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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卷 董灼迁都

    董方派人送来新的攻城器械之后,赵翦下令军队再次发起强攻。但是虎牢关关墙甚窄,不用使用大量的攻城车和云梯附着进攻,因而猛攻了一天,仍旧不得冲上关墙。赵翦又下令以抛石机猛轰关门,但虎牢关关门以铁皮包裹,任是怎样轰击,关门始终不破。抛石机又转而攻击关上的雍凉兵,一时间无数的巨石砸上关来,关上的士兵仓皇躲避,但一番轰击之后,仍旧死伤枕籍。赵翦又下令以猛火油罐攻击,直烧得关上一片大火。

    如此强攻了数日,虽则杀伤了雍凉军甚多兵力。但虎牢雄关仍旧被雍凉军牢牢占据,而赵翦方的损失也并不小。这种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战法,赵翦实在不喜欢使用,但不攻破此关便进不了龙廷,他现在处在一个尴尬的境地,已经有点教头烂额了。

    “子良,你说我们是否应该退兵?”赵翦坐在帅帐里问吕子良道。

    “难道主公不想入京了?”

    “当然想,但是眼下的处境实在艰难,虎牢关实在不易攻取。若僵持日久,我们的领地会很危险啊。”

    吕子良微笑着说道:“主公啊,且稍带时日,到时自会有变数。”

    赵翦眼睛一亮,盯着吕子良问道:“你是说你已有计策?”

    “计策是早已用了,只是见效与否,却还须等得数日方见分晓。”

    “快告诉是何计策?什么时候用的?”

    吕子良走到赵翦案前,提起笔来在竹简上写下了两个字,赵翦一看,竹简上写着“用间”。赵翦奇怪的看着吕子良,问道:“你什么时候用的这个计策,我怎么不知道?”

    吕子良说道:“此计紧要处在于一定要机密,而且成与不成,实在难说。我原本打算假使计成之后再告诉主公。”

    然后吕子良紧贴赵翦的耳朵详述了用计的过程。

    当日赵翦决定出兵前夕,吕子良觉得此战难点在于攻克虎牢关。若是强攻,能不能胜且另说,即使攻克下来也得耗费许多时日。他想要是有什么方法或者敌方内部出现什么变故,使得雍凉军主公撤出那岂不是更好?于是他便派了一个信得过的人潜入到龙廷,一旦大军发起攻击之后,那个间谍便在龙廷内散步谣言,以动摇敌军的士气。

    “说实话,对于此计能成与否,在下心中实在无底。但考虑到多一手准备也没有什么坏处,也许还能收到出其不意的效果。”吕子良说道。

    赵翦详细问了吕子良命人散布谣言的内容后,大喜道:“子良啊,你可真是我好军师。此计乃是取胜的关键,此战定然成功?”

    吕子良道:“就连在下这出计之人都对此计没有把握,主公何以如此有信心?”

    赵翦笑道:“用计须看人,若是今日我们的对手是熊罢,那么此等谵语预言之类的谣言的计策是决然难以成功。而董灼不同,那日关外大战,已看出董灼是一个怎样的人。在危急时刻,其一心想的便是怎样自保,远离险地。只要我们做出猛攻的态势,让其切实感受到存在的危机,再加上谣言从旁蛊惑,正好说中了他的心思。其必定中计。”

    吕子良听罢,也明白了,笑道:“出计者,在下也,知计之明者,主公也。可见主公实能举一反三,子良真是自叹不如了。”

    赵翦此时心情大为好转,笑着摆手道:“非也,非也,若论智慧,你实在我之上。但是,我只是有一点先见之明罢了。”

    吕子良道:“现在谣言应该已经在京城内传开了,估计不过三两日,便能看到其动向了。”

    此时蹇雄,王统等一班将领在帐外求见。赵翦下令请他们进来。众将面色沉重的进来之后,见主公与军师脸上荡漾着笑意。一个个的摸不着头脑。蹇雄问道:“战势如此艰难,而你们却如此高兴。莫不是已想出计策破关了?”

    吕子良笑而不语,赵翦却下令道:“大军继续强攻虎牢关,虎牢关势狭窄,我军不得展开,敌虽有十万守兵,亦不得在关上展开。蹇雄,王统,林震,黄牟,严义和,你等各率本部,昼夜不停轮番攻城。我不管你们是用抛石机,攀云梯还是挖地道,我只要求虎牢关日夜一刻不停的随时遭受到我军的攻击。其余将领留守大营,严阵以待。”

    “这,盲目的攻关,也取得不了什么进展啊。”王统建言道。

    “你们只依令行事,余事不要过问。”赵翦道。

    众将见赵翦如此肃然,也不好再提出异议。于是众将领命之后,便出帐了。

    虎牢关前的攻防战又拉开了,并且一刻没有停息过。关下攻方轮番攻关,关上守方也轮番守关,双方的军队都是一批兵力在第一线激战了数个时辰之后,便退到后面去疗伤休息,换另一批上。就这样循环往复,犹如机械一般。双方的伤亡不断在增大。但由于赵翦的军队战力更强,装备更好,因此即使是作为攻方,其伤亡增长的速度也是小于雍凉军的。蹇雄的震坤营曾一度攻上关来,若非丁布亲自加入守关第一线作战,恐怕虎牢关已经陷落了。

