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卷 巅峰对决 九
九
一百
完胜小林大佐后，六奶夫人的心里一下子空落落的，觉得无事可做。原来心中一直有根复仇的弦，现在弦断了，一下子失去了目标，人也一下子跨下来。她不由想到那条巨蟒，如果自己没有记错的话，在自己已经经历的岁月中，巨蟒曾两次帮助过自己，而且它的对手全是小鬼子，难道说动物也有灵性？抑或自己上辈子就是蛇？她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但同时心中也暗下决心，自己今后就算是饿死，也不再吃蛇。不然对不起巨蟒两次对自己的救命之恩。只是那么高摔下去—想到这，她的眼泪止不住滚下来。六奶夫人面向巨蟒坠崖的地方闭上眼睛，默默地祈祷了一下，尔后，她在山石上坐下。现在，自己该做什么呢？她抬头仰望着蓝天，倏地想到陈明。队伍？对了，自己现在应当去找对伍！如果，如果他们不接纳自己，自己再作打算。两年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什么都在变，还是顺其自然好。她想。主意打定，六奶夫人简单收拾了一下自己的行李，下山了。
六奶夫人刚走到半山腰就听见四周传来密密麻麻的枪声，她把头伏到地上听了一会儿，判断出枪声应当离自己不远。她纵身跃到离自己最近的一棵杨树上，俯身往下一看，山脚下有一拨人正往上冲，山上有拨人正往下压，两拨人几乎胶着在一起。由于距离太远，她看不清谁是谁。六奶夫人想了想决计先去看个究竟。
大约半个时辰，六奶夫人到了。这一次，她终于看清楚了。她看见老王头正镇静地指挥队伍和敌人战斗，他的头上依旧包着块白汗帕，只是看上去比原来要苍老许多。她看见陈明，他比原来成熟多了。她的目光又掠过对方，敌人的火力很猛，人数也多，明显占着上风。看着这些，两年前的一幕又浮上脑海，六奶夫人觉得自己应当做点什么。她四处瞅了瞅，发现离自己百多米的地方有敌人的好几个机枪手，其中两挺重机枪火力特别猛。六奶夫人摸了摸自己的裤兜，里面还有三支飞镖，她皱了一下眉头，身子又朝前移了五十米左右。瞅准机会后，六奶夫人手中的三只飞镖同时飞出去，干掉了两个重机枪手和一个站在旁边的军官。说是迟那是快，六奶夫人双脚朝前一蹬，身子在半空中飘了一会儿，轻轻落在一挺重机枪旁边。有看见的士兵大惊失色，一个个相互乱撞，都说怪物来了。六奶夫人端起机枪，首先朝敌人的机枪手扫射，一下子干掉了好几个。没了机枪手，敌人的战斗力大减。短暂的寂静后，老王头的部队也发现了这个变化，都欢呼雀跃起来。老王头适实地让吹号员吹响了冲锋号，战士们一个个杀声震天，奋不顾身地冲向敌阵。正在督战的田旅长见势不对，忙吩咐部队后撤。陈明想乘胜追击，被老王头制止了。他说穷寇勿追，敌人只是暂时受挫，但实力还是比自己强。何况离开双凤山，它的机械化就可以发挥作用了。老王头让部队打扫战场，先把几个制高点巩固好，以防敌人再次来袭。做完这一切，他和陈明同时想到一个问题，究竟是谁在暗中帮助自己？一定是她！想到这，陈明的心中忍不住一激灵，他抬头四下张望，却不见六奶夫人的人影！难道说是自己错了？他有些沮丧，忍不住鼻子一酸，泪水都快涌出来。正在这时，老王头轻轻推了他一下，又朝他身后呶了呶嘴。陈明转过身，一下子愣住了。
“怎么，不认识了吗？是不是我老了？”六奶夫人俏皮地笑了笑，双手抱在胸前。
陈明说不出话，万语千言全堵在喉咙里，他就那么傻站着。认识六奶夫人的一下子全围了上来。就连宁大个都哭得像个泪人。还是老王头比较清醒，说这儿不是叙旧的地方，还是先到团部坐坐。到团部的这段距离，陈明的脑子一直是恍惚的，觉得今天的一切就像是一场梦，当自己朝思暮想的人站到自己眼前的时候，倒没有梦中那样真实。也怪自己就这点出息，让同志们笑话。他暗暗责备自己。
六奶夫人坐下喝了一碗水后，慢慢讲了自己的经历。大家都屏气凝神地听着，都觉得她的经历就像是传奇。陈明的心不知为什么，老是随着六奶夫人一惊一咋，时不时就揪紧了，连大气都不敢出。六奶夫人也时不时偷偷瞅一下陈明，老王头见他半天不说话，用胳膊肘儿碰了他一下。
