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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二 京都博弈 第一一二 选择.中

    第一一二选择。中

    走进密室里面扶风才发现,什么‘巧’,这天下还真没那么多‘巧’事,顾想的心眼更是比那牛毛还要多,整个密室莫说随便扔个石子了,就是随便走上那么一步都可能碰上机关,这密室整个就是一个机关室,藏的都是顾想那些见不得人的东西,这也就算了,毕竟扶风对机关还算有研究,恨就恨在这石室做的跟迷宫一样,绕来绕去总会回到最初。

    “真的没有骗你们,这路没有走错。”

    胆怯的声音带着丝惊慌,中年看着面前两人就差没指天立誓了,却又碍于对面在恐怖的男人最终只能缩着脑袋放低分贝说着。

    躺在高大男人背上,扶风微眯着眼居高临下看面前畏畏缩缩的中年,恰静的脸上满是愤怒,一手朝身侧敲去:“那这是什么?”纤长手指落下,顿发笃笃响声。声音不大,却敲的中年本就畏缩的身形又缩了些。

    “墙壁。”

    得到回答,扶风不怒反笑了:“路呢?”

    抬眼望去,一堵墙就这么赌的路,大摇大摆的昭示四字——此路不通。在望面前中年,也就是个普通人,是在她和沈临风第二次走回原处时从地上大批死尸中找出的唯一活口,被沈临风内力震的晕迷,找到后让沈临风给起运了运功醒了过来,费了这么大工夫目的很简单——带路。

    有了这个人后的确没在一次次的绕回去了,可这路带着带着就这样了,不得不让人怀疑其居心,毕竟是那老狐狸的人。

    看了看面前愤怒的人,中年伸手擦了擦额头而出的汗:“要不……我们在换一条路?”

    说道这个扶风更气了,周身气压也随之降低几分:“刚刚是谁说这是最后一条了?”

    “我……”这下中年连汗都不敢擦了。

    “我让你带我找出口,不是找死路。”

    “姑娘,您让我带着你在这密室中行走,我带了,可是这密室再无其他出口也怨不得我啊。”

    扶风唰的瞪起眉眼:“我就不信那老狐狸不留条后路,说,还有哪里可行,不然……救活你很简单,杀你更容易。”

    中年被那威胁的眼瞪的腿脚发软颤的厉害,在看那另一个一直沉默的人,急的险些哭了:“这密室确实只有那一个出口啊,这一条条走来姑娘也见了,那一条不是走到尽头,我,我是真不知啊。”

    扶风拧眉看着面前双腿颤抖到快哭了的人,见他确实没有说谎,这才转过视线打量起这路来。却是与中年所说,这一路走来他们把这密室所有通道都走了个遍,直到密室尽头都不见出口,密室中可疑的机关也都看了。

    中年见扶风若有所思的看着面前那堵墙,壮着胆子说道:“姑娘和公子有所不知,这密室是个半成品,初建时老爷是为了以防万一,后一切顺利后就放着不管了,加上那事宫中又出了些事,老爷就放着先处理宫中事物了,在后来小姐进了宫老爷就彻底放着这边不管了。”

    扶风没怎么听他的话,让沈临风动了动身子,不甘心的看着面前阻拦去路的石壁。

    “你们也知这上面是个古庙吧,虽然残破占地却广又远离人群加上这物主已不再,老爷刚开始就是看中这点,想做个大些了密室,以后把一切事物都搬移至此,可那事之后就工程就做到一半停工了。”

    扶风看了半天却发现这石壁四周当真没什么怪异,坑坑洼洼的正如中年所说是挖到一般停工的,细看还可见锄头挖过的痕迹,扶风愤怒的伸手敲击着。

    “笃笃”的响声在石壁内传开,并且随着手主人的心情而变得越来越大声。

    “这古庙偏且破平时没什么人烟,又在这山上,这密室当真是挖到一半还没来得及挖出出口了,姑娘就别白费力气了,再怎么敲也是座山,实心的,敲不出空心来。”

    “笃笃。”

    “姑娘,我,我们还是回去吧。”

    “笃笃!笃笃!”

    “姑娘……”

    “沈临风!”

