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凰破霄天 第二十八章 黎明之光
一缕朝阳慢慢跳出地平线，这漫长的一夜，终究是过去了。
军营中一片欢腾，数日来笼罩不散的愁云一扫而空。
正如风静臣所料的那样，由于西夏军故意延缓了追击的时间，溃败的东齐军和从天城峡败退下来的江若梓一汇合，没多久便大打出手，于是姗姗来迟的风家军正好一手一个，将打得两败俱伤自顾不暇的两方手到擒来。
清点完战果，我军损失并不大，而东齐则几乎是全军覆没，差不多可以说是完胜。经此一役后，东齐最起码二十年内不会再有力量入侵，而我军却可以随时出嘉陵关，威压都城。唯一的遗憾是，没有抓到江若梅，若是任由她逃亡在外，就像是一颗毒瘤，让人睡不安枕。
“将军，奔袭天城峡的军队回来了……”副将走过来，却是一脸欲言又止的奇怪表情。
“怎么了？”风静臣不禁皱了皱眉。
“军师一个人离开了军队，只让张副将领兵回来。”副将赶紧接道。
“……知道了。”风静臣沉默了一会儿，轻轻地叹了口气。
“将军？”副将疑惑地叫了一声。
“罢了。”风静臣制止了她继续提问，转过了话题，“等军师回来，将战报交给他便是。”
“是。”副将点了点头，但心里明显有些不以为然。
她承认，那位军师大人很厉害，可是再厉害也不过是个男子，竟然能掌握军权……自家将军也未免太纵容他了！何况，居然还一声不吭就丢下大军独自离去！
风静臣没空去理会她的小心思，反正战事之后苏涵清就会返回京城，堂堂女皇贵君，怎么可能留在军中呢！哪怕自己真的很惋惜他那经世之才。想来他是去寻找那位失踪的女皇陛下了，但愿一切平安，那这次战争就真的是完胜了！
虽然疲惫，但凯旋之师还是维持着兴奋地状态，直到慢慢撤回嘉陵关。
“风将军！”风静臣刚进将军府，就听到一个急促的呼喊。
转头，还来不及答话，一道身影已冲到了身前。
“墨尘公子。”风静臣微微朝来人点了点头。
墨尘动了动嘴唇，似是想说什么，但见到随同的士卒，又不知如何开口。
风静臣抬手揉了揉眉心，示意随从退去。
“风将军。”与墨尘的急切不同，缓步走来的夜月一脸淡然，但仍可以看见他眼中的企盼。
最直接的秦冰却是丝毫没有掩饰地道，“她呢？”
“还没回来。”风静臣微一犹豫，已经有了决定。
“没回来？”秦冰愣了一下。
“放心，军师和朝颜公子都在她身边。”风静臣有选择性地道。
“是吗？”秦冰看了他一眼，转身就走。
“你去哪里？”夜月一愣。
“去找他。”秦冰头也不回地道。
“我也去。”墨尘毫不迟疑地跟上。
夜月望着他们的背影，半晌，终究没有移动脚步。
“夜公子不一起去吗？”风静臣好奇道。
说实话，女皇身边的几个男子虽然个个出众，但除去苏涵清，以及没见过无法置评的凤后，她最欣赏的就是夜月了。
“不用了。”夜月默默地摇了摇头。
“你想走？”风静臣望着他的表情，若有所悟。
“只是……突然有点怕了。”夜月一声苦笑，抬头望着远天，轻轻地道，“我答应过她等一切了结，然后告诉她一切……可是……就算我反悔了吧。”
“陛下……爱你。”风静臣的声音硬生生地让他的脚步停下来。
背对着他，夜月沉默许久，慢慢地开口道，“陛下喜欢很多人，可是……她挚爱的人……始终是苏涵清。也许她自己都不明白……”
“你是怪她？”风静臣一挑眉。
“呵呵……”夜月笑得肩膀一阵耸动，“不怪。因为人心本来就是偏的。”
望着那纤细的背影渐渐远去，风静臣在原地站了一会儿，却不禁哑然失笑。什么时候，她居然管起女皇的后宫来了？
夜月……还是等女皇回来后自己处理好了，不需要她代俎越庖。军人嘛，只要管打仗就好了，而她……明显有很久可以休息，顺便培养西夏新一代的将领了。
“怎么是你……”看着眼前的人，暮颜虽然表情上没什么变化，但内心却一片纠结。
“星祭神殿的暮颜掌殿。”马上的女子居高临下，一脸冷然，她身后的十几骑随从整齐地排成两列，连马匹都没有擅自动弹一下，明显都是训练有素的精兵。
江若梓一脸的僵硬，手里的刀也不知道该是继续举着，还是放下的好。
敌人？好像现在还说不上，可是，朋友……那就更谈不上了……
“好久不见了，二皇妹。”有些高傲的声音打破了她的思索。
“呃……皇姐怎么会在这里？”江若梓纠结地问道。
怎么想也不明白啊……江若桐怎么会就这么带着十几骑亲卫，突然地出现在战场附近？还是说……其中有什么阴谋？一想到这里，她的眼神顿时犀利起来。