“陈营长，现在是不是轮到你整两句？”老王头笑嘻嘻地。
“我？整两句？”陈明木讷地，一时没反应过来。
“是呀！大当家的几年没回来，难道说你真的不想说啥？”老王头打趣地，故意朝屋子里的其他人眨眨眼。
大家一下子哄堂大笑。陈明的脸红到脖子跟，六奶夫人的脸也红了，她低着头，佯装不知。
“整两句就整两句。大当家的，你不知道，你出事后，大家有多想你……”陈明哽咽地。
“是呀！我们都以为——不过现在好了。你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小鬼子是作恶多端天理不容，天数到了。现在蒋家王朝也是气数已尽。人民翻身作主的时间不远了。”老王头欣慰地：“黎明前的黑暗即将过去，我们就要看到胜利的曙光了！”
老王头这么一说，大家的脸上都露出了笑容。这时，陈明突然抬起头。
“大当家的，你既然回来了，这支队伍还是你来带吧。”陈明瓮应瓮气地。
听了这话，六奶夫人愣住了。稍许，她笑着摇摇头：“你看你现在把队伍带得好好的，证明你比我能干。再说，这是组织的安排，哪能你说不干就撂挑子的。”她说。
陈明还想说什么，老王头用眼神制止住，他磕掉烟枪里的烟灰：“这话大当家的说得再理。我会用最快的速度把大当家的事报告给组织，争取有一个好的安排。再说，大当家对革命的贡献是有目共睹的，相信组织会考虑周全。”他若有所思地。
“安不安排的没啥！只是大家在一起相处这么久，都是缘分。你们放心，无论咋样，我都没话说。谁让 我们是一条船上的！”六奶夫人大度地。
“我们革命队伍的人就是要像大当家这样不计个人得失。好了，我已经吩咐伙房，今儿个我们吃萝卜炖蘑菇，算是给大当家的洗尘。大家赶紧把桌子收拾一下。”老王头吩咐道。
正在这时，伙房老甘头已经端着一大盆热气腾腾的萝卜炖蘑菇进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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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胜小林大佐后，六奶夫人的心里一下子空落落的，觉得无事可做。原来心中一直有根复仇的弦，现在弦断了，一下子失去了目标，人也一下子跨下来。她不由想到那条巨蟒，如果自己没有记错的话，在自己已经经历的岁月中，巨蟒曾两次帮助过自己，而且它的对手全是小鬼子，难道说动物也有灵性？抑或自己上辈子就是蛇？她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但同时心中也暗下决心，自己今后就算是饿死，也不再吃蛇。不然对不起巨蟒两次对自己的救命之恩。只是那么高摔下去—想到这，她的眼泪止不住滚下来。六奶夫人面向巨蟒坠崖的地方闭上眼睛，默默地祈祷了一下，尔后，她在山石上坐下。现在，自己该做什么呢？她抬头仰望着蓝天，倏地想到陈明。队伍？对了，自己现在应当去找对伍！如果，如果他们不接纳自己，自己再作打算。两年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什么都在变，还是顺其自然好。她想。主意打定，六奶夫人简单收拾了一下自己的行李，下山了。
六奶夫人刚走到半山腰就听见四周传来密密麻麻的枪声，她把头伏到地上听了一会儿，判断出枪声应当离自己不远。她纵身跃到离自己最近的一棵杨树上，俯身往下一看，山脚下有一拨人正往上冲，山上有拨人正往下压，两拨人几乎胶着在一起。由于距离太远，她看不清谁是谁。六奶夫人想了想决计先去看个究竟。
