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卷 独闯虎穴 四
三十八
龙少阳见龙胡子醉熏熏地从外面进来，气不打从何处来，狠狠抽了他一巴掌。龙胡子摸着火辣辣的脸，有些站立不稳。
“哥你打我做什？俺不就是，不就是喝了一点酒吗？没，没事；这点酒喝，喝不倒我，我龙胡子！”龙胡子说着挥了一下手，表示自己很清醒。
“你看你！你要是误了事，看我怎么收拾你！”龙少阳十分之恼怒，他闻不惯龙胡子的酒气，让他滚到一边。
不知为什么，部署完备后，龙少阳感觉右眼老是跳，难道说？可费了这么大的力，他还是不愿放弃。再说，眼跳和成败又有什么关系？管他呢，现在离动手的时间差不多还有三个小时，还是先休息一下再说。龙少阳办公室里面有一间卧室，支着一张行军床上，平时困了的时候，他就在里面休息。龙少阳叫过一个手下，让他隔两个半小时后喊一下自己。他也没脱衣服，和衣躺下。许是太困，他躺下没多久就睡熟了。正在梦游，手下把他叫醒，说时间到了。龙少阳又挨了几分钟的床，一个鲤鱼打挺翻身下床。
龙少阳检查了一下手枪和弹夹，扎上皮带，穿上黑色风衣，想了想，又带上一把匕首和一小圈纱布。他从房里出来的时候，看见李刚和龙胡子，还有宪兵团的张排长都在外面。龙胡子看样子酒醒了一些，他有些心虚，不敢看龙少阳的脸。龙少阳也没有理会他，径直朝李刚和张排长走去。李刚朝龙少阳点点头，意思准备好了。龙少阳握住张排长的手，微微笑了笑。
“这次辛苦你们了。”龙少阳客套地。
“龙先生客气了！咱都是一家人，打鬼子义不容辞。”张排长回答道。
龙少阳掏出怀中的怀表看了看，时间刚好。
“出发！”龙少阳命令道。
龙少阳和李刚分别钻进前面的两辆汽车，张排长和他的兵进了后面的货车，张排长拉开车门进了驾驶室。货车尾随汽车朝临江路驶去。大约半个多小时，车子在一处不起眼的民宅前停下，迅雷不及掩耳地包围了民宅。龙少阳一脚踢开民宅门，第一个冲进去。龙胡子紧跟在后，他看也不看，扬手就是一梭子。子弹射在墙上，墙屑四溅，却听不见人的惨叫。其他人开始四处寻找。没多久，一个个垂头丧气地出来。张排长摇摇头。
“龙先生，是不是搞错了，这儿一个人也没有。”张排长扫兴地。
龙少阳无语。他倏地想起什么，犀利的目光射向龙胡子。龙胡子极不自然，脸一下子红了，心突突地跳个不停。
回到办公室后，龙胡子扑通一下跪在地上。
“说吧。你昨天出去的时候都干了些什么？”龙少阳冷冷地。他从烟盒里抽出一支雪茄，却并不燃上，拿在手中捏着。
“我，我就是和警察局的赖二毛喝了两盅。”龙胡子唏嘘地。他额头上全中汗，衣服也浸湿了。
“赖二毛？”龙少阳略加思索，吩咐李刚带人去把赖二毛抓来。
“头，听说赖二毛是警察局吴局长的小舅子。”李刚提醒道。
“管他是谁，他只要通敌，就算他是吴局长的亲爹也照抓不误！”龙少阳生气地。
李刚领命而去。
“龙胡子，我说你和谁交往要不得，和赖二毛这种人交往？他这人有奶便是娘，什么事干不出？你—”龙少阳气得不知说什么好，他掏出手枪。
龙胡子见状紧紧抱住龙少阳的大腿，声泪俱下：“哥，使不得呀，你可千万使不得呀！我家可就只剩我这根独苗了。”
一旁的人见状，忙劝阻道：“头，胡子肯定是喝高了，也不是故意的，你就饶了他这回吧。再说，事情还没搞清楚呢。”
“胡子，你这回可把我害惨了！”龙少阳一屁股坐到椅子上，长长地叹息一声，眼泪都快出来了。
警察局站岗的看见有人过来，警惕地端起枪。
“谁？”其中一个喝问道。
李刚掏出证件晃了晃，“赖二毛呢？”他厉声问道。
“我咋知道，他又不当班！”警察没好气地。他话没说完，李刚身边的一个人走上去用枪顶住他的后背。
“你给我老实点，长官问你话呢！”他警告道。
“我，我真不知道。我，我刚当班。”警察的脸变了色，结结巴巴地。
“谁呀？这么吵吵闹闹的！”正说着，赖二毛一边扣衣服扣子一边迷迷糊糊地从里面走出来。
李刚使了个眼色，立即过去两个人把赖二毛控制住。
