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卷 自行命数（2）
（六）
车子在郊外一直前进的开着，朝两侧的车窗望去，只见外面两排青山迅速的向后倒着，停留着眼神这两旁的翠山就像洪海一般向后涌了去。看了下时钟，一时间车轮子已经撵过了两个半刻钟了。仔细想着当年去丁家的路程，现在比划着也快到了，想着那焦急的事情，心里就像着了火一样急迫。突然间回荡起了小时候于丁府里的情景，晃印着影子，事情历历在目，只可惜如今已经过了这般岁月，再回忆也只能是暂时沉浸过去，当下依旧在日子里，于是就忘记了，没有一遍一遍的舔舐，只凭他强拧的逝去。
“啲、、、、、、”车子在转弯处按响了喇叭。
“少爷，前面就看见丁府了，我们到了。”青郎回头说着。
“到了门口你就先下车去通报，等他们回禀了丁老爷我后们再好生进去。看着好些年未见，最怕是要生疏了。”我望了望青郎手里的盒子一思想的说着。
“嗨，少爷何必这样忧虑。这要是其他人是年不见说不定会是生疏，可要说这丁家与我们家的交情，说来少爷和丁老爷是从未见过面的，这下里初见，那丁老爷也是特别待遇的。素日这丁老爷向来热情于人前，那还顾虑到冷落了一面。”
我朝青郎笑了笑，“你去通报一下看护的，好我们进去。”
“唉。”
青郎奔着朝着丁府门口跑去，不下转眼撩视了一番丁府外道，想起多面以前的画面，可现下这丁府还是一般新貌，不曾老去的模样。仔细数着门口的护卫，感觉是多比那时候多了好些个，远远看着这些人的穿着缎子远不是一般市井的低劣货色，有些讲究，想必这些年丁老爷在外头的生意定是火旺兴隆了。丁府的大门这时侯大开着，一一可以看清楚里面的走动，门口内侧绿茵陈道，树叶枝儿特别的繁茂，插枝纵横交错，两旁相会交映，由于树木的茂盛，不巧正好遮挡住了远去的视线，再向里面，就不见得什么了，隐约府邸延绵深绝。
“少爷，丁老爷刚巧正在府里头，门卫进去禀报了，有回声的人出来说，叫我们自个儿进去便是了，还要回声的人带进去就好。”青郎回来说道。
“丁老爷只说叫我们自己进去？”
“嗯，那回声的人还等着带我们进去。”
“这如今真是大不如以前了，原先来的时候可是十里迎情的，现在只是随意通唤。”我心里想着，不觉徒增凋零伤然。
“也罢，这本来也没说定就来的。我们这是小辈的，当是拜访长辈的，我们走。”说着，瞟了一眼门口等待接我们进去的仆人，眼看一副潦倒样，很不整洁，头发蓬乱苍白，和傍边的门卫有着明显的差别，也许这是丁府里最下等的佣人，不觉生气。只是如今来特意求助人家，受点委屈这下也只好忍着过去了，世态炎凉都是自古来的悲叹，如今也算是看到了，别的也不说了，就是一股子得不屑礼遇，也是饱够了，不提。
“这是我们家大少爷，丁老爷现在在哪里呢？你只管前面带路吧。”青郎冲着丁府的仆人嚷道。
我听了嗔白了一眼青郎，怪他别人府前不懂事，不知道含蓄收敛，怕是得罪了人，这吃亏的事情必是当下的。
“老人家，这厮不懂人事，您可别怪罪了，只是在家宠了他没得教训的，尽是不知道如何和你觐语。我是江府来的，时下刚巧路过丁府，特地来拜见丁老爷，只算我们做晚辈的是尽点孝心。这天气炎热，您可仔细前面走着，我们在后头慢慢跟着就是了，可是有劳您了。”
那仆人还算是厚实的人物，没有听话为难，略微笑着走在前面带了去。只是青郎听的心里更是气煞堵气了，努嘴便道：“少爷、、、、、、”
我忙转身嗔斥道：“放肆，越来越没懂个规矩了。”“再看胡乱说话，没个体统。”轻轻地附上一句。青郎一顿训斥后，低头屏了气，收敛了性子，退到后头跟着，只听见叫着后面几个拿东西的仆从赶紧跟上，别岔了道。
丁府的内道绿茵沁人，两旁流水参杂着柔绵水声，特别的凉凉爽心。几处弯道更替，楼宇重叠，前些年没纵是没得这般华景，道旁上栽种着株株桂香，想不出记忆里有人特别爱这个东西。掠眼转角处，三两株艳红的石榴花在镶着镀金飞龙的黑色玛瑙栽盆里蟠种着，此时那红艳艳的花骨朵儿开的盎然生意，火红的颜色看起比那毒辣的太阳要温和舒服的多了，嫩活的花瓣，滴汁凉人，在这金贵的栽盆的相衬下显得特别雍容近人。远处透过叶隙间儿恍惚看到几处新房，是西洋楼房模样，折眼出的角落里镶落一片湖面，湖中间站处一小岛，岛上苍树挺拔，枝叶缭绕，里面看不清楚真实。视线挪移面前更多当年未有的稀奇，说的这些当年只不过一偏花丛园子，看着现下的变化，心里不时猜想。
