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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42和亲、灵敏、危险

    容王爷的大婚的事情,虽然私下被不少人说,但是容王依旧面不改色,对于“抢”了司城将军的和亲公主之事,也从不放于心上,上一次不够是凌宸天的把戏,那时候司城烈出征在即,怎么可能会真的与凌国的公主和亲?

    始终要和亲的,一直都是司城容。

    容王大婚事情,很快就昭告天下,在城门口都贴着标榜,让百姓知道,这件事情早在城中传得沸沸扬扬,随着这和亲的事情,已经几乎被淡忘了的林子遥,又被大家给提起来,这个当年舍命救过容王爷的人,又开始被大街小巷上的人传了起来。

    林子遥有时候都不敢出门,因为附近的人都认识他,见到他的时候,都一副同情他,以及很惋惜的模样,这让林子遥有些无措。

    毕竟容王的事情已经过去这么久了,再提起来,就连林子遥都已经觉得仿若隔世。

    自己早就对那个人死心了,彻彻底底。

    可是这颗心却装进了另外一个人,看似稳重,却十足的霸道,甚至有些野蛮,任性,明明都是一身缺点的男人,为何……

    想到那一晚,林子遥不曾觉得后悔,只是莫名的心酸还是会涌上胸口,难以制止,可是他们之间是没有任何的未来的,就像是他以为有偏差的历史,不还是回归到了从前,容王将要娶凌国公主为妻,再一年,差不多这个季节,容王就会起兵。

    届时,凌国公主就不是容王妃,而是皇妃,历史始终就没有变动过,凌宸天已经回到凌国,也将在一个月后登基,然后开始他想壮大凌国的野心。

    这一切的一切都从未改变过,林子遥闭上眼,没有注意到身前突然多了一个人。

    书侍想提醒,但是在对方一个眼神下,立马退了出去,司城容看着紧皱着眉宇的人,突然想起当初林子遥单手触碰自己眉宇的时候,那种眼神。

    早就不是以前那个跟在自己身后,怯懦的人了,司城容伸出的手突然被握住,林子遥睁开眼,看到是司城容,有些讶异,随即松开手,刚要起身,却被司城容给按住。

    “我要大婚的事情,”司城容说道,“你若是……”

    “恭喜容王爷。”林子遥说道,完全没有一点违心的意思,这个已经被自己视为陌路人的男人,娶妻、生子,亦或是将来登上那把宝座,都与自己无关了。

    司城容一愣,随即笑了起来,他看着林子遥的眼神突然变得越发地暗沉,但是林子遥却直视着对方,毫无畏惧之意,司城容看着他,突然转身离去。

    林子遥看着门口,叹了口气,如果还是前世,自己说不定依旧会心动不已,但是这一世,太累了,就连唯一觉得动心的人,自己都能松手,何况是司城容。

    心早就冷了,想要再捂热,很难。

    司城容的大婚宴请了不少朝中大臣,就连他的死对头秦太师,他都罗列在宴请名单之中,一大早,容王府的门口就开始热闹了,鞭炮声不断,引来不少孩童玩耍,门口的家丁也不轰这些小孩,毕竟是喜庆的日子,人多才热闹。

    凌国的公主要到中午时分才能入门,司城容是王爷,对方又是公主,门当户对,郎才女貌,被都城内的老百姓所津津乐道,一时半会儿都已经忘记了林子遥这个人了。

    林子遥拿着手中的帖子,拎着礼盒进去在门口登基着名字,家丁认得他,写上名字后,朝里喊道:“林司务,林子遥,玉如意一对!”

