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卷 本能
在刘一山问话的时候，梁大志就一直看着他，而当刘一山很正规地喊出‘二师兄’这个称呼的那一瞬间，梁大志突然感到自己周围的空气仿佛突然降了几度一样，袭得他身上一寒，毛孔好象都要收缩了一般。
梁大志的心里不由得打了个突。
梁大志和刘一山确实如同他所说，只有过短暂的十六天的接触，但是这并不代表他不了解刘一山。
前几天，当刘一山的资料摆到他的面前时，他当时便愣了一下：这个名字，怎么依稀仿佛有点熟悉？
而当他仔细地阅读了刘一山的资料、发现刘一山是一心大师的关门弟子之后，他便知道这个人是谁了。
脑海中同时浮现出了那个十余年前的夏天嘴里一溜不停地‘猪哥猪哥’地喊着，要么跟在自己屁股后面缠着让自己教他五行拳、要么便变得法儿想着招儿戏弄自己的活泼捣蛋的大男孩来。
梁大志欣喜之余，不由得苦笑不已：得，要真是他的话，估计自己又逃脱不了被他捉弄的命运了吧？
梁大志当时很侥幸地想道：十几年过去了，他应该早就忘记自己这个‘猪哥’了吧？就算是没有忘记，他现在已经是个在社会上历练了这么多年的成年人了，应该不会像小时候那样捣蛋了吧？
因为关系重大，所以梁大志特意专程前往上海，找到了刘一山的启蒙教练，仔细而又全面地向他打听刘一山的种种。
如同我们已经知道的那样：刘一山的启蒙教练也是一心大师的俗家弟子。
而我们到目前为止并不知道的是：刘一山的启蒙教练叫做北冥辉，和梁大志的关系相当不错——确切地说，北冥辉和梁大志是嫡嫡亲的姑表兄弟。
正如同林如沛刚才所说的那样：‘三岁看老’——梁大志从北冥辉处得知，刘一山是个重情重义之人。
对于刘一山来说，一心大师对他不仅有着知遇之恩，更有着再造之德——倘若没有一心大师的话，刘一山的武功天赋就算是再好，可是在北冥辉的指导下，他充其量也就是一个普通的高手罢了，他在武术方面的建树，绝对达不到现在的十分之一。
因为，如同‘巧妇难为无米之炊’一样，再优质的米，放到一般普通的家庭主妇的手中，翻来覆去也就能做出那几种饭，而倘若把这种优质米拿到一位面点大师的面前，能够做出的美味，那可就海了去了。
（嗯——这个比喻貌似有点粗糙了一些，应该用‘千里马易寻而伯乐难求’来形容才对哈？）
所以，梁大志清清楚楚地明白一心大师在刘一山心中的分量。
他毫不怀疑：别看刘一山现在一口一个猪哥叫得亲切而又友爱，但是倘若真的有什么不好的事情一心大师不同意，而自己却坚持要做或者已经做了、并因此而惹得一心大师不满的话，刘一山绝对会海揍他一顿，然后从此以后再也不认他这个二师兄了。
在这个世界上，别说是闲着没事戏弄他了，想让其他人像刘一山这样在他面前没大没小，恐怕还真没几个人敢这么做。自己想要再听人叫一声‘猪哥’，那可真是痴人说梦了
呃……梁大志突然觉得，自己是不是有些受虐倾向呢？居然会担心刘一山不再喊他‘猪哥’了？这不是自己在心中一直希望的吗？怎么会担心起来了呢？
“不方便告诉我吗？”梁大志正自心猿意马的时候，刘一山那清冷得不带一丝温度的声音再度传入他的耳中，“那么，我就不勉强梁局了。”
刘一山说着，极为懒散地自沙发上站起来，并且很是惬意地伸了个懒腰：“不好意思诸位，我突然想起来自己还有点小事情要办，就先告辞了。”
听到刘一山改口称呼他为‘梁局’，再看到刘一山一副要走的样子，梁大志不由暗自懊恼自己居然会在这个时候走神。
想着，梁大志忙准备挽留刘一山。
不想就在这个时候，一阵冷风自身边传来，抬起头来的时候，正好看到刘一山挥拳向他砸了过来。
梁大志不由大惊——他知道，如果这一下被砸到了，最好的结果也是鼻青脸肿。至于最坏的结果，梁大志想都不敢想——嗯，让他在半个月下了床那都不叫事儿。
看着拳风，梁大志知道自己现在绝对是避不开的，当下忙伸手去挡，口中也不顾身份和形象地情急出声：“等等……”
