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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人生若只如初见(11)

    他直直地望着眼前卧室的门,一门之内,正在进行着生死搏斗,早已见惯生死的他却连靠近那扇门的勇气都没有。他的世界本来已经崩塌了,可是奇迹般地又筑起了一座围城,一度让他有了安全感和人生的着落感。可是还没在城里安定下来城墙突然破裂了,瞬时天崩地裂,城内一片昏暗,他感到覆灭只在一瞬间了,这绝望和失望承载着他曾经所有的希望,是无比的沉重和可怕,只怕稍一动摇他此生就跌入了万劫不复了。

    衣服上她的血迹已经凝固了,逐渐失去了温度,他用力地攥着血迹最多的一片,力图再能留住点温度,留给他一些希望。

    她忽然出现在他面前,他还没来得及欢喜在最后还能再见她一面,她的脸瞬间就一片苍白了,可是还笑着望着他,嘴里喃喃细语,可是他听不到,他只觉得城墙随着她的身体一点一点地倒下去,莫大的痛苦和恨意卷着他,莫大的凄凉和孤独裹着他,随着她的身体逐渐沉陷下去。

    他紧紧地抓住胸前似有渐无的温度,紧张地看着眼前白色的门,苍白得和她的脸一样没有生气。

    蒋妈她们在一旁紧张地站着望着,也不敢上前来说些什么,突然,门开了,段医生走了出来,她们的眼睛随着他直奔到段医生身上。

    还是那个段医生,他现在算是吕家的私人医生。他脸上明显比进去轻松了很多,说:“三少爷,子弹取出来了,三少奶奶脱离了危险,您不用担心了。”只是随即脸上又现出难色来,犹豫着说:“只是抱歉,孩子没能保住。”

    靖璘还没高兴起来,就忽然顿住了,诧异地问道:“你说什么?”

    “我真的尽力了,三少奶奶身体太过虚弱,这样大的枪伤保住身体已经很不错了。她现在虽说虚弱,但是调理好了怀孕的可能性还是很大的。”

    靖璘往前走的脚步犹豫了,“怀孕几个月了?”

    “有一个半月了。”

    段医生说现在先不要进去打扰佳音,让她好好休息。其实他现在正好在犹豫,她为他经历了那么大的伤痛,他该怎么面对她,可是,又该怎么面对她的孩子?他们有快两个月没有肌肤之亲了,哪里会有孩子,而他的孩子已经随着那个人也永远地消逝了,他只有无名的泪水落魄地流着,不知道是为了她,为了他们的孩子,还是为了她,为了她的孩子。

    可是一旦记忆漏了破绽给他,他便顺着纰漏找到了线索,他避开了痛苦的折磨,却也迎来了怒火的灼烧。狂怒之下,他直奔光明路上的一处寓所,那不起眼的寓所熊熊燃烧着他满腔的燥火。

    那天,就在那天吧,他听说她一夜未归,所以问她,她一句话掩饰过去了。明明前一天还坚决不要离婚的,第二天却忽然要成全他们,从此她对他的态度便一落千丈,冰冷到谷底。在沉寂了一个月以后她忽然山洪一样的爆发,彻底要和他决裂。现在算是明白了,是因为这个孩子,这个孩子。

    其实他并不确定韩子沫现在具体在哪里,只是凭着一腔情绪找着。他早已从韩公馆搬了出来,在这里租了房子。这是一幢有些陈旧的寓所,因为周围环境的翠绿优美更显得楼屋旧迹斑斑,找他住的房子还真不容易。

    可是他找到了,一间屋子房门没有上锁,他顺手就推开了,喊道:“韩子沫!”

    韩子沫像是早就预料到他会来,忙从里屋出来,脸上是着急的神情,问道:“佳音受伤了?!”

    靖璘一拳上去,怒道:“你他妈你对她做了什么?!孩子是不是你的?”

    韩子沫踉跄倒地,用手抹了下嘴角的血迹,“孩子?”他疑惑着,忽然意识到什么,忙站起来,“她有孩子了。。。。。。”

    靖璘抓住他的领口,作势就要捏死他,却又不能够,人已经愤懑到极点。

    韩子沫丝毫不反抗,任由他抓着自己,人还在怔忪着,半晌回过味来,着急道:“孩子怎么样了?”

    这一句刺激让靖璘将他直摔到墙上,剧痛蔓延在他背上,他从一个现实的梦中醒来,撇开那些渺茫的念想,苦笑着说:“她要是愿意和我在一起,我会用生命来保护她。”

    靖璘忽然怔住了,手松了开来,“为什么?”

    背后的沉痛让他的声音变得有些艰难,痴笑着说:“我喜欢她。我喜欢她所以才那么做的。”

    靖璘的声音忽然没了力气:“你喜欢她?”

    韩子沫苦笑道:“可是很遗憾她不喜欢我。我这辈子最后悔的是交了你这个朋友,我的父亲竟然被我朋友的爸爸害死了,所以你父亲是死有余辜。还有一件后悔的事情,就是让她恨我,她若是不恨我,也许我还有机会,因为你这样对她你妄想她会对你此情不渝,所以我还有机会。”

    靖璘冷笑道:“她不爱你。”

    韩子沫反讥道:“你知道她爱的是谁吗?你恐怕想都想不到,她爱的是于清亚,清亚对她很好,只可惜他们恨不相逢未嫁时,不然她和清亚在一起一定会很幸福的。她和清亚在一起我也愿意,我只愿她幸福。”

    靖璘怔了良久,身体一下子软了,那样子快到倒下去了,可是又迅速地直起身子,眼睛恢复了神采,笑着说:“不会的。”

    然后他快速地离开了那里,那间屋子阴暗潮湿,那幢房子陈旧破败,那条街道清冷萧条,他后悔去了那里,所以回家的脚步更加迅速。只是一路走得并不舒坦,因为他的心情并不平静。

    于清亚,他见过,却丝毫没注意,只记得是个戴眼镜的清瘦男子,一个极普通的男人,丝毫引不起他的注意。她爱于清亚?怎么他不相信呢?如果她和他之间只是一对平凡平淡的夫妻,或许他会信,可是他们之间经历了太多的曲折,太过不平凡的插曲,就如发生在方才的生离死别,她护在他的身前,眼里柔情几许,他都历历在目,怎么会没有感情呢?没有感情,她为了他,值得吗?

    可是恨不相逢未嫁时,他记得这话,不是因为韩子沫说过,而是因为她在纸上写过,当时她说没有,心里只有他,他就信了。现在回想起来,她的眼神是真诚的,让他不能不信。可他不安,甚是不安,她说过要和他离婚,接着一记枪伤让她萎落在地,现在她终于活过来了,可是也许就在下一秒,她还是会离开他。

    这样一想,也不敢再耽搁一秒,将车的速度加到了最大,极速驰骋着。

    也许车速太快,竟把雨也催下来了,那雨下得也是一阵急似一阵,顷刻间刷刷得就下起了倾盆大雨,他不明白为什么每次要去见她天公都要挥洒一场大雨,像是要浇灭他那焦灼难耐的激情,却不知这雨浇得他只有更加着急焦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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