    林子遥带着花莲进去,花莲以前也是在王府做事的,见到几个熟人,立马过去攀谈起来,显得很是雀跃,林子遥也没拦着她,任由她去。

    司城容的王府他来过不知多少次了,一年多前也因为生病而在这里休养过,那时候容王依旧是冷冰冰的模样。

    瞧着印象中的屋子,如今都已经挂满了红灯笼,喜字帖在各个角落,喜庆带来的是周围的欢声笑语,但是林子遥却不觉得开心。

    纵然对方是身份显贵的公主,但是在林子遥心中,这份只属于政治的联姻,完全是葬送了一个女人本该有的幸福,谁都想不到,这个公主在凌国,从小到大都生活在宫墙之中,在嫁人之后,依旧要住在那堵墙后。

    还要跟她的母妃一样,与其他女人共侍一个男人。

    就算是过着他人都享受不到的奢华生活又如何,体验过只能被囚在长南山的林子遥,比任何人都渴望着自由。

    对,就是自由。

    他不跟凌宸天回凌国,无非就是要得到这个自由,凌宸天是凌国的皇帝,他将肩负的,比任何人要重的担子,相对的,也要付出太多的代价,政治联姻是肯定的,他必须安抚那些助他登基的臣子,难道要让他跟那些后宫中的女人一样,共同服侍一个男人?

    不,他也是男人,从未想过雌伏他人身下,除非真心愿意,但是他能做到的,能容忍的,只有这样,别的……

    “林子遥!喂,你在发什么呆?”

    猛然回神,是白刑有些担忧的面色,这个人在担心自己?林子遥疑惑地看着他问道:“有什么事么?”

    “没什么,就看到你一副神不守舍的模样,怎么,羡慕容王娶妻?”白刑恢复到以往那副模样,带着有些酸意的话语说道,“还是说,你在想凌宸天的事情?”

    林子遥淡淡地看了他一眼,却把白刑看得有些心虚地别过头,林子遥看向周围的一切,摇摇头:“没什么好想的了,这些人终究是在我们遥不可及的地方。”

    要这样的人自降身份,谈何容易,而自己却无法攀上那种高度。

    所以他们之间,永远只有相望,却不能接近。

    果然是在想凌宸天!白刑咬着牙,死死地看着林子遥,直到司城烈拍了下他的肩膀才回过神,见到是司城烈,白刑立马看向林子遥。

    自从那次把话说开后,林子遥也不再躲避司城烈,上次没能去迎接他回崬国,是因为凌宸天不让他出去罢了。

    三人见的气氛越发地沉闷,林子遥瞥见花莲后,立马先离开,司城烈跟着他的背影,心中有些酸涩,白刑看出他的心思,拍拍他的肩膀道:“走吧,王爷估计在等我们。”

    “嗯。”

    司城容站在自己的屋内,看着桌子上的那身红色的礼服,若是以前,穿上这件衣衫,他都会觉得无所谓,只要能成事,别说一个公主。

    只是眼下却觉得那身衣衫特别的刺眼,刺眼地近乎让他想撕掉它,两旁的婢女都不敢动,也不敢劝他,但是时辰已经差不多了,要是误了时辰,也不是个事儿。

    管家寻思着眉见到容王,于是过来,进到屋内,却看到自家王爷竟然还未换衣,于是低声喝道:“还不给王爷换洗?”

    婢女听到管家的声音后,这才动了起来,司城容瞧了眼两鬓发白的管家,没说什么,管家躬身道:“王爷,时辰差不多了,别耽误了,还是赶紧梳洗吧,外头的宾客都已经到了。”

    “他,也来了?”

    管家回了个:“是。”

    司城容这才起身换衣,魏祁然不知何时站在门口,见到从屏风后面走出来的人,心口越发疼得紧,那一身的红色,不,这里一切的红色,都让他觉得尤为刺眼。

    看到魏祁然站在门口,司城容点点头,甚至都没有过多的解释,魏祁然明白,他就是太过明白,所以才懊恼,难过,甚至有种想杀了这里所有的人泄恨。

    拼什么两国结交,非得要司城容和亲?

    “走吧。”司城容抬步走了出去,面无表情。

    “司城容!”魏祁然突然叫出他的全名,司城容脚步一顿,并没有回头,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句:“你都知道。”

    对,就是知道,就是因为自己什么都知道,所以不能质问,只能忍受!

