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卷 罪有应得 六
六
总第六十一
智能离去的时候再三咛嘱智真和智勇，让他们一定要照顾好六奶夫人。六奶夫人的心里酸酸的，说不出是什么滋味。好几次，她想开口让智能留下来，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她给智能收拾好行囊，送了一程又一程。在翻过第三个山头的时候，智能忍不住停下脚步，他回过头笑了笑。
“六妹，送君千里，终有一别。你还是回去吧。”智能轻轻地。
“大师兄，这一分别，不知何年何月才能相见！”六奶夫人幽幽地，声音有些哽咽。
“不会太远的。”智能安慰道。
“你回去，你回去问师父和师姑好。还有，山高路远，你要，你要多保重。”六奶夫人说，忍不住鼻子一酸。
“六妹，你已经是大姑娘了，这样多不好。要是让别人瞧见，还以为我欺负你呢。”智能淡淡地笑了笑，用手试去六奶夫人脸上的泪痕。
那一刻，六奶夫人多想扑到智能的怀中，但她克制住自己。只是凄凄地笑了笑，转过身面对莽莽大山。智能犹豫片刻，轻轻离去。看他走远，六奶夫人再也忍不住，一个人坐到地上嚎啕大哭。智能走了，她的心也像飞了，空落落的。好半天，六奶夫人慢慢站起来。她转过身，发现智真和智勇不知什么时候站在后头。
“你们？”六奶夫人满脸绯红，“你们什么时候到的？”她有些不好意思。
“六妹，我们一直在后面。”智真说。
“大师兄不是让我们要保护好你么？所以我们一直在后面跟着。”智勇解释道。
“谢谢！其实—”六奶夫人有些尴尬，不知说什么好。
“我们知道你武功好，可这里情况复杂，还是小心比较好。”智勇说。
话说到这份上，六奶夫人自然无话可说。
“你放心，大师兄会照顾好师父和师姑的。”智真见六奶夫人有些魂不守舍，安慰道。
六奶夫人没有回答，她的眸子往智能远去的地方偷偷地张望，心中隐隐地有些失落。不过这种失落只是一掠而过，她开始思忖如何应付黑森。眼下有智真和智勇在，忍者的威胁正在逐步消除。可要真正铲除黑森，凭自己这点力量，无异于杯水车薪。和老王头联手，要是传出去，岂不令江湖人笑话！和那个田营长？更不可能。和老王头总还打过几次交到，和田营长就不好说。和其他山头联和？除了窝里斗，还能有什么！六奶夫人心中权衡了一下，还是拿不定主意。她想，还是和兄弟们议议再说。
六奶夫人把自己的想法托盘说出来的时候，老六第一个表示反对，他的头摇得像拨浪鼓。
“不行不行，咱们自个儿干得好好的，干吗和别人联和？要让我寄人篱下，绝对不行！”老六说。他的态度十分坚决。
“老六，你让大当家的把话先说完行不行？这次要不是别人帮忙，我们这会还坐在这扯三拉四？”陈明有些不悦，老六这人什么都好，就是太没素质。
“你还有脸说？上次要不是你，会引起这大风波？”老六猛地拍了一下桌子，额头青筋直冒，大声嚷嚷。
“老六，你把话说清楚！”陈明不甘示弱。
“给咋的，给你脸你不要脸，你要老子把话说明白？”老六故意朝旁边的人眨眼，阴阳怪气。
老赵见俩人抬杠，怕不好收拾，忙站起来喝斥：“你们两个有完没完？要吵架，外面吵去！”
陈明恨恨地瞪了老六一眼，气呼呼地坐下。老六想离去，被二傻拉住，他在二傻的脑门上拍了一下，你傻笑什么？真他妈是个傻傻！他不解气地。他们这么一闹，把六奶夫人搞得有些尴尬，她讪讪地笑了笑。
“因为我的事连累了大家。”六奶夫人有意停顿了一下，她这么一说，连老六都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低下了头。“我也是没想好。不过我觉得我们现在最大的敌人是黑森，不消灭他，可能就会被他消灭。”她又说。
“听说黑森又从别处调来一个中队的鬼子，加上原来的鬼子伪军，足足二百来号人。而我们，只有不到二十人。”老赵在一旁补充道。
“难不成投降不成？”老六气鼓鼓地。
“以我们对黑森的了解，他是铁了心要吃掉我们。如果我们不早点想法，后果不堪设想。”老赵忧心忡忡。
“那我们就三十六计走为上计。”宁先玉插了一句话。
