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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卷 第一百二十一章

    南宫晚脑子更有点懵,几乎是被南宫府拖出傅家的。傅庄人居然打了她!南宫府最后那番话是什么意思?是选择相信她?

    出了傅家,等在门口的玄剑白夜见两人如此出来都是吓了一跳,回到将军府,南宫府却并不进屋,反倒一拉马缰想要去别的地方。

    南宫晚一步上前拉住马道,“爹,现在流言难听,你还是别出去了。”

    “我们南宫家行的端做的正有什么怕的?我去找几个人,你先回去休息。”南宫府说着,一抽马鞭扬长而去。

    南宫府纵然再不拉帮结派,混迹官场几十年,人脉还是有的,他若真查出些什么来可好?南宫晚几乎是下意识的让白夜去派人阻止,但转念一想,傅庄人和傅静文敢把事闹这么大,他们都无所畏惧,她怕什么。反正这个黑锅她不可能去背,若不真拿出点有力证据来,舆论之下怎么都是女方有力,这么一想,罢了,让南宫府去查吧。

    午时,傅庄人出现在南宫晚的院门口,回应他的自然是闭门不见。傅庄人在门口几番转悠,几乎要动武硬闯,玄剑总是很尽职的挡在他面前,“公子不见客,尤其是你。”

    傅庄人几番尝试无果,无法便扯开嗓子朝屋内叫,“南宫晚,我知道你在里面,我知道你在生气,可不可以见我一面,有什么事见面说,有气见面撒不好吗?南宫晚。南宫晚……”

    屋内一声清脆的破碎,显然是南宫晚将什么东西砸向了门口,却只听很小的声音说,“让他滚!”

    “傅公子,公子让你离开,请!”玄剑道,傅庄人又想喊,玄剑用剑做请,又只得咽下,轻声说,“我不喊了,就在这儿等行吗?”

    正说着,一直关闭的房门突然打开,傅庄人一喜,顾不得玄剑,就跑了进来,刚进门一不明物体就迎面砸来,他本能侧身闪过,一枝上好的瓷瓶在地上摔的粉碎。再要走就听南宫晚喝道,“就站那儿不许上前!”

    傅庄人乖乖在原地止步,忍不住向里张望,南宫晚在最里面侧身坐着,也不看他,只能看见她半张脸,“你……”

    刚开口,一物又飞了过来,在他脚跟前摔的粉碎,溅起一滩茶渍,伴随着南宫晚愤怒之声,“傅庄人,你居然敢打我!”

    傅庄人几乎要下跪了,“对不起!对不起,我当时也是急了没办法。那个,你没事吧?要不你打回来吧,随便你怎么打,我绝对不躲,好不?你打手疼也可以让别人打,随便打,只要你高兴。那个,别生气了,行吗?”

    “生气?为你,值得吗?没必要。我只问你,我若执意要将孩子的身世捅出来,你是不是不止要打我还会杀了我?”南宫晚怒目而视。

    只这一眼,傅庄人迅速看到她的另半张脸,竟是整块都青紫了,肿的老高。当下心疼难当,一下顾不得许多,几步上前就捧着她的脸看,她的脸在他的手掌映衬下显的更小,他像是捧着一个已经冰裂的白瓷,竟是碰也不敢碰,痛心疾首,一时竟是什么都忘了,“呀!你怎么这么不经打啊?我已经很小心很小力了,怎么伤……”

    “你打了人我还错了?还敢对我吼?”南宫晚怒不可遏,一把将人推翻在地。

    傅庄人飞快爬起来,又捧着她的脸问,眉头紧紧皱成一个川字,“上药了吗?还疼吗?是晨月处理的吗?有没有更好的……”

    这个人完全不在状态,南宫晚懒怠打理眼前人满脸的歉疚,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打人的时候怎么不管?当下再次一推傅庄人,冷道,“你还没回答我。我就预备着把孩子的身世捅破,你准备怎么办,打还是杀我?”

