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卷 第五章 圆梦今生
第一节 梦中前世缘
当天夜里,邱东宕回到住所不断打电话来邀请我去他住所看玉石,说自己做了多年收藏,很多宝贝是从不示人的,我听旁边还有人不断帮腔,希望我去他家里品茶,有人给他带来了极品竹叶青,他希望我能赏光,电话打了四十几分钟,他是一个沉默寡言的人,今夜却话题多多,说自己六年来多么孤独寂寞,回到家中多么痛苦,他身边需要一位女人,夜深人静时他会有许多痛苦滋味无人倾吐,他在乌市三套房,在昌吉有套别墅,虽然女儿心听到这些真心倾诉会心生恻隐,但这么不明不白地深夜到他家,我做不出来,人怎么可能接连两次上当呢!
“林梅是我关系最好的闺蜜,她是你女友,你可以向她倾诉啊!找我你错了!”
我打断几次,挂断两次,他喝醉了,都以有事儿没说完为由再次打开话题,最后只好挂断电话,关机了事。关机后我呆呆地望着天花板,心绪烦乱,冷新走后,我从来没想过再婚,包括林梅相亲我都没往自己身上想,婚姻给我的是伤害!是痛苦!现在的我的确需要有个男人在关键时刻给予一些宽慰!然而,这么卑鄙的男人怎么可以托付终身,他能对我这样,对其他女人难免不会故技重演!他比我大十一岁,都会有代沟了!想起这些突然不好意思了,怎么这么想呢?
审视自己的内心,我的内心似乎对他反感的同时,又似乎有所期待。。。。。。
早晨刚刚上班,邱的电话尾随而至,诚邀我今晚下班去昌吉吃饭,然后去他的别墅喝茶,刚好明哲周末,几个朋友可以住在那里打牌。我依旧婉言谢绝了,但内心有些矛盾斗争!周末,我能和这个圈子的人去玩儿吗?我们的事林梅知道吗?她会怎么想?还会不会有圈套?我不信他!
接连打了三个电话给我,请我相信他的诚意!说有车下班时来楼下接我,林梅也去,如果感觉不便,可以带本单位的车和助手等!把人数报给他就可以了!我以单位有事为由拒绝了。下午,林梅来到我办公室,问我晚上为何不去昌吉玩儿,我说单位有任务,要夜查!林梅让我安排好工作,她等我一起出发!这个林梅每次如此!
夜查只是借口,林梅和我那么好,怎会看不出?办公室人来人往的不好多聊,也好一路跟她好好聊聊吧!前夜的事太蹊跷,她与邱究竟到了哪种地步呢?这样打定主意,我答应去但不能喝酒。林梅答应了,其实我们彼此亲密到活动少其一心中就会不爽的地步了!安排妥当,我们出发了!
现在昌吉相当漂亮!沿北京路从南到北宽大的马路转了一周,在一个十字路口,邱总的司机开着那辆越野等着我们,打着应急灯引导我们向西驶去,进入湖滨花苑别墅区一所宽大的别墅前停下来,邱在门前等待我们!到里面转了一圈儿,我们回到一楼宽大敞亮的客厅喝茶!又坐了半小时,男男女女的山南海北地喧了一阵子,邱带我们在别墅区外面的一家酒店吃饭,两小时后我们回到了别墅!开始打牌,下棋!别墅很大,七八个人在地下室唱卡拉0K,我,林,邱,李打麻将,又玩又闹一直到凌晨2点多,我困了,提议想去睡觉,在座的余兴未尽,我则在邱保姆的带领下到了二楼,闩上门睡了,睡梦中我梦见邱在吻我,我心里淸楚,想拒绝可动弹不得。。。。。。
他把唇凑到我的脸上,用一根手指轻轻拨开我的乱发,把唇印在我的脸上,唇上,我怎么了!我没有回应,我回应不了,任他的舌在我的嘴里搅动,我却像个木头人一样,很久过后,他轻轻咬住了我的耳朵,能感觉到那其中的细腻情感,顺着脖颈吻下去,直到最丝密处,我能听到他急促的呼吸,想挣脱开却无论如何都动不了,啊!这么熟悉,像那天醉后的情形,然后,然后怎么了。。。。。。
“咣咣咣,沈队长吃饭了!”正在梦里纠缠的我被敲门声惊醒了,邱的声音。我应了一声,洗潄完毕下去吃饭。这时十四五个人陆续到齐了。大早起的邱的保姆竟然烤了一大盆烤肉,做了一大锅汤饭,热腾腾地盛在每个人面前,我爱喝奶茶,正在遗憾,保姆拎着壶每个人倒了一碗奶茶。又上了两盆馒头,两盆稀饭,吃饭时,邱东岩给我递了一串烤肉,说:“沈队长,你吃烤肉!”这一举动惹得大家一致责难他重色轻友。林梅说:“干脆你们俩合在一起算了!邱总喜欢嘉莹,你孤单,她寂寞,干吗不呢?”说完她哈哈大笑,十几个人一下子都围绕这个话题谈论起来了!
我始终笑而未答,吃完饭,部分人回乌市了,我也准备回家去看女儿!邱东岩今天亲自驾车送我,彭自强今晨也来了,林梅把司机打发走,上了彭的车。其他人很知趣儿地各自乘车而去。在路上邱东岩跟我聊了很多。。。。。。
“嘉莹,我爱上你了,自打我第一眼看到你进入酒店时起,我就爱上了你!你的眼神太厉害了,让我无法抗拒,摄人魂魄!”邱说:“这半年多来我吃不香,睡不好,闭上眼,你的眼神就在我脑海中游荡。每次见林梅,其实就是想了解你更多!林梅早就告诉我她已心有所属,我也从来没爱过她。”
我实在觉得冤枉,他说我的眼睛勾魂,我不承认,那天我始终没有抬头看他,怎么可能呢!
他属龙,今年47岁!这个年龄的男人会真心爱一个女人吗?他们背负太多的责任,有复杂的阅历,尤其是他,每天有人刻意想认识他,接近他,有很多女孩,女人会主动投怀送抱,这样一个男人会爱上一个女人吗?那么他为何离婚?这个人所说还要打折扣!
