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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卷 第五章 风度

    我曾和你走过多少个的秋末

    我曾紧紧握着你手臂的脉搏

    看你脸上的酒窝

    唱着背叛的情歌

    情绪不由我

    我曾带你去看星空下的花火

    我曾把我的爱都交给你挥霍

    这世界爱情好多结局未必有几个

    这痛算什么

    我在无人的街头

    想念着某某

    你在别人的宇宙

    施舍着温柔

    我能给的风度是微笑着默默放开手

    我知道你的眼泪只是一种无奈

    何必虚情假意的勾勒着未来

    当爱已不存在

    我又为谁等待

    嘲笑命运这幽默的安排

    我知道你的挽回只是一种习惯

    也曾为难你有多么害怕孤单

    故事可以重来

    时光却已不再

    感情需要一点点的空白来整理遗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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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已经不记得这是多久以后的单独相处。

    像很久以前的某一天的某一个场景,我们就是这样走着,都没有说话,彼此沉默着。

    辛茵伸手拦了一辆的士,回头对我粲然一笑:“我走咯。”

    我咬了咬牙,终于说出口:“上次你说,我妈妈没有告诉我的事情、、是什么?”

    漫长地无声等待被司机的催促打断,辛茵的微笑似乎是挤出来的,语气却很释然:“已经不重要了,又不关你的事,之前对你不好,很不好意思。以后我们都不要再想了。”

    黄色的出租车绝尘而去,一如当初一样消失在街角。

    而藏在街角的林颐汐现出身来,用很复杂的眼神看着我。

    我的手伸进口袋,攥紧藏在里面的蓝色发夹。心里憋的难受。

    就像要窒息一样。

    这样的感觉很强烈,直到林颐汐从辛茵消失的地方走过来。

    “你拜托我的事,我已经做好了。”她穿着一件很漂亮的白色淑女裙,看上去还是那么地不食人间烟火。

    她递给我一个U盘,然后问我:“程浩他们还好么?”

    “你想他们了?”我说,“那为什么不自己去看他们?”

    林颐汐微微皱眉:“你明知道我不能。”

    悲凉地夜风吹拂着我们的脸,我竟然有点赌气地开口:“你在怕什么?怕失了你千金大小姐的身份还是怎么的?”

    林颐汐不可置信地看着我,而我当时的眼神亦是淡漠。。可能真的喝多了吧,我都不知道我发的哪门子火,明明林颐汐帮了我,我却像个不懂事的小孩子生着她的气。

    林颐汐众星捧月,应该从没没有被这样质问过吧,我一副漠不关心的样子,她也有些恼了,一拳打在我胸口,冲我嚷嚷起来,完全没有了平日里大小姐的矜持:“我知道你恨我,你觉得是我害了程浩,我不够义气,出事之后就真的再也不找他了,你觉得我不把他当朋友了,你认为所有的错都是我的错,我是大小姐,我就可以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张森格,你可不可以不要把事情想的那么简单,我们都不是小孩子了,你永远把自己停留在六岁那年不愿长大,你有没有想过,有人也会因为你受伤!”林颐汐似乎是真的生气了,简直让人一头雾水。我呆若木鸡,她骂完了便转身离去。

    林颐汐似乎是真的生气了,简直让人一头雾水。我呆若木鸡,她把我骂了歌狗血淋头便转身离去。

    她的背影消失在街角,那种很久以前似曾相识的感觉越来越强烈。

    为什么我总是莫名其妙地惹女生生气

    为什么她们生气了就都不想再听我说话而是迅速消失在街角不回来。

    我特么真想把街角这个非主流的东西给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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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嘉岳的电话打断我的思绪,我接通电话,一转身才发现他就在门口,吓我一跳。

    他脸上还是挂着那种得意洋洋的笑,走过来手搭在我的肩膀上,说:“能惹知书达理的林大小姐生气,你恐怕不是普通的不讲道理,你就不怕明天就有人来追杀你?”