    但是该死的,他就是不想忍受!魏祁然都没注意到自己的神情都已经开始扭曲,后面的两个婢女吓得缩着脖子,魏祁然在门口,她两也不敢挪动一步。

    管家早已跟在司城容的身后离开了,魏祁然看着走远的人,心中的恨意无法发泄,见到那两个缩着脖子的婢女,上前,一人一个巴掌,似乎还觉得不够,又甩了几个巴掌,不解气,甚至一脚将其中一人踹倒在地上。

    魏祁然高高在上地看着一个跪在地上,一个倒在地上的两个婢女,阴沉着脸说道:“知道该怎么做?”

    “是,是,奴婢是自己跌倒伤的……”

    两人跪在地上一直磕着头,在司城容身边服侍多年,怎么会看不懂脸色,直到额头磕破了,这才小心翼翼地抬起头,但眼前哪里还有魏祁然的身影。

    婢女跌倒在地上,这才扶起旁边的小姐妹,见到她哭得跟泪人一样,于是用袖子给她擦去,但是碰到她脸上肿胀的巴掌印,对方就会疼得抽气。

    “别哭了,我们还是跟总管请个假吧。”避开对方的脸,为她擦去眼泪,“走吧。”扶起地上的人,两人互相搀扶着,往外走去,就算知道了这个魏公子表里不一那又怎么样?她们当婢女的总是会被牵连,自己的死活,全凭主子的一句话。

    司城容出来的时候,被许人围上道喜,但是他这会儿要去接公主,所以也没耽搁,眼角瞥见不远处站在湖边的背影,也只不过是瞥了眼就走开了。

    林子遥回头的时候,就看到那一身红衣,突然又想起了前世,那时候自己没有被列为宾客,却跑来容王府找解释,看到这个男人一身红衣,笑着跟在座的大臣敬酒的时候,那种浑身冰冷的感觉,他甚至都能记得。

    无论自己如何嘶吼,不平,但就是没人理会他,嘲讽、冷漠的眼神只能让他退缩。

    可是现在,自己却变成了那个冷漠的人,这一切,就像是跟自己完全无关的事情,事实上,的确已经与自己无关了。

    一个身影进入他的视线,魏祁然,那位人人称赞的青莲公子,就算是现在都被围着恭维,不知道这个人现在是何感受,林子遥勾起嘴角,对方像是瞥见他,顿时竖起眉,脸上的表情真的说不上好看,那张在自己入狱的时候,才出现的扭曲的脸。

    但是魏祁然很快就收手,脸上装作什么都没发生一样,别过头,看向红色刺眼的背影。

    那时候自己还能直直地问为什么,但是这个魏祁然却只能装作什么都没发生一样忍耐着,其实也不过是个可怜的人。

    林子遥走到一处还算清净的后院,这里有亭子,可以在这里喝喝茶,外面人太过,都让他有些喘不过气来。就这样一个人呆在这个地方整整一天,就算外面宾客欢腾的时候,也没有出去,看着茶杯,甚至会想起凌宸天。

    这个人快要登基了吧。

    直到挺色渐暗,林子遥这才意识到自己竟然在这个地方耗了这么久,正要起身,这才发现亭子前一直站着人。

    “在想什么?”

    林子遥抬头,看着今天的新郎官,半会儿只说了句:“恭喜容王爷。”

    洞房内,凌国的公主凌萱已经取下自己头上的红盖头,一整日都被头上的发饰弄得极其不舒服,在屋内的所有婢女见到后,也不敢说什么,凌萱起身问道:“王爷呢?”

