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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卷 观兵演武

    宴席开启,主食是烤羊。丁布由于刚才受了气,闷着头吃肉喝酒,片刻之间即吞下了一只整羊。

    董灼道:“没有舞女乐工助兴,本太师实在食不甘味。此次我随带了乐器舞女,不妨大家同乐。”然后董灼吩咐谋士李卢安排舞女乐工入帐。

    一时编钟鼓瑟齐鸣,一群舞女鱼贯跃入,偏偏起舞。

    “百灵,你也去领舞助兴。”董灼对身旁美女说道。

    百灵起身,对董灼施了一礼,娇声说道:“遵命。”然后缓缓步入中央,绚丽舞了起来。

    众人看得呆异了,只见那美女扭动着舞姿,随着舞步不断摆动着腰肢,还真如一只百灵鸟般。丁布本来正化愤怒为食量,大嚼着羊腿,此时却也呆呆的看着百灵的舞姿。

    小樱在边上轻声对赵翦说:“你看那丁布色迷迷的样子。他们肯定有什么不一般的关系。”

    小樱作为侍卫站在赵翦身后,不得入席,赵翦实在心疼。索性让她坐在自己身边,为她剔肉吃。

    丁布在对面戏谑的说道:“赵将军看来有断袖之癖。”

    小樱嗔怒道:“关你什么事?我们还没说你呢,你……”小樱正欲说他刚才色迷迷的表情时,赵翦一下子把一只羊腿塞进了她的嘴里。“丁将军勿要见怪,他是我弟弟。没见识。”然后赵翦叫小樱出帐回到大营去。

    小樱从嘴里艰难的拔出那只巨大无比的羊腿,小声说道:“我不。这里有这么多美女,我要看着你,省得你心猿意马。”

    赵翦低声说:“没有的事,快走快走,这里太凶险了。一句话讲不好可能就要打起来。”然后他吩咐窦衍拉着小樱离开了。

    宴罢,魏章说道:“我等身为州牧,为天子看护地方,代管大军。今太师既然幸临,那么请太师代天子阅兵。”

    董灼道:“这刚进膳,阅兵还是免了吧。”

    丁布不屑的说道:“天下之军,唯西凉兵最为强悍。还有更强悍的军队吗?”

    魏章道:“太师一观便知。”

    董灼想,观便观吧,借此也一窥兖州军的战力。

    于是众人一起步出大帐。大帐东面已搭起观兵台,正对兖州大营。众人上到观兵台,董灼与魏章站于正中,往左是丁布,李卢等人,往右是赵翦,魏良等人。

    赵翦的一万五千驭乾帮士兵早已换好了兖州军军服。这也是没办法,兖州军在战力上确实不如西凉军。赵翦的军队是从艰难苦战中锤炼出来的,再加上赵翦两年来的严酷训练,这支军的精悍是不容置疑的。

    一万五千兵当中,有五千骑兵,一万步兵。这五千骑兵可是赵翦倾注了很大心血造就的。战马全是拖陶仲韦购得的阴山胡马,其中有三千骑兵身披重甲,就连战马都有铁甲披身,只露出马蹄和马眼,是为重骑。另两千骑兵为轻骑兵,人人手持弓弩,是一支控弦骑兵部队。

    一万人的步兵随着鼓号节奏,以整齐划一的步态向西推进,前列的刀牌手以统一的频率用刀背敲打着盾牌,全军根据盾牌的节奏大吼着前进。开到距离观兵台两百步时,军阵立时停止,其动作整齐划一,毫不紊乱。

    此时鼓号突然停止,全场立刻静止了,森森然,刀枪明亮,寂寂然,鸦雀无声,整个方阵气势森严,宛如一座无法撼动的山岳。此时魏章的兖州军士兵从方阵两边折入,在方阵前列一百步开处树了千余个稻草人,然后迅速离开。

    此时金鼓又起,方阵中处于前列的刀牌手立刻疏散阵型,后面两千弓箭手迅速开出,分前后三列,第一列以半跪姿势引弓拉弦,只听“嗖”的一声巨响,然后迅速退后,第二排继续上前,如此连续三轮毫无间隙的轮射后,弓箭手从两边退到方阵后列。再看那千余稻草人,皆中一至两箭,没有一枝箭是掉落在地上的。等二阵鼓声,又开出了两千投枪手,只见他们迅速向前移动,待到距离稻草人五十步时,两千把投枪脱手,把把均将稻草人穿透。然后鼓声又止。