想起那个梦,隐隐约约感觉得到他的渴望。可是他把我当成什么人了,乘人之危,这样的人无论如何也称不上是君子吧!一个男人如果真爱上一个女人,他应该正大光明地追求,而他的所谓爱也只是一种占有欲罢了,我不要这样的爱。
下定决心和这波朋友隔离一段时间,摈弃不应有的不健康关系,否则就是对自己的不负责任。从那以后,我在没有参加过林梅的活动,邱也十几天没有打电话来。我差不多把这段不光彩的往事遗忘了。
和婉儿今晚约好去女友的西餐厅,今天女友薛嫱在宝山路的西餐厅云中仙境开业,约了一大帮朋友助威,婉儿等我去接她。
刚上车,我的手机响了,来电显示是邱东岩,接上电话只听对方说:“人家就要去出差了,能不能请你坐一坐吃个饭。”我问“何时走?”他说:“后天”。
“那明天再说吧,今天我有点事儿。。。。。。”我用平淡的语气说。
对方失望地挂了,我发现收到他的电话,我心里有种说不出的喜悦。联想起那天在昌吉的梦,我自问:难道我爱上这个人了?
西餐厅开得很好,但有点偏,餐品味道也不错,尤其是它的特色Pisa,大家尝过后,纷纷赞不绝口。
坐了一会儿,我感觉自己在发烧,打摆子,实在坐不住了,就跟薛嫱告别,领着婉儿回家了。快到家时,我已经无法控制了,从没有病得这么重过,这时身边多么希望有个人来陪呀。婉儿给我倒好水,吃过药,回家了。我迷迷糊糊地睡着了。可能我是病得太重了,开始做稀奇古怪的梦。。。。。。
梦中文革时期我是资本家的女儿,为逃避批斗跑到泸沽湖的深山中,而冷新(现在叫顾学军)是那个出卖我的贫下中农子弟,被公社发现后组织大家处置资本家的狗崽子,给我挂上栓有铁丝的游斗牌子,把我押到老祖母的木屋前,很多群众并不懂得我,想要处死我,我的眼泪流下来,感到那么委屈,我来这里只有男友知道,他竟然出卖了我。
激动的山民愤怒难平,点起来祭火要烧死我。老祖母救了我,她告诉大家二百多年前,我是王妃。因为土司老爷宠爱,王妃为当地做了很多事,前世积了功德,所以她去逝后,深受大家爱戴,在北面的山坡上还有她的陵墓。老人带大家翻山越岭,找到了王妃墓,那里有我和土司前世的刻像,而邱东岩竟然是那里的土司。大家的愤怒平息了,但最后我还是被押走在上海被处死,我竟然看着自己被枪决。多么奇怪的梦啊!醒来深感怪异!怎么又和他扯上关系了?
嘉玉知道我病了,一早就给我送来早餐,其实我不想吃饭,只想好好睡觉!嘉玉看着吃完药,把房子收拾干净,上班去了。
第二节 坠入爱河
我浑身奇痛无比,上不了班了,索性好好休息一下再说吧,越不想让人打扰越有人叨扰,邱的电话不断打来,求得一见,知道我病了,执意到家中探望。我当然没气力接待他,从我这里得不到准许,他接上林梅来到我家中。看我病情较重,力劝我住院,明天他就要出差,我不想给别人添乱,何况我们大队也有定点医院,没必要。但最终还是在他的联系下住到了他同学所在的医院。所有照料都是最好的,他说了一切由他负责。
有时候,当你越想逃离,你就被粘得越紧,就像被蜘蛛网粘住一样,挣扎显得如此无益。见到他我就羞愧,觉得自己像个被追逐的猎物一样!也许这种心理状态不正常,矛盾病态纠结,但我更惧怕的是后面的路,最好从此打住,不再前行。。。。。。
人近中年了,我还有没有资格爱与被爱?我有一个可爱优秀的女儿,尽管现在父母帮忙带着,可终究是要跟我生活的,女儿一天天长大了,她会怎么看待此事?我该怎么办呢?邱东岩给我出了一个难题!然而我发现我开始习惯他的关心,爱护,时而送来的礼物,我经历过痛楚,我心头的伤太惨重,我还没有做好爱与被爱的准备。。。。。。
每天心里斗争挣扎,渐渐地我开始朌望他的电话,短信,我爱上他了,他常常派人询问我的近况,派人来给我送饮料,水果,花篮,首饰,高山雪菊,冬虫夏草,空运海鲜。。。。。。我开始盼望他从俄罗斯归来!我已经陷入情网。
可是他却是个闷葫芦,不爱发短信,打电话,想必是他的下属已经汇报了我这边的情况了吧?还是他认为他这些攻势足以把我虏获?还是在国外出差不方便,尽管带来的问候很多,本人的问候却一个都没有。。。。。。
一个感冒发烧住了一个星期院才略有好转,不烧了,但咳嗽不止,据医生说肺部有点儿问题,还须住院治疗,昨天副队长带大队带表看我说单位没问题让我放心!零零散㪚的还有很多同事,朋友,亲戚等来看望,加上那几个在邱别墅住过的朋友,他的下属等带来的礼物不用说,光花篮在特护病房就摆成花阵了,我每天早晨都要给护士和保洁员送两个,仍然摆得里三层,外三层。
谭岚今天也来看我了,带着党委一干人等十几人。正巧我妺嘉玉在,年轻Y头不懂事,让她倒水磨磨蹭蹭的不说还吊着脸。
领导问:“沈队长,这段时间各部门又调岗,你们大队又夜查,你是累坏了吧?是有情绪才生病的?”
“放宽心,好好工作,在大队总比机关其他部门强吧?再说你们家又不缺钱,一个女同志做法人有多辛苦你是不知道。”
说着她环顾了一下这个病房,看得出她认定住得进这个病房的人一定是有钱或有背景的!在她看来背景我不会有,否则这次就打招呼了,那么一定是有钱!我是机关中唯一一位博士,这也令她极不爽,这次是邱害我高调儿了!
该怎样回答领导的问题呢?答不缺钱太没水平,累坏了?显然不妥。只能撒谎:“谢谢谭书记关心,我父亲的一个朋友,刚好儿子在这家医院负责,听说我病了,坚决让我进这个特护房,从小看到我长大的老人嘛,对我特偏爱!工作哪儿有什么累活儿,我要好好健身了!抵抗力较弱!”谭岚哪里知道我生病都没告诉父母。谭希望我工作上放心,好好养病,争取早日康复,寒喧一阵,谭以机关还有下社区任务为由带大部队离去。
谭岚一走,我马上把嘉玉训了几句,我在官场行走,如临深渊,如履薄冰,你怎么可以甩脸子,耍性子?太不懂事!嘉玉说恨她虚伪,贪婪,不知她从何而知?我并没有对她讲过呀?
