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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卷 第四章:荣宠

    第二天,天还未完全见亮,刚睡着的罗舒就被屋外一阵喧闹声吵醒。她低咒一声,冲到门口一把拉开大门,正好与燕婉对上。燕婉瞪大了眼睛,见了她像是遇了鬼一般的惊恐。气冲冲的罗舒见了燕婉夸张的模样,愣住数秒才发现自己不妥,迅速退回屋里反手将门“嘭”的一声关上。“靠,尼玛滴!都是些什么事儿呀。”她低头看了眼自己一身里衣,愤然咒骂。

    “进来吧!”罗舒坐回床上,装模作样的对着门口说,然后自己偷偷的吐了吐舌头,在心里一阵鄙视。燕婉端着脸盆进屋,瞪了瞪罗舒放下手里的木盆,几次三番的抬头瞄罗舒,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让罗舒觉得有些莫名其妙。最终,燕婉看了眼门口,急走到罗舒面前。恶狠狠的说:“你自己给我注意点儿,别把你那些无耻的行径给露出来,让人看出破绽,不然……”“奴婢们伺候娘娘起床来了。”门口突兀的声音打断了燕婉的话,罗舒斜眼瞄了下燕婉,心里对她极度的不满,是你自己招我的,别怪我了!嘴角带笑的看着鱼贯而入的宫女,轻咳了两声,装拿起架子来。“燕婉,扶本宫起身。”罗舒幽幽的伸出手臂,燕婉微愣,奇怪的看了她几秒,慢慢的伸手去扶,口里称是。罗舒看见了她伸出的手,嘴角的笑越发的惹人爱怜,搭着顺势起身。“哎哟!”“娘娘!”突然,罗舒在下踏板的时候摔了下去,一众宫女吓了一大跳,赶忙跑过去扶,燕婉傻在当场,不能言语。她的手根本就只是才碰到罗舒的指尖。“哎哟,摔死我了!快,快扶我回床上躺着。”“娘娘,奴婢马上去传太医。”“唉,你别去了,我先躺一下,也没太大的事!”“这……”那丫头还在犹豫着,罗舒也懒得再与她多说,转头大吼了一声燕婉,把其他人吓得不再敢言语。“燕婉,你好大的胆子,竟敢故意摔本宫。”这中气十足的怒吼,不禁把魂游的燕婉震慑住了,就连那还带着犹豫的丫头也彻底沉默了。“我没有。”本能的,燕婉出口反驳,罗舒看着她一脸不惧之象,想着她平时对自己的态度,觉得她应该是不会轻易妥协的。一手丢了手边的玉枕,不巧正正砸中了燕婉,燕婉始料不及,想想发火,她身边的一个丫鬟悄悄的扯了她的衣摆,又看了眼地板,示意她跪下,燕婉对罗舒是看了又看,最终还是跪了下去。罗舒噜嘴,这就是权利呀,谁叫自己现在是个娘娘!

    燕婉看着罗舒,心想,莫不是这阿花撞坏了脑袋,性情大变?像是想着又觉着不太可能,毕竟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记得在地牢时,自己已经确认过阿花已死,莫不是,莫不是这鬼上身了吧!燕婉被自己的想法着实吓坏了,她瞪大了眼睛看着罗舒,而罗舒此时正好把惩罚她的官方理由废话完,说到重点。“你就去做一个月的粗使丫鬟吧!晚些再回到我身边伺候。”燕婉被带了下去,罗舒打发了宫女,以自己摔跤为由,光明正大的赖起床来。

    话说早起的喧闹却是为了皇帝对柳妃的荣宠而来。因着柳妃从牢里出来,皇帝心疼她,赏赐了诸多玉石绸缎,宫女自是给罗舒说明了。但是对与罗舒而言,那些东西及不上今早整燕婉来的让人高兴。皇帝上官霖云在中祥殿之外站了许久,只见宫人受检赏赐,却迟迟不见柳卉出来。想着昨夜柳卉的行为,觉得奇怪。她昨晚明明就是那么迫不及待的想要引起自己的注意,今天这又是怎么了?欲擒故纵!哼,低贱之人,只能想到这低俗之计。倒是要看看你玩儿什么花样!

    罗舒躺回床上,却没了最初的睡意。在床上翻来覆去的想着燕婉吃瘪的模样,心里开满了花儿。想着这个叫阿花的女子可能一辈子都被人欺负着,不曾这样的活,顶替别人出嫁,连陪嫁丫鬟都敢在她头上拉屎拉尿的,平日里肯定也是没少吃苦,实在是有些可怜。复而又想到自己刚才做作的大惊小怪的样子,不禁笑出了声。罗舒,你很有演戏天赋嘛!一边想着笑,一边在床上手舞足蹈了起来。门窗外的上官霖云被罗舒这样肆无忌惮的行为吓得不轻,在他身后的小金子更是差点没把下巴掉地上。这还是那个平时乖顺胆小的柳卉吗?分明就是,分明就是……上官霖云在错愕中回神,看着罗舒嘴角轻笑。“她中邪了不成!哼。”“啊?皇……”上官霖云说完,也不等小金子回话,自顾的走进去,不管不玩儿什么花样,柳卉,你都只能有一种结果。

