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世前传 第四章 母亲的祭日
常平村，西南角，关家。
关毅来回的踱着步子，像是在思考着什么，他双手背在身后，手里拿着的正是小关羽和小狐狸拼了一天得到的那颗果子。
小关羽低着头站在父亲面前，今天不仅天黑了才到家，而且连柴都没砍，他担心父亲会有什么严厉的惩罚。
小狐狸倒是没心没肺，趴在小关羽脚旁，时而看看关毅手中的果实，时而看看面前的那条死蛇。
终于，关毅停下了脚步，小关羽的心也绷了起来。
“你说这条蛇是为了抢这果实才攻击你的？”
小关羽暗暗松了口气：“是的父亲，这是头冰属性魔兽吧。”
关毅摇了摇头：“不，这是头灵兽——冰灵蛇，看它的个头，是兵级中阶的。”
“什么是灵兽，父亲？”魔兽他听村民说过，也曾遇到过——魔兽是一种带有属性的比普通的山间野兽更具攻击性的物种。然而灵兽对他来说，是一个完全陌生的词汇。
“灵兽比魔兽更为强大，它们吸收天地间的灵气，用灵力来限制并攻击敌人。灵兽和魔兽一样，分为兵、将、王、帝、圣五个级别，每个等级又分为低中高三个阶段。但是灵兽的实力抵得上数个同等级魔兽的实力，因此它们也比魔兽更为稀少。但令我不解的是，虽然灵兽可以食用和它们属性不同的灵果，但是这条冰灵蛇为什么要抢一颗和它属性相克的兵级低阶火灵果。。。。。。”
小关羽消化着父亲的话，突然他想到了自己体内发生的情况：“父亲，我。。。。。。”
“是的，你是一名斗者，准确的说，是初级武者。只不过，你的斗气觉醒比我想象中要早，也许是危难时刻潜能被激发了，导致斗气提前觉醒。”关毅知道儿子想问什么，没等他问完便答道，而且又似乎是看破了儿子所想，继续说道，“正如你想的那样，我，也是一名斗者。”
说完这话，他叹了口气，陷入了沉默。
关毅并没有说出自己的等级，小关羽也没追问下去，他觉得父亲此刻想起了什么伤心的往事，也没有去打扰父亲。
良久，关毅回过神来，将火灵果递给小关羽：“火灵果对于我们斗者来说毫无用处。”一直盯着火灵果的小狐狸看见火灵果落到了“熟人”手中，立刻把头贴了上来，在小关羽的脚边亲昵的蹭着。
此时关毅才注意到小狐狸的存在：“这么说来，它也是头灵兽。”
小关羽听了一愣：“父亲，您别开玩笑了，它看起来连魔兽都打不过，只不过是只普通的狐狸罢了。”
关毅摇了摇头：“不会错的，普通狐狸不会对蕴含灵气的果子有如此灵敏的感觉，它一定是只灵兽，而且是一种我不知道的较为罕见的灵兽。真是奇怪，我甚至连它的属性都感觉不出来。唉，老了啊。。。。。。”
“父亲，那这条死蛇怎么处理？”
“交给它吧。”关毅说完便回屋去了。
小关羽提起死蛇的尸体，带着小狐狸回到房里，他惊喜而又好奇的看着小狐狸：“你到底是个什么灵兽呢？连父亲都没有见过。”小狐狸似乎有些不耐烦了，两只前脚已经爬上了小关羽的腿，小关羽这才想起火灵果还在自己的手中。现在仔细感受这颗火灵果，小关羽惊讶的发现它对自己有着一股不小的吸引力，他似乎隐约感受到了其中蕴含的灵力。
“父亲不是说，火灵果对于斗者毫无用处吗。。。。。。”
正想着，小狐狸已经成功的从他手中抢到了火灵果，并迫不及待的一口吞入了口中。只见那入口的火灵果微微一亮，便像是化为了一滩液体，流入了小狐狸的腹中。
小关羽本期待着小狐狸会发生什么变化，没想到它吃完火灵果，竟打了个哈欠，跳上床，钻进被子睡了起来。他也只能带着点遗憾上床睡觉了。
这是一场奇怪的梦。梦中，他被一团红光包裹着，全身暖洋洋的，说不出的舒服，甚至比斗气觉醒那时候。。。。。。还要爽很多。
第二天早上醒来，小狐狸已经不见了，小关羽急忙走出房门。只见小狐狸正站在饭桌上，碗里的粥已经被它一扫而空。而它似是还没有吃饱，舔着嘴唇，满含期望的看着小关羽。小关羽无奈的摇了摇头：“小家伙怎么这么早起来偷吃啊。”此时，他惊奇的发现，小狐狸的尾巴长长了，虽然长得不多，但观察细致的他注意到了这点变化。他又回忆起刚刚出房门是，地上的死蛇好像不见了，于是他若有所思的打量起小狐狸来。
然而没吃饱的小狐狸对他的打量毫不在意，跳下桌子朝着屋外跑去——它必须先填饱肚子。小关羽也只能停止思索，跟了出去。
屋外的泥地上，写着父亲留下的斗气运转口诀。小关羽记在心上，按照父亲的要求把字抹去，带着小狐狸朝着他平时练拳的地方走去。
