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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66强吻

    赵瑗闷了半晌,忽然扭过头,盯着萧山的眼,问道:“你……是喜欢女人的吧?”

    这句话犹如一道闪电划过萧山的心,他猛然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

    萧山慌忙的收回自己握着赵瑗的手,道:“当……当然。我……我没那方面的爱好,殿下不要误会……”

    说完之后,还忙不迭的补上一句:“我只是……只是从小跟殿下一块儿长大,感到有些亲近,不是……不是想要那什么……我不喜欢男人,我发誓!”

    赵瑗的心中轻轻的舒了一口气,觉得先前可能是自己想太多了,对方只是对自己比较依恋而已。

    赵瑗只是轻轻的点了点头,没再说话,萧山也不知道说些什么,两个人忽然挑明了,都感到一丝尴尬,气氛有些诡异。

    萧山心中乱跳,他生怕赵瑗不肯相信自己,甩袖而去,从此再不和自己说上半句话,但又不知道该怎么自我辩白。他一边担心一边朝赵瑗看去,只见赵瑗面色如常,一双眼睛有些略微失神的看向远方,也不知他到底在想些什么。

    赵瑗隔了很大一会儿,才道:“我也正好无事,去见见你平时怎么练兵,也是有些益处的。”

    这句话无疑是答应了萧山的邀请。

    萧山心中一阵狂喜,先前的忐忑担忧尽数消失,有些不敢相信的追问了一句:“当真?”

    赵瑗缓缓的道:“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直到赵瑗离开了以后,萧山却翻来覆去的睡不着,一时在想自己为什么会对赵瑗竟然有那种冲动,不会真的喜欢他了吧?一时又自我安慰是这么多年没有找过妹子的原因,自己怎么可能喜欢男人呢?

    就这样他自己郁闷了大半夜,才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萧山所部在城中呆了三天,将城中秩序安定之后,这才出发返回镇江。

    这三天他和赵瑗相处的也算愉快,两人都没再提那天晚上发生过的事情,倒是经过这三天,他对虞允文发生了比较大的改观。

    在临出发前的晚上,虞允文主动找到萧山,两人聊了很长时间。

    虞允文开门见山的对萧山坦白:“当时初见并不了解将军是个什么性情,害怕真的被当做妖贼处斩了,死的太不值,所以说话有所隐藏。”

    萧山对于虞允文这个开场白还算满意,虞允文进一步说出了自己的想法:其实当初说想要投靠萧山,也不全是吹嘘拍马之言。将来是肯定准备要出仕的,但目前却暂时没有这个打算,因为秦桧当国,自己难以得到施展,等到将来朝政局势有所扭转的时候,再准备出来。跟着萧山做一个马前卒,一来不引人注意;二来也能够多接触一下军事,希望将来能够派上用场。

    萧山和虞允文交谈的时候,也觉得对方于政治谋略方面,远胜自己;且对于局势的变化,颇有远见,至少他对于历史走向的预测非常正确:一,秦桧不会一直掌控朝政;二,金灭南宋之心不死,将来必然会再起干戈。

    萧山一旦放下了对虞允文的成见后,也说了许多自己对于军事方面的看法,两人详谈甚欢,聊到半夜,虞允文也没经萧山允许,就往他床上一躺,非常自来熟的说:“晚上跟你一起睡!”

    萧山皱着眉头看虞允文,这位大美人已经脱了靴子,散了头发,靠在床头抠脚丫子抠的不亦乐乎。萧山心里完全没有半点旖念,只有一个想法:这家伙的脚真的很臭!!

    晚上同宿的时候虞允文睡相奇差,占了大半个床不说,一条腿还压在萧山身上,萧山狠狠的踹了虞允文一脚后,心中默默的想:看来我是真的不喜欢男人,他比瑗瑗美貌百倍,老子现在却只想使劲的再踹他两脚!