“跑？这四周到处都是鬼子，能跑到哪里去？”陈明摇摇头，提出不同意见。
“所以我们要仔细琢磨琢磨，难不成活人被尿憋死不成。”六奶夫人说。
“我看你们都别婆婆妈妈的，干脆和鬼子拼了，十八年后咱还是一条好汉！”老六憋屈不住，大声嚷嚷。
“老六，咱不是怕死，可咱不要中了黑森的奸计，死要死得有价值。”老赵说。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你说咋办？”老六顶撞道。
“这不，大伙儿正商量吗？”老赵强压住心头的怒火，没好气地。他把目光转向六奶夫人，“大当家的，这事得早拿主意，等到鬼子行动了就太被动了。”他认真地。
短暂的沉默。
“马上准备水和干粮，准备往深山老林子里转移。”六奶夫人沉吟良久，吩咐道。
“鬼子还没来呢，咱就逃跑？”老六仰起脖子，十分之不服气。
“就你勇敢？咱要是怕死，就不出来打鬼子了。”陈明讥讽了一句。
老赵怕他俩人又抬杠，忙站起来，“大当家的既然已经发话了，你们快去准备吧。”他说。
老六这么一说，老六也不好说什么，只好悻悻地离去。
再说黑森准备妥当后发誓一定要消灭六奶夫人，堂堂大日本皇军要是连一个土匪山贼都对付不了，传出去岂不令别人笑掉大牙！自己的颜面往哪搁？黑森下定决心，一定要铲除六奶夫人。
黑森正站在沙盘前发愣，一个日军中尉进来附耳说了几句什么。黑森脸色大变。
“这么说，支那人想跑？”黑森重复了一遍。
日军中尉郑重地点了点头。
“哟西，你的马上集会队伍，绝对不能让那个支那女人跑了！”黑森命令道。
“嗨！”日军中尉双脚朝中间一并，立正回答。临出去时，他想起什么，从墙上取下黑森的指挥刀，双手递给黑森。
黑森慢慢戴上白手套，从中尉手上接过指挥刀。
黑森兵分三路，气势汹汹地朝六奶夫人居住的青风岭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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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第六十一
智能离去的时候再三咛嘱智真和智勇，让他们一定要照顾好六奶夫人。六奶夫人的心里酸酸的，说不出是什么滋味。好几次，她想开口让智能留下来，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她给智能收拾好行囊，送了一程又一程。在翻过第三个山头的时候，智能忍不住停下脚步，他回过头笑了笑。
“六妹，送君千里，终有一别。你还是回去吧。”智能轻轻地。
“大师兄，这一分别，不知何年何月才能相见！”六奶夫人幽幽地，声音有些哽咽。
“不会太远的。”智能安慰道。
“你回去，你回去问师父和师姑好。还有，山高路远，你要，你要多保重。”六奶夫人说，忍不住鼻子一酸。
“六妹，你已经是大姑娘了，这样多不好。要是让别人瞧见，还以为我欺负你呢。”智能淡淡地笑了笑，用手试去六奶夫人脸上的泪痕。
那一刻，六奶夫人多想扑到智能的怀中，但她克制住自己。只是凄凄地笑了笑，转过身面对莽莽大山。智能犹豫片刻，轻轻离去。看他走远，六奶夫人再也忍不住，一个人坐到地上嚎啕大哭。智能走了，她的心也像飞了，空落落的。好半天，六奶夫人慢慢站起来。她转过身，发现智真和智勇不知什么时候站在后头。
“你们？”六奶夫人满脸绯红，“你们什么时候到的？”她有些不好意思。
“六妹，我们一直在后面。”智真说。
“大师兄不是让我们要保护好你么？所以我们一直在后面跟着。”智勇解释道。
“谢谢！其实—”六奶夫人有些尴尬，不知说什么好。
“我们知道你武功好，可这里情况复杂，还是小心比较好。”智勇说。
话说到这份上，六奶夫人自然无话可说。
“你放心，大师兄会照顾好师父和师姑的。”智真见六奶夫人有些魂不守舍，安慰道。