林中的空地上，小关羽盘坐在地上，双手摊于膝上，一动不动。小狐狸吃饱了肚子，慵懒的趴在一旁看着他，不时还打两个哈欠。
小关羽已经成功的按照口诀将斗气运转了两周，并逐渐熟悉起套路来。
终于，他吐出一口浊气，结束了斗气的修炼。他纵身跃起，感受着体内充盈的斗气，情不自禁的练起了那套残缺的拳法。此刻加入了斗气，拳法变得愈发凌厉起来，还夹杂着“呼呼”的风声。他集中全力击向了一棵粗壮的大树，轻易的便将那树轰出了一个碗大的窟窿。不过小关羽似乎并不满意，继续更加卖力的练了起来。。。。。。
日子就这样开始了新的循环。
关毅又恢复了他的沉默寡言，上次也许是他对于那条灵兽来了兴趣，也许是因为儿子提前突破至武者，他才说了那么多话。
小关羽依然是上午练武，下午砍柴。
小狐狸也许是经历了某种进化，变得嗜睡了。小关羽练武休息时，总是看到它在睡觉。
虽然之前的经历帮助小关羽突破至了武者，小狐狸也如愿以偿得到了火灵果，但是他们也没敢再去探寻那片未知的深林。天知道里面还会遇到什么强大的灵兽。
就这样，两个多月平淡而又充实的过去了。至少对于小关羽来说，这两个月是充实的，虽然仅有无聊的斗气运转口诀和一套不全的拳法，但他对于变强的渴望让他不仅稳固在了初级武者，而且还一只脚踏入了武者中期——他从未想过要一辈子做一个山间樵夫！
需要说明的是，所谓的八步迁士，当然不是走八步便可以成为武士，只是说武者到武士之间的路颇为平坦无阻。对于一个七岁的孩子来说，在两个月内有这样的突破，纵可谓天赋使然，但绝不可忽视他后天的努力。
就这样进入了六月。
这是平常的一天，小关羽准时起了床，令他惊讶的是，今天父亲并没有出去。他也没有多问，吃完早饭便带着小狐狸朝着练武的地方赶去。
照常，他先席地而坐，熟练的运转了几周斗气。练完斗气，又是那半套拳法——习武之人，戒骄戒躁，这点他确是做得相当好。
练完拳，他抹了把汗，正准备休息，忽然注意到父亲不知什么时候已站在一旁观看。
“父，父亲。。。。。。”他一直偷练这拳法，担心父亲会怪罪。
“这拳是哪里学来的？”父亲的语气听不出任何的感情波动。
“是无意间在你房里地上捡到的，只看了一半就放回去了。”他老实答道。
“我只示范一遍。”
说完，关毅便打起了这套拳。
小关羽一边看一边暗暗叫好：“不愧是父亲，出拳刚劲有力，如行云流水一般。”
他无形之间已经把自己和父亲放在了一起比较，却没注意自己只是个小孩子。
关毅打完整套拳，一言不发的走了，留下小关羽在原地回味思索着。
自这一天起，关毅每天都不外出喝酒了，偶尔会去看儿子打拳。但他只是看着，却不做任何的指导，小关羽也从他平静无波的脸上看不出任何的赞许或不满。
父亲的作息变化让小关羽猛然记起——自己的生日快到了——更准确的说，母亲的祭日快到了。
六月二十二日这天，天显得格外阴沉。在小关羽的记忆中，每年的这一天，天都是这么的阴沉；每年的这段时间，父亲都不会出去喝酒；每年的这个时候，父亲都会消失一天——去祭奠母亲。
而今年的这一天，关毅决定带儿子去祭拜。也许他认为，孩子长大了，该“见见”自己的母亲了。
常平村边的一片小树林里，一座不起眼的小坟墓前。
墓前摆着一盘肉，一盘菜和一盘糕点，坟边的一堆纸钱已经燃烧殆尽。前来祭拜的关毅父子俩静静的站着，小狐狸似是感受到了悲伤的气氛，乖乖的趴在了一旁。
“羽儿，跪下。”关毅的声音充满了严肃。
小关羽“扑通”跪倒在母亲的墓前，此刻他早已潸然泪下，心里很不是滋味：“母亲，不孝孩儿来看你了。”
关毅长叹一口气，他此时心情十分复杂，儿子懂事了，而他明明知道妻子的死不怪儿子，自己却像个不懂事的孩子，把怨都撒在孩子身上——此刻孩子跪下去的一刹那，他全都想明白了。自从儿子出生，自己便没有照顾过他。孩子五岁前都是两位老人带的，直到两位老人去世，他还是没有管儿子。幸好儿子懂事早，他下定决心，从今往后一定好好照顾儿子。
“父亲，我。。。我好想。。。好想见一见妈妈。”小关羽越想越伤心，委屈、悲伤的嚎啕大哭起来。
“唉。。。”关毅又是一声长叹，“我又何尝不想呢。。。。。。”
似是有人听到了两人的愿望，坟墓的上方骤然亮起了一道白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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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毅来回的踱着步子，像是在思考着什么，他双手背在身后，手里拿着的正是小关羽和小狐狸拼了一天得到的那颗果子。