‘呼’地一声，一只铁拳在离梁大志的鼻子不到五公分的地方停住了，伴随着的，是刘一山那依旧清冷得没有丝毫温度的声音：“请问梁局还有何指教？”
梁大志苦笑着拨开刘一山的拳头：“小师弟，你听我给你解释好不好？”
刘一山冷哼一声：“我这个人，不想说的话，无论别人再怎么逼我我也是不会告诉他的。‘己所不欲，勿施于人’的道理我还懂，所以我就不强迫梁局了！您是师父的弟子，我没有资格说什么‘从此以后您便不再是我的师兄’这样的话，所以只要师父不开口，我依旧是您的小师弟。但是梁局，自今日起，除了在师父面前以外，除了听从师父的吩咐以外，在刘某的心中，您便再也不是昔日的那个‘猪哥’了。
“还有，我的五行拳是您教的，虽然是得到了师父的暗示，但您和七师兄一样，同样对我有授业之恩。所以今天，我便把它还给您。我刘一山在此立誓：从今天起，除非是师父的命令，我刘一山有生之年，再也不会用五行拳！”
刘一山说完，那只铁拳又一次抬了起来，右手一错，右臂极为诡异地自梁大志的臂下穿过，然后一招极简单的‘黑虎偷心’，直冲他的胸口而去。
听刘一山提到‘五行拳’，再看到这招‘黑虎偷心’，梁大志的中指本能地一突，其他分别勾成菱形，完全是下意识地、一记‘冲天豹捶’便迎了上去，口中大喊：“山子，你听我说完再动手。”
几乎与此同时，一条手臂迅速自旁边探出，堪堪拦住刘一山的拳头，也与同时拦住了梁大志的手：“山子，冷静！”
秦荆轲！
刘一山双瞳骤然一紧：“怎么，秦司令有兴趣指教几招？”
秦荆轲还没来得及答话，梁大志忙道：“秦司令，多谢好意，不过这是我师兄弟之间的事情，我们自己可以解决。”
秦荆轲不由一窒，略显尴尬：“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说，山子，你能不能听梁局把话说完？”
“是啊山子，如果我的解释你不满意的话，无论你对我做什么我都不还手行不行？”梁大志巴巴地看着刘一山，几乎已经是有些满头大汗了。
刘一山毫无温度地一笑，淡然开口：“好啊，那就先麻烦梁局解释一下这招‘冲天豹捶’好了。”
梁大志当真是有苦说不出：“山子，这个……完全是本能，仅此而已。”
刘一山的唇角扯起一个淡淡的、然而却又妖孽得甚至于称得上诡异的弧度来：“师父曾说过，在众多的师兄弟中，你的‘五行拳’是练得最好的，早在三十多年以前就几乎达到了炉火纯青的程度。
“相信十二年以后的今天，梁局在五行拳上的造诣应该会更加精湛了吧？我使出‘黑虎偷心’这一招，如果真的仅仅只是本能的话，仅就五行拳中，您就有不下十种破解的方法。可是您偏偏选中了‘冲天豹捶’来应招。梁局，对您的‘本能’，我刘一山确实是佩服得紧啊。”
‘五行拳’，是晚清时期少林俗家弟子苗显及五枚大师，在目睹了灵禽的进攻退守、一盘一踞、一跳一跃等变化以后，再加上自己的想象所创，共分为‘龙、蛇、虎、豹、鹤’五种形态。
其中，虎形拳刚猛凌厉，而豹形拳却是极为阴险毒辣，比之前三形具有更强的杀伤力。
也之所以，刘一山在看到梁大志弃其他形拳不用，而使出豹形拳来应招的时候，虽然他没有感到梁大志有丝毫的杀意，心中却是相当不爽的——他几乎没有给梁大志一秒钟的时间去考虑，所以他知道，这完全是梁大志下意识的反应。而在听到梁大志把这个下意识的反应归结为‘本能’的时候，便再次激起了刘一山的怒意——你的本能让你对我‘阴险毒辣’吗？
梁大志看着刘一山，仿佛想到了什么似的，颇有些幽幽地叹了口气：“山子，你只知道我以前是当兵的，但是你知道我是在哪个部队当兵吗？”
刘一山眉毛一挑：“这和您的‘本能’有关系吗？”
“当然有关系。”梁大志顿了顿，“山子，听说过‘战魂’吗？”
刘一山心中突地一跳：“战魂？”
梁大志的心里不由得打了个突。
梁大志和刘一山确实如同他所说，只有过短暂的十六天的接触，但是这并不代表他不了解刘一山。
前几天，当刘一山的资料摆到他的面前时，他当时便愣了一下：这个名字，怎么依稀仿佛有点熟悉？
而当他仔细地阅读了刘一山的资料、发现刘一山是一心大师的关门弟子之后，他便知道这个人是谁了。