嘉玉说:“姐,你不知道,最近我认识一个自治区文化厅的领导,他告诉我,你们调整干部暗箱操作,已经有人告到他那儿了,人家了解很多情况,这次调岗以送钱多少为衡量标准,有一个人送了十万是新钱,另一个人送同样数目的旧钱,结果谭岚只以厚薄手感区分,送旧钱的调到好岗位升一格,送新钱的调到差岗位升半格,心里郁闷,说出来被人告了。
妹妹还年轻,竟然知道这么多复杂的世事,我嘱咐她以后注意隐藏自己的真实情感,否则吃亏的是自己,哪怕她是头畜牲,也要学会微笑着跟她握手!今天的事属于传言,不要再跟任何人说起,你姐在这个系统,容易惹人误会!
嘉玉走了,我站在窗前,窗外正飘着雪花儿,地面已薄薄盖了一层,乌市干燥少雨雪,毎年冬天下完雪又会有好久无雪期,过往车辆带起灰尘,落在树木,雪上,以致洁白的雪地在一段时间后会変成黑雪,也算特别的景色吧!
第三节 相爱今生
两周后我出院了,出院后第二天入夜11点钟我收到了邱东岩的电话,约我去他北郊的房子喝茶。我后来逐渐回忆起那夜醉后的情形:正如昌吉的梦一样,我模糊地感到他的吻和身影,依稀看见他在我身边和下部晃动,但最后他没有突破最后的防线,我突然想到:他不会是个性无能吧?但无论如何,我愿做他一辈子的朋友,于是我穿上黑色呢子大衣,向他家所在的地方飞车奔去。。。。。。
经过四十几分钟的跋涉,我终于看见了外环北侧的黄色小区,黑暗中唯一有光的地方,我自己都不禁佩服自己的大胆和放浪,但想到他在等待我,我的心里一股暖流涌遍全身,四单元402室,我按响了门铃,走上四楼,门打开了,他伸出手把我拉了进去。
四目相对,我还记得这双高傲的眼睛,总是用眼白来看人,仿佛世上之人都在他掌控之中一样。一只手拉定我,另一只手把我的包拿下放在宽大的布艺沙发上,紧紧地搂紧对方,双唇拼合在一起!我从没有感受过这样的温暖,从没有如此幸福过!这一次我有回应,我们久久相拥,亲吻!
不知过了多久我松开他,扑哧一声笑了,说:“让我脱掉大衣好不好啊?”他也笑了,指了指沙发上的衣服说:“快把睡衣换上吧!”这才发现他的细心,连这样的事都准备好了。我让他回避一下,换上睡衣,他也过来我们一起看电视。他提起上次我醉酒时,好不容易等了半年多得来的机会,关键时刻自己却不行了,心里懊恼了好久。看来我梦见和回忆的属实了。
我问他:“我吐成那样,你不嫌我脏吗?”他说:“怎么会,那天我也多了,忍着恶心头疼给你脱衣服,擦干净,我爱你嘉莹,你可不知道男人的爱,一旦爱上一发不可收拾!”说着,他把一只手伸进我卷曲的长发,开始吻我。。。。。。
我以为他会继续下去,他却把我抱起来,走进最近的卧室,我的脸贴在他的脸上,双手自然搂住他的脖子,他生龙活虎,让我体会了最激情的夜。这是我与冷新婚姻十年不曾有过的缠绵悱恻,美满幸福。。。。。。
两个人都累了,笑笑地躺在大床上,没有女人的房间比较简洁但也算干净,我说:“我有个上小学的女儿!”他半闭着眼睛说:“我养!”我说:“我有过不幸的婚姻,心里有阴影,害怕得而复失!”说着我哭了,他睁开眼睛在床头柜上抽了几张纸给我擦泪,摸着我的手说:“我最怕人掉泪,不能再哭了,求求你好不好!我会对你负责的!”
“第一眼看到你,我就感觉心跳加速,眼前一亮,总觉得很早以前就见过你!觉得我等你很久了!”他说道。
我笑了:“等等,看我们谁先爱上了谁?在中核我只瞟了一眼,三个男人中你是那么特别,孤傲自信,沉默寡言!那时候我就爱上你了!”
相爱的人总是要争论谁先爱上谁,我们争了很久,说心里话他真是一个与冷新截然不同的男人,他稳重,骄傲,自信,最可爱的是他柔软的内心,我只要稍微用力便可触动他最深处,这一切都是因为爱情!
晚上聊天到很晩才睡去,原来他的前妻比他大一岁,他们从小青梅竹马,女儿十七岁时前妻的叔叔从美国打来电话,病危无子,希望她去美国继承财产,移民他国,而邱家兄弟子侄很多,他大哥邱东岫是某集团公司董事长,其他家族成员也很有成就,全家人反对移民,他希望妻子不要去,但她执意离乡,两家为此矛盾冲突,直至离婚!
早晨醒来,我伸出手在他身上肆意地摸索,他一下子来了兴致,说:“不行,你把它弄起来,要把它消下去。”说着翻起身来,亲吻着我,两人恣意享受着二人世界,他是个容易害羞的人,因为天已亮了,他怕别人听到我们的声音,用手捂住我的嘴笑了。起床后他已备好早餐,过去的婚姻,没有享受过这样的温情,两人虽然在一起只有一天,却感觉像几十年夫妻那样互通心意,不用说什么,对方一个眼神就懂得。
我正沉浸在爱情的幸福中,现在什么事都打不垮我,女人拥有爱情就拥有了大部分世界!我以为我以后的婚姻,生活会如王子公主般幸福无忧,可是我错了,人世间的幸运之神不会永远眷顾一个人,一种看不到的恶运正悄然走来,让我猝不及防。。。。。。
我和东岩准备结婚了,他原打算找个看得过眼,过日子的人,6年来见了不少,没有合适的,我笑他太挑剔了,或者说没忘了前妻。遗憾的是他又要出差了,而且一出差就是一个月,婚事只能一拖再拖。我也不愿太匆忙,婚姻毕竟是两个家庭的事,何况我的亲友也不知情,我们都需要时间。
嘉玉看到了东岩送我的紫貂披肩,非常钟爱,追问来由,无奈只得承认了。我并不在意他给我送什么,物质与爱情在女人心中从来都不可能划等号,充其量物质只是有条件男人表达爱的工具而已,但心上人送的礼物,纵使是一根针在女人心中也是千金不换的圣洁之物。
是时候向父母坦白了,我忐忑不安。父母会认同这段恋情吗?会不会嫌东岩太老?我该怎么表达才能让二老接受?