    猛的一声厉喝,扶风抓紧剩下人肩膀,激动的声音震得中年一愣。

    “这一块。”扶风举起手中捡起的长枪在面前石壁上点画着,直到画出一个圈来:“用内力震开。”

    “……”中年听了那话错愕瞪大眼,看向那长枪所画之地。

    沈临风闻言二话不说找了个远点的地方把扶风放下,待到确定好位置后目测了下被圈点的位置,伸手瞧了瞧,只稍一下便顿住,又敲了一下,末了转头看向扶风,幽蓝的眼中闪过光芒,两人视线相对,扶风嘴角露出了笑朝着他点了点头,沈临风便不再说什么,开始运功于掌心朝面前墙壁拍去。

    “……”不会吧,这可是一座山啊,料是你内力再高也震不破的,只会白白浪费。

    中年想是这么想,却没想着点醒,都浪费了最好,那样他就可以……

    “轰——隆!”

    一声震响,石壁轰然倒塌,碎石随之溅落开来,中年赶紧找地方躲避。

    待到静下后,面前的一切让三人稍稍变了脸,沈临风面无表情,扶风了然的笑了,中年直接瞪圆了眼珠子。

    “还,还真是空心的。”

    一掌拍去原本以为山石的地竟然露出个洞来,仅容一人进出的洞依稀可见洞内镂空,不难想象当年顾想的人若在朝前挖一点……中年却觉得这莫名出现的洞黝黑的透着寒。

    这密室虽然长期未使用,可当时挖的时候他也在,确定这密室最后的位置,在看这一壁之隔的密室,他敢保证,他们挖密室后这里就没其他人来挖了,这一块地显然已成顾想所有。

    想着想着不禁打了个寒战,从那洞口涌进的风吹得浑身冰凉,忍不住就朝后退了一步:“那,那个,既然找到路了,姑娘和公子就去吧,我,我就不跟,跟着了。”说出口的话都忍不住结巴了。

    “哦~”

    一声婉转的轻哦,扶风拍了拍身上溅落的石灰,笑眯一双眼看向中年:“你刚刚说什么。”

    明明是在笑,中年却突然发现更冷了:“没,没说什么。”对比了下面前两人和对面那黝黑的洞,中年硬着头皮折回来,撩动手中烛台让火光在大一些:“我,我说我给两位带路。”

    未知的危险总比当场毙命好,人活着不容了,多一刻是一刻。

    “咻——”

    “啊——”

    才刚走进洞口通风处,一阵寒风吹来,手中烛台熄灭,中年再也受不住尖叫出声,刚想折回就感觉屁股上被人踢了一脚,整个身子朝前飞出数尺落在一推不明物上,发出咔嚓声响,手上不知碰到什么,冰凉冰凉的,却帮着稳住了身子。

    沈临风见安静了,满意收回脚,重新背着扶风走进石壁另一端。

    “啊,痛,我的火,火。”

    “不就是个火吗,叫什么,给你一个。”

    “啪!”一声响,微弱火光顿现,中年见了亮光这才安心,感觉着一物朝着自己扔过来,赶紧伸手接住,打开时发现是个火折子,心下一喜,迫不及待的打开用力吹,顿时点点火花烧着,黝黑中出现光亮,勉强看清了四周一切。

    一壁之隔,如若奇境。

    空旷的间隙,微弱光线下竟是看不清尽头,四处的斑驳可见年数之久,空气中更弥漫着一股子沼气,前方黑压压一片,中年越看越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本能的抓紧手中唯一的温热:“这,这里是哪里?”

    这密室所见也有四年了,为何不知这里还有个密道?

    难道是老爷在大家不知道的时候挖的?

    中年惊疑不定,沈临风和扶风也没闲着,四处观察着这密道,扶风掂量着手中石子想着探探路,却被一声惊叫震得石子滑落,正想呵斥就见中年扔了手中火折子弹跳而起。

    “又怎么呢?”

    “骷,骷髅。”中年颤抖着手指向自己刚刚所做的地方,悔的险些没暴躁。

    感觉手被搁的难受就就拿火折子照了照,看刚刚这么一坐坐在哪里,结果……

    想着刚刚手下握的是什么,中年一阵恶寒忍不住把手放下衣裳上擦了又擦。

    扶风和沈临风随着他的视线看过去,虽然少了光亮却还是可以看清地上那一堆死人骨头,正在这时,密室中传来可疑声响,吵杂的,感觉身下人带着自己移动,下一刻抬头就见一团黑影正朝着这边快速袭来,伴随着翅膀震动声,本能拉过身后沈临风穿在自己身上的长衫遮住两人。

    “啊,这是什么,啊!”