大约半个时辰，六奶夫人到了。这一次，她终于看清楚了。她看见老王头正镇静地指挥队伍和敌人战斗，他的头上依旧包着块白汗帕，只是看上去比原来要苍老许多。她看见陈明，他比原来成熟多了。她的目光又掠过对方，敌人的火力很猛，人数也多，明显占着上风。看着这些，两年前的一幕又浮上脑海，六奶夫人觉得自己应当做点什么。她四处瞅了瞅，发现离自己百多米的地方有敌人的好几个机枪手，其中两挺重机枪火力特别猛。六奶夫人摸了摸自己的裤兜，里面还有三支飞镖，她皱了一下眉头，身子又朝前移了五十米左右。瞅准机会后，六奶夫人手中的三只飞镖同时飞出去，干掉了两个重机枪手和一个站在旁边的军官。说是迟那是快，六奶夫人双脚朝前一蹬，身子在半空中飘了一会儿，轻轻落在一挺重机枪旁边。有看见的士兵大惊失色，一个个相互乱撞，都说怪物来了。六奶夫人端起机枪，首先朝敌人的机枪手扫射，一下子干掉了好几个。没了机枪手，敌人的战斗力大减。短暂的寂静后，老王头的部队也发现了这个变化，都欢呼雀跃起来。老王头适实地让吹号员吹响了冲锋号，战士们一个个杀声震天，奋不顾身地冲向敌阵。正在督战的田旅长见势不对，忙吩咐部队后撤。陈明想乘胜追击，被老王头制止了。他说穷寇勿追，敌人只是暂时受挫，但实力还是比自己强。何况离开双凤山，它的机械化就可以发挥作用了。老王头让部队打扫战场，先把几个制高点巩固好，以防敌人再次来袭。做完这一切，他和陈明同时想到一个问题，究竟是谁在暗中帮助自己？一定是她！想到这，陈明的心中忍不住一激灵，他抬头四下张望，却不见六奶夫人的人影！难道说是自己错了？他有些沮丧，忍不住鼻子一酸，泪水都快涌出来。正在这时，老王头轻轻推了他一下，又朝他身后呶了呶嘴。陈明转过身，一下子愣住了。
“怎么，不认识了吗？是不是我老了？”六奶夫人俏皮地笑了笑，双手抱在胸前。
陈明说不出话，万语千言全堵在喉咙里，他就那么傻站着。认识六奶夫人的一下子全围了上来。就连宁大个都哭得像个泪人。还是老王头比较清醒，说这儿不是叙旧的地方，还是先到团部坐坐。到团部的这段距离，陈明的脑子一直是恍惚的，觉得今天的一切就像是一场梦，当自己朝思暮想的人站到自己眼前的时候，倒没有梦中那样真实。也怪自己就这点出息，让同志们笑话。他暗暗责备自己。
六奶夫人坐下喝了一碗水后，慢慢讲了自己的经历。大家都屏气凝神地听着，都觉得她的经历就像是传奇。陈明的心不知为什么，老是随着六奶夫人一惊一咋，时不时就揪紧了，连大气都不敢出。六奶夫人也时不时偷偷瞅一下陈明，老王头见他半天不说话，用胳膊肘儿碰了他一下。
“陈营长，现在是不是轮到你整两句？”老王头笑嘻嘻地。
“我？整两句？”陈明木讷地，一时没反应过来。
“是呀！大当家的几年没回来，难道说你真的不想说啥？”老王头打趣地，故意朝屋子里的其他人眨眨眼。
大家一下子哄堂大笑。陈明的脸红到脖子跟，六奶夫人的脸也红了，她低着头，佯装不知。
“整两句就整两句。大当家的，你不知道，你出事后，大家有多想你……”陈明哽咽地。
“是呀！我们都以为——不过现在好了。你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小鬼子是作恶多端天理不容，天数到了。现在蒋家王朝也是气数已尽。人民翻身作主的时间不远了。”老王头欣慰地：“黎明前的黑暗即将过去，我们就要看到胜利的曙光了！”
老王头这么一说，大家的脸上都露出了笑容。这时，陈明突然抬起头。
“大当家的，你既然回来了，这支队伍还是你来带吧。”陈明瓮应瓮气地。
听了这话，六奶夫人愣住了。稍许，她笑着摇摇头：“你看你现在把队伍带得好好的，证明你比我能干。再说，这是组织的安排，哪能你说不干就撂挑子的。”她说。
陈明还想说什么，老王头用眼神制止住，他磕掉烟枪里的烟灰：“这话大当家的说得再理。我会用最快的速度把大当家的事报告给组织，争取有一个好的安排。再说，大当家对革命的贡献是有目共睹的，相信组织会考虑周全。”他若有所思地。
“安不安排的没啥！只是大家在一起相处这么久，都是缘分。你们放心，无论咋样，我都没话说。谁让 我们是一条船上的！”六奶夫人大度地。
“我们革命队伍的人就是要像大当家这样不计个人得失。好了，我已经吩咐伙房，今儿个我们吃萝卜炖蘑菇，算是给大当家的洗尘。大家赶紧把桌子收拾一下。”老王头吩咐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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