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卷 独闯虎穴 六
四十
在六奶夫人的带领下，老赵他们屡屡得手，不到半年的时间，有了十几条长枪，两支手枪，甚至学会了自制土地雷。队伍也发展到近三十人。六奶夫人想再过半年，就能让黑森这个王八蛋一命归西了。
话说龙胡子仗着酒劲一刀结果赖二毛的后，还没明白是怎么回事就被警察局的人包围了，十几条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他。吴局长的老婆拨开前面的人，见赖二毛躺在血泊中人一下子就晕厥过去。吴局长脸色铁青，他狠命扇了龙胡子一记耳光。
“龙胡子，你好大的胆子！连我们警察局的人也敢杀？”吴局长气急败坏地。
“警察局？警察局算个球！”龙胡子的酒仍未醒，他斜睨吴局长一眼，二麻二麻地。他手中仍握住匕首，还一直往下滴着血。
“你？！我看你是活腻烦了！”吴局长十分之愠怒，他挥挥手，手下的人哗啦一下全拉开枪栓。
这一下，龙胡子算清醒了，他手一软，手中的刀哐当一声掉到地上。“你，你们要干什么？”他结结巴巴地。
“干什么？送你回老家！”吴局长阴森森地。他拾起地上的刀，捅进龙胡子的胸脯。
可怜龙胡子至死都没明白是怎么回事，他圆睁双眼，像有无数的话要诉说。恰在这时，龙少阳带着五六个人从外面进来。他见面就朝吴局长不停地拱手作揖。
“哎呀呀，不知吴局长大驾光临，有失远迎有失远迎。”龙少阳满脸堆笑，假惺惺地。
“不必了。你的人我已经代你处置了，还望龙队长不要见怪。”吴局长冷冷地。他朝地上呶呶嘴，脱下手中沾血的白手套扔到地上。
“你看你看，我刚出去一会儿，就发生了这样的事！”龙少阳依旧在演戏。
“龙队长，大家心里都是明白人，就不用绕什么弯子。还过这样大家都好，我们都好交差。”吴局长白了龙少阳一眼，不客气地。
龙少阳不知说什么好，怔在那里。
这时吴局长的老婆已经还醒过来，扑在地上呼天怆地。吴局长一吧把他从地上拽起来。
“当家的，咱就这一个兄弟，你可得给我作主呀。”吴局长的老婆哭哭啼啼地。
“哭，你哭个球！凶手已经被我正法了，你还赖在这做什么！”吴局长狠狠瞪了老婆一眼，没好气地。他让人把赖二毛的尸体抬出去，也不和龙少阳打召乎，兀自带人走了。
“大哥，就这么让他们走了？他们欺人太甚，拉屎都拉到咱们头上了！”看他们离去，李刚气愤不已地。
“那你想咋干？现在国难当头，连国共都合作了，能忍就忍吧。你放心，我心中有数。”龙少阳宽慰道。他让人把龙胡子厚葬，说这个月自己的净贴全部给龙胡子的家人。
李刚还想说什么，但看龙少阳十分疲惫的样子，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林奎进屋的时候，山本正在用力拍桌子，站在他面前的两个日军中尉连大气都不敢出，低着头不停地哈伊。看见林奎进来，山本挥挥手，让两个中尉滚蛋。他抽出一支雪茄，林奎忙上前一步为其点上火。山本深深地吸了一口烟，把一串浓浓的烟雾吐到林奎脸上。林奎一时适应不了，连连咳嗽起来。山本忍不住笑了。
“林君，你的不行。抽烟就像玩女人，要有本事才玩得住性辣的，才玩得出味道。”山本得意地。
“看不出，山本君对女人还挺有研究。”林奎恭维道。
“你的又错了。用你们中国人的话说，这叫研究人生，懂吗？”山本纠正道。
“研究人生？对对对，研究人生。”林奎尽管有些莫明其妙，但还是附合道。
“林君，你的，事情办得怎样？”山本话峰一转，正色地。他把雪茄在烟灰缸拧灭，目不转睛地盯住林奎的脸。
“这个，这个。太君放心，我正竭尽全力在办，不久就有好消息了。”林奎支支吾吾地。他不敢看山本的脸，有意低着头。
“竭尽全力？林君，你不要总是说竭尽全力，我要的是结果，是结果，懂吗？”山本控制不住自己，拼命拍打桌子。
林奎的双腿不停地打颤，差点瘫软在地上。
“你们中国人大大地狡猾！总是敷衍！”山本震怒地。
“太，太君，我说的是真话……”林奎结结巴巴地。
“好了。林君，你先坐。”山本说，他指了指林奎面前的椅子，换了一副笑脸，“林君，你知道吗？我现在的压力有多大？大本营天天来电话催，事情要是再没有进展，你我都无法向上面交差。”山本故意长长地叹了口气。
“太君放心，我，我一定会尽力的。”林奎唏嘘地，衣服全被汗水汗湿了。
“现在，在太平洋战场上，皇军进展神速，横扫整个东南亚！就是在支那战场上被拖住了后腿，完全耽误了实现东亚共荣的整个计划！大本营对此十分不满意！林君，你听懂我说的话了吗？”山本厉声地，鹰勾鼻子直直地盯住林奎。
林奎除了不停地点头，还能说什么？
从山本的办公室出来后，林奎整个人都瘫软了，他扶住墙喘了好一会儿气才缓过神来。林奎用手帕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慢慢走出门。他的手下见状忙下车扶了他一把。林奎小心翼翼地钻进车，直到屁股坐上去，他悬着的心才慢慢平静下来。