    一行人从宣州出发,前往镇江的时候,已经接近深秋,一路上秋高气爽,又是平定了叛乱回来,萧山的心情非常轻松。他看着这次抓回来的俘虏,整整有五百余人,还有收缴的兵器物资,可谓是所获颇丰。

    一个月后,萧山所部即将抵达镇江,明日再赶一天的路,应该在黄昏时分就能够抵达了。

    当夜萧山在野外安营扎寨,周宏金胜两人越到镇江,心中便越忐忑,生怕萧山在邵宏渊面前告状,倒不是害怕邵宏渊处罚自己,而是担心功劳要被萧山一个人独揽了。

    萧山也知道这两个人近来越发对自己客气是为了什么,他当做不知,在周、金二人试探自己的时候,只是顾左右而言它。萧山并不想要那些虚名,要了对自己也没什么用,他只是听取了虞允文的意见——在合适的时机卖两个人一个人情,顺便再从两人那里捞回点什么。

    当晚萧山安排好所部之后,只觉得背后似乎有点不太对劲,似乎有什么人一直在观察自己一般。

    这种感觉也不是今天才有的,他这一路来,总有着自己被人在暗处窥探的感觉,但是当他转身的时候,看到的只是一些自己抓获的俘虏,并无异状。

    今天他巡查完自己所部,准备回营歇息的时候,这种感觉更加强烈了,就在他的脚步准备跨入帐中的时候,忽然有一个怯怯的声音在其背后响起:“萧将军……”

    萧山转头,只见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跟在自己身后,看那少年的装束,是这次自己抓到的俘虏。

    在看到这个少年的时候,萧山那种被窥视的感觉一下子就明了起来,他有些狐疑的上下打量那个少年,只觉得有点面熟,但是想不起来究竟是谁。

    那个少年小心翼翼的看了萧山一眼,又怯生生的道:“小人,小人能够跟将军单独说两句话么?”

    萧山点头,走入自己的帐中,将周围的亲兵都遣了出去,道:“你有什么事情?”

    那少年有着尖尖的下巴,身材削瘦,一双眼睛却水汪汪的,有些胆怯的看着萧山,小声问道:“将军是不是临安人士?”

    萧山心中即刻警惕起来,手不自觉的就按到了腰间的剑柄上,问道:“是!你怎么知道的?”

    那少年道:“将军,不记得小人了么?”

    萧山摇头:“我应该没见过你!你到底有什么事情?”

    那少年便低下了头,过了一会又重新抬起来,似乎鼓足了勇气:“小人……小人姓伍,以前的花名叫霓裳……”

    萧山搜肠刮肚,不记得自己认识过这么样的一个人,便道:“我不认识你!你到底要干什么?”

    那少年咬着唇,隔了半晌才道:“将军……曾经在临安的时候,睡……睡过小人。”

    萧山剧烈的咳嗽起来,他想不起来自己什么时候睡过男人,不是想不起来,是根本没有过!

    霓裳见到萧山的反应,些微有些失望,低着头道:“将军当天还给过小人一锭银子,说那些事情不是男人该干的。小人一直铭记在心,却没想到将军已经忘记了……”

    萧山这才想起来,眼前这个少年,就是几年前的小馆。那次是他奉了赵瑗之命,前去跟踪秦熺的,秦熺去了妓院,他也叫过一个小馆打掩护。

    萧山上下打量眼前这位少年,似乎有当年的一点影子,但不知道他是怎么当了妖贼,还做了自己的俘虏。想必这些天一直在暗中窥视自己的,就是他了。

    萧山见霓裳胆怯,便招手示意他走进一些,道:“过来坐!原来是你,你长变了很多,我一下子没认出来。你怎么跑到宣州去了?”

    霓裳并不敢坐到萧山身边,只是上前走了两步,站到萧山身边,讲述了自己的经历。

    原来自从那天萧山走后,他就一直不忘,也不愿再当男妓,瞅了个空偷跑了出来,想要去找萧山,却根本不知道萧山在哪里,又是谁。

    他一路出城,拿着萧山的银子倒也避免了沿路乞讨,他想要过江回到故乡,但又不能渡江,只能往南返。中途被王不破抓了去,充作士卒,就这样过了两年,直到萧山率兵破城,这才见到当年的恩人。

    霓裳本来不敢相认,但听说俘虏被抓到镇江府后,会被发配到别处充军,他数次想要找萧山问一问,但终究不敢,眼看明天就要抵达镇江府,所以今夜鼓足了勇气,前来请求萧山,不要把自己丢到别处去。

    萧山听完眼前的少年所述,知道他吃了不少苦头,听到对方这样恳求自己,就先跟他透了个底:“你不用过于担心,我没打算把这次收缴的俘虏给别人。不过这件事情你要保密,不要跟别人说。”

    霓裳用力的点头,跪下磕头:“萧将军大恩大德,我一定好好的报答!”