小关羽低着头站在父亲面前，今天不仅天黑了才到家，而且连柴都没砍，他担心父亲会有什么严厉的惩罚。
小狐狸倒是没心没肺，趴在小关羽脚旁，时而看看关毅手中的果实，时而看看面前的那条死蛇。
终于，关毅停下了脚步，小关羽的心也绷了起来。
“你说这条蛇是为了抢这果实才攻击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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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毅摇了摇头：“不，这是头灵兽——冰灵蛇，看它的个头，是兵级中阶的。”
“什么是灵兽，父亲？”魔兽他听村民说过，也曾遇到过——魔兽是一种带有属性的比普通的山间野兽更具攻击性的物种。然而灵兽对他来说，是一个完全陌生的词汇。
“灵兽比魔兽更为强大，它们吸收天地间的灵气，用灵力来限制并攻击敌人。灵兽和魔兽一样，分为兵、将、王、帝、圣五个级别，每个等级又分为低中高三个阶段。但是灵兽的实力抵得上数个同等级魔兽的实力，因此它们也比魔兽更为稀少。但令我不解的是，虽然灵兽可以食用和它们属性不同的灵果，但是这条冰灵蛇为什么要抢一颗和它属性相克的兵级低阶火灵果。。。。。。”
小关羽消化着父亲的话，突然他想到了自己体内发生的情况：“父亲，我。。。。。。”
“是的，你是一名斗者，准确的说，是初级武者。只不过，你的斗气觉醒比我想象中要早，也许是危难时刻潜能被激发了，导致斗气提前觉醒。”关毅知道儿子想问什么，没等他问完便答道，而且又似乎是看破了儿子所想，继续说道，“正如你想的那样，我，也是一名斗者。”
说完这话，他叹了口气，陷入了沉默。
关毅并没有说出自己的等级，小关羽也没追问下去，他觉得父亲此刻想起了什么伤心的往事，也没有去打扰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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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关毅才注意到小狐狸的存在：“这么说来，它也是头灵兽。”
小关羽听了一愣：“父亲，您别开玩笑了，它看起来连魔兽都打不过，只不过是只普通的狐狸罢了。”
关毅摇了摇头：“不会错的，普通狐狸不会对蕴含灵气的果子有如此灵敏的感觉，它一定是只灵兽，而且是一种我不知道的较为罕见的灵兽。真是奇怪，我甚至连它的属性都感觉不出来。唉，老了啊。。。。。。”
“父亲，那这条死蛇怎么处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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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关羽提起死蛇的尸体，带着小狐狸回到房里，他惊喜而又好奇的看着小狐狸：“你到底是个什么灵兽呢？连父亲都没有见过。”小狐狸似乎有些不耐烦了，两只前脚已经爬上了小关羽的腿，小关羽这才想起火灵果还在自己的手中。现在仔细感受这颗火灵果，小关羽惊讶的发现它对自己有着一股不小的吸引力，他似乎隐约感受到了其中蕴含的灵力。
“父亲不是说，火灵果对于斗者毫无用处吗。。。。。。”
正想着，小狐狸已经成功的从他手中抢到了火灵果，并迫不及待的一口吞入了口中。只见那入口的火灵果微微一亮，便像是化为了一滩液体，流入了小狐狸的腹中。