    “王爷应该是在会客。”

    凌萱眯起眼,看看时间还早,于是想要出去透气,这下这些婢女都拦了上来:“公主,这样不和规矩。”

    “规矩是由我说了算吧。”凌萱到底是一国公主,在凌国又是素有第一美人的称号,从小就是被捧在手心的,见几个府上的丫头都敢违背她,她若不给她们些颜色瞧瞧,岂不是将来当了王妃都不能在这里立足?

    “奴婢不敢,只是公主,您现在是王妃了,若是出去被人看见了,必定会被众人闲言碎语的,王爷要是怪罪下来……”

    “行了,我就在后院转转透气就好。”凌萱也知道这么做不成体统,她不过是想出去透气罢了,一整天都不能多动,已经让她难受得几乎窒息了。

    婢女们只好妥协,跟了两个人上去后,凌萱来到了后院,正欣赏着周围的景致,心里想着自己以后就是这里的主母后,心里也有些雀跃和羞涩。

    正当她往前走着,前面发出的瓷器碎地的声音引起了她的注意,往前走了几步,却被一旁的婢女拦住:“公主那边有人……”

    但是凌萱却是瞪过去一眼,就让这几个丫头闭上嘴了。

    往前走,就看到了一身红衣的人,凌萱心中一喜,刚要叫出来,却发现不对劲。

    她的角度能看到容王爷似乎握住了谁的手,很白,是个女人?想到这里,凌萱脸上顿时有了一股怒意,刚要发作,却听到容王说道:“我之前说过,我这大婚的事情,若是你愿意,我可以取消。”

    闻言,凌萱脸色顿时沉了下来!

    “放手。”林子遥的声音不大,凌萱也听不清楚,只看到他们两人在争执。

    “公主,请回。”天明突然落在凌萱身前,说道。

    凌萱认得这人,也在国宴上见过,是司城容身边的心腹,瞥眼看向亭子里的两人后,凌萱咬着牙离开,一步迈着一步,已经不止是愤怒了。

    别让她知道那个女人是谁!

    天明跟在她的后面,若有所思。

    而亭子里的林子遥挣脱了对方的手后,就往后退了两步,握住自己的手腕说道:“请王爷自重!”说完就要侧身离开。

    “林子遥!”司城容喊道,带着压抑的怒意,不舍,和心痛。

    但是却没能止住林子遥的步伐,他已经没有什么心情跟这个人耗着了,林子遥很快找到了花莲后,就先行告辞了。

    司城烈在远处看着,却只能看着。

    容王和亲的事情就渐渐被人们淡忘,很快就有其他的事情让百姓们津津乐道了,而林子遥也不再挂在城中百姓的嘴上了。

    红楼

    “容王爷,上边请。”

    来到二楼,白刑突然想起上一次在红楼碰到林子遥的事情,于是下意识地走到林子遥曾经坐过的地方,抬头看向台上唱的人,皱眉道:“是不是有个叫灵敏的?”

    “是,请白爷等下。”

    魏祁然看向白刑,他对红楼虽然不是很了解,来过的次数也不多,但是也从不知道白刑什么时候对于这里已经这么熟悉了,甚至都有固定的人了?

    就连容王都侧目了,白刑轻咳了声,不解释,直到那个叫灵敏的出来,两人都有些讶异是个小倌,眉清目秀,看上去倒是很乖巧的模样,白刑什么时候喜欢这样的了?

    “白刑,你……”魏祁然刚要说,楼下就传来了大笑声,几人都回头,果然看到了一直跟他们作对的秦家,这个在小皇帝背后的推手。

    容王起身,寒暄了几句,就与他们同坐,看着台上的表演,秦太师看了眼一旁的几个人,摸了把胡子说道:“原来容王喜欢这样的小倌。”

    司城容不搭话,秦太师面色有些冷,心中冷哼,朝中上下,虽然说是他们秦家能与这容王抗衡,可是谁又知道,事实上,他根本就没有真正的实权,手上虽然有个冯元帅,但是冯元帅年事已高,很少出战,而司城烈的功绩却越来越卓越。