    萧山笑了笑,这不过是顺手的事情,也谈不上报答,便道:“不必了,你以后好好努力,上阵杀敌,就是报答了!”

    霓裳却又看了萧山一眼,咬着下唇,低着头道:“知恩莫忘报。小人有礼物送给将军……”

    萧山有些诧异,他看到霓裳身无长物,衣服都穿的破破烂烂的,也不知道他要献什么礼物,便道:“有什么好东西?拿出来看看!”

    霓裳低头,声音都在颤抖:“不敢就这样献上,请,请闭上眼。”

    萧山在这里遇上故人,这些天也心情很好,虽然觉得这一套很老土,但还是闭上眼睛,笑道:“金银就不必了,最好是你老家的地图。”

    对方却没有任何反应,萧山听到了一些奇怪的响动,便猛然睁开眼,这一睁眼,差点想要把自己的眼睛抠出去扔了。

    只见对方竟然将衣物脱的精光,有些瑟瑟发抖的站在自己面前,双手捂着□,一双眼睛带着仰慕和害怕,两片唇几乎毫无血色,只是紧紧的咬着。萧山注意到他身上非常干净,应该是来之前洗过了。

    萧山心里就有些不高兴了,道:“你做什么?”

    少年低下头去,小声道:“我……我就是礼物……我想……没有什么好报答的……”

    萧山心中涌起了一股怒气,但忍着没发作,只是觉得对方可能在妓院呆久了,三观有些扭曲。

    霓裳抬头,看向萧山,袒露的胸膛剧烈的起伏着,却还是慢慢的走上前,勾住萧山的脖子,声音中带着一丝荡漾:“小人……小人愿凭将军处置,将军以前说过,很喜欢小人伺候……”

    萧山冷冷的看着怀里的少年,并没有伸手,还未说话的时候,忽然帐帘被人掀开,一个声音也传了进来:“阿猫,你……”

    那声音戛然而止,萧山抬头朝着帐门口看去,赵瑗就站在外面,一脸惊诧的看着自己。

    萧山心中暗叫不好,赵瑗的脸上一刹那变得青黑,声音也变得有些硬邦邦的:“我有事情找你,你……看起来你现在不是很方便,等会完事了过来找我!”

    说毕,就转身而出。

    萧山现在想死的心都有了,他想要追出去解释些什么,但似乎又不好解释。

    他呆了一会儿,才想起来还是先解决面前的这个少年比较好。

    萧山的目光落在少年的身上,他尽量不要让自己发怒,因为知道发怒也没用。

    他只是用着平稳的语调,对还勾着自己脖子的少年道:“你记得我说过什么的吧?”

    霓裳点了点头,萧山道:“这不是男人该做的事情!我也不喜欢看到手下的士卒做这些。”

    霓裳有些焦急起来:“小人……小人不是……我……我只是想要报答将军。而且……而且将军不是说过,我伺候的好么?”

    萧山完全想不起来自己什么时候说过这话了,他也不想记起来,只是淡淡的道:“把你的手松开,如果想在帐下充军,就不要让我看不起你!”

    霓裳犹豫了片刻,将自己的手收回。

    萧山尽量让自己装作一视同仁的样子,坐在自己的榻上,语调平稳:“以前有过什么,我不想再提。我只收勇敢作战的士兵,不收欢场卖笑的小馆。”

    少年一声不吭,萧山继续道:“如果想要被人看得起,最好自己能够自尊自强自立。我说过会收留你,说出的话不会反悔。但我的要求很严格,如果你不能合格,不要怪军法无情。当年不管怎么说你也算是帮过我,所以今天的事情我就不再追究。但类似的事情,我不希望再出现第二次!”

    那少年眼中隐隐有着泪光,却只是咬着唇,点了点头。

    萧山道:“你把衣服穿好,出去吧!”