江若桐一声冷哼，清脆地拍了拍手。
只见一人一骑走上前来，随手将横跨在马背上的东西往下一扔，随即重新归队。
“这是……”江若梓顿时愣住了。
“说句实话，你真不适合作为女皇。”江若桐冷冷地一笑。
“那皇姐这是什么意思？”江若梓沉下了声音。
地上的那东西……不，那人，即便披头散发，满身血污，但她又怎么会认不出来？分明便是……她一心想抓着剥匹拆骨的江若梅！
江若桐，抓到了战败潜逃的江若梅，然后送到了自己的面前？这究竟算是什么！表达自己忠诚无叛心，还是……威胁？
“我，首先是西夏的皇女，其次，才是帝位的竞争者！”江若桐扬起头，傲然留下一句话，一挥手，带着属下掉转方向离去，再不多看她一眼。
“哈？”江若梓傻在那儿，老半天才回过神来。
先是西夏的皇女，然后才是其他吗？
细细地品味着她的话，江若梓若有所思死。
这就是皇族的尊严吗？所以……她处置了冒犯了自身尊严的江若梅。与之相比，或许江若桐才是最大的威胁。不过，似乎也不坏啊……
“喂，她怎么办？”暮颜走过来，用脚尖踢了踢一动不动的江若梅。
“死了没？”江若梓回过神，随口问道。
“还没，不过如果这样下去的话，很快就死了。”暮颜答道，“要救吗？”
江若梓撇撇嘴，很想说不救，但仔细考虑过后，还是不甘不愿地点了点头。
暮颜蹲下身，动作迅速地在江若梅身上点了几指。
“怎么样？”江若梓凑过去道。
“我封了她的内力——虽然她的多处经脉已经断了，不过更保险一点。”暮颜不在意地道，“死，暂时是死不了的，不过你要带着她上京吗？毕竟是皇族，就算是叛国大罪，恐怕……也很难名正言顺地处以死刑呢。毕竟，朝中的那些老古板一个个都把皇家的面子看得比天更重要！”
“谁说要带她回京了？”江若梓翻了个白眼，有些郁闷，“只是，有些事必须确定，就算要死也得说完了才准死！”
“为了夜月？”暮颜一挑眉。
“也许吧。”江若梓有些自嘲地动了动嘴角。
“也许？”暮颜一声冷笑，但耳朵一动，后面的话还是咽了回去，目光也转向身后。
“嗯？”江若梓顺着他的视线转身，却不禁目瞪口呆。
这里……难道是什么天赐福地不成？
“陛下可真是好兴致。”迎着第一缕晨曦而立的美人语气平淡，但就是能听出一丝咬牙切齿的味道。
“涵清！”江若梓这才惊醒过来，猛地扑过去，一把抱住了他，同时，一颗心也终于放回了原处。
“放手！”苏涵清脸色一僵，用力推开她。
“涵清，你来找我？战事结束了？”江若梓连忙问道。
“如你所见，在女皇陛下不在的时候，西夏全胜。”苏涵清又瞪了她一眼。
江若梓干咳了两声，摸摸鼻子，无语。
“全胜的话，还要算上这个吧。”暮颜懒洋洋地一脚，用个巧劲将江若梅送到苏涵清面前。
“先回去再说。”苏涵清叹了口气，牵过自己的马匹，江昏迷的江若梅丢了上去，一边道，“风将军应该已经回到关内了。”
江若梓顿时一僵，想起留在嘉陵关的墨尘、秦冰和夜月，风静臣已经回去了的话，他们……也该知道自己失踪了吧？好像，又让他们担心了呢。
“还有，麻烦请朝颜回来，南唐星祭神殿的掌殿大人不需要出现在西夏和东齐的战场上。”苏涵清继续道。
“苏涵清，我果然很讨厌你。”暮颜一声冷哼，倒是没有反驳，丢下一句话，闭上了眼睛，下一刻，出现的已是朝颜。
江若梓继续抚着额头叹息。灵魂互换，这种事……恐怕再过十年她也无法当做一件很平常的事看待吧……
苏涵清说完就没有理会他们，拉着缰绳就走。
江若梓感觉和朝颜追了上去，不管怎么样，总算是不用迷路了。
望着前方不远处的身影，心底不禁又慢慢地温暖起来。
会来找她，也是担心的表现吧？那她是不是可以期待，苏涵清，你的心里……也有我的存在？是不是有一天，你也会像我爱你那样……爱我？
·
青墨：果然被说中了，一章写不完，啊哈哈……那继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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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营中一片欢腾，数日来笼罩不散的愁云一扫而空。