    早晚有一天,这个人的步伐就会走在他们前面,到时候……

    想到后果,秦太师眯起眼,看着台上正在弹琴唱歌的人。

    灵敏今天本来是可以休息的,他在红楼呆着的时间其实也不短了,但是一直红不起来,长得尚可,就是一直没什么固定的恩客,特别是最近几年,年纪上去了,就只能在二楼弹弹琴,唱个小曲儿,所以在整个红楼,其实他才是最闲的一个。

    今个儿被喊去上台,还真是让他大感意外,只说是容王来了,灵敏转了下眼珠,心下有些了然,估计是那个白副将点的他,一出去,一看台下的,果然是有白刑,还坐在上次那位公子坐过的位子,自己用一种只有白刑知道的表情,朝他笑笑。

    白刑顿时直起身子,眯起眼,看着台上的人,这个叫灵敏的小倌,真是……欠打!

    二楼人不多,虽然有不少人想攀上去,毕竟秦太师跟容王这两位朝中举足轻重的大臣,若是能攀谈几句都是好的。

    但是两人身边站了不少人,那些有些非分之想的人,只好望而怯步。

    “叫蝶儿出来。”秦太师说道。

    几人都侧目看向容王。

    直到曲终,人才散开,秦太师带着女人上楼,巧的是,那女人是曾经容王在此包过一个月久的人,虽然不怎么来,但是这个女人一直都是以自己是容王的人自居,现在这个秦太师却在司城容面前,指名这人,根本就是在容王脸上甩巴掌。

    但是司城容却依旧从容地喝着酒,要上头的人再来一曲,白刑点的琴师倒是有点手艺,。

    “王爷,秦太师也太过嚣张了。”竟然公然跟他挑衅,还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

    “背后有皇帝撑腰,自然是不同了。”司城容冷笑了声,对于这件事情,他倒是毫不在意,他们来这里,可并不是单纯过来玩乐的。

    灵敏停下手的时候,看向下台的人,司城容已经离开了,唯独只有白刑还在,白刑朝他身边的侍女说了几句后,意味深长地看了眼灵敏,这才起身离开,而刚才那个侍女则走向灵敏,俯身转达白刑刚才说的话。

    灵敏听后,立即笑了起来,随即又开始抚琴。

    白刑呆在雅间已经快半个时辰了,但是却依旧没看到灵敏的身影,刚要叫人来,门就被打开,灵敏抱着琴进来了:“白爷。”

    “敢让我等这么久的,你还是第一个。”白刑冷哼道。

    但是灵敏似乎一点也不害怕,将琴放到一旁的桌案上回道:“这不是总得有破例的时候,白爷的心情似乎不是很好?”

    白刑看着他一副从容不迫的模样就来气,这个人哪里来的胆子让他敢这么跟自己说话,灵敏坐了下来,白刑刚要说,灵敏突然说道:“白爷,灵敏在这个地方已经呆了将近十年有余,岁数也比不上那些新进的小倌们,但是白爷,灵敏在这个地方,当了十多年清闲的清倌,可不是,真的闲着的。”

    闻言,白刑一顿,有些诧异地看向灵敏,但是灵敏却闭上眼,开始抚琴。

    难道是容王的一颗棋子?

    白刑喝下杯中的酒,看着这个人,突然笑了起来。

    这个灵敏还真是有意思。

    白刑没有跟着容王他们上楼,不过是想引开秦太师的注意力罢了,眼看天色越来越暗,白刑起身,没多说什么,就离开这里,灵敏扶着他下楼,见他有些醉,于是吩咐了人把马车叫道前门来,但是白刑却甩开对方,超前走去。

    灵敏笑了起来,这个白爷还真是有趣,心里住着人吧,又不敢说出口,以他这个性子,要一直保住这个秘密,是根本不可能的,是今晚,还是明天,灵敏记得上次来的那人是林子遥,也派人跟着他过,也知道林子遥的住所其实就在这红楼的附近。

    看着人远去后,灵敏却并没有回身上楼,而是往一旁的走道走进去,那里明明没有任何的灯火,但是灵敏却还是大步进去,没人注意到他突然的不见,夜色也过浓,谁会注意一个不引人注目的小倌呢?