    我踹他一脚,没有理他。

    徐嘉岳却正色道:“我说的是真的,林家的势力你又不是不知道,颐汐刚刚也说过了,她做什么都有人拍照的。”

    我满不在乎地哼了一声,

    徐嘉岳很诚恳地看着我说,一米奇迹,你摸着良心说,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我摸了下良心,说,貌似你还真的没有骗过我。

    徐嘉岳哈哈一笑,转移话题:“其实今天真的是你的不对,你也不要太责怪小汐了,你能想到的,他们家是考古发家,自然古板阶级明显。又是那么大一个集团,她做什么肯定也不能随心所欲,就像我,要是让我爸看见我跟你这种没出息的人一起玩肯定拍死我,更别说她一个从小就被当着大家族模范代言人培养的千金,看似风光,其实也失去了自由。”

    徐嘉岳说了那么多,我却只听进去了一句,一巴掌拍过去,我大声吼道:“小兔崽子,谁没出息了,谁特么上次还抢我化学作业抄来着!”

    我们向来以自己的目光去看别人。却不想事情往往没那么简单。

    偏偏有很固执,知道真相后才方了解自己当初多么没有风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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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由于初高中一体,初三上学期我们学校就分了文理。

    我也终于不是孤军奋战,跟赵欣瑛分到了一个班,同时,也终于摆脱了王春升那个恋女癖。

    新班主任是个刚刚毕业的博士生,特别喜欢赵欣瑛,据他所说是一见如故。

    就冲着这一见如故,还扔了个学习委员给她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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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食堂吃饭的时候,我们就这件事采访了赵欣瑛。

    ——请问赵欣瑛小姐,你现在身负重任,有没有觉得压力很大?

    她一边大口吃饭下边大口喝汤,某了,满不在乎地说:“壮士能复饮乎!区区小官,何须惧也?”

    徐嘉岳作揖:“甚是甚是,应道是巾帼不让须眉,姑娘。。。”

    一边恶心已久的佘宇终于忍不住要吐了:“一个女孩子家家还学什么理科,她自己瞎得瑟就行了,你还夸她。”

    这两个冤家一打开话头就像点燃了导火线,赵欣瑛不落下风地反击到:“不知道某人男子汉大丈夫去学文科又是怎么回事?”

    其实一开始选课的时候我们就都劝佘宇来理科,可是他还是义无反顾地去了文科,就因为文科美女多。。。

    佘宇迅速变身,忧伤地让人想把饭碗盖他脸上:“自古文人多情,多情亦是文人。”

    赵欣瑛反感地白了他一眼,歪着头说,“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祝你年年有美女,天天有肾虚。”

    佘宇笑了:“你也不用太嫉妒,我有时间的话也会常常回家看看我们儿子的!”

    赵欣瑛暴走:“我说了多少遍,是女儿!!”

    他们说的儿子女儿,就是开学典礼那只蜥蜴,都认识这么久了,他们对此的争议居然一点也不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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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初三的时间紧迫而懒散。

    闲暇时间我们会在附近的酒吧,KTV聚聚,随着课业的增多,我也很少看见程浩他们了。

    只是偶然会听到好事者或有或无传来一点他们的风声,说辛茵又跟谁谁谁纠缠不清了,程浩又打架了,几年级又转来一个新生,长的超帅家里还有钱,不知好歹跑来初中部去追林颐汐不久后又不得不转走了。。。

    八卦总是喜欢围绕着这些风云人物,而我们六个人,偏偏显得我是有些普通了。

    顶级古典财阀大小姐林颐汐,高官子弟徐嘉岳,黑白通吃程浩,风流倜傥佘宇,乱世佳人(自封)赵欣瑛。。。

    所以常常我们聚在一起吃饭啊打球啊什么的,路人常常看着跟那些人物混在一起的我嘀咕,那个路人是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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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学校里古树的年龄画了一圈又一圈,岁月走过的痕迹越来越明显。

    很多我们以为不会变的事物,都在跟着时间的轮廓悄悄律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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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越来越多的人觉得我跟佘宇不是兄弟。