想起那天林梅在去昌吉路上的话很有道理,奔四的人了,再不找个合适的人,上了四十就困难了。她是力主我嫁给东岩的,她认为男人大些懂得珍惜,太年轻还不是和冷新一样,有事互不相让,争来斗去的。那天喝醉也是她的刻意安排,有意撮合。邱东岩和她早就坦白过,相亲那天他爱上了我。因为相爱,我认同林梅的话。直到现在我才明白原来老男人有这么体贴。
临走前,他请我在喜来登吃饭,两个人只要了四个菜就花了一千二百多元。小包间不大,但服务是一流的,他给我讲了很多关于他的家庭,他的阅历的故事,想必是希望我分享他的一切吧,当一个男人真的爱一个女人的时候,他想让她分享他所有的幸福和快乐,我就是这个正在被爱着的小女人,他常常会说,“小妖精,你把我迷死了,我该拿你怎么办呢!”相爱是如此幸福和快乐!我前生一定做了什么天大的好事,才会得享这样的爱情,无论有什么烦恼,只要看到他微笑的眼睛,马上就烟消云散了!为此我真诚地感谢上苍。
从表面你看不出来他的狂热,他的语调永远那么平静,遇到任何问题都是不急不火,但他真的太忙了,有时他让我等他,直等到半夜三更才能回家。有一次,我等到晚九点钟就准备回我自己的房子了,刚巧他回来,问我,“是不是我不回来,你就要回去了?”我点了点头,他拉上我上了楼,告诉我为了我的等待,他把一群兵团领导都撂在一边儿,他要我答应他以后不能这样。
他让我叫他哥哥,我开玩笑说“我该叫你大叔,东岩不就是东方的岩石吗?我就叫你石头哥哥吧,我爱石头哥!”他则刮着我的鼻子叫我小妖精。我希望他去我家里见我的父母,他不敢,怕落一个拐带良家女子的怒骂,他让我先去爸妈那里试探一下,他说他的脸皮薄,他还敢说自己脸皮薄,苍天厚土啊!他给我爸准备了玳瑁烟袋,给我妈一个翠玉镯子,给嘉玉一套珍珠饰品,连女儿都准备了全套的儿童百科全书,这个老男人真的很用心,但有时不够勇敢。他明天就去出差了,我只好先去父母那儿谈一谈,看父母怎么想。。。。。。
一到家里就发现爸爸黑着脸,不快形之于色,妈让我帮他做饭,我到厨房帮爸打下手,他却不领情!妈拿着花镜在査地图,见我过来便告诉我实情,原来嘉玉嘴长,已经把东岩和我的事儿告诉了他们。
我心里思量着,以我个人之力想说服他们难如登天,我必须求助于外援!一家人别别扭扭地吃饭,我去洗碗,坐下后,爸妈都不答腔,我迅速地拿出手机给林梅发个信息:“阿梅,来我妈家帮我!”
我说:”爸,妈,今天我来是想跟你们商量结婚的事儿,我最近认识了一个人,我们处得很好,准备下个月结婚。”爸很激动,觉得小姨才比东岩大5岁,找个年龄相仿的会更好,我知道他所指是前不久爸老友介绍的四十岁未婚的海归,但真的对那人没感觉,总认为他虽优秀但有些变态娘腔,也没有话题,但爸看好他的文质彬彬,对东岩,老爷子不看好,一个天天应酬的男人,怎么可能好好过日子?我知道无法说服他,我们的婚姻计划搁浅了。
有时,人们走向幸福的路看似很短,实际上像沙漠中的海巿蜃楼一样,想走进它还要经历千辛万苦,漫漫长路,既便如此也有可能一生都难到达!
东岩走了,今天下午的飞机,他不让我送,说怕见我泪眼朦胧的样子,每当此时他心碎疼痛。他让我耐心做好父母的工作,不要着急,他父母在青海的西宁,父亲刚好90岁生日,他会把再婚的消息告诉父母,父母一定会很高兴。女儿在上海虹桥机场工作,也要做通她的工作。
默默这样想着,林梅来了,我父母特别喜欢她,经商的她会来事儿,不论我在与不在,她都常来看我父母,想吃家常饭就提前给我妈打电话,时令海鲜,罕见水果,没有她搞不到的。她让我回避,毕竟是我的闺蜜,又是大媒,为父母讲事实,摆道理,父母终于不反对了!
搞定了,该不该告诉东岩一声?我常常站在办公室的窗前,看着窗外马路上来来往往的车辆想:什么样的福气才会让如此相爱的两人相遇呢?两周过后,东岩一个电话都没打来,我想他了,把电话打了过去,我怪他不打电话给我,忍不住哭了,这些天的相思,与父母谈婚事的不顺统统齐集心头,一时间不知从何说起,他急切地询问怎么了?以为爸妈不同意我们的婚事,我说我病了,他问我是身体病了还是心理病了,我说是心病,他马上说,“嘉莹,我回去一定马上去看你,听到你的哭声,我受不了了,我要死了!”我知道这个男人深深地爱着我,有什么比他的爱重要的呢?我的等待值了。我告诉他我只是想念他了,没什么事儿,让他放心,他告诉我,他父母赞成,女儿也赞成,就是马不停蹄,一路奔波太累,问我开心不开心?他已经让这边的亲友筹备婚事了。我不想大办,只想静静地享用二人幸福,因此提议旅行结婚,他同意了,开完会他就回来,我们去一个想去的地方度蜜月。
很多朋友羡慕我梅开二度的幸福美满,收到了无数的祝福,没想到这一切的一切都被一个来自海南的电话打碎了,幸福像美丽的水晶球,碎得那么彻底,那么绝望。。。。。。
人生有限,岁月无边,当我们遇到劫难,我们要期待更好的明天。当我们遇到缘分,我们要珍惜真情,珍视今天。纵然分开,也要感谢曾经相聚之缘。
当天夜里,邱东宕回到住所不断打电话来邀请我去他住所看玉石,说自己做了多年收藏,很多宝贝是从不示人的,我听旁边还有人不断帮腔,希望我去他家里品茶,有人给他带来了极品竹叶青,他希望我能赏光,电话打了四十几分钟,他是一个沉默寡言的人,今夜却话题多多,说自己六年来多么孤独寂寞,回到家中多么痛苦,他身边需要一位女人,夜深人静时他会有许多痛苦滋味无人倾吐,他在乌市三套房,在昌吉有套别墅,虽然女儿心听到这些真心倾诉会心生恻隐,但这么不明不白地深夜到他家,我做不出来,人怎么可能接连两次上当呢!
