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卷 part 5 旅程(二)
“啪……”浪打在礁石上,为这沉寂的空间注入了新的元素。
“额……痛……”卓伟醒了过来,刚想起身,但全身的酸疼迫使他手脚乏力,看到伙伴们一个没少,心安了不少,环视四周的环境,如果他没有估错,这应该是一个被荒弃已久的小岛,岛上一个住家也没有,连只会叫的鸟都罕见,唯一的声音就是一阵接一阵的拍浪声。
休息片刻,感觉到体力稍有恢复,卓伟踉跄地走到邢洛峰身边,先把男生叫醒比较稳妥,可以照顾下女生,邢洛峰刚好也在这个时候醒了过来,对卓伟示意他没事,让他去看下别人。
裴琳和凌凡也醒了,问题不大,就是手脚有点擦伤。
简琦离大伙有点远,当大家走到她身边时才看到她的头、手、脚都有伤,还没醒过来。
“把她抱过来这边。”凌凡把一处干燥点的店的地方整理好,让简琦可以躺。
“好。”卓伟伸手抱起简琦,突然摸到黏糊糊的东西,一看,简琦的背后有一道长长的血痕,“琦,你怎么样?”卓伟整个人都吓呆了。
“天啊,琦的背后伤得好深。”凌凡也被吓到了,琦的整个都背血浸湿了。
邢洛峰第一个反应过来,对卓伟叫道,“赶快把琦抱到那边去躺着,她很难受。”
卓伟回过神来,他不能在这个时候掉链子,现在简琦需要他,将简琦轻置于草堆上,对凌凡交代道,“你扶着琦,不能让她的背碰到任何东西。”然后转过身对邢洛峰和裴琳说道:“你们在这里看着琦,有什么情况较我,我去看下有没有人会在岛上。”虽然荒岛一怒了然,但是他不想就这样呆坐等死,简琦现在的状况容不得他们耗时间。
“嗯,你去吧。”凌凡坐在简琦旁边,小心地扶住简琦。
“琳,你和小凡在这里照顾琦,我和卓伟一起去找。”邢洛峰对裴琳交代完便随卓伟走进林子里面去了。
天还没亮,灰蒙蒙的什么都看不见,一路走过来,卓伟和邢洛峰也没有发现有任何人,他们发现这个岛的地势很奇特,整个形状就好像漏斗一样,岛的中间有一座高高竖起的蘑菇状的物体,那上面到底是什么环境?
卓伟看了身边的邢洛峰一眼,说:“怎么样,敢吗?”
邢洛峰想都不想便回道,“什么话,现在什么情况了还说这些废话。”
卓伟轻笑出声,原来,不知觉间,他们已经经历了生死,这个时候还有什么是不敢的,“那就行动吧。”
“好,不过在行动之前,我想问一个问题。”邢洛峰突然提出。
卓伟点头应允。
卓伟的潇洒反倒让邢洛峰觉得自己有点小人之心了,不过,既然都说出口了,问就问吧,“我想问的是,你和琦到底是什么关系?”
“你终于还是问出来了。”卓伟一早就预料到洛峰会这么问,但这并不代表他要对他解释什么,“你的问题很直接,但是,很抱歉,这个问题我也回答不了,有时间的话,你自己去问琦,如果她愿意告诉你的话。”
听到卓伟这么说,邢洛峰也不勉强,毕竟每个人都有秘密,他不能强求知道别人的秘密,“难怪小琦会和你这么好,你这张得理不饶人的嘴,和她正好,”想了一下,邢洛峰突然正色道,“无论你和她是什么关系,希望你能保护她,爱惜她,她被伤害的太多了,而我,刚好伤她最重……”他真的希望可以有个人爱惜琦,他伤她那么重,让她的关心和好意一次又一次化为乌有,如果她能开心,他的愧疚可以稍微减轻。
“你的确伤害了她,不过都过去了,她不会再被伤害了,包括你,有朝一日,你要是再伤害她,我一定会加倍奉还,相信我做得到。”卓伟的这句话针对所有企图伤害简琦的人。
“以她现在对我的态度,你大可放心了,不会再有那种事发生了,她连正眼看我都不愿意,我又能以她的朋友自居,我现在只希望她能有个爱惜她的人在身边。”他心属裴琳却无奈与朋友绝缘,简琦的做法他了解也谅解,只是他,只是他真的放不下……
“谁?”远处的骚动打断了两人的对话,刚才他们一路走来都没有看到有人,怎么突然间会有火光?
两个人从旁边摸索着防身的武器,紧紧看着那越来越靠近的火光,火光一直往他们在的地方过来,卓伟和邢洛峰戒备着,不敢发出一点声响。
当距离越来越近,他们才看到,来人竟是几个穿着奇特的年轻男子。
“你们是谁?”拿着火把的年轻男子开口问。
刚松了一口气的两人一听,大大的乌鸦从头顶飞过,完蛋了,语言沟通障碍!这下真的要上演鸡同鸭讲的原始剧码了,简琦又正在昏迷中,这下问题大了。
本世纪最搞笑的哑剧正式上演。
卓伟和邢洛峰决定靠自己的肢体语言来进行沟通,但是,在进行了半个小时的挣扎之后,他们彻底放弃了,那个人还是一脸迷惑的看着他们。
站在一旁始终没有出声的另一名当地人仔细观察了他们一遍,以纯正的国语问:“你们是谁?”