    黑影弥漫而来,直击而来,中年惊恐尖叫着四处逃窜,扬着手中武器挥打。

    “啊——鬼啊——”

    “唰——”

    那黑影迎面击来,速度之快,去的也快。

    “都走了还叫什么。”

    中年挥舞的手这才停歇,喘着粗气问道:“那,那是什么?”想着还心有余悸。

    扶风朝大批黑影消息的方向看去一眼,伸手摸了摸墙上落下的痕迹说道:“是蝙蝠。”

    “蝙蝠?”

    不理会中年的错愕,扶风视线收回到前方,从怀中重新掏出个火折子点亮,刚刚还黑压压的片的前面多出了条路来,想必那路是被那些蝙蝠和挡了,加上光线薄弱,容易错认。

    看着那路,扶风抿了抿笑了:“太好了,有路了。”

    中年却不看好,这密道连蝙蝠都长出来了,能是什么好东西,再想刚刚那推死人尸骨,越想越觉得冷。

    “姑娘,公子,还是不要了吧。”

    谁知道这是个什么地方了。

    扶风抬头,一双秀眸透着手中火光看他:“你觉得你有讨价的权利么?”

    “……没。”

    扶风想了想现在可能的时辰,等到天一亮顾想就要进来拿人,若不早些找出出路就只能待在原地被其抓了,天一亮就初八了,初八……

    目光一凛,不再迟疑,催促着中年捡起自己刚刚掉的火把前行,待到行至刚刚蝙蝠所呆之地,看见地上一个火折子,想必是刚刚中年受惊扔出时惊了那群蝙蝠才致使那一出。

    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越朝内走沼气越重,越觉得寒冷,密道也是宽窄不一,偶尔还可见墙缝长出的杂草,少了阳光的照耀,色泽怪异,更有好几处石壁剥落,碎石散落一地,只是这密道就好像没有尽头般,一路走来除了那些零散的石头再无其他。

    “这究竟是个什么破地方啊。”中年走的腿酸忍不住抱怨到,拿起手中火把朝前照了照,后学着扶风捡起石子测路。

    “哒哒……。”

    石子滚落声在密室中传来。

    趴在沈临风背上摇摇晃晃险些睡着的扶风睁了睁迷蒙的眼:“不要一次性扔太多,那样测的不准。”

    中年被鄙视的一脸不甘心:“我当我多蠢啊,自是扔了一个。”

    “那我怎么听见两个落地声?”

    “我听见三个。”

    正说着间‘哗’的一声,石在落在中年头上,真待看清却发现越来越多的石子由四周降落,脚下更是传来震动声,并且声音越来越近。

    “是滚石。”一直沉默的沈临风终于开了口,末了又叫了一句:“很大。”

    “……”

    “轰——隆!”

    巨大的滚石在狭窄的甬道中快速滚动,前方人道身影快速移动,大石快速摩擦的声音几乎震耳欲聋,眼看着走至下坡,滚动速度倍增越来越近,沈临风叫身后人抓紧,运轻功加快脚下速度,一时间只见身影快速刷的而过,扶风转头看渐渐拉开距离的滚石暗松口气,却在下一刻感觉身下人速度正在减慢。

    “怎么停下了?”

    中年没沈临风那么高的武功加上受伤跑的吃力,好不容易追上开却见前面人停了下来。

    现在停下不是找死么。

    “没路了。”

    扶风唰的转头看见面前幽青石壁淡淡说道,中年却白了脸。

    刚刚叫嚣着不见尽头,这下到了却恨不得一头撞死,这不耍着人玩么。

    “轰——隆!”

    一声震响,扶风回神转头,却见那原本已经拉开距离的滚石出现在眼前,快速朝着这边而来,眼见着就要到眼前了。

    “啊——”中年惨白着一张脸目露惊恐连连后退,直到背紧贴上后面石壁,用力撞击着,希望奇迹再次出现,撞破后再出现一个洞,这次他一定考虑都不考虑直接钻进去。

    似是印证了他的话,在撞击第三下时身后坚实的石壁突然唰的一声朝两旁拉开,还来不及收力的身子直接冲了进去,紧接而来又是一声凄厉尖叫。

    沈临风速度也不慢,在滚石即将撞上鼻子时背着身后人闪进开启的石壁内,身后石壁随之关起。

    突然而来的亮光让人一时难以适应,两人也顾不上石壁了,错愕看着面前一切,脚踩着阶梯而下,每下一步惊讶更深一分。

    青石地面,墙面是由青砖和青石堆积而成,两旁有一人高的烛台,上空镂花雕饰精美,两壁之上雕刻着形状怪异的图案,一路跟着延伸到视线的尽头,地上青石上每个数尺也都有一圆形图形,样子怪异,却可看出时间悠久。一墙之隔,却是天壤之别,脚踩在下面青石地面上可清楚感觉那种凹凸之感,空旷的如同过道,细看烛台中常亮的竟是拳头大小的夜明珠。