“林梅是我关系最好的闺蜜,她是你女友,你可以向她倾诉啊!找我你错了!”
我打断几次,挂断两次,他喝醉了,都以有事儿没说完为由再次打开话题,最后只好挂断电话,关机了事。关机后我呆呆地望着天花板,心绪烦乱,冷新走后,我从来没想过再婚,包括林梅相亲我都没往自己身上想,婚姻给我的是伤害!是痛苦!现在的我的确需要有个男人在关键时刻给予一些宽慰!然而,这么卑鄙的男人怎么可以托付终身,他能对我这样,对其他女人难免不会故技重演!他比我大十一岁,都会有代沟了!想起这些突然不好意思了,怎么这么想呢?
审视自己的内心,我的内心似乎对他反感的同时,又似乎有所期待。。。。。。
早晨刚刚上班,邱的电话尾随而至,诚邀我今晚下班去昌吉吃饭,然后去他的别墅喝茶,刚好明哲周末,几个朋友可以住在那里打牌。我依旧婉言谢绝了,但内心有些矛盾斗争!周末,我能和这个圈子的人去玩儿吗?我们的事林梅知道吗?她会怎么想?还会不会有圈套?我不信他!
接连打了三个电话给我,请我相信他的诚意!说有车下班时来楼下接我,林梅也去,如果感觉不便,可以带本单位的车和助手等!把人数报给他就可以了!我以单位有事为由拒绝了。下午,林梅来到我办公室,问我晚上为何不去昌吉玩儿,我说单位有任务,要夜查!林梅让我安排好工作,她等我一起出发!这个林梅每次如此!
夜查只是借口,林梅和我那么好,怎会看不出?办公室人来人往的不好多聊,也好一路跟她好好聊聊吧!前夜的事太蹊跷,她与邱究竟到了哪种地步呢?这样打定主意,我答应去但不能喝酒。林梅答应了,其实我们彼此亲密到活动少其一心中就会不爽的地步了!安排妥当,我们出发了!
现在昌吉相当漂亮!沿北京路从南到北宽大的马路转了一周,在一个十字路口,邱总的司机开着那辆越野等着我们,打着应急灯引导我们向西驶去,进入湖滨花苑别墅区一所宽大的别墅前停下来,邱在门前等待我们!到里面转了一圈儿,我们回到一楼宽大敞亮的客厅喝茶!又坐了半小时,男男女女的山南海北地喧了一阵子,邱带我们在别墅区外面的一家酒店吃饭,两小时后我们回到了别墅!开始打牌,下棋!别墅很大,七八个人在地下室唱卡拉0K,我,林,邱,李打麻将,又玩又闹一直到凌晨2点多,我困了,提议想去睡觉,在座的余兴未尽,我则在邱保姆的带领下到了二楼,闩上门睡了,睡梦中我梦见邱在吻我,我心里淸楚,想拒绝可动弹不得。。。。。。
他把唇凑到我的脸上,用一根手指轻轻拨开我的乱发,把唇印在我的脸上,唇上,我怎么了!我没有回应,我回应不了,任他的舌在我的嘴里搅动,我却像个木头人一样,很久过后,他轻轻咬住了我的耳朵,能感觉到那其中的细腻情感,顺着脖颈吻下去,直到最丝密处,我能听到他急促的呼吸,想挣脱开却无论如何都动不了,啊!这么熟悉,像那天醉后的情形,然后,然后怎么了。。。。。。
“咣咣咣,沈队长吃饭了!”正在梦里纠缠的我被敲门声惊醒了,邱的声音。我应了一声,洗潄完毕下去吃饭。这时十四五个人陆续到齐了。大早起的邱的保姆竟然烤了一大盆烤肉,做了一大锅汤饭,热腾腾地盛在每个人面前,我爱喝奶茶,正在遗憾,保姆拎着壶每个人倒了一碗奶茶。又上了两盆馒头,两盆稀饭,吃饭时,邱东岩给我递了一串烤肉,说:“沈队长,你吃烤肉!”这一举动惹得大家一致责难他重色轻友。林梅说:“干脆你们俩合在一起算了!邱总喜欢嘉莹,你孤单,她寂寞,干吗不呢?”说完她哈哈大笑,十几个人一下子都围绕这个话题谈论起来了!
我始终笑而未答,吃完饭,部分人回乌市了,我也准备回家去看女儿!邱东岩今天亲自驾车送我,彭自强今晨也来了,林梅把司机打发走,上了彭的车。其他人很知趣儿地各自乘车而去。在路上邱东岩跟我聊了很多。。。。。。
“嘉莹,我爱上你了,自打我第一眼看到你进入酒店时起,我就爱上了你!你的眼神太厉害了,让我无法抗拒,摄人魂魄!”邱说:“这半年多来我吃不香,睡不好,闭上眼,你的眼神就在我脑海中游荡。每次见林梅,其实就是想了解你更多!林梅早就告诉我她已心有所属,我也从来没爱过她。”
我实在觉得冤枉,他说我的眼睛勾魂,我不承认,那天我始终没有抬头看他,怎么可能呢!
他属龙,今年47岁!这个年龄的男人会真心爱一个女人吗?他们背负太多的责任,有复杂的阅历,尤其是他,每天有人刻意想认识他,接近他,有很多女孩,女人会主动投怀送抱,这样一个男人会爱上一个女人吗?那么他为何离婚?这个人所说还要打折扣!