正如风静臣所料的那样，由于西夏军故意延缓了追击的时间，溃败的东齐军和从天城峡败退下来的江若梓一汇合，没多久便大打出手，于是姗姗来迟的风家军正好一手一个，将打得两败俱伤自顾不暇的两方手到擒来。
清点完战果，我军损失并不大，而东齐则几乎是全军覆没，差不多可以说是完胜。经此一役后，东齐最起码二十年内不会再有力量入侵，而我军却可以随时出嘉陵关，威压都城。唯一的遗憾是，没有抓到江若梅，若是任由她逃亡在外，就像是一颗毒瘤，让人睡不安枕。
“将军，奔袭天城峡的军队回来了……”副将走过来，却是一脸欲言又止的奇怪表情。
“怎么了？”风静臣不禁皱了皱眉。
“军师一个人离开了军队，只让张副将领兵回来。”副将赶紧接道。
“……知道了。”风静臣沉默了一会儿，轻轻地叹了口气。
“将军？”副将疑惑地叫了一声。
“罢了。”风静臣制止了她继续提问，转过了话题，“等军师回来，将战报交给他便是。”
“是。”副将点了点头，但心里明显有些不以为然。
她承认，那位军师大人很厉害，可是再厉害也不过是个男子，竟然能掌握军权……自家将军也未免太纵容他了！何况，居然还一声不吭就丢下大军独自离去！
风静臣没空去理会她的小心思，反正战事之后苏涵清就会返回京城，堂堂女皇贵君，怎么可能留在军中呢！哪怕自己真的很惋惜他那经世之才。想来他是去寻找那位失踪的女皇陛下了，但愿一切平安，那这次战争就真的是完胜了！
虽然疲惫，但凯旋之师还是维持着兴奋地状态，直到慢慢撤回嘉陵关。
“风将军！”风静臣刚进将军府，就听到一个急促的呼喊。
转头，还来不及答话，一道身影已冲到了身前。
“墨尘公子。”风静臣微微朝来人点了点头。
墨尘动了动嘴唇，似是想说什么，但见到随同的士卒，又不知如何开口。
风静臣抬手揉了揉眉心，示意随从退去。
“风将军。”与墨尘的急切不同，缓步走来的夜月一脸淡然，但仍可以看见他眼中的企盼。
最直接的秦冰却是丝毫没有掩饰地道，“她呢？”
“还没回来。”风静臣微一犹豫，已经有了决定。
“没回来？”秦冰愣了一下。
“放心，军师和朝颜公子都在她身边。”风静臣有选择性地道。
“是吗？”秦冰看了他一眼，转身就走。
“你去哪里？”夜月一愣。
“去找他。”秦冰头也不回地道。
“我也去。”墨尘毫不迟疑地跟上。
夜月望着他们的背影，半晌，终究没有移动脚步。
“夜公子不一起去吗？”风静臣好奇道。
说实话，女皇身边的几个男子虽然个个出众，但除去苏涵清，以及没见过无法置评的凤后，她最欣赏的就是夜月了。
“不用了。”夜月默默地摇了摇头。
“你想走？”风静臣望着他的表情，若有所悟。
“只是……突然有点怕了。”夜月一声苦笑，抬头望着远天，轻轻地道，“我答应过她等一切了结，然后告诉她一切……可是……就算我反悔了吧。”
“陛下……爱你。”风静臣的声音硬生生地让他的脚步停下来。
背对着他，夜月沉默许久，慢慢地开口道，“陛下喜欢很多人，可是……她挚爱的人……始终是苏涵清。也许她自己都不明白……”
“你是怪她？”风静臣一挑眉。
“呵呵……”夜月笑得肩膀一阵耸动，“不怪。因为人心本来就是偏的。”
望着那纤细的背影渐渐远去，风静臣在原地站了一会儿，却不禁哑然失笑。什么时候，她居然管起女皇的后宫来了？
夜月……还是等女皇回来后自己处理好了，不需要她代俎越庖。军人嘛，只要管打仗就好了，而她……明显有很久可以休息，顺便培养西夏新一代的将领了。
“怎么是你……”看着眼前的人，暮颜虽然表情上没什么变化，但内心却一片纠结。
“星祭神殿的暮颜掌殿。”马上的女子居高临下，一脸冷然，她身后的十几骑随从整齐地排成两列，连马匹都没有擅自动弹一下，明显都是训练有素的精兵。
江若梓一脸的僵硬，手里的刀也不知道该是继续举着，还是放下的好。
敌人？好像现在还说不上，可是，朋友……那就更谈不上了……
“好久不见了，二皇妹。”有些高傲的声音打破了她的思索。
“呃……皇姐怎么会在这里？”江若梓纠结地问道。
怎么想也不明白啊……江若桐怎么会就这么带着十几骑亲卫，突然地出现在战场附近？还是说……其中有什么阴谋？一想到这里，她的眼神顿时犀利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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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一人一骑走上前来，随手将横跨在马背上的东西往下一扔，随即重新归队。