    那少年拾起地上的衣服,慢慢的穿好,朝萧山行了个礼后,刚想要出去,忽然被萧山叫住:“你等一等!”

    少年回过头来,看也不敢看萧山一眼。

    萧山道:“如果将来有人欺负你,我不会帮你的!军中那种事情不新鲜,我不会对你特别照顾。男人应该流血流汗,而不该张开双腿等人操!”

    少年的脸涨得通红,眼中却有着火焰在燃烧,他朝着萧山抱了一拳,语气中有着决绝:“知道了!属下决不会让将军再次看不起!”

    说毕,便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萧山自己在帐中独坐了片刻,整理了下思绪,这才走出帐去。

    他刚刚面对小馆的时候,脑袋清醒的很,但现在一想到要去见赵瑗,就觉得大脑里一片浆糊。

    他在赵瑗的帐外等了很久,如果现在有烟的话,他肯定要抽一支,但没有,他只能闷闷的站在外面,隔了有一炷香的功夫之后,他深深的吸了口气,觉得自己已经准备好了,便抬脚朝里面走去,却不料赵瑗正巧出来。

    赵瑗看了萧山一眼,道:“跟我来!”

    萧山一句话也不说的跟在赵瑗身后,一直走到一个土包上,赵瑗才止住脚步。

    此刻太阳正在落山,天际一片红色,云层镶着金边,另外一边的天际,却呈现出宝蓝色,月亮出现在宝蓝色之中,将天空划分成两种截然不同的颜色。

    土包上长着一颗柳树,现在树叶都已经枯黄,不时落下,掉在两人身上。

    赵瑗隔了一会儿,道:“我突然有些事情,不去镇江了,要赶回家里去。”

    萧山知道赵瑗一定是在心中鄙薄自己的人品了,刚刚那种情形被撞见,自己也真不知道该怎么辩白。如果说出事情的前因后果,少不得要把自己去嫖妓的事情抖出来,虽然什么都没干,可也是跳进黄河洗不清的事情。

    他见赵瑗不提那件事,自己也不好主动提起,只能顺着赵瑗的话说:“是你家里出了事么?”

    赵瑗道:“嗯,阿爹命人将我儿子送来了,刚刚家里派人找到我,我从未见过儿子,准备回去看一看。”

    赵瑗找的理由也很堂皇,萧山不知道该怎么挽留。

    两人沉默了半晌,萧山才道:“终是血脉至亲,你心里一定很着急想回去。是打算什么时候走?”

    赵瑗道:“归心似箭,现在就走!”

    萧山拿脚提着土包上的尘土,道:“天已经晚了,夜里不安全,明天早上再走吧。”

    赵瑗便也不说话了,两人沉默半晌,竟是谁也没说到正题。

    萧山眼看着太阳一点点的落山,所有的光亮都已隐藏,他终于忍不住了,道:“不是你想的那样!”

    赵瑗回过头来,静静的看着萧山:“我不太明白你在说什么。”

    萧山有些焦躁起来,道:“你知道我说的是什么意思,别装听不懂!我知道你为什么突然要回去,先前说好了的忽然中途变卦,但的确不是你想的那样!”

    赵瑗语调平淡,没有一丝波澜:“你怎么知道我在想什么?”

    萧山愤愤的道:“你现在心里肯定想,我是个到处乱搞的人了!我知道你现在肯定看不起我,你有什么想法直说就是,好歹能给人一个痛快!”

    赵瑗看了萧山一会儿,并没有开口,萧山觉得自己快要疯掉了,他恨不得现在就去找个老婆,证明自己的清白。但似乎就算是找了老婆,也没法证明自己清白。

    赵瑗道:“那是你的私事,我不想过问,况且和我也没什么关系。”

    萧山就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但他只觉得心里抓狂,却听见赵瑗继续道:“我只是知道了一件事情,有些人发誓做不得准!”

    萧山有种想跳起来掐死赵瑗的冲动,声音不由得就有些抬高:“你乱污蔑我,我没有干过!”

    赵瑗哂笑了一声,反问道:“是么?你说话不尽不实,我不想去分辨那句是真的,那句是假的。自己做了什么,自己心里最清楚,冲我嚷嚷有什么用?”

    萧山恨声道:“我从没骗过你!也没对你说过半句假话!”