走到尽头，面前是一处圆盘转绕桥，四面各自为道，前面直走可见一处大楼。宇楼样貌尽是不同别处，有着仙庭的比拟，独具风格。通往的独桥是极好的汉白玉，壁面雕砌琳琅，依栏柱雕纹栩栩飞仙，刻工惟妙惟肖，柱顶镶刻各样翡翠珠雕狮子，铸塑鎏金的彩鸟，最是难见的是整处桥面由一块玉石浑然而成。屋子的瓦砾全是琉璃的金瓦，檐角是老式常见的螭吻，石头料子却是用的精细奢靡。大门闪着金属的晶光，内里附挂彩珠流苏而下，一屏梨木金龙雕花凭四面张开，窗棱框镶红木棱条，一种淡清色的素绫的纱遮糊在窗面，廊口几根红木廊柱直直挺立，漆上艳红大漆。至于其它更是珍贵的，说不上名的，未见过的是多不胜数，只是来不及细看就已经快步进了屋里。
“客人请留步，这里换人带你们进去了，再里面我是进不得的了。”那仆从停步说道。
我也没好心等着，只看面前来一人，口里念叨：“江少爷好久未见，近来可好啊。”
听着声音有些记得熟悉，只是反着光线看不清楚脸庞不好辨认，走进了些才看清那人是丁府的老总管李鼎，对丁俊生极是尽忠，丁俊生也是特别看待他的。多年时间，他还是一般健朗，满脸血色，下腹处更显油脂了。“是李总管？”
“哈哈，少爷好记性啊，难得少爷还记得老奴。少爷可是好些年没来丁府了，老奴惦记着了。还想当年，少爷那会子还年少，在府里那是多么讨人喜爱啊，让老奴这些年好个难忘啊。”李鼎一副油嘴的奴性，一嘴子好话。
“真是杰儿的不是了，还让李总管您老人家这般惦记着。若是总管惦记，何不托人到江府道个话，我准是早时来看望您了。”
“唉，那有这样的道理，奴才哪敢这样行事的，这不是折煞奴才的放肆了吗，只是少爷好性情，还这般着想。”
“那得话，这不还要麻烦李总管带路嘛。”
“哟，瞧这老头子的记性，把大事给忘了，少爷莫怪，人上了年纪就没个分寸了，只是老爷可怜我这没用的人，还惦记放在身边伺候着。”
“总管真是看轻自己了，这丁府那个您不上心的，要是没您上下打理，这丁老爷纵是千般神通也知道如该何料理这上下这么大的家子呢，所谓帝王难断后宫事，他记着您的好呢。”
“少爷里边请。”说着，李鼎大笑一声，前面指着带路进去了。我转身吩咐随声来的仆从，叫其他人在外面呆着，只青郎跟随一同进去了。
走进撇过内阁的障设，过了一道客厅，里面是明朗宽大。只见丁俊生他正伏在红木案前书写着什么。墙旁各处张贴着各家书画，各副都是惊世骇俗之作。最惹眼的是属那一副《兰亭八柱》，这是清乾隆爷所集，历来被书法家堪称珍品中的奇品，如今这东西竟然被丁俊生所得，可见他已经绝非同当年的他了。
“老爷，江家大少爷来了。”李鼎上前说到，一时间里丁俊生聚神只顾自己的笔头，一声未应。
“丁老爷安好，宇杰不请自来，多有打扰，特请丁老爷见谅。”我看着无奈，上步作揖道，只见丁俊生依旧专心案头，没有回话。
李鼎看着尴尬，特别说着：“老爷平时喜欢作画书法，当下正在功夫中，不得停歇，请少爷毋见怪。”
“书法字画只是修身的好妙子，我家太爷也是如此，没碍事的，我这边等着就好。”
等待一刻，丁俊生放好了手中的笔，终于开话了。“哈哈、、、、、、好画，杰儿过来瞧瞧，看画如何？”
“丁老爷抬举了，宇杰不过拙眼认得些诗书，字画之类是为仙风之物，宇杰不才，实在不敢妄加点评。”
“哈哈、、、、、、好小子，我知道你家太爷的教法，快些过来，你是极懂的。”
我朝丁俊生微笑道：“丁老爷这般要求，那宇杰只好贻笑大方了。”
走近一看，丁俊生画的牡丹花败图，只花一朵，一无其他。心下思忖，这前人作画都是做的姹紫嫣红，哪有这般清零，顶多残荷一副到也是有过，只是这牡丹素来赞扬花开富贵，谁会如此画它残败，一时难以琢磨用意，也只好看着技巧上去略微一二话了。
