了围棋留给了丹朱。我当时听完这个故事感觉非常的气愤:“这是什么父亲嘛!太不负责任了!当年我父亲还给了我一个里面有三百个美眉联系方式的qq号呢!”

    说实话,在子路的家里真的没什么乐趣可言。他每天回来的都很晚,总是那么的忙,长缨和孙武也只知道下棋和读书,只剩下我一个人无所事事。好在我足够懒,日子安逸些就好并不在乎是否平淡。加之心里有一个不可告人的秘密:我非常想再见见那位据说是位荡妇却又风情万种的南子夫人。所以我就打定了一个主意:在子路的家里先住上一阵子,看看他家到底有多少米,先吃穷了这小子再说。

    好在这次与子路的相逢并不同于上次,盗跖和文种给我带的盘缠足够我花天酒地好一阵子的了。百无聊赖之时,我便拿出钱来开始研究起各种吃食。

    不过令我感觉沮丧的是,虽然我下定了决心想要报复以前挨饿的日子,可是在这个年代,好吃的东西实在是太少了!卫国处于内陆,在这个交通基本靠走的时代也就从根本上断了吃海鲜的念头;茄子、辣椒、豆角、菠菜这个时候还在遥远的印度郁郁芊芊,短时间内压根就没有到中国来的意思。每日的餐桌上,只能吃些或炖或烤的猪牛羊肉,和冬葵、夏藿{就是大豆的嫩苗}这些后世里用来喂牲口的所谓蔬菜了。

    好在有两种调料令我很着迷。一种叫做醯,其实就是后世里的醋。醋的发明并不比酒晚上很多。因为传说醋的发明者是酒神杜康的儿子---黑塔。据说这家伙看他老爸把造酒之后剩余的酒糟都废弃了,感觉万分的可喜。于是他就把酒糟也浸泡到了缸里,发酵了二十一天之后,酿出的东西竟然味道很不错。就连孔子也在“论语”中说过“子曰:孰谓微生高直?或乞醯焉;乞其邻而与之。”看见了吗?就为了闻个醋味就把家搬去了,难怪后世里肯德基附近的房子都特别的贵。

    另一种东西的名字听起来有点残忍,叫做醢。醢本来是一种酷刑,就是把人杀死后再剁成肉酱。李白的“万愤词”中就有一句叫做“子胥鸱夷,彭越醢醢”。好在吃的这种醢并不是人肉做的酱,而是用去了刺的鱼肉加工而成,味道虽说有点腥,不过我还是蛮喜欢的。

    就这样,我每天负责出主意吃什么,孙武拿出钱来和长缨一起连买带做,子路只是管吃就可以了。闲暇时,我们一起出去郊游,饮酒作乐,听村姑采桑养蚕时吟唱的歌谣,日子过得倒也逍遥自在。

    一晃半月时间已然过去,在这十几天里,还发生了一件重要的事情,那就是我有了字了。子路告诉我,每个有些身份的人除了姓氏、名字之外,都需要还有一个字的。便如他的字叫做仲由,甚至孙武也有字,唤作长卿。

    我听了很是着急,虽然我不是什么有身份的人,可是谁不喜欢装装成功人士啊,于是连忙说道:“仲由,快给我也申请一个!”子路想了好一会才明白我是什么意思,他问我:“你兄弟几个?又是排行第几啊?”“跟那个有什么关系?”子路言道:“当然有关系了,字不是可以随便起的。是要看排行第几的,以伯仲叔季加以区分。比如夫子,字仲尼,就是因为他在家里排行第二!”原来是这样啊,就像日本鬼子的太郎二郎,我在心里给自己解释了一下。

    我告诉子路,我是家里的独子,既是老大又是老小。子路略一沉吟:“叫做少伯,可好?伯就是证明你在家里是长子,少就是说你是家里的幼子。这样,别人也就知道你是独子了!”“你才是犊子,你们家里全是犊子!”我又好气又好笑,忍不住开口骂他。子路却是非常认真的解释:“我怎么是独子呢?听我的字就知道我排行第二了啊!”

    就这样,我有了自己的字---少伯。从此之后,我和孙武、子路互相都以字相称。

    一日,子路回来很晚,吃罢晚饭之后,向我说道:“少伯,明日我要出门公干,可能要十几天后才能回来。你和长卿在这里安住等我,好吗?”听说他要出门,我也忍不住有了些兴趣:“仲由,要出门做什么?”子路叹了口气,说道:“我去请一位医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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