    赵瑗笑了一笑,盯着萧山,四周黑暗,一切都变得影影憧憧,但赵瑗的眼神十分犀利。赵瑗的嘴角浮现起了一丝嘲讽的笑容,一字一句的道:“是么?那天晚上,不见得有蚊子吧?”

    萧山一下子就蔫了,他垂头丧气的一屁股坐在地上,心中一片混乱。他深深的吸气,让自己尽量的冷静,然后道:“那个人,就是你刚刚找我的时候撞见的,是我在临安认识的。他曾经做过小馆,所以行事有些不知轻重。”

    赵瑗打断萧山的话,冷冷的道:“我说过,这些是你的私事,我不想过问。”

    萧山看着赵瑗,无力的张了张嘴巴,却说不出半个字。赵瑗这句话将他堵得死死的,他也不知道该怎么继续往下说。

    赵瑗亦回过头来,看着萧山,过了一会儿,才道:“我只是提醒你一句,军中禁止招妓,不要为了一时之快触犯军法!”

    萧山被赵瑗的语气搞得心中的火一下子就窜了起来,他猛然站起,大声道:“我当日在临安城,为了跟踪林一飞和秦熺,才去妓院。进去了要掩人耳目,只有叫人作陪!如果不是你让我去找奸细,我还真不会认识什么妓院的小馆!而且他这次是俘虏,从王不破处抓来的,根本不是我去招妓的!我怎么会想到他忽然脱光跑我怀里?而且我什么也没做,触犯军法更是无从谈起!”

    赵瑗的唇边露出一个讥讽的笑容来,这个笑容让萧山看得非常不爽,他一把揪住赵瑗的衣领,不顾对方的身份,咬牙切齿:“你要是觉得我无耻就直接说,不要露出那种笑容!”

    赵瑗脚下一个横扫,萧山没有防备,被赵瑗扫到在地上。

    赵瑗缓缓的蹲□子,盯着萧山,一字一句的道:“你最好给我记清楚了,普安郡王的衣服,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拉扯的!你招妓还是叙旧和我无关,但若是再敢对我无礼,我饶不了你!”

    萧山咬着牙,一声不吭的从地上爬起来,现在四周光线甚暗,他心中又是恼恨,又是委屈,看见赵瑗准备往远处走,便叫道:“赵瑗,你给我站住!”

    赵瑗哼了一声,理都不理他,自顾自的往下走。

    萧山一个箭步窜上去,伸手拉住赵瑗,赵瑗甩开,却不料萧山随即合身扑上,伸手擒住赵瑗的肩膀,赵瑗一个回肘,重重的击在萧山的肚子上。

    萧山忍着疼并未后退,两人扭打起来,从土包上滚下。萧山身上挨了两圈,赵瑗却被他按在身下。赵瑗的眼中几乎要喷出火来,想也不想就抬起膝盖去顶萧山的肚子,萧山单腿横跨,用整个身体压住赵瑗,将对方制的死死的,动弹不得。

    萧山冷笑了一声:“我现在就扯着你衣服了,你能怎样?我再说一遍,我清清白白,什么都没做过!”

    赵瑗气的脸色有些发紫,他万万想不到萧山居然敢跟自己动手,还是在被自己搬出身份威胁过后,他声音都有些不稳:“你松开手!敢撒野的话我要你好看!”

    萧山只觉得今天赵瑗说的每一句话都让人抓狂,现在赵瑗说话虽然凶狠,但眼神中却闪过一丝惊恐的光芒,唇也下意识的紧紧抿着,原本润红的唇现在一丝血色也没有。这种神情让萧山心中的邪火一下子就窜了上来,他想也不想,低头就吻住了对方近在咫尺的唇。

    赵瑗的唇微微发抖,他用力的推开萧山,但越是用力,萧山就更加使劲,非但如此,还在用力的撬开赵瑗紧紧咬着的牙齿,唇齿相撞,萧山觉得自己被咬了,他并不放松,舌趁机撬开对方的齿贝,长驱直入,似乎只有这样,用最原始的方式证明自己的强势,才能让心中的郁闷和痛恨稍稍宣泄,才会让自己不那么抓狂。