六奶夫人没有回答，她的眸子往智能远去的地方偷偷地张望，心中隐隐地有些失落。不过这种失落只是一掠而过，她开始思忖如何应付黑森。眼下有智真和智勇在，忍者的威胁正在逐步消除。可要真正铲除黑森，凭自己这点力量，无异于杯水车薪。和老王头联手，要是传出去，岂不令江湖人笑话！和那个田营长？更不可能。和老王头总还打过几次交到，和田营长就不好说。和其他山头联和？除了窝里斗，还能有什么！六奶夫人心中权衡了一下，还是拿不定主意。她想，还是和兄弟们议议再说。
六奶夫人把自己的想法托盘说出来的时候，老六第一个表示反对，他的头摇得像拨浪鼓。
“不行不行，咱们自个儿干得好好的，干吗和别人联和？要让我寄人篱下，绝对不行！”老六说。他的态度十分坚决。
“老六，你让大当家的把话先说完行不行？这次要不是别人帮忙，我们这会还坐在这扯三拉四？”陈明有些不悦，老六这人什么都好，就是太没素质。
“你还有脸说？上次要不是你，会引起这大风波？”老六猛地拍了一下桌子，额头青筋直冒，大声嚷嚷。
“老六，你把话说清楚！”陈明不甘示弱。
“给咋的，给你脸你不要脸，你要老子把话说明白？”老六故意朝旁边的人眨眼，阴阳怪气。
老赵见俩人抬杠，怕不好收拾，忙站起来喝斥：“你们两个有完没完？要吵架，外面吵去！”
陈明恨恨地瞪了老六一眼，气呼呼地坐下。老六想离去，被二傻拉住，他在二傻的脑门上拍了一下，你傻笑什么？真他妈是个傻傻！他不解气地。他们这么一闹，把六奶夫人搞得有些尴尬，她讪讪地笑了笑。
“因为我的事连累了大家。”六奶夫人有意停顿了一下，她这么一说，连老六都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低下了头。“我也是没想好。不过我觉得我们现在最大的敌人是黑森，不消灭他，可能就会被他消灭。”她又说。
“听说黑森又从别处调来一个中队的鬼子，加上原来的鬼子伪军，足足二百来号人。而我们，只有不到二十人。”老赵在一旁补充道。
“难不成投降不成？”老六气鼓鼓地。
“以我们对黑森的了解，他是铁了心要吃掉我们。如果我们不早点想法，后果不堪设想。”老赵忧心忡忡。
“那我们就三十六计走为上计。”宁先玉插了一句话。
“跑？这四周到处都是鬼子，能跑到哪里去？”陈明摇摇头，提出不同意见。
“所以我们要仔细琢磨琢磨，难不成活人被尿憋死不成。”六奶夫人说。
“我看你们都别婆婆妈妈的，干脆和鬼子拼了，十八年后咱还是一条好汉！”老六憋屈不住，大声嚷嚷。
“老六，咱不是怕死，可咱不要中了黑森的奸计，死要死得有价值。”老赵说。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你说咋办？”老六顶撞道。
“这不，大伙儿正商量吗？”老赵强压住心头的怒火，没好气地。他把目光转向六奶夫人，“大当家的，这事得早拿主意，等到鬼子行动了就太被动了。”他认真地。
短暂的沉默。
“马上准备水和干粮，准备往深山老林子里转移。”六奶夫人沉吟良久，吩咐道。
“鬼子还没来呢，咱就逃跑？”老六仰起脖子，十分之不服气。
“就你勇敢？咱要是怕死，就不出来打鬼子了。”陈明讥讽了一句。
老赵怕他俩人又抬杠，忙站起来，“大当家的既然已经发话了，你们快去准备吧。”他说。
老六这么一说，老六也不好说什么，只好悻悻地离去。
再说黑森准备妥当后发誓一定要消灭六奶夫人，堂堂大日本皇军要是连一个土匪山贼都对付不了，传出去岂不令别人笑掉大牙！自己的颜面往哪搁？黑森下定决心，一定要铲除六奶夫人。
黑森正站在沙盘前发愣，一个日军中尉进来附耳说了几句什么。黑森脸色大变。
“这么说，支那人想跑？”黑森重复了一遍。
日军中尉郑重地点了点头。
“哟西，你的马上集会队伍，绝对不能让那个支那女人跑了！”黑森命令道。
“嗨！”日军中尉双脚朝中间一并，立正回答。临出去时，他想起什么，从墙上取下黑森的指挥刀，双手递给黑森。
黑森慢慢戴上白手套，从中尉手上接过指挥刀。
黑森兵分三路，气势汹汹地朝六奶夫人居住的青风岭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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