“丁老爷作画果真别道，不与常人之风。画作风格甚有含义，工笔更是功夫。想必丁老爷作画已是日久，这下宇杰更是不敢多话了。”我本不愿意作评，如今看着花大有意义，更是厌烦了，就三两话打发了最好，若是他丁俊生有什么其他意思也好他自己说了明白。
“哈哈、、、、、、果真是江太爷培养的人啊，好不个爽气，难露真身啊。”丁俊生接着说道：“这叫败花图。这牡丹原本是高贵之物，万花为它左右陪衬。可是世事轮回，终有开败之时，孤留它一枝冰寒，这样的结局只能怪它平时太过傲气，不然也不会落得这般光景。这人世同是一个道理，过于荣耀，日后败落可是一味凄凉啊，求人也是没得意思，白费啊。哈哈、、、、、、说多了，这话多少玩笑，一朝荣华，即使再怎么的也不会瞬间凋零，不会如花，不会，不会、、、、、、”听着丁俊生的话一定是知道江府的事情了，这消息他也是打听快捷，想着只好暂时不露声色。
“李鼎怎么还不上茶，江少爷都站了半天了。”丁俊生转身接着朝我说道：“杰儿快去坐下，这会儿过来有没有累着啊。”
“多谢丁老爷关怀，一是我许久未见您，特来问安；再者我这里有受人所托，特地来的。”
“是啊，我们是好久没见面了，自从三年前中秋别后，就没再见过。我是特想你啊，可是近来事物繁多，一直没得空闲。仔细看着杰儿近来身子都高了许多啊，比划着自己，难免我们都老了啊。太爷身子可好，好久没前去问安了，改日要登门拜访才好。”
“拖丁老爷关怀，太爷一切安好。”话毕，李鼎进来递茶，我走到下堂座椅上，听丁俊生继续话道：“杰儿刚话所托之事是具体何事情啊？”
“是丁小姐在英国带物让我转交给丁老爷。”转头，我朝身后的青郎说：“青郎，快把手里的盒子交给丁老爷。”
“这丫头，有东西直接寄道回府就是，还要麻烦你送来。”
“丁老爷是不知道丁小姐的心思。”
“哦，这还有心思，哈哈、、、、、、”
“丁小姐心思自己直接寄回府邸深感随意，这让人亲手送上才可显得诚意，可见丁小姐对丁老爷的父女情深。”
“唉，这丫头是有心了，可是那也不能麻烦人家，这不是让人家磨路嘛。”
“丁老爷见外了，丁小姐和我自小相识，这点子的事还说什么呢，自当愿意的很，就是北平那么遥远的路途我也要赶的。”
“哈哈、、、、、、你们年轻人就是轻狂，上个北平那是那么容易的，这会子可是乱了。”
我朝丁俊生微笑了一下，拿起杯中的茶水，喝了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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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子在郊外一直前进的开着，朝两侧的车窗望去，只见外面两排青山迅速的向后倒着，停留着眼神这两旁的翠山就像洪海一般向后涌了去。看了下时钟，一时间车轮子已经撵过了两个半刻钟了。仔细想着当年去丁家的路程，现在比划着也快到了，想着那焦急的事情，心里就像着了火一样急迫。突然间回荡起了小时候于丁府里的情景，晃印着影子，事情历历在目，只可惜如今已经过了这般岁月，再回忆也只能是暂时沉浸过去，当下依旧在日子里，于是就忘记了，没有一遍一遍的舔舐，只凭他强拧的逝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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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嗨，少爷何必这样忧虑。这要是其他人是年不见说不定会是生疏，可要说这丁家与我们家的交情，说来少爷和丁老爷是从未见过面的，这下里初见，那丁老爷也是特别待遇的。素日这丁老爷向来热情于人前，那还顾虑到冷落了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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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爷，丁老爷刚巧正在府里头，门卫进去禀报了，有回声的人出来说，叫我们自个儿进去便是了，还要回声的人带进去就好。”青郎回来说道。