    “唔!”中年低吟着从地上爬起,疑惑不解问道:“这又是哪……”在看清四周一切后声音刹然而止,惊讶绕四周看一圈:“这是?”

    扶风示意沈临风放她下来,摇了遥有些晕眩的头朝四周看去,观察这壁上画和地上图形,竟然发现这些图案都陌生的紧,像是远古或是它足之物,图案两侧更有寥寥几个陌生文字,夜明珠的光亮照得密室亮如白昼,却毕竟不是天然光,萦绕在四周的光中带着丝银白光润,看多了有点淡淡迷雾的感觉,在这寂静的地方透着诧异的气息。

    “好大的夜明珠。”

    中年在发现用来照明的竟然是夜明珠时瞪大一双眼,面上难掩兴奋。

    夜明珠啊,还是跟拳头一样大的,活了半辈子都没见过,银白柔和的光晕落在中年眼中就如同一种诱惑,眸中渐渐染了贪婪之色,忍不住激动的伸出手。

    “不许动任何东西。”沈临风和扶风眼见着那手就要触碰,同时出声喝止,却不想为时已晚,夜明珠被拿出的瞬间,锋利箭羽朝着三人而来。

    沈临风第一个反应就是抱着扶风滚过,躲去迎面来的那只箭,中年更是大惊失色的躲避。

    箭是由四周发出的,等到沈临风扶着扶风站起寻找时竟然找不到发出点,这屋子乍一眼看上去什么都没有,细看却又觉得处处都是漏洞。

    扶风突然被扑倒在地上滚了一圈本就昏的头更昏,被搀扶起来看四周时就觉得那股子银白光润更加浓郁了,强作精神狠狠朝着中年瞪去一眼,虽然因为伤势的关起少了气势,却还是让中年缩了缩身子。

    “你那只手若是再犯贱就一刀砍了他。”

    “……”

    中年唰的收回手,一面躲避着迎面来的箭。密室中除了烛台空旷一片,没有地方躲藏只能徒手阻挡,不过还好那箭在放出一轮后就停了下来,感觉着四周恢复安静后三人才稍稍放松警惕四下观看。

    “轰……轰……”

    “你们有没有听见什么声音。”中年忍不住身子朝沈临风靠了靠。

    沈临风拉着扶风护在安全地方眯起双眼认真聆听,正在这时两面墙壁突然动了起来,脱离石壁朝着三人袭来,从两方挡住三人去路,本来光滑的壁面浮现斑点,如破竹而出,细看似芒刺,尖端锋利,在夜明珠的照耀下闪着厉光。

    看着那耀眼厉光,中年本来准备伸出阻挡的手快速收回,视线从两边扫过,进退皆不是,刚想朝中间挤,却发现身子动弹不得当好挡在扶风面前,眼见着那堵墙越来越近了,中年急红了眼:“公子,你点的穴干嘛,都这个时候了。”

    沈临风不回他,只一转身和扶风换了位置,让扶风站在两人中间,中年见此就知其用意,心中把这人骂了个遍,面上却不敢得罪:“这两面墙袭来我们三个都得压扁了,站在哪里都没用,喂,公子,公子,您别不说话啊,啊,啊来了,来了……”眼看着锋芒近身直到眼间,中年浑身一颤闭上双眼,最后只感觉一道银白唰的而过,手上什么被夺。

    “噌……”

    四周静默一片。

    没有预期的疼痛,中年紧闭颤抖的眼皮缓缓睁开,锋芒在眼前静止,刀锋悬浮半空,竟是沈临风和扶风正用刀抵住两面石壁,不禁暗暗松了口气,却在下一刻就慌了,薄薄的两片铁根本抵挡不住两块巨石,眼看着慢慢弯折。

    扶风和沈临风背低着背,接住对方的力道使力,先不说扶风本就有伤在身,再加上面前形式,冷汗合着血顺着握刀的手滑落,身上伤口大片裂开疼的一阵昏眩,双手一抖,刀险些滑落。