    “哼,也不看看姑奶奶是何方神圣!再当我是孙子,也得看看你们是不是爷。咯咯……”罗舒自是为了惩治燕婉而乐,没有注意离她越发接近的上官霖云。上官霖云当然是以为罗舒是得了赏赐而高兴,心里的鄙视一如既往,有增无减。但是,听了她一番话,虽然并不太懂什么孙子爷的,还是了解到她不是因为赏赐,心里却是奇怪了起来。复而又笑,柳卉啊柳卉,不管你玩什么,这次带你回来,可不就是要让你死得凄惨无比嘛!那就好好陪你玩了。

    “听说爱妃摔伤了,朕甚是担心呀!”突然出现在罗舒面前的上官霖云把罗舒的小心肝儿差点吓得跳出了嘴。她的手脚僵硬在空中,思绪板砖千回。朕!那就是皇帝了!虽然罗舒与上官霖云有过一面之缘,但是那晚,那么多灯照着自己,上官霖云是逆光的,罗舒根本不知道他长什么样子。在上官霖云看来,罗舒的样子像极了翻背的乌龟,样子胜是搞笑,他嘴角牵了牵。做为皇帝,他不能像一般人那样的。但是这细微的表情,还是被回神的罗舒看见了。她看了眼自己举着的手脚,突然有一种不好的联想——翻背乌龟。他刚刚是想笑无疑。他在嘲笑自己!该死的,他把自己想成了乌龟!上官霖云在罗舒床前站定,高深莫测的看着她:

    “爱妃不是摔伤了嘛!这是在做什么?”罗舒凝了眼他的故意,慢慢的把手放下。在床上做起了婴儿爬,然后是猴子攀树,鸭子走路……一边做着这些动作,一边说:“臣妾确实摔了,现在是在检查到底伤了没有!皇上别看这些动作奇怪,是确实有效的。”上官霖云看着好笑,却又不敢表露,只是在床边淡淡的“哦?”了一声,并双手抱胸的看着,看你搞什么把戏!罗舒各种能想到的动作都做的差不多了,双腿前曲的坐在小腿上,手放在两边,标准的小狗坐姿。又道:“臣妾多有不便,不能及时向皇上行礼……咩!”说到“行”时,罗舒举了左手放在眼角,一个“咩”字,舌头伸出,眼皮下翻。上官霖云见了,眼角抽搐几下,终究没能忍住笑了出来。罗舒斜了眼笑得有些过的小金子和皇帝,下了床伸手拿衣服披上,自己一个人躲着偷笑了下,就是这个效果,让你假正经!哼。等上官霖云回过神来,止住笑。罗舒已经简单的洗漱好。

    上官霖云有些不明白的看着她,“爱妃这是?”面对皇帝的不解,罗舒很是无辜的说:“饿了!”样子天真烂漫。这样的看着罗舒,上官霖云心里有怪怪的感觉一闪而过。很久以后,当他在回忆起这个时刻,想着也许很多事情,其实是一开始并已注定好了的。罗舒说完就要向外面走,上官霖云一把抓住她,“你就这样出去?”“干嘛?”两人同时出声。上官霖云这一握,手心里绵软而温暖。罗舒对于他的问话有些想要翻白眼的冲动,懒懒的反问到“不然咧!”样子有些俏皮。

    其实要说,罗舒并不是穿的有多性感妖娆,相反的,有些随意的懒散,随便扎起的长发和一件外衣,怎么样看来都有些邋遢。当然,上官霖云也是同样的感受,到不是说她穿的多勾人,吃醋。纯粹的就是觉得她在丢自己的脸。罗舒看了看自己,想着那些满头饰品的人的样子,如果要她穿成那样去吃一顿饭,她宁可饿死!“放心,我只是在自己殿中吃个饭,喝个汤,不会走远去失了什么体统。至于皇上,既然已经见过了,就不存在什么污眼之说了吧!”罗舒说完用力挣脱出手来,转身出了门。小金子用手指着她“你,你……”老半天也没有再你出个字来。人本来就很奇怪的,以前柳卉乖顺,到是让上官霖云难以再忍受,干脆的要她死去。现在这样的罗舒可以说是冒犯天威了,但是却也不见上官霖云说什么。小金子看到罗舒远去,又看着不说话的皇帝。心想,这柳卉变了,怎么连皇上也跟着不一样了呢!上官霖云看了眼门口消失的罗舒,嘴角含笑“柳卉,我就等着你,看你玩儿出什么花样来!”

    罗舒用膳,上官霖云就在旁边看着,期间,罗舒还用唤小狗的的姿态邀请过上官霖云。这些他都不以为意,只是越看这罗舒越发的觉得奇怪。想着以前赏赐于她,她迫不及待贴上来的行为,如今看着倒是不再一样了。今朝这细看,倒是让自己惊讶,她这举手投足之间像是换了一个人,连着性子也变了。看着又不像是装出来的。当时看她伤的如此重,以为怕是要死掉的,这,难道鬼门关走了一朝就真的变了。上官霖云自顾自的想着,连罗舒吃完走了都不知道。身后的小金子唤了好几声,方才回神。看了眼消失在门口的罗舒,起身走出了中祥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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