“干什么干什么？这里可是警察局！”赖二毛拼死挣扎拼死抗议。他瞪了一眼不知所措的警察，嚷嚷道：“还愣住干什么？赶快操家伙！”
李刚的人立即拉开枪栓。
“谁敢？我们奉的可是戴老板的命令，你们是不是想造反？！”李刚大声喝斥道。
警察面面相觑，站在那里没动。
“你们这帮没良心的！二爷平时白疼你们了？你们这帮狗杂种！”赖二毛涨红着脸，有些歇斯底里。
赖二毛的喊叫很快被淹没了。他被扔进黑色小轿车，嘴也被破毛巾捂住了。
几百瓦的灯泡刺得赖二毛睁不开眼，龙少阳阴着脸坐在椅子上，李刚把玩着手中的鞭子，还有两个五大三粗的彪形大汉鼓着眼睛。赖二毛还不容易才适应过来，他冷冷笑了笑。
“你们搞错没有？我可是警察！我可是吴局长的—”赖二毛威胁道。他话未说完就被龙少阳打断了。
“你还是吴局长的小舅子对不对？”龙少阳问。
“算你有眼！”赖二毛有些神气活现。
“姓吴的算什么东西？好多上将中将都不敢跟我们戴老板摆谱。再说，你一个汉奸就更没资格摆谱了。”龙少阳声言厉色。
“你别诬陷人，谁是汉奸？”赖二毛大声嚷嚷。
“老子没时间跟你废话！我问你，你把龙胡子告诉给你的话都告诉给谁了？”龙少阳提高音量。
“我，我。”赖二毛一时语塞，不知说什么好。
“都告诉给你的日本主子了吧！”李刚在一旁插了一句话。
“我没有！我什么都不知道……”赖二毛捂住头，哭丧着脸。
“什么都不知道？事到如今了你还在狡辩是不是？”龙少阳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用力拍着桌子，声嘶力竭。
“用刑用刑用刑！”李刚也在吼。
赖二毛吓得脸色刹白，扑通一声跪到地上：“二位爷，求求你们别用刑，我身子这么单薄，咋禁得起这折腾。我说，我什么都说。”他声泪俱下。
“……”赖二毛说，“我说的就这些。我是一时糊涂，我以后再也不敢了。”他可怜兮兮地。
“以后？你还有以后吗？”龙少阳冷冰冰地。
正在这时，外面办公室的电话响了。电话是警察局打来的，指名要龙少阳接电话。龙少阳告诉来喊他的人说他没空，让他把电话挂了。没过多久，电话又响了。龙少阳有些心烦，跑出去操起电话大声喂了一声，电话那头传来余站长极不高兴的声音。
“龙少阳，我看你是越玩越涨了！”余站长说。
“站长大人，你又有什么指示？”龙少阳也不客气。
“指示？对你我还有什么指示！你现在是戴老板的红人，都快爬我头上了！”
“余站长，你打电话来不会是为了和我斗嘴皮子吧？你要没什么事，我可挂了，我忙着呢。”
“听说你把警察局的赖二毛给抓了？”
“怎么，我抓个小小的警察把站长大人也给惊动了？有证据证明他是日本人的走狗，难不成把他放了？”
“你看你，我还没开口呢，你就把路堵死了。我的意思有些事要全盘考虑，不要意气用事。”
“余站长，这事我已经报告戴老板了，如果你还有什么建议的话，可以直接找戴老板。”
龙少阳挂断电话，他估计电话那头，余站长一定气爆了。这个老狐狸，一定收了什么人的好处，不过真的怎样处置赖二毛，他有些犯难。龙少阳燃上一支烟，陷入沉思之中。
“头，那小子禁不住折腾，又晕厥过去了。”不知什么时候，李刚从里面晃了出来。
“先关牢里，探探风声再说。”龙少阳递给李刚一支烟，略有所思地。
“这有什么好考虑的，现在证据确凿，干脆一枪把他结果了，省得以后麻烦。”李刚说。
“这事不急。你先去办把。”龙少阳说。
李刚还想说什么，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他转身走了。
龙少阳手中的烟还未燃完，倏地想到龙胡子。要不是他这个酒鬼，说不定自己这次立大功了。不过真要把他那样了，好象又于心不忍。不过对别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思绪半天，龙少阳用力将手中的烟头捏灭。无毒不丈夫，大丈夫更应当断就断。可这事要做得隐蔽，不要让手下的兄弟们知道，龙少阳拿定主意。