    “啊,小心,别动。”眼见着锋芒近了一分,中间惨叫出声,没有发现一旁沈临风瞬间阴沉的面。

    扶风脚下一转稳准身形,更加握紧了刀柄,用疼痛促使头脑短暂清醒。

    ‘嘀嗒!’声响,血珠落地,空气中渐渐弥漫着一股子血腥之气。

    突然感觉背上一重,宽厚大手覆盖在手上,微微一用力,原本微弯的刀变得笔直,刚要道谢就听那人声音传来:“待会叫你放手时记着落地小心。”

    还未明白说了什么,就觉手上一痛,然后整个身子腾空而起重重摔在地上。

    “唔!”混沌之中从地上爬起,看了眼四周,夜明珠的光亮,烛台,壁画以及面前挡住视线的石壁,这才明白是沈临风用力把自己扔了出来,突中年尖叫声由石壁内传来:“啊,你做什么,啊……”

    本来是两人支撑的两堵墙,若是少了一人……

    心下一沉,慌乱从地上爬起,也顾周身疼痛朝着石壁走来,用力怕打:“沈临风,沈临风!”感觉着手臂上石壁朝前移动,拍打的手顿住,想着可能的结果,面上青白一片,惊恐和不安充斥整个思绪,焦虑大喊:“沈临风,你听见没,你给我出来,出来,沈临风,沈临风……”

    “咔嚓!”刀剑折断之声。

    “……”美眸悠的圆瞪,血丝满布,通红一片,过大的惊恐和不安弥漫整个密室,在这一个全数朝着她袭来,终于忍不住一声嘶吼弯了身子:“啊——”

    ‘轰隆’一声震响,两壁相撞,震起石灰弥漫,却在前一刻,两道身影由两壁间跃出,遥遥立于石灰之中,灰雾消散,黑色锦靴落入眼间,黑色轻晃。

    “……”扶风蓦地抬头,只见面前高大的身子而立,一张冷硬的脸虽沾了尘灰却不减其精致面向,手中还提着个浑浑噩噩的人。

    四目相对,沈临风眼中闪过错愕,末了快速转为平静,有些呆滞问道:“你……关心我?”

    扶风心下一哽:“废话,你知不知道你吓死我了。”想着刚刚那一抹,眼见着石壁在自己面前碰撞,心下还仍有余悸,动了动才发现不知何时紧握,摊开时一手的冷汗,却发现沈临风神色有些怪异,想这人面瘫木讷的紧,不禁怀疑是不是受伤了,惊慌问道:“怎么呢?”

    “没。”沈临风恍然回事,总是漠然的眼中浮现点点暖意,嘴角微弯竟是笑了:“只是,很奇怪,很……开心。”扔了手中人把扶风从地上扶起,拇指擦去她脸上溅落的脏污:“我没那么容易死。”

    这么近的距离看面前带笑的人,只是那么一点点笑意,却感觉面前人整个变了,如同黑衣中多了色彩,那感觉像绚丽的烟花般让人惊叹,却没那般浓烈鲜艳,淡淡的让人舒心,让人迷醉。

    还记得以前逼着他笑过,那种特意的笑,僵硬的笑,吓的周身的人惊恐四散。

    猛的一抬脚用力朝面前人踢去,恰静面上狰狞一片:“记住你说的话。”

    这一脚的后果人面前人不同,她到牵动了伤口疼的哧牙。

    “唔——”

    一直浑浑噩噩的中年恍然回神,眨动双眼看了看四周,末了惊喜跳起:“没死,我没死。”伸手擦了擦面上冷汗,还有点惊魂未定:“我还以为刚刚就这么死了呢。”

    想想刚刚所发生的一切,沈临风突然把扶风推了出去,如此同时解了他的穴道,塞给他本来握在扶风手中的刀,眼见着石壁就压过来了……

    哎,好险,好险。

    “现在该怎么办?”

