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卷 第十四章 柳岸花明
柳暗花明
一
总一百零六
双凤地区解放后，老王头成了第一个党工委书记，肖智为副书记兼公安局长，冬瓜为副局长。陈明为双凤地区独立团团长，六奶夫人为副团长。田旅长随大部队归了二野建制，依旧任旅长。老王头在闲暇之余极力撮合六奶夫人和陈明。陈明自然暗地里高兴，六奶夫人的态度不是好明朗，但也不是好反对。大家都认为他们俩个是板上钉钉的事，只是迟早的问题。恰在此时，陈太威不知从哪冒出来。
要说陈太威这两年过得不是好舒心。他曾经的女人和有钱的岳父在解放前夕去了台湾，他想干老本行，但因为他的经历，没有一家报社敢用他。于是为了谋生，他不停地变换工种。当他听说六奶夫人还在人世间的时候，他决定去找她。
陈太威找到六奶夫人的时候，她正和陈明在商量工作上的事。陈太威不顾哨兵的阻挡，径直闯进去。当他们几个人的目光交织在一起的时候，他们的眼睛都直了。陈明不掩饰自己的反感，他斜睨了陈太威一眼。
“你是从哪冒出来的？”陈明没好气地。
“这话我要问你呢！你们俩个又是从哪冒出来的？”陈太威喃喃地，他的目光没离开过六奶夫人，傻傻的样子。
“你这个人说话咋没头没脑的！哎，我说，我们这会儿说正事呢，你别捣乱好不好？”陈明皱了一下眉头，下了逐客令。
“我说，你这人有点风度好不好？现在都当团长了，还是粗喉咙大嗓子，也不怕别人笑话！再说，我又不是来找你的！”陈太威回过神来后，笑嘻嘻地，又露出记者本色。
“你——”陈明一时语塞，气得说不出话。
“好啦好啦！我说你们俩别一见面就抬杠，怎么说大家都是兄弟，用不着脸红脖子粗。”六奶夫人打了个圆场。她招呼陈太威坐下，又给他倒了一杯子凉茶。
陈明狠狠瞪了陈太威一眼，气得甩袖而去。当屋子里只剩下他们俩的时候，都有些尴尬。陈太威刚捉住六奶夫人的手，就被她扳开了。他讪讪地笑了笑。
“你知道吗，这些年我一直在找你。”陈太威喁喁地。
“我提醒你一下，现在是工作时间。再说，这是在办公室。”六奶夫人不冷不热地。她没有看陈太威，目光茫然地瞅着外面。
外面有一棵百年小叶榕，风吹过，一片树叶脱离躯体在空中转着圈飘飘然落下。突然一声惊叫，一只麻雀不知何故从树上栽下来。陈太威也随着六奶夫人的目光望过去，但他好象什么也没看见，他疑惑地瞅着六奶夫人。
“你是不是现在当官了，所以和我们这些贫下中农产生距离了？”陈太威对六奶夫人对自己的态度极为不满，这和他的设想相差甚远。
“你这是什么话？只是你冷不丁地消失，又冷不丁地出现，我们还得先调查调查你。”六奶夫人若有所思地。
“调查我？我又不是那边的人，调查我做什！对了，你现在是领导干部，这是你的职责，我应当无条件配合你才是！都说女人善变，可我没见过你这样善变的！”陈太威翻了翻白眼，挖苦道。
“陈太威，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最好把话说清楚一点！”六奶夫人十分之生气，霍地一下站起来。
“我说得还不清楚吗？我们心目当中的女侠正一天天退化，总有一天，你会相忘于江湖，忘记曾经的自己！”陈太威不甘示弱，激动地回击道。
“曾经的自己？”六奶夫人讷讷地，说不清心中是什么感觉。
“是呀！曾经的你是多么骄傲多么自豪！可是现在呢？你自己照照镜子，你脸上还有一丝豪气没有？你现在是干部，日子过得多滋润呀，我真的把你想错了，我来打搅你做甚！”陈太威气冲冲地。
“……”
“再说你们现在一个团长，一个副团长，队伍都快成你们的夫妻店了！”陈太威越说越恶毒。
“陈太威，你嘴巴放干净点！”六奶夫人终于忍不住，嚷起来。
“心虚了是不是？我说的难道说不是实情吗？”陈太威咄咄逼人。
“你，你给我滚出去！”六奶夫人指了指外面，眼泪都快流出来。