龙少阳让人喊来龙胡子，又让人备了两样小菜和一壶白酒，他亲自给龙胡子满上一本酒，又给自己倒了半杯。龙胡子有些诚惶诚恐，不知道龙少阳葫芦里卖的什么药。龙少阳笑吟吟地举起酒杯。
“咱兄弟好久没在一起喝酒了，今儿个喝个痛快！”龙少阳热情地，他率先一饮而尽，又晾了晾空着的酒杯。
龙胡子也一饮而尽，他心里有些感动，到底兄弟还是兄弟，连喝酒也没把自己忘记。
龙少阳平素喝个斤儿八两是小菜一碟，没多久就把龙胡子喝晕了。当他准备再一次给龙胡子斟酒的时候，龙胡子按住他的手，摇摇晃晃地从座位上站起来，他端起酒壶，倒酒的手有些不中把，“兄，兄弟，还，还是我来。”他含含混混地。给自己倒时，酒溢了一大半在桌子上。龙胡子举起酒杯，龙少阳让他坐着，他不肯，坚持站着。
“这，这杯酒。我，我敬你。你，你这人够哥们。以，以后，我，我就跟着你，你干。上，上刀山，下，下，火海。一，一句话的事。”龙胡子含含糊糊地，他歪起脖子，倒酒的时候，有一大半流在地上。
龙少阳轻轻呡了一口，他见火候差不多，把酒杯放回到原地，故意长长地叹了口气。
“兄弟，咋的啦？”龙胡子不解地。他看人有些晃悠，用力揉了揉眼。
“胡子，你说今天这事……”龙少阳故意说半句留半句，他的目光停留在龙胡子脸上。
“大哥，你说，你说咋办就咋办。”龙胡子挥了挥手，豪气冲天。
“大哥果然没看走眼。”龙少阳说。“来，大哥再陪你喝一杯。”他又说。
龙胡子自然不含糊。
“现在是非常时期，要是出了什么差错，戴老板怪罪下来，咱们谁也担待不起。”龙少阳说。
“大哥的意思是？”龙胡子揣测道。
“不管怎么说，咱们对上面得有个交代。”龙少阳略有所思地。
“大哥你放心，你叫我咋干就咋干。”龙胡子拍着胸脯表白道。
“真的？”龙少阳显得有些犹豫，故意激将道。
“这还用说！大哥，你把我龙胡子当什么人了？你就是要我这条命，我也没二话。”龙胡子认真地。
龙少阳满意地点点头，他要的就是这种效果。他让龙胡子把头伸过来，附耳说了几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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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赖二毛？”龙少阳略加思索，吩咐李刚带人去把赖二毛抓来。
“头，听说赖二毛是警察局吴局长的小舅子。”李刚提醒道。
“管他是谁，他只要通敌，就算他是吴局长的亲爹也照抓不误！”龙少阳生气地。
李刚领命而去。
“龙胡子，我说你和谁交往要不得，和赖二毛这种人交往？他这人有奶便是娘，什么事干不出？你—”龙少阳气得不知说什么好，他掏出手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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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别诬陷人，谁是汉奸？”赖二毛大声嚷嚷。
“老子没时间跟你废话！我问你，你把龙胡子告诉给你的话都告诉给谁了？”龙少阳提高音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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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告诉给你的日本主子了吧！”李刚在一旁插了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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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刑用刑用刑！”李刚也在吼。
