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二四六
雯蓝一眼看到墙上挂着那把古琴,想拖一时是一时,眼见着玉露迈出门去,忙叫了她一声,玉露转回头,雯蓝把琴摘下来,递到她面前道:“以往我弹钢琴,二哥总笑话我弹琴跟弹棉花似的,昨儿二嫂那首凤求凰二哥是不住嘴地夸。我和谭芷、小金玉等玩儿得正欢,没顾得仔细听,二嫂何不再给我弹一曲听听,若是真好,在二哥床边弹一曲,说不定他的病就能好了。”
韩玉露眼睛落到琴上,竟听话地走回来,席地而坐到地毯上,把琴放到膝盖上,双指一挑,琴音破弦而出,雯蓝坐到她对面,目不转睛地看着她,见玉露柔美舒缓之姿,比往日俊朗之气更是不同,听她轻声唱道:“洞房记得初相遇,便只合长相聚;何期异地重逢,变作离别情绪。况值阑珊秋色暮,对满目珠泪纵横;直恐留君不住,尽随君归去。”
琴声越来越低沉,雯蓝心也如琴弦般低落,心中忽然掠过一丝不祥的预感,刚想止住玉露,只听崩的一声,琴弦被韩玉露挑断了一根。韩玉露与雯蓝同时呆住了。
等雯蓝回过神来,起身过去想拉起玉露,玉露已翻身跳起来,拎着残琴,没命地向外面跑去,她赶紧追出去,已不见了玉露的身影。等雯蓝追到西洋楼外,只见每个人都在哭,她腿一软,摇晃间一人伸手揽住她,以衣袖辩人,知是谭庆生,她没敢问出口,只觉得云山凶多吉少。
玉露踉跄地奔到大厅门外,见军医官李如芸满身鲜血,谭芷身上也溅了很多血,军医官看到韩玉露抱歉地说道:“胡少爷的子弹取出来了,只是他失血过多,如果在医院有血浆能够输血,他或许有救,现在我也无能为力,只能听天由命了。”
玉露跪在云山的床边,伸手拭去他嘴角边的血渍,边擦拭,边伏在他耳边轻声说道:“云山,你不是喜欢听我弹琴吗?你慢走,等这支曲子弹完了,我跟你一起走,不论天上地下,我们都不分开。”
她盘膝坐到地上,琴音叮叮咚咚响起来,雯蓝侧耳听着,虽然少了一根弦,仍是宫、商、角、徵、羽,私毫没有走音,听玉露唱道:“纤云弄巧,飞星传恨,银汉迢迢暗渡。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柔情似水,佳期如梦,忍顾鹊桥归路!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她的歌声如泣如诉,比刚才那首更加悲凉。
韩玉露手指一抬,将余下的琴弦挑断,她扔了断琴,起身从床上抱起来云山,转身向外走去。
何靖华伸手挡住她:“云山并没有死,他刚动过手术,现在还不能移动。”
玉露抬起眼帘,淡淡地说道:“我要和他走,这儿太吵了,我带他去一个清静的地方安心养病,你让开。”
正在这时,门外忽然传来一阵笑声:“这会儿又开什么宴会了。也不说等等我。”胡慧姗笑容满面地从外面走进来,后面跟着霍思兰,和一个身穿军服的年青男子。
等慧姗看到韩玉露,以及韩玉露怀里抱着的胡云山,见云山满身鲜血,她脸上的笑容顿时僵住了,急得直奔过来:“二哥怎么了?”
韩玉露惊噩地抬起头,也跟着问道:“你二哥怎么了?”她垂下眼帘,好像忽然发现胡云山受伤了一样,抱着他几步走到床前,看到床上满是鲜血,责备地望着何靖华道:“这么脏的地方,怎让云山躺在上面,还不把床单换了。”
</div>
韩玉露眼睛落到琴上,竟听话地走回来,席地而坐到地毯上,把琴放到膝盖上,双指一挑,琴音破弦而出,雯蓝坐到她对面,目不转睛地看着她,见玉露柔美舒缓之姿,比往日俊朗之气更是不同,听她轻声唱道:“洞房记得初相遇,便只合长相聚;何期异地重逢,变作离别情绪。况值阑珊秋色暮,对满目珠泪纵横;直恐留君不住,尽随君归去。”
琴声越来越低沉,雯蓝心也如琴弦般低落,心中忽然掠过一丝不祥的预感,刚想止住玉露,只听崩的一声,琴弦被韩玉露挑断了一根。韩玉露与雯蓝同时呆住了。
等雯蓝回过神来,起身过去想拉起玉露,玉露已翻身跳起来,拎着残琴,没命地向外面跑去,她赶紧追出去,已不见了玉露的身影。等雯蓝追到西洋楼外,只见每个人都在哭,她腿一软,摇晃间一人伸手揽住她,以衣袖辩人,知是谭庆生,她没敢问出口,只觉得云山凶多吉少。
玉露踉跄地奔到大厅门外,见军医官李如芸满身鲜血,谭芷身上也溅了很多血,军医官看到韩玉露抱歉地说道:“胡少爷的子弹取出来了,只是他失血过多,如果在医院有血浆能够输血,他或许有救,现在我也无能为力,只能听天由命了。”
玉露跪在云山的床边,伸手拭去他嘴角边的血渍,边擦拭,边伏在他耳边轻声说道:“云山,你不是喜欢听我弹琴吗?你慢走,等这支曲子弹完了,我跟你一起走,不论天上地下,我们都不分开。”
她盘膝坐到地上,琴音叮叮咚咚响起来,雯蓝侧耳听着,虽然少了一根弦,仍是宫、商、角、徵、羽,私毫没有走音,听玉露唱道:“纤云弄巧,飞星传恨,银汉迢迢暗渡。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柔情似水,佳期如梦,忍顾鹊桥归路!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她的歌声如泣如诉,比刚才那首更加悲凉。
韩玉露手指一抬,将余下的琴弦挑断,她扔了断琴,起身从床上抱起来云山,转身向外走去。
何靖华伸手挡住她:“云山并没有死,他刚动过手术,现在还不能移动。”
玉露抬起眼帘,淡淡地说道:“我要和他走,这儿太吵了,我带他去一个清静的地方安心养病,你让开。”
正在这时,门外忽然传来一阵笑声:“这会儿又开什么宴会了。也不说等等我。”胡慧姗笑容满面地从外面走进来,后面跟着霍思兰,和一个身穿军服的年青男子。
等慧姗看到韩玉露,以及韩玉露怀里抱着的胡云山,见云山满身鲜血,她脸上的笑容顿时僵住了,急得直奔过来:“二哥怎么了?”
韩玉露惊噩地抬起头,也跟着问道:“你二哥怎么了?”她垂下眼帘,好像忽然发现胡云山受伤了一样,抱着他几步走到床前,看到床上满是鲜血,责备地望着何靖华道:“这么脏的地方,怎让云山躺在上面,还不把床单换了。”
</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