    傅庄人一愣,随即很认真的说, “怎么会?你明知道,你做什么我都拿你没办法,最多是痛恨我自己罢了。”

    “你没有办法?”南宫晚冷笑,“你若没办法哪来的自信鼓吹傅静文咬定孩子是我的?不要告诉我傅静文本身有那么大魄力。”

    傅庄人摸摸头说,“是我让她这么说的。孩子必须要有个父亲,你是最好的人选,现在闹成这样,也只能是你。我并无什么办法说服你,只能求你,以命相约罢了,京郊的誓言永久有效。”

    南宫晚叹一口气,尽量平心静气,“傅庄人,我知道我欠你人情,可什么我都可以为你做,唯独这件事不行。我的底线我已经说过了,我不能让别人家的孩子冒充我们南宫家的血脉,不能在子嗣的问题上欺骗我爹,不只是石家,谁家的孩子都不行!南宫家的孩子就必须流着南宫家的血,这是我的底线!”

    傅庄人一阵沉默,半响后又道,“我知道这很强人所难,今天看到南宫将军的态度也明白你们南宫家单脉相传,对子嗣问题很重视。可将心比心而言我就更不能负了那孩子,那可是石家在世上唯一的香火。我若连这最后一点香火都不能为他们守住,我还是人吗?所以就算知道强人所难,就算说我无赖,无耻,我都必须求你。真的最后……”

    “为什么是我呢?为什么偏要是我呢?京城那么多人,谁都可以,为什么一定要是我呢?”南宫晚忍不住连番叫道。

    “因为我只信你!静儿不能在没有丈夫的情况下生下孩子,这对静儿还有孩子的伤害都太大了。静儿也不能假装未孕下嫁他人,谁做了孩子的父亲都会怀疑孩子的身世。除了你,你是知道孩子来历,以及事情始末的唯一的人,也只有你能保证孩子的身世永不拆穿,给孩子最好的生活。除了你,没人可以。”傅庄人沉稳的不像自己,“所以,我厚颜无耻的求你,最后一次求你,仅这一次,不管算我逼你,还是要你偿还人情,这真的是最后一次,从此以后,我对你再无请求,绝对服从,你要我做什么都可以!”

    南宫晚只是沉默,片刻后转头道,眼睛里满是寒意,“若我还是不同意呢?你要如何,以命相逼吗?”

    傅庄人几不可见的叹一口气,抬起头来,满目决绝,又些许无奈,“若我说我今天来本就没打算活着回去呢?”

    “什么……?”一句“什么意思”还未出口,傅庄人已经用行动给出了回答,拔剑,反手将剑刺进腹中,快、恨、准!

    南宫晚看着从背后冒出来的剑尖,鲜红的血包满剑身,然后化为血滴慢慢落地,绽放出美丽的花圈。

    “若我如此求你呢?”傅庄人抬头道,居然在笑。

    南宫晚像是被点了穴般,一动不动,在傅庄人将剑从身体里拔出,作势再要刺入的时候,突然跪地抱住剑身,满目惶恐,“你疯了吗?”

    傅庄人还是笑,“我说过我没有办法,对你,我从来都没有办法。若那孩子注定活不下去,我愿用我的命与他交换,一命换一命可好?”

    南宫晚的手慢慢松了,退后低语,“你疯了吗?”

    血如泉涌般喷出,地上留下殷红的一滩,浸湿了傅庄人的衣裤,也染红了南宫晚的衣服,他却不管不顾,倾身上前,拉着她的衣袖道,“可好?”

    南宫晚突然站起身来吼道,“来人,将这人给我丢出去!再也不要让我看到这个人!”

    话音刚落,玄剑白夜和晨月已在门口,看见满目殷红大概明白发生了什么,玄剑和白夜一人一手将傅庄人架了起来,顺便封了穴,就想拖出门去。

    傅庄人满目星光,只是回头问南宫晚,“你同意了?同意?”

    南宫晚再次喝道,“晨月,让人马上准备彩礼去傅家提亲!”

    众人皆是一愣,很快回神,傅庄人扯着伤口便大笑起来。很快被玄剑白夜拖出门去。

    晨月看着一路的血迹,忍不住担心,“公子,要先给傅公子看一下吗?”

    “不用,死了更好!”南宫晚皱眉冷道,“派人将爹寻回来,说那孩子我认了。都出去吧,我想一个静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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