    虽然我一米奇迹之后跟他长得越来越像,但是我们的性格确实截然不同的。

    佘宇不顾佘伯伯的反对选了文科之后还是没有消停,竟然又有了学艺术的决定。

    我以为他要学音乐特长,没想到他居然选的美术。。。

    这次他跟佘伯伯吵架的时候,我也想着,我要是以后生个这么不省心的儿子,估计我也受不了。。。

    “你将来是要子承父业的!你学个画画有什么出息!”佘伯伯吹胡子瞪眼,拿吊儿郎当的佘宇没一点办法。

    佘宇只是无所谓地说:“家业森格继承就可以了,反正你都那么喜欢他。”

    这话说的轻巧,被在场的人听了去,却像是带了刺。

    我妈反应过来,安慰他到:“小宇不要乱想,爸爸只是为了你好,森格只是寄住,怎么可能继承你的东西呢。”

    佘伯伯看见我妈开口,语气软了下来,安慰着说:“你别跟这瞎货一般见识,他也就说说,我要是死了他第一时间争家产,我只劝他不会丧尽天良到连兄弟都不认了。”

    坐在一边的佘伯母,看见这样的场景,突然哼了一声。

    佘伯伯瞪她一眼,不再言语。

    佘宇把一切收入眼底,把遥控器一放,上楼去了。

    我妈照旧使了个眼色,我也擦了擦手,上楼找佘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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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佘宇的房间在我房间隔壁,一样的房间构造,像克隆出来的一样。可是他的房间却很乱。

    我一进去就顺手帮他整理了起来,也不说话。

    佘宇本来趴在桌子上把弄着不知道谁送的手办,扭头看我一眼,调凯道:“你还真是个贤妻良母,以后嫁给我算了。”

    我笑了:“我像你不是也像么,那么多人说我是佘伯伯的私生子。”

    佘宇挑眉:“原来你知道哦,知道还那么淡定,还忍气吞声这么多年,不恨他?”

    “我是见过我爸爸的。”这么多年过去,我甚至都忘记了那个当年抛弃我们的男人的样子,但是我却始终记得,他作为我父亲,给过我的所有的爱。

    “有人说,他不是你爸爸,我爸爸才是。。”佘宇想了想,还是说。

    其实关于我们的流言有很多,毕竟一对母子在富商家里一住就是那么多年,也难免有人说闲话。但是当年的事我妈绝口不提,我也无从得知真相。

    “你是因为这个恨佘叔叔?”我似乎明白了什么,开口询问佘宇。

    佘宇闭口不语,估计我猜了个八九不离十。我勉强地笑了笑:“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我也会恨他。可是我总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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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天跟佘伯伯大吵一架之后,佘宇的私生活愈加糜烂。

    他跟赵欣瑛虽然老是吵架,归根结底却是一类人,用赵欣瑛的话来说,她把初一初二长的还不错的学弟都泡了一遍之后,居然惊讶地发现,其中一些居然已经被佘宇泡过了。。。

    赵欣瑛被佘宇泡过的学弟泡过一次之后意识到自己跟佘宇比起来还是有一段距离后,常常像我们表示,一定要鼓捣出一段旷世之恋来把佘才子比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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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欣瑛为了对付佘宇,集结了我们班寥寥几个女生,成立了所谓“女生自强协会”。

    本来就找不到男朋友的理科男们在此协会的压迫下,更加找不到女朋友了。

    跟赵欣瑛玩的挺好的一女的叫做康蔚,怯生生的一个小女孩,总是被男的欺负女的调戏。

    赵欣瑛很保护她,因此佘宇常常笑称赵欣瑛是康蔚老公。。

    这个小女生长的很讨喜,这也显得强势的赵欣瑛更加man。。。

    赵欣瑛打架,康蔚就帮她提武器。

    赵欣瑛考试,康蔚就帮她作弊。

    赵欣瑛月经,康蔚就给她买卫生巾。

    。。。

    女生的感情就是这样好起来像蜜糖一样。就连看着的人都觉得画面很美好。

    但是这样美好的画面有一天突然变了味。

    因为赵欣瑛问我们:“你们觉得康蔚怎么样?”