    董灼在关内日夜不停的听到外面的嘶喊,这几日来,一刻也没有得到宁静过。白天还好,晚上却是扰得睡不着。这次来虎牢关,他没有带来百灵,本来晚上就无法入眠了,再加上关上大军厮杀所发出的呐喊,抛石机射出的石头砸在墙上的巨响,都只能让他睁着眼睛渡过漫漫长夜了。

    董灼寻思着虎牢关终究是险地,敌方的攻势如此凶猛。说不定哪天就破关了。自己贵为太师,何必硬要亲身涉险?只留丁布在此便行了,自己还是回龙廷去吧。多日没有与百灵办事,这里又没有女人,他已经很难耐了。他决定第二天便回龙廷,而恰在此时一块抛石机抛出的巨石正好砸中董灼所处的屋宇,石头击穿了屋顶,砸到卧室内的地板上,并连带着击落了一些瓦片。董灼大骇,这险地是片刻不能逗留了,于是他连夜起驾回京。临行前,他着意嘱咐丁布,切勿出战,只谨守关隘便罢。

    董灼离去之后,丁布进到那个被巨石砸穿屋顶的房间。他怅然的躺在了董灼先前睡觉的榻上,任凭外面杀声震天,他却置之不理。他透过屋顶被砸出的洞,茫然的看着天空,今夜暗无星辰,而他并不在意,他并不是在看天,而是在想着一个人。不知道身处龙廷的百灵此刻是否也在仰望着夜空思念着自己。为什么人在想要感慨一下的时候,总是要假装望着天空呢?这真是让人百思不得其解。丁布想起临来虎牢关前,自己又偷偷与百灵优惠。而百灵靠在丁布肩头哭诉今生无法厮守的哀怨。泪水顺着百灵的脸颊落到丁布的袍铠上。丁布抚摸着他的头发,心中也是一阵酸楚。

    说道董灼,丁布心内并没有什么感情,甚至于有点恨他。因为他抢走了自己的至爱。他每每想到董灼在榻上折腾着他心爱的人时,心里便一阵阵刺痛。而丁布知道,董灼对他也是没有情义可言的。从那日在战场上他的所为便能知晓。虽则名为义父子的关系,但实际上不过是双方互为利用而已。董灼利用他的骁勇,他则需要在董灼出栖身。说实话,很多时候,他真的恨不得杀了董灼。但出于道德的束缚,他一直隐忍着。他不知道哪一天自己就会爆发出来,真的说不定哪一天就会爆发的。

    董灼回到京中,天子与百官不得不在城外迎接。

    天子坐在车驾上,只如木偶般目无表情的对董灼说道:“太师出征归来,朕特率文武百官于此迎接,太师忠君爱国,为朝廷剿贼,朕心甚……”

    天子说道这里却没有说下去了,因为董灼压根就没有理他,他的车驾直接绕过天子的车驾进城了。他迫不及待的想要回去蹂躏百灵,哪来的闲工夫听这木讷的天子啰嗦。

    王承觉得有必要上前打探一下战况,他快步跑上去追着董灼的车驾道:“请问太师,前线战事如何?为何突然返回?是否虎牢关的战事已经无忧了?”

    他嘲讽的说道:“哼,恐怕你们巴不得赵翦攻进京来吧?”

    “太师所言实在令下臣惶恐,我等岂敢有这等心思。”

    董灼看着王承提着破烂朝服的下摆,喘着粗气跟在自己车驾后面,觉得甚是有趣。你既然要追,那就让你跑得更快一点吧。于是他令驭手加快了车速。王承一个趔趄摔倒在地上,抬头看着远去的董灼。

    董灼回京之后,近臣告诉他,京城内已经留言漫天了。京中无论小儿闲人皆在流传一首童谣。董灼问道是何留言。近臣告诉了他留言的内容:

    西头一个都,东头一个都。火从东方起,西风方能阻。若想复得生,凤鸣岐山处。

    董灼大笑,这是什么打油诗,街头无知小儿胡乱吟哦罢了。近臣为他解释道,非也,诗中语句虽则不甚精炼,但似乎其中隐藏着什么。这“西头一个都,东头一个都”乃是指朝廷的东西二都,龙廷和长安。“火从东方起,西风方能阻”说的是一个常识,从东边烧起大火,如果此时有西风的话,火势就不会继续往西边蔓延。最后两句“若想复得生,凤鸣岐山处”似乎说的是,如果想要延续寿命,那么就要迁移到凤鸣岐山之地。而岐山,便是西岐,便是关中,但年周文王凤鸣岐山,兴兵伐纣。关中之地,历来沃野千里,险塞环绕。天然的帝王之地,曾经朝廷的都城便在关中的长安。总而言之,这里面透露出的信息似乎是迁移到长安方才是上上之策。

    董灼思忖道,看来这民谣也并非完全是胡言乱语,也许说不定是上天在提示自己。赵翦正猛攻虎牢关,战势如火势,说不定哪天就烧到京城了。看来龙廷是不安稳了。既然上天授意于他,那么他便应该按天意行事,退到关中据守。说不定赵翦占据龙廷之后,便不会再向西用兵了。思虑及此,董灼决定迁都,翌日,他便宣布朝野迁都的决定。并命人至虎牢关令丁布撤军,护持他西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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