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逃走 兄妹

    关老太太准备吩咐关烨送小树回去,话没有说出口,季铭一把拉住小树的手腕。“我和小树有事,先走了”

    没有等其他人反应过来,便拉着她走出关家大宅。晓王子站在关烨身边,疑惑中夹杂淡淡忧伤。

    季铭似乎从来没有看过她一眼。

    “放开我”

    小树一把甩开季铭的手,退后几步。

    “先上车”季铭为她打开车门。这里还在关家范围之内,不是可以交谈的地方。

    “把话说清楚”小树固执地站在离他几步远的地方。今天的他很反常,她不想与他处在一起。

    见她如此警惕疏离自己,他痛苦地要紧牙关沉默片刻。“你自己坐上去,我抱你上去,你自己选”不想和她在这里多费时间。他已经没有什么可以再失去的了,所以不如破罐子破摔。

    她看一眼寂静的周围,再想起刚才他握住自己时的力量,知道自己再和他这样僵持下去,吃亏的只会是自己。最后只好冷冷地坐上他的车。

    车子缓缓驶出关家大门,顺着蜿蜒的公路下山。四月的夜空是如此的妩媚,明艳动人。季铭见她视线一直留在窗外,便把车顶开启,顿时头顶星空,风拂耳际。空气中还未散尽的热浪包裹着两人的身体,却温暖不了两颗寂凉的心。

    “有话就说”她冷冷地说。她冷漠的神情与耳边此起彼伏的蝉鸣形成鲜明的对比。

    这个夜晚多美。他多么希望她能停止那咄咄逼人的声音,面带微笑地与他飞驰在这夏夜的星光里。然而一切都是妄想。

    “比起关家那座华丽无比的城堡,这样的夜晚确实太过平凡”他自言自语地摇头。

    小树一怔,眉头微微皱起。“停车”她一分钟多不想多呆。那华丽的城堡里,她可以带上精美的面具隐藏自己。但在这样平凡真实的夜晚,她即无法戴面具,也无法用真实的眼睛看眼前的人一眼。

    “你知道今天来的意义吗?”他嘴角一抹讽刺的笑。

    “季先生,这不关你的事”她压制内心的怒火。

    哼、、、他冷笑。“看来真的是忘了,否则怎么会抛下坟墓里的人来见未来的婆婆”

    啪、、、。空气中突然响起一记耳光。最后一阵急刹声。

    稠浓的夜空下,一切似乎都冻结了。

    她因为刚才扇出去的那一耳光,面色局促尴尬,同时因为过分愤怒,脸色有些涨红。

    “季先生,我们从来都不相干”

    她伸手准备开车门,却被他一把拦了下来。他紧紧地抓住她握住车门的手,没有松开的打算。

    他静静地、专注地凝视着她。眼里的痛苦和柔情在深邃幽暗的瞳孔里纠缠蔓延,像在控诉她的残忍。

    她避开那眼神,挣扎几下。“放开我”声音忍不住颤抖。他的力量超出她的想象,让她不由恐惧。

    “你在怕我”他苦笑。这辈子他都不会伤害她丝毫,然而她却这样害怕自己。

    她沉默。

    他颓然松开她的手,重新启动引擎。“关烨和晓王子是亲兄妹”他恢复一如既往的冷漠。相信凭她的聪明,这样一提醒,就可以知道今天的宴会意味着什么。

    她肯定和自己一样,以为晓王子和关烨是一对,所以才会来参加宴会。刚才之所以用那些言语来刺痛她,是因为他寂寞难耐,而她对自己又如此冷漠疏离。他只是想从她那里获得一丝回应,即使是厌恶仇恨。

    这一夜注定无眠。她抱着漠洋的骨灰,瘫坐在阳台角落里,像一尊石像。一切如季铭所说,那她今天去关家意味着什么,还有关奶奶问自己的那些问题。难道自己就没有一丝察觉吗?她一遍又一遍地审问自己的心,用扎了针的鞭子抽打自己的灵魂。

    不管自己是否察觉,都已经在行为上背叛了漠洋。她痛苦地将头撞在墙上。

    对不起。她能感受到他无法言语出来的忧伤寂寞。只有悲伤和寂寞,他从来都不会生她的气,所以见她接纳别人,只是在她看不见的角落静静地凝视自己。也许他还会悲凉地理解她,认为她应该接受新的人,继续好好生活下去。傻瓜,你留给我的,即使是痛苦,我也舍不得遗忘一丝一毫。

    她一会儿默默流泪,一会儿无声地笑。多少个日日夜夜她都是如此地煎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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