比划得手脚就快打结的两人乍听母语,差点痛哭流涕,他们竟然在这异国他乡的荒野小岛上找到了他们的母语,没有浪费太多时间,他们赶紧把自己的情况简单跟那人说,“我们是被漩海涡卷到这里……”
“……”
卓伟和邢洛峰讲整件事的始末一字不落地告诉他们,同时也得知那位满嘴“外星语言”的壮汉名叫格朗,一个十足当地人的名字,而另外一个稍微斯文点的叫邵安,其他几位由于名字过长,他们也记不住。
“你们是被漩海涡带来的?每年我们这里都会有外面的人进来,但后来都……”邵安意识到自己说的有点多了,止住了原本的话题,没有继续往下说。
看出邵安的为难,卓伟和洛峰也没有继续追问,现在最重要的是重伤的简琦,也许眼前的邵安等人会是他们唯一的救星,“我们还有朋友在那边,有一个受了重伤,我们需要帮助。”卓伟直言。
“我们的部落不允许外人进入。”邵安为难地表示。
听到邵安的话,卓伟有点急了,他不认为在这里他们还能找得到别人,眼前的他们可是最后一线希望了,“我们的朋友受了重伤,如果再拖延她就没命了,希望你们可以通融一次,可以吗?”
“是啊,我们一起来,我们不能让她死在这里啊。”刑洛峰也加入。
“但是……请稍等。”邵安转身和格朗说了几句,至于说什么他们也听不懂,但是,看样子,邵安是在和格朗商量着他们的事。
等了一会,邵安转过来对他们说:“我们现在可以带你们回去,但是,有一点我们先说好,如果到时候族长坚持要你们离开的话,希望你们可以立即离开。”
一线希望就是生机。现在最重要的是先把简琦安置好。
卓伟和刑洛峰带着邵安等人找到简琦等人,此时的凌凡和裴琳紧紧抱着简琦,身体被海风吹得直打哆嗦,简琦已经是脸色发紫,双眸紧闭,已经完全失去了意识。
“快点抱她们走,找个地方给她们休息下。”格朗当机立断地对邵安说,现在回去部落根本不可能,她们太虚弱了。
邵安把格朗的意思传达给大家,然后一把抱起凌凡,卓伟也跟着抱起简琦,刑洛峰抱着裴琳,跟在格朗的后面。
走了一段路,他们到了一个山洞,这个山洞很隐蔽,洞口有很多灌木掩盖着,一般人很难看出里面会是一个山洞,难怪他们走了那么多遍都没有见到这里有个山洞,山洞里有铺好稻草的石板,还有一些简单的生活用具,显然这并不是废弃的山洞。
看出卓伟等人的疑惑,格朗也不介意,解释道:“这是我父亲生前常住的地方,一般人很少来,我定时会过来小住,所以这里面的东西还算齐全。”
“是啊,今天晚上先让她们好好休息,明天早上我们再回去。以她们现在的体力,不可能回得了的,你们也休息吧,明天她们到不到得了部落还要靠你们的。”邵安把他们安排好,便离开了。
由于在海水里泡了一天,累极的卓伟等人很快便沉沉睡去。
圣域的海水似乎永远充满活力,拍打礁岩的声音回荡于整个小岛,邵安和格朗两人并肩站在洞口,仰望着天空,满天繁星让人陶醉不已。
“他们都睡着了?”格朗问道。
“嗯。你认为族长会留下他们吗?”邵安问出了他的担心,当年是他幸运,族长将他留了下来,可是他们呢?会和他一样被幸运女神眷顾吗?望了一眼沉睡中的五人,不禁让他想起了当年落难的自己。
“很难说,这得看他们的造化,别忘了,他们是圣域过来的。”格朗客观地说出这其中存在的问题。
第二天,休整了一个晚上的众人终于恢复了元气,连他们自己都不敢相信,自己居然会在一个全然陌生的地方睡得那么死,连最起码的戒备心都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凌凡和裴琳经过一晚上的休息也恢复了体力,可简琦的身子却丝毫没有好转,还是很虚弱,可喜的是,人总算是醒了,卓伟让简琦倚在自己的怀里,让她没那么难受,“这两位是邵安和格朗,我们现在要跟他们回部落,你现在很虚弱,要尽快治疗,你能挺得住吗?”