小关羽本期待着小狐狸会发生什么变化，没想到它吃完火灵果，竟打了个哈欠，跳上床，钻进被子睡了起来。他也只能带着点遗憾上床睡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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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没吃饱的小狐狸对他的打量毫不在意，跳下桌子朝着屋外跑去——它必须先填饱肚子。小关羽也只能停止思索，跟了出去。
屋外的泥地上，写着父亲留下的斗气运转口诀。小关羽记在心上，按照父亲的要求把字抹去，带着小狐狸朝着他平时练拳的地方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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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毅又恢复了他的沉默寡言，上次也许是他对于那条灵兽来了兴趣，也许是因为儿子提前突破至武者，他才说了那么多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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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狐狸也许是经历了某种进化，变得嗜睡了。小关羽练武休息时，总是看到它在睡觉。
虽然之前的经历帮助小关羽突破至了武者，小狐狸也如愿以偿得到了火灵果，但是他们也没敢再去探寻那片未知的深林。天知道里面还会遇到什么强大的灵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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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拳是哪里学来的？”父亲的语气听不出任何的感情波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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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毅打完整套拳，一言不发的走了，留下小关羽在原地回味思索着。
自这一天起，关毅每天都不外出喝酒了，偶尔会去看儿子打拳。但他只是看着，却不做任何的指导，小关羽也从他平静无波的脸上看不出任何的赞许或不满。
父亲的作息变化让小关羽猛然记起——自己的生日快到了——更准确的说，母亲的祭日快到了。
六月二十二日这天，天显得格外阴沉。在小关羽的记忆中，每年的这一天，天都是这么的阴沉；每年的这段时间，父亲都不会出去喝酒；每年的这个时候，父亲都会消失一天——去祭奠母亲。
而今年的这一天，关毅决定带儿子去祭拜。也许他认为，孩子长大了，该“见见”自己的母亲了。
常平村边的一片小树林里，一座不起眼的小坟墓前。
墓前摆着一盘肉，一盘菜和一盘糕点，坟边的一堆纸钱已经燃烧殆尽。前来祭拜的关毅父子俩静静的站着，小狐狸似是感受到了悲伤的气氛，乖乖的趴在了一旁。
“羽儿，跪下。”关毅的声音充满了严肃。
小关羽“扑通”跪倒在母亲的墓前，此刻他早已潸然泪下，心里很不是滋味：“母亲，不孝孩儿来看你了。”
关毅长叹一口气，他此时心情十分复杂，儿子懂事了，而他明明知道妻子的死不怪儿子，自己却像个不懂事的孩子，把怨都撒在孩子身上——此刻孩子跪下去的一刹那，他全都想明白了。自从儿子出生，自己便没有照顾过他。孩子五岁前都是两位老人带的，直到两位老人去世，他还是没有管儿子。幸好儿子懂事早，他下定决心，从今往后一定好好照顾儿子。
“父亲，我。。。我好想。。。好想见一见妈妈。”小关羽越想越伤心，委屈、悲伤的嚎啕大哭起来。
“唉。。。”关毅又是一声长叹，“我又何尝不想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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