想起那个梦,隐隐约约感觉得到他的渴望。可是他把我当成什么人了,乘人之危,这样的人无论如何也称不上是君子吧!一个男人如果真爱上一个女人,他应该正大光明地追求,而他的所谓爱也只是一种占有欲罢了,我不要这样的爱。
下定决心和这波朋友隔离一段时间,摈弃不应有的不健康关系,否则就是对自己的不负责任。从那以后,我在没有参加过林梅的活动,邱也十几天没有打电话来。我差不多把这段不光彩的往事遗忘了。
和婉儿今晚约好去女友的西餐厅,今天女友薛嫱在宝山路的西餐厅云中仙境开业,约了一大帮朋友助威,婉儿等我去接她。
刚上车,我的手机响了,来电显示是邱东岩,接上电话只听对方说:“人家就要去出差了,能不能请你坐一坐吃个饭。”我问“何时走?”他说:“后天”。
“那明天再说吧,今天我有点事儿。。。。。。”我用平淡的语气说。
对方失望地挂了,我发现收到他的电话,我心里有种说不出的喜悦。联想起那天在昌吉的梦,我自问:难道我爱上这个人了?
西餐厅开得很好,但有点偏,餐品味道也不错,尤其是它的特色Pisa,大家尝过后,纷纷赞不绝口。
坐了一会儿,我感觉自己在发烧,打摆子,实在坐不住了,就跟薛嫱告别,领着婉儿回家了。快到家时,我已经无法控制了,从没有病得这么重过,这时身边多么希望有个人来陪呀。婉儿给我倒好水,吃过药,回家了。我迷迷糊糊地睡着了。可能我是病得太重了,开始做稀奇古怪的梦。。。。。。
梦中文革时期我是资本家的女儿,为逃避批斗跑到泸沽湖的深山中,而冷新(现在叫顾学军)是那个出卖我的贫下中农子弟,被公社发现后组织大家处置资本家的狗崽子,给我挂上栓有铁丝的游斗牌子,把我押到老祖母的木屋前,很多群众并不懂得我,想要处死我,我的眼泪流下来,感到那么委屈,我来这里只有男友知道,他竟然出卖了我。
激动的山民愤怒难平,点起来祭火要烧死我。老祖母救了我,她告诉大家二百多年前,我是王妃。因为土司老爷宠爱,王妃为当地做了很多事,前世积了功德,所以她去逝后,深受大家爱戴,在北面的山坡上还有她的陵墓。老人带大家翻山越岭,找到了王妃墓,那里有我和土司前世的刻像,而邱东岩竟然是那里的土司。大家的愤怒平息了,但最后我还是被押走在上海被处死,我竟然看着自己被枪决。多么奇怪的梦啊!醒来深感怪异!怎么又和他扯上关系了?
嘉玉知道我病了,一早就给我送来早餐,其实我不想吃饭,只想好好睡觉!嘉玉看着吃完药,把房子收拾干净,上班去了。
第二节 坠入爱河
我浑身奇痛无比,上不了班了,索性好好休息一下再说吧,越不想让人打扰越有人叨扰,邱的电话不断打来,求得一见,知道我病了,执意到家中探望。我当然没气力接待他,从我这里得不到准许,他接上林梅来到我家中。看我病情较重,力劝我住院,明天他就要出差,我不想给别人添乱,何况我们大队也有定点医院,没必要。但最终还是在他的联系下住到了他同学所在的医院。所有照料都是最好的,他说了一切由他负责。
有时候,当你越想逃离,你就被粘得越紧,就像被蜘蛛网粘住一样,挣扎显得如此无益。见到他我就羞愧,觉得自己像个被追逐的猎物一样!也许这种心理状态不正常,矛盾病态纠结,但我更惧怕的是后面的路,最好从此打住,不再前行。。。。。。
人近中年了,我还有没有资格爱与被爱?我有一个可爱优秀的女儿,尽管现在父母帮忙带着,可终究是要跟我生活的,女儿一天天长大了,她会怎么看待此事?我该怎么办呢?邱东岩给我出了一个难题!然而我发现我开始习惯他的关心,爱护,时而送来的礼物,我经历过痛楚,我心头的伤太惨重,我还没有做好爱与被爱的准备。。。。。。
每天心里斗争挣扎,渐渐地我开始朌望他的电话,短信,我爱上他了,他常常派人询问我的近况,派人来给我送饮料,水果,花篮,首饰,高山雪菊,冬虫夏草,空运海鲜。。。。。。我开始盼望他从俄罗斯归来!我已经陷入情网。
可是他却是个闷葫芦,不爱发短信,打电话,想必是他的下属已经汇报了我这边的情况了吧?还是他认为他这些攻势足以把我虏获?还是在国外出差不方便,尽管带来的问候很多,本人的问候却一个都没有。。。。。。
一个感冒发烧住了一个星期院才略有好转,不烧了,但咳嗽不止,据医生说肺部有点儿问题,还须住院治疗,昨天副队长带大队带表看我说单位没问题让我放心!零零散㪚的还有很多同事,朋友,亲戚等来看望,加上那几个在邱别墅住过的朋友,他的下属等带来的礼物不用说,光花篮在特护病房就摆成花阵了,我每天早晨都要给护士和保洁员送两个,仍然摆得里三层,外三层。
谭岚今天也来看我了,带着党委一干人等十几人。正巧我妺嘉玉在,年轻Y头不懂事,让她倒水磨磨蹭蹭的不说还吊着脸。
领导问:“沈队长,这段时间各部门又调岗,你们大队又夜查,你是累坏了吧?是有情绪才生病的?”
“放宽心,好好工作,在大队总比机关其他部门强吧?再说你们家又不缺钱,一个女同志做法人有多辛苦你是不知道。”
说着她环顾了一下这个病房,看得出她认定住得进这个病房的人一定是有钱或有背景的!在她看来背景我不会有,否则这次就打招呼了,那么一定是有钱!我是机关中唯一一位博士,这也令她极不爽,这次是邱害我高调儿了!
该怎样回答领导的问题呢?答不缺钱太没水平,累坏了?显然不妥。只能撒谎:“谢谢谭书记关心,我父亲的一个朋友,刚好儿子在这家医院负责,听说我病了,坚决让我进这个特护房,从小看到我长大的老人嘛,对我特偏爱!工作哪儿有什么累活儿,我要好好健身了!抵抗力较弱!”谭岚哪里知道我生病都没告诉父母。谭希望我工作上放心,好好养病,争取早日康复,寒喧一阵,谭以机关还有下社区任务为由带大部队离去。
谭岚一走,我马上把嘉玉训了几句,我在官场行走,如临深渊,如履薄冰,你怎么可以甩脸子,耍性子?太不懂事!嘉玉说恨她虚伪,贪婪,不知她从何而知?我并没有对她讲过呀?