简琦对邵安和格朗微微点头,然后看着卓伟,吃力地说:“我可以挺得住,别为了我一个人耽误了行程,赶路要紧。”
格朗和稍安带他们来到桌天和卓伟他们相遇的地方便停了下来,正当众人纳闷的时候,格朗走到一隐蔽处牵出两条足有手臂粗的藤绳。
“卓伟,让我下来。”趴在卓伟背上的简琦突然开口要求。
卓伟轻轻地把简琦放下,扶着她走向藤绳,“这是?”怎么有一股似曾相识的感觉。
简琦的话让格朗有一瞬间的怔愣,这女的竟然会说他们的土语,不过,格朗没让自己的失礼持续太久时间,用土语回道:“这是连接我们部落的绳索……”
从和格朗的沟通中,简琦得知,原来这高高耸于小岛上的蘑菇状岩石居住着一个名为纳瓦拉的部落,这个部落在远古战乱时代就已驻于此地,这个地方原本是一处世外桃源,广阔的土地,肥沃的牲口,和善的族民,一片欣欣向荣,但500年前突来的一场灾难,开始出现坍塌,土地逐年下沉,年复一年,形成了现在的样子,也因此,这个部落走向封闭,与世隔绝,过起了自给自足的生活,这样平静的日子很快就闯入了入侵者,外面的人知道了进入小岛的通道,这些人认为在小岛上有着大笔财富,所以,在每一年,都会派人潜入小岛,“这些贪婪的人。”这是格朗对入侵者的说法。这也就说明了,为什么格朗等人一开始为什么那么排斥外来人。
总人都陆续爬了上去,只剩下格朗和卓伟还有简琦,在格朗的帮助下,卓伟背着简琦总算爬到了顶端,看到整个部落的全貌,大伙终于都明白,吸引外来者探索的原来是这一份祥和与安逸。
眼前的景象完全颠覆了所谓“衰落部族”的想法,这里的人们在经历了岁月的洗礼之后,依旧过着男耕女织、自给自足的桃园生活,每个人都是那么的纯朴,完全没有现代社会的重重人性压力,让人不得不暂时忘却他们生活了二十年的现实社会,毕竟,人也可以那么的可爱,那么的纯朴,部落里的屋舍有的是禾草搭建,有的是木质结构,精美雅致,别有一番味道。
“我们先去见族长吧。”格朗道。
跟随格朗和邵安的脚步,他们来到一间木屋处,不知怎么的,这一件屋子和刚才看到的让人感觉多了一份肃穆,也许,是因为格朗他们说,这是族长的住所。
一位身着纯白长袍,白须及地的老人盘腿坐在门廊处,他双眼微合,手搭于膝,祥和的模样不若凡人。
想必这位就是族长了。
格朗和邵安双手合十,向族长行礼,接着格朗开口说:“族长,昨天晚上,我和邵安巡岛之时途遇这几位年轻人,由于他们的朋友受了重伤,所以我们擅作决定将他们带回部落,请族长惩罚。”
在部落里虽然人人纯朴善良,但是有一样东西是谁也无法得到特权的——那就是戒律,所以,格朗与邵安深知这次回来,必然会受到严惩。
族长依旧一副祥和安然的模样,让人不免怀疑,他有没有听到格朗两人的忏悔,众人屏息凝视,等待的时间是如此漫长,格朗与邵安,是因为救他们才会被惩罚,如果因为害到两人,他们岂能心安。
过了半响,白须族长缓缓睁开双眼,看着跪在地上的格朗和邵安,接着,环视了简琦等人一眼,这一眼,让简琦等人看到了族长的眼睛。
天啊,族长的眼睛居然是透明的,好纯净的颜色……
“你们去找什葛,他会告诉你们该怎么做的,去吧。”族长的话语声调,让人听不出他是责怪还是不忍。
“是的。”格朗和邵安领命离去。
待格朗和邵安离去之后,族长望向这一群穿着奇装异服的年轻人,他水色的眼眸,依旧让人迷离,依旧淡得犹如静湖之水,“请坐。”族长用土语示意。
“谢谢。”简琦亦以土语相谢,然后向伙伴们转达族长的意思,自己也在卓伟的搀扶下坐在他的旁边。
简琦的土语让族长有一丝吃惊,这个脸色苍白的小女孩让她疑惑,其他人可能没有注意,但他很清楚的辨认出,她说的土语是最原始的土语,并不是现在经过了变化的土语,她是谁?
“你们是什么人?”族长和善的模样让简琦等人稍稍放松了一点,至少,族长并不是那么的难以相处。
“我们是从中国来的。”简琦解释道。
“中国?原来是这样。”族长自语。
看着简琦,他突然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至于是什么样的感觉一时也说不出来。
“族长,简琦受了重伤,可以先为她治疗吗?”看到简琦一只强撑着,冷汗直冒,卓伟也顾不得族长听不听得懂国语了。
听卓伟这么一说,族长才发现简琦的脸已经全无血色,一看她的背,才看到一道触目惊心的血迹。
这孩子。
“孩子,到这来。”或许这真是命运之轮的指引。
众人不解的看着族长,明明简琦都已经伤成这样了,他还叫简琦走去他那边,他是怎么回事啊。
相反,简琦没有任何话语,点了点头,往族长的方向移动,可当她刚迈出第一步立刻倒抽了一口气,背上的痛牵扯到四肢百骸,痛!