    赵瑗的唇被吻的生疼,口腔被对方侵占,舌亦被对方绞缠。

    萧山猛烈的亲吻,让赵瑗几乎透不过气来,而当这个吻从猛烈的泄愤,变得温柔的时候,赵瑗感受到对方滚汤的鼻息尽数的吐在自己脸上,紧紧压着自己的身体,某个部位变得坚硬起来。

    赵瑗的双手被萧山紧紧的按在地上,他不敢过分挣扎,生怕引来更加可怕的事情。

    直到萧山觉得心中的邪火慢慢灭了,才放开赵瑗,低头看去,只见赵瑗的唇边都是血,月光下一张脸惨白,肩头在微微的抖动着,一双眼睛满是愤怒,喷出火来。

    萧山的胸脯不停的起伏着,他盯着赵瑗的眼,一字一句的道:“这是我这辈子,不,上辈子加这辈子,第一次吻人!决没有说假话!”

    赵瑗的脸上闪现过一丝迷茫的神色,萧山看见他的脸色绯红,唇边有着血迹,一丝银线尚且连着两人分开的唇,那两瓣嘴唇被自己亲得有些发肿,更是红的诱人,此刻微微的分开,看得见洁白的贝齿,以及藏在里面的粉红色的柔软的舌。

    赵瑗亦盯着萧山,片刻之后垂下眼帘,声音变得十分温和:“你松开手,有话好好说。”说毕,唇角还挤出了一个笑容。

    萧山见到赵瑗的笑容,只觉得脑海深处有什么东西一起炸开,仿佛绚烂烟花绽放在夜空之中,又好像汹涌的海潮一下子将他淹没一般。他缓缓的松开按着赵瑗臂膀的手,将赵瑗环在怀中,想要低头再去吻他,那唇上带着水光,丰润饱满,只要一看到就让萧山想起刚刚那惊心动魄的感觉,根本无法抗拒,就算是上面有着砒霜,他也想要再尝一尝。

    却不料手臂只是稍稍松开,便被赵瑗一把推开,赵瑗一挣脱萧山的禁锢,当即从地上跳起,反手就是两个耳光,扇在萧山的脸上。

    赵瑗出手很重,萧山也没有躲,只觉得耳朵被扇得嗡嗡作响,不知道耳膜是不是破掉了,也将他彻底的从刚才的旖旎中扇醒。

    赵瑗狠狠的将自己嘴角用力的擦了擦,这个动作让萧山觉得心中一阵刺痛,他知道自己是彻底完蛋了,在赵瑗心中的形象尽数毁坏,往日的友谊也在这一刻全然崩塌,再说什么,再做什么也没法挽回了。

    赵瑗愤愤的朝前走去,走了两步忽然转回,来到萧山身边,森然道:“萧山,我将来若做了皇帝,第一个砍的就是你的脑袋!”

    萧山哂笑耸肩:“随便吧,反正你现在还不是皇帝!”

    赵瑗脸色铁青,重重的哼了一声甩袖而去,萧山坐在地上,看着他离去的身影,脑袋中还是一团浆糊,似乎之前自己安排的道路,前程,以及押在赵瑗身上的一切,就在一时冲动之下,全部毁掉了。

    当夜萧山就看见赵瑗带着李虎臣等人骑马离开,他也没去拦,更没有派人去送,只是站在土包上,吹了一夜的冷风。

    直到第二天大军行进的时候,萧山还有些恍惚,脑袋不太灵光。

    虞允文就策马走在萧山身侧,见到萧山临到镇江府还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终于忍不住问道:“萧部将!”

    萧山一愣,四处看了一看,这才反应过来是虞允文在喊自己,便道:“什么事?”

    虞允文道:“你怎么了?今天好像不太正常的样子,对了,你那个姓赵的朋友呢,怎么没看见人?”

    萧山心中烦闷,拿马鞭随意的划拉过路旁的树叶,道:“他回家看儿子去了。”

    虞允文有些狐疑的看着萧山,隔了一会儿,忽然凑近萧山的耳朵,低声问道:“你以前是普安郡王的伴读,如果我猜的不错,那位叫赵慎的官人,就是普安郡王吧?”

    作者有话要说:诸位给点鼓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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