    抬头看了看这美丽绝伦的地方,中年不禁颤了颤声,果然越是美丽的东西越是危险。

    “不能再在这里停留了,谁知道还有些什么。”

    扶风看了四周一眼,眸光暗了暗,最终下了决定:“继续朝前走。”说着就在沈临风的搀扶下沿着这灯火通明的密道朝前走。

    中年见她还想继续朝前走,不满的想出声阻止,却响起身后石壁门早已关,那后面还堵着个滚石,呆在原地也是危险,最终什么话都没说的跟在身后。

    偌大的密室如同一个长廊,不断的重复着,相同的壁画,相同的烛台,相同的青石青砖墙,只是看多了夜明珠的光,越朝前走迷雾感越重,到最后几乎遮掩了视线,扶风用力一摇头,视线这才稍稍清明,四周景物也变的清楚了些。

    “前面有一道门。”

    中年的声音从旁边传来,前方没了路,墙壁中间独有一道石门,石门上和地面上一样刻有奇怪图形,伸手朝石门左侧碰了碰,石门如扇般打开,三人身影随之被推至石门内。

    “嘶嘶!”

    幽暗的密室中突然传来让人毛骨悚然的声音,感觉有什么冰凉柔然的物从着脚上滑落而过,中年僵硬低头,眼见着湿滑之物一刷尾扭动而过,顿觉浑身一僵,目露惊恐。

    “蛇……蛇……”

    若说一条蛇是没什么可怕,可若是成千上百的话……

    偌大的密室中空旷无一物,就见着成推的蛇柔弱无骨游动,吐这腥红蛇信子,在地上留下湿滑印子,那感觉恶心的让人浑身发麻。

    正想着时,原来蠕动的蛇似是感受到了外来者的侵袭,突然齐刷刷的朝着这边看过,然后快速爬过来,把三人围在其中,吐着腥红信子,然后其中两只扑了过来。

    沈临风伸手拉过扶风,提飞迎面而来的蛇,抽出背后剑斩落脑袋,蛇身啪一声落地还在蠕动。

    群蛇见同伴被杀,似是被激怒,张开锋利的牙齐刷刷飞了过来。

    “啊!”一两只还好,这下群攻,顿时没了刚刚那份惬意了,沈临风手中剑虽然快,却抵不住上千的蛇,总有顾虑不到的,中年的刀毁在了石壁中,这下没了武器,只能把外衫脱了打结当武器使,扶风有沈临风挡在前面还好,偶尔看见露网之鱼挑出石子砸,专挑头部,快狠准。

    只是那蛇好像越杀越多般,石子再多也扛不住,中年武功又不高,速度太慢,打落一条后另一条快速缠绕而上,咻一声就缠住了中年手臂,中年感觉手上一痛,尖叫一声扔了手中物,用尽全力才把那蛇甩下,在看却是少了武器,眼见着地上那衣裳很快淹没在蛇群中,中年是万万不敢捡的,最终一权益,快速躲到沈临风身后。

    他这一去不要紧,只是让原本分散的蛇都集中到了一处,沈临风在想保扶风周全就有点难了。扶风受伤,身上大量血腥引得群蛇血液沸腾,一拥而上,莫说是受伤严重,就是平时的扶风也抵不住这些,有没有武器,还好沈临风及时扔了剑稍来,速度快些还能抵挡一些,加上沈临风一直不离周身。可在周密也总有漏洞,一个不慎一条蛇从身后袭来,柔滑的身子很快缠绕周身,腥红信子怕打在脸上,蛇身慢慢锁紧,呼吸顿觉困难,面前圆滑舌头晃动,唰的张嘴……

    “咻——”

    银光唰的而过,蛇头落地,蛇身变为数段落在地上,扶风身上却没丝毫损伤,只是这么一闹身子明显不稳,喘息也变得粗重了,只是她疲倦了蛇却没有,更似有灵性般,舍去沈临风专朝她袭击,沈临风一伸手拉过她贴像自己,眼见着黑压压一片袭来,握着剑的手紧了紧,身后中年见蛇好像不理自己了,赶紧和两人拉开距离,滚落一圈再抬头就看见两人身影渐渐被蛇群淹没。

    那画面让中年不禁浑身汗毛竖立,周身冰寒。

    这下,武功再高也……

    “喝——”

    突然一声厉喝,震人心肺,强大的内力随着银光扩散,中年承受不住的捂住胸口后退数步,震惊的发现原本聚拢的蛇如反弹般朝四周散去,好几块落在脚步竟是血肉模糊,蛇血溅了一脸,再抬头只见不远处那高大黝黑的身影,长剑淌血,怀中还抱着个人,四周,不,该说整个密室,血腥一片,四散的血肉让身为七尺男儿的他也忍不住一阵阵的作呕。

    沈临风脚踩着血肉抱着怀中人朝前走去,黑色衣摆擦身而过时都可感觉男人身上那股子死一般的沉寂,漠然冷漠的视线,以及扶风回头看过来时的轻蔑。

    “怎么,吓傻了。”

    中年手一抖,眼见着两人已经走远,匆匆从地上爬起跟在身后,却怎么也抵不住浑身的冰冷。

    “好冷,好冷。”

    这感觉直到沈临风开启另一道门时依旧存在着,而且更加强烈了。

    “这是什么?”