嘉玉说:“姐,你不知道,最近我认识一个自治区文化厅的领导,他告诉我,你们调整干部暗箱操作,已经有人告到他那儿了,人家了解很多情况,这次调岗以送钱多少为衡量标准,有一个人送了十万是新钱,另一个人送同样数目的旧钱,结果谭岚只以厚薄手感区分,送旧钱的调到好岗位升一格,送新钱的调到差岗位升半格,心里郁闷,说出来被人告了。
妹妹还年轻,竟然知道这么多复杂的世事,我嘱咐她以后注意隐藏自己的真实情感,否则吃亏的是自己,哪怕她是头畜牲,也要学会微笑着跟她握手!今天的事属于传言,不要再跟任何人说起,你姐在这个系统,容易惹人误会!
嘉玉走了,我站在窗前,窗外正飘着雪花儿,地面已薄薄盖了一层,乌市干燥少雨雪,毎年冬天下完雪又会有好久无雪期,过往车辆带起灰尘,落在树木,雪上,以致洁白的雪地在一段时间后会変成黑雪,也算特别的景色吧!
第三节 相爱今生
两周后我出院了,出院后第二天入夜11点钟我收到了邱东岩的电话,约我去他北郊的房子喝茶。我后来逐渐回忆起那夜醉后的情形:正如昌吉的梦一样,我模糊地感到他的吻和身影,依稀看见他在我身边和下部晃动,但最后他没有突破最后的防线,我突然想到:他不会是个性无能吧?但无论如何,我愿做他一辈子的朋友,于是我穿上黑色呢子大衣,向他家所在的地方飞车奔去。。。。。。
经过四十几分钟的跋涉,我终于看见了外环北侧的黄色小区,黑暗中唯一有光的地方,我自己都不禁佩服自己的大胆和放浪,但想到他在等待我,我的心里一股暖流涌遍全身,四单元402室,我按响了门铃,走上四楼,门打开了,他伸出手把我拉了进去。
四目相对,我还记得这双高傲的眼睛,总是用眼白来看人,仿佛世上之人都在他掌控之中一样。一只手拉定我,另一只手把我的包拿下放在宽大的布艺沙发上,紧紧地搂紧对方,双唇拼合在一起!我从没有感受过这样的温暖,从没有如此幸福过!这一次我有回应,我们久久相拥,亲吻!
不知过了多久我松开他,扑哧一声笑了,说:“让我脱掉大衣好不好啊?”他也笑了,指了指沙发上的衣服说:“快把睡衣换上吧!”这才发现他的细心,连这样的事都准备好了。我让他回避一下,换上睡衣,他也过来我们一起看电视。他提起上次我醉酒时,好不容易等了半年多得来的机会,关键时刻自己却不行了,心里懊恼了好久。看来我梦见和回忆的属实了。
我问他:“我吐成那样,你不嫌我脏吗?”他说:“怎么会,那天我也多了,忍着恶心头疼给你脱衣服,擦干净,我爱你嘉莹,你可不知道男人的爱,一旦爱上一发不可收拾!”说着,他把一只手伸进我卷曲的长发,开始吻我。。。。。。
我以为他会继续下去,他却把我抱起来,走进最近的卧室,我的脸贴在他的脸上,双手自然搂住他的脖子,他生龙活虎,让我体会了最激情的夜。这是我与冷新婚姻十年不曾有过的缠绵悱恻,美满幸福。。。。。。
两个人都累了,笑笑地躺在大床上,没有女人的房间比较简洁但也算干净,我说:“我有个上小学的女儿!”他半闭着眼睛说:“我养!”我说:“我有过不幸的婚姻,心里有阴影,害怕得而复失!”说着我哭了,他睁开眼睛在床头柜上抽了几张纸给我擦泪,摸着我的手说:“我最怕人掉泪,不能再哭了,求求你好不好!我会对你负责的!”
“第一眼看到你,我就感觉心跳加速,眼前一亮,总觉得很早以前就见过你!觉得我等你很久了!”他说道。
我笑了:“等等,看我们谁先爱上了谁?在中核我只瞟了一眼,三个男人中你是那么特别,孤傲自信,沉默寡言!那时候我就爱上你了!”
相爱的人总是要争论谁先爱上谁,我们争了很久,说心里话他真是一个与冷新截然不同的男人,他稳重,骄傲,自信,最可爱的是他柔软的内心,我只要稍微用力便可触动他最深处,这一切都是因为爱情!
晚上聊天到很晩才睡去,原来他的前妻比他大一岁,他们从小青梅竹马,女儿十七岁时前妻的叔叔从美国打来电话,病危无子,希望她去美国继承财产,移民他国,而邱家兄弟子侄很多,他大哥邱东岫是某集团公司董事长,其他家族成员也很有成就,全家人反对移民,他希望妻子不要去,但她执意离乡,两家为此矛盾冲突,直至离婚!
早晨醒来,我伸出手在他身上肆意地摸索,他一下子来了兴致,说:“不行,你把它弄起来,要把它消下去。”说着翻起身来,亲吻着我,两人恣意享受着二人世界,他是个容易害羞的人,因为天已亮了,他怕别人听到我们的声音,用手捂住我的嘴笑了。起床后他已备好早餐,过去的婚姻,没有享受过这样的温情,两人虽然在一起只有一天,却感觉像几十年夫妻那样互通心意,不用说什么,对方一个眼神就懂得。
我正沉浸在爱情的幸福中,现在什么事都打不垮我,女人拥有爱情就拥有了大部分世界!我以为我以后的婚姻,生活会如王子公主般幸福无忧,可是我错了,人世间的幸运之神不会永远眷顾一个人,一种看不到的恶运正悄然走来,让我猝不及防。。。。。。
我和东岩准备结婚了,他原打算找个看得过眼,过日子的人,6年来见了不少,没有合适的,我笑他太挑剔了,或者说没忘了前妻。遗憾的是他又要出差了,而且一出差就是一个月,婚事只能一拖再拖。我也不愿太匆忙,婚姻毕竟是两个家庭的事,何况我的亲友也不知情,我们都需要时间。
嘉玉看到了东岩送我的紫貂披肩,非常钟爱,追问来由,无奈只得承认了。我并不在意他给我送什么,物质与爱情在女人心中从来都不可能划等号,充其量物质只是有条件男人表达爱的工具而已,但心上人送的礼物,纵使是一根针在女人心中也是千金不换的圣洁之物。
是时候向父母坦白了,我忐忑不安。父母会认同这段恋情吗?会不会嫌东岩太老?我该怎么表达才能让二老接受?
