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逃走 沉寂

    刘小树睁开眼睛的时候,病房里静悄悄的,这种感觉就像许多年前她的妈妈离开的饿时候一样。静得仿佛能听见死神进来,像拣一片落叶一样悄无声息、极具阴深。

    “孩子呢?”刘小树小声地问。病房里的沉寂让她恐慌,难道是孩子没了?她抓紧被褥,等有人来宣判她的死刑。

    “在保温箱里”张默商轻声回答。刘小树所有紧绷的神经瞬间松下来。她虚弱地笑了起来,“男孩还是女孩?”这话她是问坐在窗户边,大半身影融进阳光里的希希的。但希希像没听见她说什么,坐在那里低着头。

    “男孩”还是张默商回答。整个屋子只有他能回答刘小树的问题。刘小树疑惑地看一眼希希,又问。“妈妈呢?”

    “先回去了”张默商的声音消沉沙哑到了极点。

    “哦,先是应该回去休息。希希,你怎么坐那么远,坐到我床边来,我想和你说说话”刘小树对希希说。

    希希抬起头的时候刘小树打了个冷战。希希两眼红肿空洞,整个人瘦了一大圈,像个木偶一样恍惚但悲痛地盯着刘小树。

    “希希,怎么了?”刘小树不禁问。是什么能把一个人折磨成这个样子。

    “没什么,可能也是累了。我先送她回去休息再来看你。”张默商走过去将希希抱起,然后朝刘小树笑了笑才走出去。

    希希在张默商怀里像只受伤绝望的小鹿。

    刘小树心里有些疑惑,但因为身体还是很虚弱,所以张默商抱走希希之后,没过多久她又睡着了。也许这次醒来就能看见他了,她在心里想。刚才她多希望睁开眼睛第一眼看到的是他啊,她迫不及待地要告诉他那些她从未说出口的话。

    再一次醒来,刘小树依旧稍稍失望。但值得高兴的是张默商居然把杨沫找来了,说是这种时候有个朋友陪在身边会好点。张默商没有把事情告诉刘小树的家人,这个家再也容不下一丝多余的悲伤了。

    刘小树睁开眼睛看到杨沫,本来是很高兴的一件事情。但杨沫眼里似乎随时都有泪光闪烁,然后又被她竭力忍下去。

    为什么所有的一切都不正常?

    “沫,为什么我觉得大家有事情瞒着我呢?是不是孩子”“不是”杨沫急忙打住刘小树,不让她胡思乱想。

    “那是什么?”刘小树躺在床上问。

    杨沫没有回答,只是别过头擦眼泪。见杨沫擦眼泪,刘小树撑着虚弱的身体坐起来。

    “究竟发生了什么?告诉我,我什么都能承受的。我已经是一个孩子的母亲了,还有什么不能承受的?”刘小树在心里越来越不安。但是她强迫自己什么都不要去想。

    “没发生什么,你养好身体再说吧”杨沫死都不说。来的时候张默商嘱咐好多次,现在还不能说,她的身体还很虚弱,不能受刺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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