卓伟看不下去,赶快扶住遥遥欲坠地简琦。
“如果连这小小的疼痛都不能克服的话,以后你要怎么走下去。”族长冷漠地说道。
孩子,你行的。
简琦看了族长一眼,然后看着身边卓伟,扯出一个虚弱的微笑,说:“让我自己来。”
知道拗不过她,卓伟不情愿地放开了她,看着她忍着剧痛,一步一步向族长走去,当她还差一步之遥就能走到族长的面前,还差一点就到了……但是,她已经支撑不住了,瞬间被撕裂的痛楚吞噬了,建起晕倒在族长脚边。
族长的眼中闪过一丝不忍,稍纵即逝。
“你们出去吧。”这个女孩的出现绝对不是一个巧合,接着对门外的仆人安排到,“什葛,你去帮他们安排一下。”
“是的。”什葛应声退下。
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简琦,卓伟也跟着大家离开了。
在前往住所的路上,卓伟和洛峰他们遇上了受刑结束的格朗和邵安,两人看起来很累,显然刚才的刑罚消耗了他们大量的体力,“太好了,族长同意让你们留下来了。”
“嗯,但是为了我们让你们受罚真的很过意不去。”凌凡代表大家说出了心中的感激。
听到他们说谢谢,倒是大喇喇的格朗不好意思了,“那没什么,这只是每日必修而已。”这是大实话,因为在部落里他们每天都要进行这样的必修锻炼,刚才族长也只是罚他们绳索攀爬罢了,只不过,是100次。
想不到这个硬汉格朗也有脸红害羞的时候,好可爱,“呵呵,原来你也会脸红哦,好可爱。”裴琳说。
听到裴琳的话,格朗才注意到她的目光一直在自己身上,脸又红了几分,直到现在格朗才真正注意到裴琳的存在,现在看来,这个女孩很特别,不知不觉中他被吸引了,“也没有啦。搔了搔头,“你们现在去住的地方是吗?我们陪你们去吧。”
“原来,你会说国语。”卓伟很快发现了问题所在,刚才开始他就觉得奇怪,原来问题出在这里。
“这里面的人基本都会国语,这都拜邵安所赐。”格朗无疑隐瞒,之前没有言明,是没有完全信任,也不想增加无谓的麻烦,所以才一直没有道明。
六个年龄相仿的伙伴相携走去驿屋,什葛将人带到之后便离开了,全程没有说一句话,没有一个表情,这倒让卓伟等人有点不解,六人围坐在在矮几旁,卓伟提出了疑问:“为什么部落里每个人都笑脸迎人,为什么什葛好像没什么表情的样子?”
格朗解释道:“他一直都是这个样子的,一直待在族长的身边那么多年,也没见他讲什么话,不过,他对族长的忠心倒是不容置疑,听老人们说,当年因为族长对他有救命之恩吧,所以他一直跟着族长,照顾族长的饮食起居。”格朗已将这几个异乡朋友当成知己,也就不介意对他们说出关于部落的事,“我们的部落叫做葛尔纳什,族长是我们的领袖,你们不知道,族长是我们的先知,可以通古博今,他的心肠更是好到不行,你们放心吧,那个小妹在族长的身边,身体很快就会恢复的。”看得出他们的担心,格朗不禁宽慰道。
“嗯,我们相信。”卓伟说,他没有怀疑过族长的能力,当第一眼看到这位族长的时候,他就知道,他不是平凡人。
“我很好奇,邵安是怎么来到这里的?”凌凡好奇地看着一旁的邵安,一个能影响部落人接受外来语言的人,不简单。
听到凌凡的问题,邵安知道,该他上场了,开始讲述一场充满不可思议的生死际遇。
“五年前,也就是我二十三岁那一年,我带着当时的女朋友,一心想要来一场刺激浪漫的冒险之旅,接着结婚,但天有不测之风云,在一次高空攀岩中,由于护体措施的疏漏,我亲眼看着她从崖上摔下去,当时的我,生无可恋,万念俱灰,我想到了死亡,”再次说起这一段痛苦的往事,邵安已经平静了,毕竟十年前的年少轻狂已不复在,走到今天,他已经不是以前的邵安了,因为他终于明白,纪念爱人最好的方式就是更好的活着,连同她的生命一并延续下去,葛尔纳什族人教会了他这个领悟,“也许我命不该绝,我从那个紫萱摔下去的地方纵身一跳,心想,终于可以和紫萱一起走下去了。海水冰冷刺骨,我已经感觉得到那一股寒意,当我从昏迷中醒来的时候,我的身边站着一个白须老人,那个人就是族长,族长叫我带回了部落,这里的人们善良纯净,再加上族长的谆谆教诲,我顿时茅厕顿开,再次对生命有了新的认识,我为了自己活着,也为了紫萱延续着她的生命。这便是我的来历,我和你们一样,也是中国人。”邵安顿了一顿,又接着说:“到了这里以后,最大的障碍便是语言,刚开始我就好像哑巴一样,因为他们的语言让我非常头痛,也没有人教我,我听不懂他们说什么,他们自然也领会不到我所说的,也因为这样,他们一直对我存着戒备心理,我心想,这样很难在这里生活下去,而我并不想离开这里,所以,我开始用画图的方式和他们沟通,从最基本的吃东西开始到平常的交流,想不到这样反而收到了很好的效果,也正因为这样,我和格朗成了朋友,他开始教我土语,我就教他汉语,让我吃惊的是,这里的人语言天分惊人,慢慢的大家就把汉语流传开,大家都开始学习汉语。”
“族长没有怀疑你的来历吗?”裴琳不禁疑惑,看那族长的样子还有之前格朗说的话,这个部落的人应该是非常忌生人。
“当时我伤得不省人事,族长好心收留我在之前我们待的那个山洞里面,后来我醒了,族长问了我事情的始末,后来才问我想不想要留在部落里,到了部落之后,这里世外桃源般的景象让我决定留了下来。”五年了,他没有见过自己的同胞,他是孤儿,当年毅然选择走到另一个生活环境,他就与现实的尔虞我诈告别了。
“我有一个疑问,之前你们好像说过圣域的人一直潜入部落,那他们是在寻找什么?”刑洛峰问。
圣域的人们每年都派人潜入漩海涡,明知道是一场生死难测的探索,却一再地冒险,到底什么在吸引着他们?