想起那天林梅在去昌吉路上的话很有道理,奔四的人了,再不找个合适的人,上了四十就困难了。她是力主我嫁给东岩的,她认为男人大些懂得珍惜,太年轻还不是和冷新一样,有事互不相让,争来斗去的。那天喝醉也是她的刻意安排,有意撮合。邱东岩和她早就坦白过,相亲那天他爱上了我。因为相爱,我认同林梅的话。直到现在我才明白原来老男人有这么体贴。
临走前,他请我在喜来登吃饭,两个人只要了四个菜就花了一千二百多元。小包间不大,但服务是一流的,他给我讲了很多关于他的家庭,他的阅历的故事,想必是希望我分享他的一切吧,当一个男人真的爱一个女人的时候,他想让她分享他所有的幸福和快乐,我就是这个正在被爱着的小女人,他常常会说,“小妖精,你把我迷死了,我该拿你怎么办呢!”相爱是如此幸福和快乐!我前生一定做了什么天大的好事,才会得享这样的爱情,无论有什么烦恼,只要看到他微笑的眼睛,马上就烟消云散了!为此我真诚地感谢上苍。
从表面你看不出来他的狂热,他的语调永远那么平静,遇到任何问题都是不急不火,但他真的太忙了,有时他让我等他,直等到半夜三更才能回家。有一次,我等到晚九点钟就准备回我自己的房子了,刚巧他回来,问我,“是不是我不回来,你就要回去了?”我点了点头,他拉上我上了楼,告诉我为了我的等待,他把一群兵团领导都撂在一边儿,他要我答应他以后不能这样。
他让我叫他哥哥,我开玩笑说“我该叫你大叔,东岩不就是东方的岩石吗?我就叫你石头哥哥吧,我爱石头哥!”他则刮着我的鼻子叫我小妖精。我希望他去我家里见我的父母,他不敢,怕落一个拐带良家女子的怒骂,他让我先去爸妈那里试探一下,他说他的脸皮薄,他还敢说自己脸皮薄,苍天厚土啊!他给我爸准备了玳瑁烟袋,给我妈一个翠玉镯子,给嘉玉一套珍珠饰品,连女儿都准备了全套的儿童百科全书,这个老男人真的很用心,但有时不够勇敢。他明天就去出差了,我只好先去父母那儿谈一谈,看父母怎么想。。。。。。
一到家里就发现爸爸黑着脸,不快形之于色,妈让我帮他做饭,我到厨房帮爸打下手,他却不领情!妈拿着花镜在査地图,见我过来便告诉我实情,原来嘉玉嘴长,已经把东岩和我的事儿告诉了他们。
我心里思量着,以我个人之力想说服他们难如登天,我必须求助于外援!一家人别别扭扭地吃饭,我去洗碗,坐下后,爸妈都不答腔,我迅速地拿出手机给林梅发个信息:“阿梅,来我妈家帮我!”
我说:”爸,妈,今天我来是想跟你们商量结婚的事儿,我最近认识了一个人,我们处得很好,准备下个月结婚。”爸很激动,觉得小姨才比东岩大5岁,找个年龄相仿的会更好,我知道他所指是前不久爸老友介绍的四十岁未婚的海归,但真的对那人没感觉,总认为他虽优秀但有些变态娘腔,也没有话题,但爸看好他的文质彬彬,对东岩,老爷子不看好,一个天天应酬的男人,怎么可能好好过日子?我知道无法说服他,我们的婚姻计划搁浅了。
有时,人们走向幸福的路看似很短,实际上像沙漠中的海巿蜃楼一样,想走进它还要经历千辛万苦,漫漫长路,既便如此也有可能一生都难到达!
东岩走了,今天下午的飞机,他不让我送,说怕见我泪眼朦胧的样子,每当此时他心碎疼痛。他让我耐心做好父母的工作,不要着急,他父母在青海的西宁,父亲刚好90岁生日,他会把再婚的消息告诉父母,父母一定会很高兴。女儿在上海虹桥机场工作,也要做通她的工作。
默默这样想着,林梅来了,我父母特别喜欢她,经商的她会来事儿,不论我在与不在,她都常来看我父母,想吃家常饭就提前给我妈打电话,时令海鲜,罕见水果,没有她搞不到的。她让我回避,毕竟是我的闺蜜,又是大媒,为父母讲事实,摆道理,父母终于不反对了!
搞定了,该不该告诉东岩一声?我常常站在办公室的窗前,看着窗外马路上来来往往的车辆想:什么样的福气才会让如此相爱的两人相遇呢?两周过后,东岩一个电话都没打来,我想他了,把电话打了过去,我怪他不打电话给我,忍不住哭了,这些天的相思,与父母谈婚事的不顺统统齐集心头,一时间不知从何说起,他急切地询问怎么了?以为爸妈不同意我们的婚事,我说我病了,他问我是身体病了还是心理病了,我说是心病,他马上说,“嘉莹,我回去一定马上去看你,听到你的哭声,我受不了了,我要死了!”我知道这个男人深深地爱着我,有什么比他的爱重要的呢?我的等待值了。我告诉他我只是想念他了,没什么事儿,让他放心,他告诉我,他父母赞成,女儿也赞成,就是马不停蹄,一路奔波太累,问我开心不开心?他已经让这边的亲友筹备婚事了。我不想大办,只想静静地享用二人幸福,因此提议旅行结婚,他同意了,开完会他就回来,我们去一个想去的地方度蜜月。
很多朋友羡慕我梅开二度的幸福美满,收到了无数的祝福,没想到这一切的一切都被一个来自海南的电话打碎了,幸福像美丽的水晶球,碎得那么彻底,那么绝望。。。。。。
人生有限,岁月无边,当我们遇到劫难,我们要期待更好的明天。当我们遇到缘分,我们要珍惜真情,珍视今天。纵然分开,也要感谢曾经相聚之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