    抬头扫四周一圈,伸手敲击,触手的冰凉让他一颤缩回了手,颤抖的打开手中衣衫穿在身上,庆幸刚刚把衣裳捡起带着了,虽然恶心上面血,可说不准还有用了,刀没了总得有个东西可以护身,只是做梦也没想到这么快就派上了用处,也不管恶不恶心了,紧紧包裹在身上。

    整整一见密室都是冰做成,还可见垂落的冰坠子,明明深秋的天,这里却如同寒冬。

    “冰室?”

    扶风紧了紧身上衣裳,感觉这身上未干的血瞬间冰柱,冷的双唇发紫,上下牙齿打颤。

    “我,我们还是退回去吧。”中年支支吾吾的说道,一转身却发现后面已没了退路,惊疑的摸摸的面前冰墙:“刚刚这里的门了,怎么不见呢?”

    经她这么一说,沈临风和扶风也转过看了过来,整个墙壁都如同一块冰雕,寻不着任何痕迹。

    难道刚刚进来也是这样的?

    扶风不死心的又四下看了看,摸了摸,却发现除了手冻的发紫外什么也没发现,而这冰室一路延伸没有尽头。

    这也太奇怪了。

    “现在怎么办,没有退路呢?”中年惊呼。

    没有退路,那就只有继续前进了。

    越朝前走寒气越重,到后来中年只得缩着整个身子,一蹦三跳的走,希望这样能增加点热量,扶风身上有伤,不能像他那样,沈临风身上的衣裳已经都给他了,浑身上下就知剩下一件白色里衣。

    扶风拉进身上衣裳,最外面两件都是沈临风的,忍不住朝一旁看了看,却见紧着里衣的男人连眉都不见皱一下,一边走着一边观察四周。

    沈临风说,他内力深厚,不怕冷。

    扶风咬牙,也不知是冷的还是嫉妒的。

    似是感觉到一旁‘热切’的目光,沈临风扭头看了过来:“怎么呢?”

    “我以为就你穿衣服的品味,连,连里衣也是黑色的。”冷,所以说话的时候磕磕盼盼的,上下牙齿撞击。

    这一身的白穿在他身上竟有些突兀。

    沈临风面色平静的扫了身上白色里衣一眼,皱了皱眉:“里衣难道不都是白的?”

    “……”

    扶风懊恼的发现,自己竟然问了个很白痴的问题。

    ‘咯吱’一声响,磨牙。

    “怎么呢?”沈临风惊讶问道。

    “没。”扶风摇头:“牙齿在打架。”

    沈临风拧眉:“很冷。”

    “废,废话。”说话的同时忍不住缩了缩身子,整个白皙的脖子都不见了。

    沈临风一双眉拧的更紧了,幽蓝的眼低头扫了自己浑身上下一眼,面带犹豫。

    扶风赶紧说道:“你可别再脱了,再脱就是耍流氓了。”

    “……”沈临风的脸有些黑。

    大都缩了缩身子,抓紧身上衣裳:“其实也还好,也不是那么冷。”

    心中却把顾想那老狐狸祖宗问候了个遍,若不是这一身伤她会这般经不起冻么。

    不能想了,越想越冷。

    “……”突然手上一热,低头看去,宽厚的大手把自己纤白的手整个包裹在内,布满细茧的手,干燥,温暖,抬头看过去,却只见男人面无表情的侧面,那一个动作如同不经意而为之,却让人暖到心尖。

    身后黑色的衣裳似是还残留着男人身上的余温,与掌相连,鼻息只见满是那一道气息,竟是不那么冷了。

    心下一阵恍惚,忆起第一次掌心相交时,有些模糊,忆起那日与柳青蓝所说的话,她要的不多,只求有个人在身边,冷了他会为你添上衣裳……

    不需要是你小心翼翼,只需不经意……

    微微干裂的唇轻轻弯起,一瞬间,身上的伤好像也不那么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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