格朗和邵安对望了一眼,似乎在考虑着什么。
半晌,格朗开口了,“对不起,关于这个问题,有机会的话族长会亲自告诉你们的,很抱歉。”
“没事,随口问问,不需太在意。”刑洛峰无所谓地摆摆手,看得出他们的为难,为了他们几人,刚才他们已经受了处罚,如果他们还继续相逼的话,那就太强人所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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休息片刻,感觉到体力稍有恢复,卓伟踉跄地走到邢洛峰身边,先把男生叫醒比较稳妥,可以照顾下女生,邢洛峰刚好也在这个时候醒了过来,对卓伟示意他没事,让他去看下别人。
裴琳和凌凡也醒了,问题不大,就是手脚有点擦伤。
简琦离大伙有点远,当大家走到她身边时才看到她的头、手、脚都有伤,还没醒过来。
“把她抱过来这边。”凌凡把一处干燥点的店的地方整理好,让简琦可以躺。
“好。”卓伟伸手抱起简琦,突然摸到黏糊糊的东西,一看,简琦的背后有一道长长的血痕,“琦,你怎么样?”卓伟整个人都吓呆了。
“天啊,琦的背后伤得好深。”凌凡也被吓到了,琦的整个都背血浸湿了。
邢洛峰第一个反应过来,对卓伟叫道,“赶快把琦抱到那边去躺着,她很难受。”
卓伟回过神来,他不能在这个时候掉链子,现在简琦需要他,将简琦轻置于草堆上,对凌凡交代道,“你扶着琦,不能让她的背碰到任何东西。”然后转过身对邢洛峰和裴琳说道:“你们在这里看着琦,有什么情况较我,我去看下有没有人会在岛上。”虽然荒岛一怒了然,但是他不想就这样呆坐等死,简琦现在的状况容不得他们耗时间。
“嗯,你去吧。”凌凡坐在简琦旁边,小心地扶住简琦。
“琳,你和小凡在这里照顾琦,我和卓伟一起去找。”邢洛峰对裴琳交代完便随卓伟走进林子里面去了。
天还没亮,灰蒙蒙的什么都看不见,一路走过来,卓伟和邢洛峰也没有发现有任何人,他们发现这个岛的地势很奇特,整个形状就好像漏斗一样,岛的中间有一座高高竖起的蘑菇状的物体,那上面到底是什么环境?
卓伟看了身边的邢洛峰一眼,说:“怎么样,敢吗?”
邢洛峰想都不想便回道,“什么话,现在什么情况了还说这些废话。”
卓伟轻笑出声,原来,不知觉间,他们已经经历了生死,这个时候还有什么是不敢的,“那就行动吧。”
“好,不过在行动之前,我想问一个问题。”邢洛峰突然提出。
卓伟点头应允。
卓伟的潇洒反倒让邢洛峰觉得自己有点小人之心了,不过,既然都说出口了,问就问吧,“我想问的是,你和琦到底是什么关系?”
“你终于还是问出来了。”卓伟一早就预料到洛峰会这么问,但这并不代表他要对他解释什么,“你的问题很直接,但是,很抱歉,这个问题我也回答不了,有时间的话,你自己去问琦,如果她愿意告诉你的话。”
听到卓伟这么说,邢洛峰也不勉强,毕竟每个人都有秘密,他不能强求知道别人的秘密,“难怪小琦会和你这么好,你这张得理不饶人的嘴,和她正好,”想了一下,邢洛峰突然正色道,“无论你和她是什么关系,希望你能保护她,爱惜她,她被伤害的太多了,而我,刚好伤她最重……”他真的希望可以有个人爱惜琦,他伤她那么重,让她的关心和好意一次又一次化为乌有,如果她能开心,他的愧疚可以稍微减轻。
“你的确伤害了她,不过都过去了,她不会再被伤害了,包括你,有朝一日,你要是再伤害她,我一定会加倍奉还,相信我做得到。”卓伟的这句话针对所有企图伤害简琦的人。
“以她现在对我的态度,你大可放心了,不会再有那种事发生了,她连正眼看我都不愿意,我又能以她的朋友自居,我现在只希望她能有个爱惜她的人在身边。”他心属裴琳却无奈与朋友绝缘,简琦的做法他了解也谅解,只是他,只是他真的放不下……
“谁?”远处的骚动打断了两人的对话,刚才他们一路走来都没有看到有人,怎么突然间会有火光?
两个人从旁边摸索着防身的武器,紧紧看着那越来越靠近的火光,火光一直往他们在的地方过来,卓伟和邢洛峰戒备着,不敢发出一点声响。
当距离越来越近,他们才看到,来人竟是几个穿着奇特的年轻男子。
“你们是谁?”拿着火把的年轻男子开口问。
刚松了一口气的两人一听,大大的乌鸦从头顶飞过,完蛋了,语言沟通障碍!这下真的要上演鸡同鸭讲的原始剧码了,简琦又正在昏迷中,这下问题大了。
本世纪最搞笑的哑剧正式上演。
卓伟和邢洛峰决定靠自己的肢体语言来进行沟通,但是,在进行了半个小时的挣扎之后,他们彻底放弃了,那个人还是一脸迷惑的看着他们。
站在一旁始终没有出声的另一名当地人仔细观察了他们一遍,以纯正的国语问:“你们是谁?”