赖二毛吓得脸色刹白，扑通一声跪到地上：“二位爷，求求你们别用刑，我身子这么单薄，咋禁得起这折腾。我说，我什么都说。”他声泪俱下。
“……”赖二毛说，“我说的就这些。我是一时糊涂，我以后再也不敢了。”他可怜兮兮地。
“以后？你还有以后吗？”龙少阳冷冰冰地。
正在这时，外面办公室的电话响了。电话是警察局打来的，指名要龙少阳接电话。龙少阳告诉来喊他的人说他没空，让他把电话挂了。没过多久，电话又响了。龙少阳有些心烦，跑出去操起电话大声喂了一声，电话那头传来余站长极不高兴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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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站长，你打电话来不会是为了和我斗嘴皮子吧？你要没什么事，我可挂了，我忙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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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少阳让人喊来龙胡子，又让人备了两样小菜和一壶白酒，他亲自给龙胡子满上一本酒，又给自己倒了半杯。龙胡子有些诚惶诚恐，不知道龙少阳葫芦里卖的什么药。龙少阳笑吟吟地举起酒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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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少阳平素喝个斤儿八两是小菜一碟，没多久就把龙胡子喝晕了。当他准备再一次给龙胡子斟酒的时候，龙胡子按住他的手，摇摇晃晃地从座位上站起来，他端起酒壶，倒酒的手有些不中把，“兄，兄弟，还，还是我来。”他含含混混地。给自己倒时，酒溢了一大半在桌子上。龙胡子举起酒杯，龙少阳让他坐着，他不肯，坚持站着。
“这，这杯酒。我，我敬你。你，你这人够哥们。以，以后，我，我就跟着你，你干。上，上刀山，下，下，火海。一，一句话的事。”龙胡子含含糊糊地，他歪起脖子，倒酒的时候，有一大半流在地上。
龙少阳轻轻呡了一口，他见火候差不多，把酒杯放回到原地，故意长长地叹了口气。
“兄弟，咋的啦？”龙胡子不解地。他看人有些晃悠，用力揉了揉眼。
“胡子，你说今天这事……”龙少阳故意说半句留半句，他的目光停留在龙胡子脸上。
“大哥，你说，你说咋办就咋办。”龙胡子挥了挥手，豪气冲天。
“大哥果然没看走眼。”龙少阳说。“来，大哥再陪你喝一杯。”他又说。
龙胡子自然不含糊。
“现在是非常时期，要是出了什么差错，戴老板怪罪下来，咱们谁也担待不起。”龙少阳说。
“大哥的意思是？”龙胡子揣测道。
“不管怎么说，咱们对上面得有个交代。”龙少阳略有所思地。
“大哥你放心，你叫我咋干就咋干。”龙胡子拍着胸脯表白道。
“真的？”龙少阳显得有些犹豫，故意激将道。
“这还用说！大哥，你把我龙胡子当什么人了？你就是要我这条命，我也没二话。”龙胡子认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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