“滚出去就滚出去！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陈太威气呼呼地，不过他刚走到门口又折转身：“不对呀，你们不常讲与民同乐，军民一家亲。哪有你这态度的？”他挠着头皮摇头晃脑地。
六奶夫人真的有些哭笑不得，世上哪有陈太威这种人？！更可气的是陈太威接着说的一句话。
“再说我们早就已经是一家人，哪有女人这样对待自己老公的？”陈太威厚颜无耻地，一屁股坐在椅子上。
六奶夫人再也忍不住，闪电般地扇了陈太威一记耳光。陈太威根本没有看清，直到脸上火辣辣地痛，他才如梦初醒。
“一定是你刚才打了我！”陈太威恨恨地。
“你看见了吗？”这次轮到六奶夫人开心了。
“你——总之是你打了我，不然我的脸上不会这样痛。”陈太威肯定地。
“哎，我说。说话是要讲证据的。你也看见了，我坐着一动未动。”六奶夫人有意气他。
“那是你耍赖！谁不知道你武功那么好！”陈太威憋屈地。
“我耍赖？我说你这人有完没完？我告诉你，我现在真的有事，所以还是请你出去。”六奶夫人不客气地。她站起身，手往门外指了指。
“你这样说倒提醒了我，我得找你们的领导评评理，哪有自家女人这样对待自家男人的。”陈太威若有所思地。他真的站起来。
“陈太威，你要是敢乱讲——看我不割掉你的舌根！”六奶夫人柳眉倒竖，气咻咻地。
陈太威朝六奶夫人做了个鬼脸，得意地走了。看他离去，六奶夫人一下子瘫软在椅子上。她太了解陈太威，他这个人，可是什么话都说得出来。他要真到老王头那里乱说一气，可怎么办？自己以后还咋做人？陈太威这个死龟头！她在心中狠狠骂道。她不由自主地联想到和陈太威的那一次，脸一下子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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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一百零六
双凤地区解放后，老王头成了第一个党工委书记，肖智为副书记兼公安局长，冬瓜为副局长。陈明为双凤地区独立团团长，六奶夫人为副团长。田旅长随大部队归了二野建制，依旧任旅长。老王头在闲暇之余极力撮合六奶夫人和陈明。陈明自然暗地里高兴，六奶夫人的态度不是好明朗，但也不是好反对。大家都认为他们俩个是板上钉钉的事，只是迟早的问题。恰在此时，陈太威不知从哪冒出来。
要说陈太威这两年过得不是好舒心。他曾经的女人和有钱的岳父在解放前夕去了台湾，他想干老本行，但因为他的经历，没有一家报社敢用他。于是为了谋生，他不停地变换工种。当他听说六奶夫人还在人世间的时候，他决定去找她。
陈太威找到六奶夫人的时候，她正和陈明在商量工作上的事。陈太威不顾哨兵的阻挡，径直闯进去。当他们几个人的目光交织在一起的时候，他们的眼睛都直了。陈明不掩饰自己的反感，他斜睨了陈太威一眼。
“你是从哪冒出来的？”陈明没好气地。
“这话我要问你呢！你们俩个又是从哪冒出来的？”陈太威喃喃地，他的目光没离开过六奶夫人，傻傻的样子。
“你这个人说话咋没头没脑的！哎，我说，我们这会儿说正事呢，你别捣乱好不好？”陈明皱了一下眉头，下了逐客令。
“我说，你这人有点风度好不好？现在都当团长了，还是粗喉咙大嗓子，也不怕别人笑话！再说，我又不是来找你的！”陈太威回过神来后，笑嘻嘻地，又露出记者本色。
“你——”陈明一时语塞，气得说不出话。
“好啦好啦！我说你们俩别一见面就抬杠，怎么说大家都是兄弟，用不着脸红脖子粗。”六奶夫人打了个圆场。她招呼陈太威坐下，又给他倒了一杯子凉茶。
陈明狠狠瞪了陈太威一眼，气得甩袖而去。当屋子里只剩下他们俩的时候，都有些尴尬。陈太威刚捉住六奶夫人的手，就被她扳开了。他讪讪地笑了笑。