比划得手脚就快打结的两人乍听母语,差点痛哭流涕,他们竟然在这异国他乡的荒野小岛上找到了他们的母语,没有浪费太多时间,他们赶紧把自己的情况简单跟那人说,“我们是被漩海涡卷到这里……”
“……”
卓伟和邢洛峰讲整件事的始末一字不落地告诉他们,同时也得知那位满嘴“外星语言”的壮汉名叫格朗,一个十足当地人的名字,而另外一个稍微斯文点的叫邵安,其他几位由于名字过长,他们也记不住。
“你们是被漩海涡带来的?每年我们这里都会有外面的人进来,但后来都……”邵安意识到自己说的有点多了,止住了原本的话题,没有继续往下说。
看出邵安的为难,卓伟和洛峰也没有继续追问,现在最重要的是重伤的简琦,也许眼前的邵安等人会是他们唯一的救星,“我们还有朋友在那边,有一个受了重伤,我们需要帮助。”卓伟直言。
“我们的部落不允许外人进入。”邵安为难地表示。
听到邵安的话,卓伟有点急了,他不认为在这里他们还能找得到别人,眼前的他们可是最后一线希望了,“我们的朋友受了重伤,如果再拖延她就没命了,希望你们可以通融一次,可以吗?”
“是啊,我们一起来,我们不能让她死在这里啊。”刑洛峰也加入。
“但是……请稍等。”邵安转身和格朗说了几句,至于说什么他们也听不懂,但是,看样子,邵安是在和格朗商量着他们的事。
等了一会,邵安转过来对他们说:“我们现在可以带你们回去,但是,有一点我们先说好,如果到时候族长坚持要你们离开的话,希望你们可以立即离开。”
一线希望就是生机。现在最重要的是先把简琦安置好。
卓伟和刑洛峰带着邵安等人找到简琦等人,此时的凌凡和裴琳紧紧抱着简琦,身体被海风吹得直打哆嗦,简琦已经是脸色发紫,双眸紧闭,已经完全失去了意识。
“快点抱她们走,找个地方给她们休息下。”格朗当机立断地对邵安说,现在回去部落根本不可能,她们太虚弱了。
邵安把格朗的意思传达给大家,然后一把抱起凌凡,卓伟也跟着抱起简琦,刑洛峰抱着裴琳,跟在格朗的后面。
走了一段路,他们到了一个山洞,这个山洞很隐蔽,洞口有很多灌木掩盖着,一般人很难看出里面会是一个山洞,难怪他们走了那么多遍都没有见到这里有个山洞,山洞里有铺好稻草的石板,还有一些简单的生活用具,显然这并不是废弃的山洞。
看出卓伟等人的疑惑,格朗也不介意,解释道:“这是我父亲生前常住的地方,一般人很少来,我定时会过来小住,所以这里面的东西还算齐全。”
“是啊,今天晚上先让她们好好休息,明天早上我们再回去。以她们现在的体力,不可能回得了的,你们也休息吧,明天她们到不到得了部落还要靠你们的。”邵安把他们安排好,便离开了。
由于在海水里泡了一天,累极的卓伟等人很快便沉沉睡去。
圣域的海水似乎永远充满活力,拍打礁岩的声音回荡于整个小岛,邵安和格朗两人并肩站在洞口,仰望着天空,满天繁星让人陶醉不已。
“他们都睡着了?”格朗问道。
“嗯。你认为族长会留下他们吗?”邵安问出了他的担心,当年是他幸运,族长将他留了下来,可是他们呢?会和他一样被幸运女神眷顾吗?望了一眼沉睡中的五人,不禁让他想起了当年落难的自己。
“很难说,这得看他们的造化,别忘了,他们是圣域过来的。”格朗客观地说出这其中存在的问题。
第二天,休整了一个晚上的众人终于恢复了元气,连他们自己都不敢相信,自己居然会在一个全然陌生的地方睡得那么死,连最起码的戒备心都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凌凡和裴琳经过一晚上的休息也恢复了体力,可简琦的身子却丝毫没有好转,还是很虚弱,可喜的是,人总算是醒了,卓伟让简琦倚在自己的怀里,让她没那么难受,“这两位是邵安和格朗,我们现在要跟他们回部落,你现在很虚弱,要尽快治疗,你能挺得住吗?”