“这是……”江若梓顿时愣住了。
“说句实话，你真不适合作为女皇。”江若桐冷冷地一笑。
“那皇姐这是什么意思？”江若梓沉下了声音。
地上的那东西……不，那人，即便披头散发，满身血污，但她又怎么会认不出来？分明便是……她一心想抓着剥匹拆骨的江若梅！
江若桐，抓到了战败潜逃的江若梅，然后送到了自己的面前？这究竟算是什么！表达自己忠诚无叛心，还是……威胁？
“我，首先是西夏的皇女，其次，才是帝位的竞争者！”江若桐扬起头，傲然留下一句话，一挥手，带着属下掉转方向离去，再不多看她一眼。
“哈？”江若梓傻在那儿，老半天才回过神来。
先是西夏的皇女，然后才是其他吗？
细细地品味着她的话，江若梓若有所思死。
这就是皇族的尊严吗？所以……她处置了冒犯了自身尊严的江若梅。与之相比，或许江若桐才是最大的威胁。不过，似乎也不坏啊……
“喂，她怎么办？”暮颜走过来，用脚尖踢了踢一动不动的江若梅。
“死了没？”江若梓回过神，随口问道。
“还没，不过如果这样下去的话，很快就死了。”暮颜答道，“要救吗？”
江若梓撇撇嘴，很想说不救，但仔细考虑过后，还是不甘不愿地点了点头。
暮颜蹲下身，动作迅速地在江若梅身上点了几指。
“怎么样？”江若梓凑过去道。
“我封了她的内力——虽然她的多处经脉已经断了，不过更保险一点。”暮颜不在意地道，“死，暂时是死不了的，不过你要带着她上京吗？毕竟是皇族，就算是叛国大罪，恐怕……也很难名正言顺地处以死刑呢。毕竟，朝中的那些老古板一个个都把皇家的面子看得比天更重要！”
“谁说要带她回京了？”江若梓翻了个白眼，有些郁闷，“只是，有些事必须确定，就算要死也得说完了才准死！”
“为了夜月？”暮颜一挑眉。
“也许吧。”江若梓有些自嘲地动了动嘴角。
“也许？”暮颜一声冷笑，但耳朵一动，后面的话还是咽了回去，目光也转向身后。
“嗯？”江若梓顺着他的视线转身，却不禁目瞪口呆。
这里……难道是什么天赐福地不成？
“陛下可真是好兴致。”迎着第一缕晨曦而立的美人语气平淡，但就是能听出一丝咬牙切齿的味道。
“涵清！”江若梓这才惊醒过来，猛地扑过去，一把抱住了他，同时，一颗心也终于放回了原处。
“放手！”苏涵清脸色一僵，用力推开她。
“涵清，你来找我？战事结束了？”江若梓连忙问道。
“如你所见，在女皇陛下不在的时候，西夏全胜。”苏涵清又瞪了她一眼。
江若梓干咳了两声，摸摸鼻子，无语。
“全胜的话，还要算上这个吧。”暮颜懒洋洋地一脚，用个巧劲将江若梅送到苏涵清面前。
“先回去再说。”苏涵清叹了口气，牵过自己的马匹，江昏迷的江若梅丢了上去，一边道，“风将军应该已经回到关内了。”
江若梓顿时一僵，想起留在嘉陵关的墨尘、秦冰和夜月，风静臣已经回去了的话，他们……也该知道自己失踪了吧？好像，又让他们担心了呢。
“还有，麻烦请朝颜回来，南唐星祭神殿的掌殿大人不需要出现在西夏和东齐的战场上。”苏涵清继续道。
“苏涵清，我果然很讨厌你。”暮颜一声冷哼，倒是没有反驳，丢下一句话，闭上了眼睛，下一刻，出现的已是朝颜。
江若梓继续抚着额头叹息。灵魂互换，这种事……恐怕再过十年她也无法当做一件很平常的事看待吧……
苏涵清说完就没有理会他们，拉着缰绳就走。
江若梓感觉和朝颜追了上去，不管怎么样，总算是不用迷路了。
望着前方不远处的身影，心底不禁又慢慢地温暖起来。
会来找她，也是担心的表现吧？那她是不是可以期待，苏涵清，你的心里……也有我的存在？是不是有一天，你也会像我爱你那样……爱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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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墨：果然被说中了，一章写不完，啊哈哈……那继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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