    而走远了的白刑其实根本就没醉,感觉到身后有人跟着,白刑脚步却没有停顿下来,瞥了眼身后,白刑冷哼了声,自从凌宸天回凌国后,这些人也开始蠢蠢欲动了。

    在无人的巷子里,白刑抽出腰上的短刀,站在影子中等待着,不一会儿,这些就已经露面了,一个、两个……整整四个蒙面的人,瞧着这架势,应该是要置他于死地。

    “谁派你们的来的。”白刑打量了下这些人,估测了自己的胜算,也同时眼观四方,看能否有闪躲的地方。

    “下了地狱你就知道了!”四人立马围攻上来。

    “啊!”

    花莲心疼地瞧着掉在地上的糖葫芦,这是林子遥刚才给她买的,才吃了两颗而已,就因为自己不小心掉在了地上,林子遥想笑又不敢笑,瞧着这丫头一脸憋屈的模样,只好妥协道:“你在这药房子门口等我,我去去就回。”

    花莲刚想开口说算了,但是林子遥已经跑出去了,花莲叹口气,只好顺便到这药房里抓点败火的药茶,上次配的药方也吃的差不多了,也该备着些了。

    林子遥从小巷子口走,想着这样也快些,免得人家收摊了,到时候花莲那个丫头就又该撅着嘴闹别扭了。

    “咳!”

    谁?林子遥回头,却没看到任何人。

    “喂,帮个忙!”

    林子遥闻声,有些小心地往发出声音的地方看去,只见一身白衣的人,倒在地上,却似乎正试图撑着手上的刀起身。

    从林子遥这个角度正巧能看到对方刀上的鲜红的血迹,林子遥骇然,大退一步,刚要转身,白刑奄奄一息地喊道:“林子遥……”

    熟人?林子遥回头,慢慢走过去:“谁?”

    “靠,是老子我,白刑!”白刑有些不耐道,“带我去医馆。”

    林子遥见真的是白刑,很是惊讶,立马扶起他,但似乎是扯到了他的伤口,疼得白刑直抽冷气,林子遥看看四周无人,也只好扶着他到刚才他离开的那个药房那里。

    “公子!”花莲见到浑身是血的两人,立马跑上前,林子遥朝药童喊道:“快点叫大夫出来。”

    药童大概是第一次看到这么鲜血淋漓的场面,吓得差点回不过神,幸好里面的大夫闻声出来,见到白刑浑身都是刀伤,立马让林子遥将他扶到里面躺着。

    “怎么弄成这样。”大夫处理着伤口,眉宇都成一个川字了,他看过不少的病,却没见过这么严重的,崬国城都内竟然还能弄成这样,一旁的药童拿过药,朝林子遥他们问道:“要不要报官?”

    林子遥深吸口气,对那药童说道:“去通知容王爷,说是白副将受重伤,在这。”

    药童一听,傻眼了,躺着的人竟然是白副将,花莲推了他一把:“还不快点去!”

    那药童慌慌张张地跑走,林子遥也不去管他,看着脸色白得可怕的男人,林子遥心中也没底,对于这个前世害得自己做了三年奴役的人,他从来不讨厌,但是不讨厌不代表着是喜欢,就算是这一世,这个人依旧对自己冷言冷语,从不说一句中听的话。

    但是真的当这个人这幅模样地躺着的时候,林子遥又希望白刑能够熬过来,应该能熬得过来吧?

    作者有话要说:爷熬出几十两血出来码了近8千字,大家凑合地看着吧。

    凌小攻虽然回凌国了,但是那个大腹黑怎么可能放弃林子遥呢?

    就连白刑都陷入危机了,真是有些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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