简琦对邵安和格朗微微点头,然后看着卓伟,吃力地说:“我可以挺得住,别为了我一个人耽误了行程,赶路要紧。”
格朗和稍安带他们来到桌天和卓伟他们相遇的地方便停了下来,正当众人纳闷的时候,格朗走到一隐蔽处牵出两条足有手臂粗的藤绳。
“卓伟,让我下来。”趴在卓伟背上的简琦突然开口要求。
卓伟轻轻地把简琦放下,扶着她走向藤绳,“这是?”怎么有一股似曾相识的感觉。
简琦的话让格朗有一瞬间的怔愣,这女的竟然会说他们的土语,不过,格朗没让自己的失礼持续太久时间,用土语回道:“这是连接我们部落的绳索……”
从和格朗的沟通中,简琦得知,原来这高高耸于小岛上的蘑菇状岩石居住着一个名为纳瓦拉的部落,这个部落在远古战乱时代就已驻于此地,这个地方原本是一处世外桃源,广阔的土地,肥沃的牲口,和善的族民,一片欣欣向荣,但500年前突来的一场灾难,开始出现坍塌,土地逐年下沉,年复一年,形成了现在的样子,也因此,这个部落走向封闭,与世隔绝,过起了自给自足的生活,这样平静的日子很快就闯入了入侵者,外面的人知道了进入小岛的通道,这些人认为在小岛上有着大笔财富,所以,在每一年,都会派人潜入小岛,“这些贪婪的人。”这是格朗对入侵者的说法。这也就说明了,为什么格朗等人一开始为什么那么排斥外来人。
总人都陆续爬了上去,只剩下格朗和卓伟还有简琦,在格朗的帮助下,卓伟背着简琦总算爬到了顶端,看到整个部落的全貌,大伙终于都明白,吸引外来者探索的原来是这一份祥和与安逸。
眼前的景象完全颠覆了所谓“衰落部族”的想法,这里的人们在经历了岁月的洗礼之后,依旧过着男耕女织、自给自足的桃园生活,每个人都是那么的纯朴,完全没有现代社会的重重人性压力,让人不得不暂时忘却他们生活了二十年的现实社会,毕竟,人也可以那么的可爱,那么的纯朴,部落里的屋舍有的是禾草搭建,有的是木质结构,精美雅致,别有一番味道。
“我们先去见族长吧。”格朗道。
跟随格朗和邵安的脚步,他们来到一间木屋处,不知怎么的,这一件屋子和刚才看到的让人感觉多了一份肃穆,也许,是因为格朗他们说,这是族长的住所。
一位身着纯白长袍,白须及地的老人盘腿坐在门廊处,他双眼微合,手搭于膝,祥和的模样不若凡人。
想必这位就是族长了。
格朗和邵安双手合十,向族长行礼,接着格朗开口说:“族长,昨天晚上,我和邵安巡岛之时途遇这几位年轻人,由于他们的朋友受了重伤,所以我们擅作决定将他们带回部落,请族长惩罚。”
在部落里虽然人人纯朴善良,但是有一样东西是谁也无法得到特权的——那就是戒律,所以,格朗与邵安深知这次回来,必然会受到严惩。
族长依旧一副祥和安然的模样,让人不免怀疑,他有没有听到格朗两人的忏悔,众人屏息凝视,等待的时间是如此漫长,格朗与邵安,是因为救他们才会被惩罚,如果因为害到两人,他们岂能心安。
过了半响,白须族长缓缓睁开双眼,看着跪在地上的格朗和邵安,接着,环视了简琦等人一眼,这一眼,让简琦等人看到了族长的眼睛。
天啊,族长的眼睛居然是透明的,好纯净的颜色……
“你们去找什葛,他会告诉你们该怎么做的,去吧。”族长的话语声调,让人听不出他是责怪还是不忍。
“是的。”格朗和邵安领命离去。
待格朗和邵安离去之后,族长望向这一群穿着奇装异服的年轻人,他水色的眼眸,依旧让人迷离,依旧淡得犹如静湖之水,“请坐。”族长用土语示意。
“谢谢。”简琦亦以土语相谢,然后向伙伴们转达族长的意思,自己也在卓伟的搀扶下坐在他的旁边。
简琦的土语让族长有一丝吃惊,这个脸色苍白的小女孩让她疑惑,其他人可能没有注意,但他很清楚的辨认出,她说的土语是最原始的土语,并不是现在经过了变化的土语,她是谁?
“你们是什么人?”族长和善的模样让简琦等人稍稍放松了一点,至少,族长并不是那么的难以相处。
“我们是从中国来的。”简琦解释道。
“中国?原来是这样。”族长自语。
看着简琦,他突然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至于是什么样的感觉一时也说不出来。
“族长,简琦受了重伤,可以先为她治疗吗?”看到简琦一只强撑着,冷汗直冒,卓伟也顾不得族长听不听得懂国语了。
听卓伟这么一说,族长才发现简琦的脸已经全无血色,一看她的背,才看到一道触目惊心的血迹。
这孩子。
“孩子,到这来。”或许这真是命运之轮的指引。
众人不解的看着族长,明明简琦都已经伤成这样了,他还叫简琦走去他那边,他是怎么回事啊。
相反,简琦没有任何话语,点了点头,往族长的方向移动,可当她刚迈出第一步立刻倒抽了一口气,背上的痛牵扯到四肢百骸,痛!
卓伟看不下去,赶快扶住遥遥欲坠地简琦。
“如果连这小小的疼痛都不能克服的话,以后你要怎么走下去。”族长冷漠地说道。
孩子,你行的。
简琦看了族长一眼,然后看着身边卓伟,扯出一个虚弱的微笑,说:“让我自己来。”
知道拗不过她,卓伟不情愿地放开了她,看着她忍着剧痛,一步一步向族长走去,当她还差一步之遥就能走到族长的面前,还差一点就到了……但是,她已经支撑不住了,瞬间被撕裂的痛楚吞噬了,建起晕倒在族长脚边。
族长的眼中闪过一丝不忍,稍纵即逝。
“你们出去吧。”这个女孩的出现绝对不是一个巧合,接着对门外的仆人安排到,“什葛,你去帮他们安排一下。”
“是的。”什葛应声退下。
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简琦,卓伟也跟着大家离开了。
在前往住所的路上,卓伟和洛峰他们遇上了受刑结束的格朗和邵安,两人看起来很累,显然刚才的刑罚消耗了他们大量的体力,“太好了,族长同意让你们留下来了。”
“嗯,但是为了我们让你们受罚真的很过意不去。”凌凡代表大家说出了心中的感激。
听到他们说谢谢,倒是大喇喇的格朗不好意思了,“那没什么,这只是每日必修而已。”这是大实话,因为在部落里他们每天都要进行这样的必修锻炼,刚才族长也只是罚他们绳索攀爬罢了,只不过,是100次。
想不到这个硬汉格朗也有脸红害羞的时候,好可爱,“呵呵,原来你也会脸红哦,好可爱。”裴琳说。
听到裴琳的话,格朗才注意到她的目光一直在自己身上,脸又红了几分,直到现在格朗才真正注意到裴琳的存在,现在看来,这个女孩很特别,不知不觉中他被吸引了,“也没有啦。搔了搔头,“你们现在去住的地方是吗?我们陪你们去吧。”
“原来,你会说国语。”卓伟很快发现了问题所在,刚才开始他就觉得奇怪,原来问题出在这里。
“这里面的人基本都会国语,这都拜邵安所赐。”格朗无疑隐瞒,之前没有言明,是没有完全信任,也不想增加无谓的麻烦,所以才一直没有道明。
六个年龄相仿的伙伴相携走去驿屋,什葛将人带到之后便离开了,全程没有说一句话,没有一个表情,这倒让卓伟等人有点不解,六人围坐在在矮几旁,卓伟提出了疑问:“为什么部落里每个人都笑脸迎人,为什么什葛好像没什么表情的样子?”