“你知道吗，这些年我一直在找你。”陈太威喁喁地。
“我提醒你一下，现在是工作时间。再说，这是在办公室。”六奶夫人不冷不热地。她没有看陈太威，目光茫然地瞅着外面。
外面有一棵百年小叶榕，风吹过，一片树叶脱离躯体在空中转着圈飘飘然落下。突然一声惊叫，一只麻雀不知何故从树上栽下来。陈太威也随着六奶夫人的目光望过去，但他好象什么也没看见，他疑惑地瞅着六奶夫人。
“你是不是现在当官了，所以和我们这些贫下中农产生距离了？”陈太威对六奶夫人对自己的态度极为不满，这和他的设想相差甚远。
“你这是什么话？只是你冷不丁地消失，又冷不丁地出现，我们还得先调查调查你。”六奶夫人若有所思地。
“调查我？我又不是那边的人，调查我做什！对了，你现在是领导干部，这是你的职责，我应当无条件配合你才是！都说女人善变，可我没见过你这样善变的！”陈太威翻了翻白眼，挖苦道。
“陈太威，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最好把话说清楚一点！”六奶夫人十分之生气，霍地一下站起来。
“我说得还不清楚吗？我们心目当中的女侠正一天天退化，总有一天，你会相忘于江湖，忘记曾经的自己！”陈太威不甘示弱，激动地回击道。
“曾经的自己？”六奶夫人讷讷地，说不清心中是什么感觉。
“是呀！曾经的你是多么骄傲多么自豪！可是现在呢？你自己照照镜子，你脸上还有一丝豪气没有？你现在是干部，日子过得多滋润呀，我真的把你想错了，我来打搅你做甚！”陈太威气冲冲地。
“……”
“再说你们现在一个团长，一个副团长，队伍都快成你们的夫妻店了！”陈太威越说越恶毒。
“陈太威，你嘴巴放干净点！”六奶夫人终于忍不住，嚷起来。
“心虚了是不是？我说的难道说不是实情吗？”陈太威咄咄逼人。
“你，你给我滚出去！”六奶夫人指了指外面，眼泪都快流出来。
“滚出去就滚出去！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陈太威气呼呼地，不过他刚走到门口又折转身：“不对呀，你们不常讲与民同乐，军民一家亲。哪有你这态度的？”他挠着头皮摇头晃脑地。
六奶夫人真的有些哭笑不得，世上哪有陈太威这种人？！更可气的是陈太威接着说的一句话。
“再说我们早就已经是一家人，哪有女人这样对待自己老公的？”陈太威厚颜无耻地，一屁股坐在椅子上。
六奶夫人再也忍不住，闪电般地扇了陈太威一记耳光。陈太威根本没有看清，直到脸上火辣辣地痛，他才如梦初醒。
“一定是你刚才打了我！”陈太威恨恨地。
“你看见了吗？”这次轮到六奶夫人开心了。
“你——总之是你打了我，不然我的脸上不会这样痛。”陈太威肯定地。
“哎，我说。说话是要讲证据的。你也看见了，我坐着一动未动。”六奶夫人有意气他。
“那是你耍赖！谁不知道你武功那么好！”陈太威憋屈地。
“我耍赖？我说你这人有完没完？我告诉你，我现在真的有事，所以还是请你出去。”六奶夫人不客气地。她站起身，手往门外指了指。
“你这样说倒提醒了我，我得找你们的领导评评理，哪有自家女人这样对待自家男人的。”陈太威若有所思地。他真的站起来。
“陈太威，你要是敢乱讲——看我不割掉你的舌根！”六奶夫人柳眉倒竖，气咻咻地。
陈太威朝六奶夫人做了个鬼脸，得意地走了。看他离去，六奶夫人一下子瘫软在椅子上。她太了解陈太威，他这个人，可是什么话都说得出来。他要真到老王头那里乱说一气，可怎么办？自己以后还咋做人？陈太威这个死龟头！她在心中狠狠骂道。她不由自主地联想到和陈太威的那一次，脸一下子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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