“头，是不是又挨训了？”开车的杨赐搭讪了一句。
林奎没有搭腔，脸色愈来愈难看。
坐在司机旁边的周应强见状在杨赐的后背上拍了一下，“你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开你的车，不该问的别问。”他训斥道。
好半天，车上的人谁也不言语，看窗外的风景在眼前一晃而过，气氛有些压抑。
狗日的山本，总有一天，我会让你好看！林奎在心里恶狠狠地骂了一句。他眯缝着眼，表面上依旧很平静。他心里比谁都明白，现在他在日本人心中还有利用价值，一但鹰计划到手，说不定下面该计划怎样处置自己了。大东亚共荣，谁不晓得日本人的狼子野心？再说整个中国真要被他们占了去，这日子还怎么过？老祖宗泉下有知，也不会放过自己的。可是，又不能不做。林奎心中盘算着，下一步该怎么应付日本人。上策就是拖，可万一日本人翻脸呢？还有那骚娘们，她如果真是小林大佐的女人，又怎么会？林奎愈想脑子愈乱，干脆什么也不想，他靠在沙发上刚想闭目养神，车嘎地一身停下来了。
周应强回过头，“头，这儿新开了一家麻辣烫，听说味道不错，咱们进去试试？”他征询道。
他这么一说，林奎感到还真有些饿了，他点点头。杨赐忙下车打开车门，林奎习惯地拍了拍长衫上的灰，带头朝前走去。
小二见来了客人，忙吆喝了一声，麻利地把搭在肩上的白布取下擦了擦桌子，召乎林奎他们坐。林奎斜看了一眼，站住未动。周应强忙瞪了小二一眼。
“快去问问你们掌柜还有不有雅间。”周应强吩咐道。
“对不起客官，我们这儿雅间早满了。就这张，还刚刚空出来呢。”小二解释道。
周应强下意识地四处瞧了瞧，房间果然满了。他有些为难，店里的香味太吸引人了，吞了吞口水。
“头，要不我们换一家？”周应强问。
“算了，既然弟兄们都饿了，就在这吧。”林奎说。他瞅了瞅四周，所有的人都在埋头苦干，没什么异常，便提了提长衫坐了下去。
周应强点了肥羊肉、腊肠、猪下水、宁河鱼、土豆、豆腐、白菜等十几样。几个人许是饿坏了，菜端上来后，不等林奎开口就来了个遍地开花，没多久锅里就所剩无几了。这时，周应强见林奎拿着筷子未动，有些纳闷。
“头，你今天咋的啦？是不是菜不合你味口？”周应强问。
“不是。弟兄们看样子还没吃好，再加些菜吧。”林奎放下筷子，轻声地，“如果，如果谁想喝点酒—”林奎说。
这一下，所有的人都欢呼起来。
林奎没什味口，只吃了少许就放下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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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六奶夫人的带领下，老赵他们屡屡得手，不到半年的时间，有了十几条长枪，两支手枪，甚至学会了自制土地雷。队伍也发展到近三十人。六奶夫人想再过半年，就能让黑森这个王八蛋一命归西了。
话说龙胡子仗着酒劲一刀结果赖二毛的后，还没明白是怎么回事就被警察局的人包围了，十几条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他。吴局长的老婆拨开前面的人，见赖二毛躺在血泊中人一下子就晕厥过去。吴局长脸色铁青，他狠命扇了龙胡子一记耳光。
“龙胡子，你好大的胆子！连我们警察局的人也敢杀？”吴局长气急败坏地。
“警察局？警察局算个球！”龙胡子的酒仍未醒，他斜睨吴局长一眼，二麻二麻地。他手中仍握住匕首，还一直往下滴着血。
“你？！我看你是活腻烦了！”吴局长十分之愠怒，他挥挥手，手下的人哗啦一下全拉开枪栓。
这一下，龙胡子算清醒了，他手一软，手中的刀哐当一声掉到地上。“你，你们要干什么？”他结结巴巴地。
“干什么？送你回老家！”吴局长阴森森地。他拾起地上的刀，捅进龙胡子的胸脯。
可怜龙胡子至死都没明白是怎么回事，他圆睁双眼，像有无数的话要诉说。恰在这时，龙少阳带着五六个人从外面进来。他见面就朝吴局长不停地拱手作揖。
“哎呀呀，不知吴局长大驾光临，有失远迎有失远迎。”龙少阳满脸堆笑，假惺惺地。
“不必了。你的人我已经代你处置了，还望龙队长不要见怪。”吴局长冷冷地。他朝地上呶呶嘴，脱下手中沾血的白手套扔到地上。
“你看你看，我刚出去一会儿，就发生了这样的事！”龙少阳依旧在演戏。
“龙队长，大家心里都是明白人，就不用绕什么弯子。还过这样大家都好，我们都好交差。”吴局长白了龙少阳一眼，不客气地。
龙少阳不知说什么好，怔在那里。
这时吴局长的老婆已经还醒过来，扑在地上呼天怆地。吴局长一吧把他从地上拽起来。