“丁老爷只说叫我们自己进去？”
“嗯，那回声的人还等着带我们进去。”
“这如今真是大不如以前了，原先来的时候可是十里迎情的，现在只是随意通唤。”我心里想着，不觉徒增凋零伤然。
“也罢，这本来也没说定就来的。我们这是小辈的，当是拜访长辈的，我们走。”说着，瞟了一眼门口等待接我们进去的仆人，眼看一副潦倒样，很不整洁，头发蓬乱苍白，和傍边的门卫有着明显的差别，也许这是丁府里最下等的佣人，不觉生气。只是如今来特意求助人家，受点委屈这下也只好忍着过去了，世态炎凉都是自古来的悲叹，如今也算是看到了，别的也不说了，就是一股子得不屑礼遇，也是饱够了，不提。
“这是我们家大少爷，丁老爷现在在哪里呢？你只管前面带路吧。”青郎冲着丁府的仆人嚷道。
我听了嗔白了一眼青郎，怪他别人府前不懂事，不知道含蓄收敛，怕是得罪了人，这吃亏的事情必是当下的。
“老人家，这厮不懂人事，您可别怪罪了，只是在家宠了他没得教训的，尽是不知道如何和你觐语。我是江府来的，时下刚巧路过丁府，特地来拜见丁老爷，只算我们做晚辈的是尽点孝心。这天气炎热，您可仔细前面走着，我们在后头慢慢跟着就是了，可是有劳您了。”
那仆人还算是厚实的人物，没有听话为难，略微笑着走在前面带了去。只是青郎听的心里更是气煞堵气了，努嘴便道：“少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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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到尽头，面前是一处圆盘转绕桥，四面各自为道，前面直走可见一处大楼。宇楼样貌尽是不同别处，有着仙庭的比拟，独具风格。通往的独桥是极好的汉白玉，壁面雕砌琳琅，依栏柱雕纹栩栩飞仙，刻工惟妙惟肖，柱顶镶刻各样翡翠珠雕狮子，铸塑鎏金的彩鸟，最是难见的是整处桥面由一块玉石浑然而成。屋子的瓦砾全是琉璃的金瓦，檐角是老式常见的螭吻，石头料子却是用的精细奢靡。大门闪着金属的晶光，内里附挂彩珠流苏而下，一屏梨木金龙雕花凭四面张开，窗棱框镶红木棱条，一种淡清色的素绫的纱遮糊在窗面，廊口几根红木廊柱直直挺立，漆上艳红大漆。至于其它更是珍贵的，说不上名的，未见过的是多不胜数，只是来不及细看就已经快步进了屋里。
“客人请留步，这里换人带你们进去了，再里面我是进不得的了。”那仆从停步说道。
我也没好心等着，只看面前来一人，口里念叨：“江少爷好久未见，近来可好啊。”
听着声音有些记得熟悉，只是反着光线看不清楚脸庞不好辨认，走进了些才看清那人是丁府的老总管李鼎，对丁俊生极是尽忠，丁俊生也是特别看待他的。多年时间，他还是一般健朗，满脸血色，下腹处更显油脂了。“是李总管？”
“哈哈，少爷好记性啊，难得少爷还记得老奴。少爷可是好些年没来丁府了，老奴惦记着了。还想当年，少爷那会子还年少，在府里那是多么讨人喜爱啊，让老奴这些年好个难忘啊。”李鼎一副油嘴的奴性，一嘴子好话。
“真是杰儿的不是了，还让李总管您老人家这般惦记着。若是总管惦记，何不托人到江府道个话，我准是早时来看望您了。”
“唉，那有这样的道理，奴才哪敢这样行事的，这不是折煞奴才的放肆了吗，只是少爷好性情，还这般着想。”
“那得话，这不还要麻烦李总管带路嘛。”
“哟，瞧这老头子的记性，把大事给忘了，少爷莫怪，人上了年纪就没个分寸了，只是老爷可怜我这没用的人，还惦记放在身边伺候着。”
“总管真是看轻自己了，这丁府那个您不上心的，要是没您上下打理，这丁老爷纵是千般神通也知道如该何料理这上下这么大的家子呢，所谓帝王难断后宫事，他记着您的好呢。”