    那时候我们在他们家玩桌游,我接的口,我说:“还不错啊,你们很般配。”

    赵欣瑛的眼睛瞬间就亮了,一激动就抱着我亲了一下:“那你说,我跟她告白,她会答应我么?”

    我抬头看她,却发现她的表情不像是在开玩笑。

    “呃。。。或许会吧。。”徐嘉岳一边扔牌一边不以为然地说,“毕竟你不是严格意义上的女生,应该全是男生成分较多。。”

    他条理分明的解释并未让人信服,赵欣瑛揪着他的耳朵把他提起来扔了出去。。。

    佘宇倒是出奇地没有反应,等赵欣瑛去卧室换衣服了,他才跟我们说:“她的脑门被熨斗熨过?”

    林颐汐淡淡地看了佘宇一眼,面无表情似乎是很随意地说了一句:“这次仿佛是认真的哦?”

    林颐汐都发话了,恐怕唯恐天下不乱的赵欣瑛这次真的要有大动作了。佘宇看林颐汐不像是开玩笑,一时也接不起话头来,还好赵欣瑛刚好出来了,很急迫地问我们:“你们说我要怎么跟她告白呢,她那么纯,会不会被我吓到啊?”

    “纯什么,只知道看外表,被别人骗了都不知道。”佘宇的语气竟然酸溜溜的,本来坐在沙发上掐架的我跟程浩都忍不住看过去。

    他被我们看的有点不好意思,就站起来,说:“我妈妈喊我回家吃饭。”

    关门的时候,重重摔了一下。

    “又发病了。。”赵欣瑛摆了个鬼脸,“这个家伙,自从上次我送了他一套画具,就时不时莫名其妙地生气。”

    “哈,你都没送过我礼物!”我有些愤愤不平地说。

    赵欣瑛叉腰:“可是那天是他生日啊!”

    生日。。。在座的面面相觑。我们居然同时忘了这么重要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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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忆起佘宇生日的那一天,其实一早上我是记得的,可是我在给他买蛋糕的时候,在街上看见了辛茵正往奇怪的方向走。她的打扮很奇怪,看上去有些妖娆。我想起学校里那些关于她的我不曾问过的流言,就跟了上去。她拐进了一个民巷,进了一个看上去很破败的危楼。

    我本来想打电话给程浩,隐隐又觉得这样不好,就悄悄跟了进去。

    里面好像是一个仓库,空荡荡的。

    我躲在一堆轮胎后面,听见辛茵跟大概有三四个男人的对话,大概是辛茵的妈妈赌博,欠了高利贷,可是一时没有那么多钱还。

    几句话谈不妥,那些男的色迷迷地看着她,说:“其实很好办的,解决方法你妈都跟你说了吧?”

    辛茵没有反抗,但是衣服撕裂的声音却刺痛了我的心。

    我跑了进去,把那些仓皇猥琐的男人踢开,抱起衣衫不整的辛茵跑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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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车上的人不怀好意的目光落在辛茵身上,我用外套包裹住她外泄的春光,咬牙切齿地说:“这事程浩知道吗?”

    “他知道又能怎么样呢?”辛茵清冷的眸子里闪现着疏离,“你也不用这样激动,我早已不是当初的我了。”

    “你。。”千万万语,只说出一个字便再也说不下去。辛茵微微侧头,靠在我的肩膀上:“送我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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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阔别八年的关湘街依旧人声鼎沸,只是看上去有些老旧,跟不上时代的脚步了。。

    可是不管是街口卖爆米花的王大爷还是地摊上算命的刘四叔都没有认出我了,他们的目光有些关切,却又带着点复杂,但还是很关心地问辛茵怎么了。

    以前的辛茵很活泼,喜欢一大早来我家把睡懒觉的我从床上拽起来晨跑,我比她矮一个头,还胖乎乎的,显得很滑稽,总是逗笑一街人。关湘街的人都说,这一对街花街宝可以镇街的。

    现在的辛茵很沉默。我们走在同一条街,我已经比她高了一个头。

    可是我们脸上却再也没有孩提时的无忧笑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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