“当家的，咱就这一个兄弟，你可得给我作主呀。”吴局长的老婆哭哭啼啼地。
“哭，你哭个球！凶手已经被我正法了，你还赖在这做什么！”吴局长狠狠瞪了老婆一眼，没好气地。他让人把赖二毛的尸体抬出去，也不和龙少阳打召乎，兀自带人走了。
“大哥，就这么让他们走了？他们欺人太甚，拉屎都拉到咱们头上了！”看他们离去，李刚气愤不已地。
“那你想咋干？现在国难当头，连国共都合作了，能忍就忍吧。你放心，我心中有数。”龙少阳宽慰道。他让人把龙胡子厚葬，说这个月自己的净贴全部给龙胡子的家人。
李刚还想说什么，但看龙少阳十分疲惫的样子，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林奎进屋的时候，山本正在用力拍桌子，站在他面前的两个日军中尉连大气都不敢出，低着头不停地哈伊。看见林奎进来，山本挥挥手，让两个中尉滚蛋。他抽出一支雪茄，林奎忙上前一步为其点上火。山本深深地吸了一口烟，把一串浓浓的烟雾吐到林奎脸上。林奎一时适应不了，连连咳嗽起来。山本忍不住笑了。
“林君，你的不行。抽烟就像玩女人，要有本事才玩得住性辣的，才玩得出味道。”山本得意地。
“看不出，山本君对女人还挺有研究。”林奎恭维道。
“你的又错了。用你们中国人的话说，这叫研究人生，懂吗？”山本纠正道。
“研究人生？对对对，研究人生。”林奎尽管有些莫明其妙，但还是附合道。
“林君，你的，事情办得怎样？”山本话峰一转，正色地。他把雪茄在烟灰缸拧灭，目不转睛地盯住林奎的脸。
“这个，这个。太君放心，我正竭尽全力在办，不久就有好消息了。”林奎支支吾吾地。他不敢看山本的脸，有意低着头。
“竭尽全力？林君，你不要总是说竭尽全力，我要的是结果，是结果，懂吗？”山本控制不住自己，拼命拍打桌子。
林奎的双腿不停地打颤，差点瘫软在地上。
“你们中国人大大地狡猾！总是敷衍！”山本震怒地。
“太，太君，我说的是真话……”林奎结结巴巴地。
“好了。林君，你先坐。”山本说，他指了指林奎面前的椅子，换了一副笑脸，“林君，你知道吗？我现在的压力有多大？大本营天天来电话催，事情要是再没有进展，你我都无法向上面交差。”山本故意长长地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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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奎除了不停地点头，还能说什么？
从山本的办公室出来后，林奎整个人都瘫软了，他扶住墙喘了好一会儿气才缓过神来。林奎用手帕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慢慢走出门。他的手下见状忙下车扶了他一把。林奎小心翼翼地钻进车，直到屁股坐上去，他悬着的心才慢慢平静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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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应强回过头，“头，这儿新开了一家麻辣烫，听说味道不错，咱们进去试试？”他征询道。
他这么一说，林奎感到还真有些饿了，他点点头。杨赐忙下车打开车门，林奎习惯地拍了拍长衫上的灰，带头朝前走去。
小二见来了客人，忙吆喝了一声，麻利地把搭在肩上的白布取下擦了擦桌子，召乎林奎他们坐。林奎斜看了一眼，站住未动。周应强忙瞪了小二一眼。
“快去问问你们掌柜还有不有雅间。”周应强吩咐道。
“对不起客官，我们这儿雅间早满了。就这张，还刚刚空出来呢。”小二解释道。
周应强下意识地四处瞧了瞧，房间果然满了。他有些为难，店里的香味太吸引人了，吞了吞口水。
“头，要不我们换一家？”周应强问。
“算了，既然弟兄们都饿了，就在这吧。”林奎说。他瞅了瞅四周，所有的人都在埋头苦干，没什么异常，便提了提长衫坐了下去。
周应强点了肥羊肉、腊肠、猪下水、宁河鱼、土豆、豆腐、白菜等十几样。几个人许是饿坏了，菜端上来后，不等林奎开口就来了个遍地开花，没多久锅里就所剩无几了。这时，周应强见林奎拿着筷子未动，有些纳闷。
“头，你今天咋的啦？是不是菜不合你味口？”周应强问。
“不是。弟兄们看样子还没吃好，再加些菜吧。”林奎放下筷子，轻声地，“如果，如果谁想喝点酒—”林奎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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