    此时兖州军又上前将草人撤去,树立了两千根碗口粗的木桩,然后又迅速离去。鼓号再次想起,排列整齐的两千士兵同时拔出佩在腰间的重剑,只听“锵”的一声,两千把重剑同时出鞘,连出鞘的声音都是同时响起,没有一点杂乱之音。对于如此的训练有素,众人惊骇不已。此时,只见两千举着重剑的士兵,缓缓走到木桩阵前,一人一桩,迅速站定。

    董灼在台上对魏章笑道:“要将这木桩拦腰劈断,并非难事。我雍凉军人人皆可。”

    魏章笑而不语,只是看着前方。

    此时令旗挥下,那两千士兵居然将剑举过头顶,然后狠狠向下劈下,从木桩顶端由上而下,将木桩一劈两半。这下董灼震惊了,咽了口口水以缓解自己的紧张情绪。赵翦挑的这两千人都是膂力过人。

    接着那两千人回归本阵,戈手,戟手,矛手出阵,分三列阵型,疏散开来,练武校演了一番。随着令旗鼓号的指挥,又迅速的收拢,回归本阵。一万大军重又以先前的方阵阵型站立,然后迅速变换成一个圆阵。刀牌手居于外围组成盾墙。无数的长兵器从盾墙伸出,然后弓箭手居于第三道防线。这样的阵型用以抵抗骑兵的冲击最是有效。

    圆阵组成以后,大军又重新组回了方阵。虽然是万人方阵变换,但却井然有序,迅速而又有效。

    然后兖州军在空地上重又树立了数千跟木桩,令旗官将令旗左右一挥,步兵方阵迅速往两边散开,形成了左右两个方阵,然后三千重骑兵从中央开出,上演了一回马上冲击砍杀。接着又冲出了那两千轻骑控弦, 此时从观兵台上吊下十个稻草人,那两千轻骑走马灯似的轮番在马上引弓射箭。董灼就站在观兵台上,仿佛那些轻骑兵是在向他瞄准一样,不禁失声道:“来人啦,护驾。”

    此时赵翦安抚董灼道:“太师放心,绝无差池。我等不是同在台上?”

    丁布横戟护在董灼身前,董灼这才发现了自己的失态,重又站到台前,观看控弦骑射。齐射完毕之后,十个稻草人被拉到了台上,结果仿佛十只刺猬似的,每个稻草人上都扎着百箭有余。这控弦演练是今日操演的最后环节,结束以后,步兵居于中央,骑兵分于两翼,稳稳站定。魏章冲董灼拱手道:“请太师检阅训话。”

    董灼受刚才的惊吓,惊魂未定,挥手道:“不用了,散了吧,散了吧。”

    于是魏章号令道:“回营!”

    然后大军缓缓退出了空地。

    董灼一向以为自己的雍凉军是天下一等一的彪悍之师。没想到这魏章的部队也是如此强悍,且若轮到训练有素却是犹有过之。看来宜阳不是轻易能够讨得的。就连丁布也在心里暗暗想道,若是我有如此之军,则何惧天下?

    魏章转而继续对董灼拱手道:“请太师转告天子,魏章代管天子之兵十五万。统领一方,保境安民。他日若然天子蒙难,下官定必亲提大军入京勤王。”董灼感觉魏章此话仿佛是说给他听的,脸色变得异常难看。魏章看出了董灼脸色的变化,又说道:“当然,有董太师镇守龙廷。天子是绝对安全的。”

    董灼道:“那是自然,那是自然。”

    最后,董灼终究没要到宜阳,但魏章分给了董灼一杯羹,那便是每年将宜阳发掘出的铁矿的两成上缴龙廷。最后董灼以与来时完全不同的心态又回去了。看来这关外山东之地,也不是那么好图,甚至是凶险异常。看来,我还是固守我的京畿之地,有虎牢天险耳朵阻挡。我可保下半生无忧。还是加紧梅屋的建造,作为自己晚年享乐之所。想到此,董灼情不自禁的搂着身边的百灵亲热,这一切,被边上的丁布完全看在眼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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