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逃走 葬礼

    今天,漠洋的葬礼。

    天色阴沉沉,雾蒙蒙一片。远处晦暗的云层缓缓压下来。暗沉的天色将周围的树木花草,这个世界浸染成铅灰色,风吹打着树叶弄出一阵阵沙沙声。

    来参加葬礼的人很多,亲朋好友都来了,墓园里黑压压一片。除了杨沫和杜星他们,其他的刘小树都不认识。

    葬礼开始之前,张静云领着她接待了几个人。漠长河三叔公、周弘周伯伯、杜江枫杜伯伯以及沈昭然。

    葬礼结束,刚才还神情悲戚肃穆的人们都熙熙攘攘松散下来。都是些商界权贵,这样的场合对他们来说更像是一次聚会。贵妇们聚在一起讨论每个月一次的酒会,男人们三两个在一起讨论投资、股票以及高尔夫等等。

    刘小树静静立在墓前,望着墓碑上的碑文。

    漠洋之墓。

    旁边杨沫和杜星陪着她,张静商在周围打点,张静云似乎正在和杜江枫商谈什么。

    周围的一切在刘小树的眼里是无比的讽刺悲凉。没有人真正在乎躺在底下的人,尽管他曾今也和他们交谈甚欢,曾经被他们所有人视为年轻一代的佼佼者、领导者。

    人群慢慢散去,个别贵妇的笑声隐约传来。刘小树依旧静静的凝视着那块墓碑。

    要下雨了。

    杨沫看看天色,再看看刘小树沉寂的神情,焦急得不知道该怎么办。

    “小树,我们回去吧。要下雨了”杜星神色肃穆地说。杨沫也点点头。代青和蒋兴也在旁边随时准备带她们走。

    刘小树点点头,转身带头走在前面,其他人跟在后面。

    远处低垂的天际开始划出闪电,雷声滚滚而来。

    刘小树一群人还没走出墓地,豆大的雨滴就掉下来,重重打在他们头上。再走几步,天空开始滂沱大雨,雷鸣电闪。

    开车的司机拿着伞正跑来接他们。

    刘小树看着那些黑色的雨伞,脚步慢下来。突然天空划过一声惊雷,刘小树陡然转身冲向墓地。

    “啊、、、为什么、、、为什么、、、啊、、、”

    她突然像野兽般发出悲鸣尖锐的咆哮声。

    杨沫他们一时惊呆了,等反应过来,刘小树早不见踪影。蒋兴第一个追出去,其他人也随后跟过去。

    她跑回来,匍匐在墓碑前。雨水滴打在她身上,像要将她洞穿。

    蒋兴静静地立在她后面,凝视着匍匐在地上,激烈颤抖的身体。

    杨沫他们也来了,谁也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陪着地上与地下的人。杨沫又哭了。

    雨水冲洗着她的眼泪,眼睛几乎睁不开。可是她依旧死死盯着漠洋之墓那几个字,喉咙里发出如骨哽在喉咙的哭咽。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

    我能替你好好活着,能照顾好所有人,能记挂你一辈子。可是刮风下雨,你始终只能躺在这里,不能撑伞,不能躲进车里房子里,只能躺在这里。

    为什么!

    刘小树指甲深深掐入肉里。谁也不了解她究竟有多痛。

    刘小树醒来的时候已经躺在自己的床上,房间里只有张静云。见她醒来,张静云端了碗姜汤给她。

    张静云始终那么镇定。刘小树现在才想起来,从第一次见面到现在,张静云永远都是一副优雅得体,宠辱不惊的淡定。这次漠洋的离开,她甚至没见她流过一滴眼泪。

    “孩子,越是这种时候,我们越是要坚强。有人正等在看我们倒下,我们不能让他们得逞。”张静云看一眼旁边摇篮里的一诺,露出一抹坚定的笑。

    刘小树失望地闭上眼睛,难道丧子之痛仅此而已吗?这世界到底还有多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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