格朗解释道:“他一直都是这个样子的,一直待在族长的身边那么多年,也没见他讲什么话,不过,他对族长的忠心倒是不容置疑,听老人们说,当年因为族长对他有救命之恩吧,所以他一直跟着族长,照顾族长的饮食起居。”格朗已将这几个异乡朋友当成知己,也就不介意对他们说出关于部落的事,“我们的部落叫做葛尔纳什,族长是我们的领袖,你们不知道,族长是我们的先知,可以通古博今,他的心肠更是好到不行,你们放心吧,那个小妹在族长的身边,身体很快就会恢复的。”看得出他们的担心,格朗不禁宽慰道。
“嗯,我们相信。”卓伟说,他没有怀疑过族长的能力,当第一眼看到这位族长的时候,他就知道,他不是平凡人。
“我很好奇,邵安是怎么来到这里的?”凌凡好奇地看着一旁的邵安,一个能影响部落人接受外来语言的人,不简单。
听到凌凡的问题,邵安知道,该他上场了,开始讲述一场充满不可思议的生死际遇。
“五年前,也就是我二十三岁那一年,我带着当时的女朋友,一心想要来一场刺激浪漫的冒险之旅,接着结婚,但天有不测之风云,在一次高空攀岩中,由于护体措施的疏漏,我亲眼看着她从崖上摔下去,当时的我,生无可恋,万念俱灰,我想到了死亡,”再次说起这一段痛苦的往事,邵安已经平静了,毕竟十年前的年少轻狂已不复在,走到今天,他已经不是以前的邵安了,因为他终于明白,纪念爱人最好的方式就是更好的活着,连同她的生命一并延续下去,葛尔纳什族人教会了他这个领悟,“也许我命不该绝,我从那个紫萱摔下去的地方纵身一跳,心想,终于可以和紫萱一起走下去了。海水冰冷刺骨,我已经感觉得到那一股寒意,当我从昏迷中醒来的时候,我的身边站着一个白须老人,那个人就是族长,族长叫我带回了部落,这里的人们善良纯净,再加上族长的谆谆教诲,我顿时茅厕顿开,再次对生命有了新的认识,我为了自己活着,也为了紫萱延续着她的生命。这便是我的来历,我和你们一样,也是中国人。”邵安顿了一顿,又接着说:“到了这里以后,最大的障碍便是语言,刚开始我就好像哑巴一样,因为他们的语言让我非常头痛,也没有人教我,我听不懂他们说什么,他们自然也领会不到我所说的,也因为这样,他们一直对我存着戒备心理,我心想,这样很难在这里生活下去,而我并不想离开这里,所以,我开始用画图的方式和他们沟通,从最基本的吃东西开始到平常的交流,想不到这样反而收到了很好的效果,也正因为这样,我和格朗成了朋友,他开始教我土语,我就教他汉语,让我吃惊的是,这里的人语言天分惊人,慢慢的大家就把汉语流传开,大家都开始学习汉语。”
“族长没有怀疑你的来历吗?”裴琳不禁疑惑,看那族长的样子还有之前格朗说的话,这个部落的人应该是非常忌生人。
“当时我伤得不省人事,族长好心收留我在之前我们待的那个山洞里面,后来我醒了,族长问了我事情的始末,后来才问我想不想要留在部落里,到了部落之后,这里世外桃源般的景象让我决定留了下来。”五年了,他没有见过自己的同胞,他是孤儿,当年毅然选择走到另一个生活环境,他就与现实的尔虞我诈告别了。
“我有一个疑问,之前你们好像说过圣域的人一直潜入部落,那他们是在寻找什么?”刑洛峰问。
圣域的人们每年都派人潜入漩海涡,明知道是一场生死难测的探索,却一再地冒险,到底什么在吸引着他们?
格朗和邵安对望了一眼,似乎在考虑着什么。
半晌,格朗开口了,“对不起,关于这个问题,有机会的话族长会亲自告诉你们的,很抱歉。”
“没事,随口问问,不需太在意。”刑洛峰无所谓地摆摆手,看得出他们的为难,为了他们几人,刚才他们已经受了处罚,如果他们还继续相逼的话,那就太强人所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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