“少爷里边请。”说着，李鼎大笑一声，前面指着带路进去了。我转身吩咐随声来的仆从，叫其他人在外面呆着，只青郎跟随一同进去了。
走进撇过内阁的障设，过了一道客厅，里面是明朗宽大。只见丁俊生他正伏在红木案前书写着什么。墙旁各处张贴着各家书画，各副都是惊世骇俗之作。最惹眼的是属那一副《兰亭八柱》，这是清乾隆爷所集，历来被书法家堪称珍品中的奇品，如今这东西竟然被丁俊生所得，可见他已经绝非同当年的他了。
“老爷，江家大少爷来了。”李鼎上前说到，一时间里丁俊生聚神只顾自己的笔头，一声未应。
“丁老爷安好，宇杰不请自来，多有打扰，特请丁老爷见谅。”我看着无奈，上步作揖道，只见丁俊生依旧专心案头，没有回话。
李鼎看着尴尬，特别说着：“老爷平时喜欢作画书法，当下正在功夫中，不得停歇，请少爷毋见怪。”
“书法字画只是修身的好妙子，我家太爷也是如此，没碍事的，我这边等着就好。”
等待一刻，丁俊生放好了手中的笔，终于开话了。“哈哈、、、、、、好画，杰儿过来瞧瞧，看画如何？”
“丁老爷抬举了，宇杰不过拙眼认得些诗书，字画之类是为仙风之物，宇杰不才，实在不敢妄加点评。”
“哈哈、、、、、、好小子，我知道你家太爷的教法，快些过来，你是极懂的。”
我朝丁俊生微笑道：“丁老爷这般要求，那宇杰只好贻笑大方了。”
走近一看，丁俊生画的牡丹花败图，只花一朵，一无其他。心下思忖，这前人作画都是做的姹紫嫣红，哪有这般清零，顶多残荷一副到也是有过，只是这牡丹素来赞扬花开富贵，谁会如此画它残败，一时难以琢磨用意，也只好看着技巧上去略微一二话了。
“丁老爷作画果真别道，不与常人之风。画作风格甚有含义，工笔更是功夫。想必丁老爷作画已是日久，这下宇杰更是不敢多话了。”我本不愿意作评，如今看着花大有意义，更是厌烦了，就三两话打发了最好，若是他丁俊生有什么其他意思也好他自己说了明白。
“哈哈、、、、、、果真是江太爷培养的人啊，好不个爽气，难露真身啊。”丁俊生接着说道：“这叫败花图。这牡丹原本是高贵之物，万花为它左右陪衬。可是世事轮回，终有开败之时，孤留它一枝冰寒，这样的结局只能怪它平时太过傲气，不然也不会落得这般光景。这人世同是一个道理，过于荣耀，日后败落可是一味凄凉啊，求人也是没得意思，白费啊。哈哈、、、、、、说多了，这话多少玩笑，一朝荣华，即使再怎么的也不会瞬间凋零，不会如花，不会，不会、、、、、、”听着丁俊生的话一定是知道江府的事情了，这消息他也是打听快捷，想着只好暂时不露声色。
“李鼎怎么还不上茶，江少爷都站了半天了。”丁俊生转身接着朝我说道：“杰儿快去坐下，这会儿过来有没有累着啊。”
“多谢丁老爷关怀，一是我许久未见您，特来问安；再者我这里有受人所托，特地来的。”
“是啊，我们是好久没见面了，自从三年前中秋别后，就没再见过。我是特想你啊，可是近来事物繁多，一直没得空闲。仔细看着杰儿近来身子都高了许多啊，比划着自己，难免我们都老了啊。太爷身子可好，好久没前去问安了，改日要登门拜访才好。”
“拖丁老爷关怀，太爷一切安好。”话毕，李鼎进来递茶，我走到下堂座椅上，听丁俊生继续话道：“杰儿刚话所托之事是具体何事情啊？”
“是丁小姐在英国带物让我转交给丁老爷。”转头，我朝身后的青郎说：“青郎，快把手里的盒子交给丁老爷。”
“这丫头，有东西直接寄道回府就是，还要麻烦你送来。”
“丁老爷是不知道丁小姐的心思。”
“哦，这还有心思，哈哈、、、、、、”
“丁小姐心思自己直接寄回府邸深感随意，这让人亲手送上才可显得诚意，可见丁小姐对丁老爷的父女情深。”
“唉，这丫头是有心了，可是那也不能麻烦人家，这不是让人家磨路嘛。”
“丁老爷见外了，丁小姐和我自小相识，这点子的事还说什么呢，自当愿意的很，就是北平那么遥远的路途我也要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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