脑海中同时浮现出了那个十余年前的夏天嘴里一溜不停地‘猪哥猪哥’地喊着，要么跟在自己屁股后面缠着让自己教他五行拳、要么便变得法儿想着招儿戏弄自己的活泼捣蛋的大男孩来。
梁大志欣喜之余，不由得苦笑不已：得，要真是他的话，估计自己又逃脱不了被他捉弄的命运了吧？
梁大志当时很侥幸地想道：十几年过去了，他应该早就忘记自己这个‘猪哥’了吧？就算是没有忘记，他现在已经是个在社会上历练了这么多年的成年人了，应该不会像小时候那样捣蛋了吧？
因为关系重大，所以梁大志特意专程前往上海，找到了刘一山的启蒙教练，仔细而又全面地向他打听刘一山的种种。
如同我们已经知道的那样：刘一山的启蒙教练也是一心大师的俗家弟子。
而我们到目前为止并不知道的是：刘一山的启蒙教练叫做北冥辉，和梁大志的关系相当不错——确切地说，北冥辉和梁大志是嫡嫡亲的姑表兄弟。
正如同林如沛刚才所说的那样：‘三岁看老’——梁大志从北冥辉处得知，刘一山是个重情重义之人。
对于刘一山来说，一心大师对他不仅有着知遇之恩，更有着再造之德——倘若没有一心大师的话，刘一山的武功天赋就算是再好，可是在北冥辉的指导下，他充其量也就是一个普通的高手罢了，他在武术方面的建树，绝对达不到现在的十分之一。
因为，如同‘巧妇难为无米之炊’一样，再优质的米，放到一般普通的家庭主妇的手中，翻来覆去也就能做出那几种饭，而倘若把这种优质米拿到一位面点大师的面前，能够做出的美味，那可就海了去了。
（嗯——这个比喻貌似有点粗糙了一些，应该用‘千里马易寻而伯乐难求’来形容才对哈？）
所以，梁大志清清楚楚地明白一心大师在刘一山心中的分量。
他毫不怀疑：别看刘一山现在一口一个猪哥叫得亲切而又友爱，但是倘若真的有什么不好的事情一心大师不同意，而自己却坚持要做或者已经做了、并因此而惹得一心大师不满的话，刘一山绝对会海揍他一顿，然后从此以后再也不认他这个二师兄了。
在这个世界上，别说是闲着没事戏弄他了，想让其他人像刘一山这样在他面前没大没小，恐怕还真没几个人敢这么做。自己想要再听人叫一声‘猪哥’，那可真是痴人说梦了
呃……梁大志突然觉得，自己是不是有些受虐倾向呢？居然会担心刘一山不再喊他‘猪哥’了？这不是自己在心中一直希望的吗？怎么会担心起来了呢？
“不方便告诉我吗？”梁大志正自心猿意马的时候，刘一山那清冷得不带一丝温度的声音再度传入他的耳中，“那么，我就不勉强梁局了。”
刘一山说着，极为懒散地自沙发上站起来，并且很是惬意地伸了个懒腰：“不好意思诸位，我突然想起来自己还有点小事情要办，就先告辞了。”
听到刘一山改口称呼他为‘梁局’，再看到刘一山一副要走的样子，梁大志不由暗自懊恼自己居然会在这个时候走神。
想着，梁大志忙准备挽留刘一山。
不想就在这个时候，一阵冷风自身边传来，抬起头来的时候，正好看到刘一山挥拳向他砸了过来。
梁大志不由大惊——他知道，如果这一下被砸到了，最好的结果也是鼻青脸肿。至于最坏的结果，梁大志想都不敢想——嗯，让他在半个月下了床那都不叫事儿。
看着拳风，梁大志知道自己现在绝对是避不开的，当下忙伸手去挡，口中也不顾身份和形象地情急出声：“等等……”
‘呼’地一声，一只铁拳在离梁大志的鼻子不到五公分的地方停住了，伴随着的，是刘一山那依旧清冷得没有丝毫温度的声音：“请问梁局还有何指教？”
梁大志苦笑着拨开刘一山的拳头：“小师弟，你听我给你解释好不好？”
刘一山冷哼一声：“我这个人，不想说的话，无论别人再怎么逼我我也是不会告诉他的。‘己所不欲，勿施于人’的道理我还懂，所以我就不强迫梁局了！您是师父的弟子，我没有资格说什么‘从此以后您便不再是我的师兄’这样的话，所以只要师父不开口，我依旧是您的小师弟。但是梁局，自今日起，除了在师父面前以外，除了听从师父的吩咐以外，在刘某的心中，您便再也不是昔日的那个‘猪哥’了。
“还有，我的五行拳是您教的，虽然是得到了师父的暗示，但您和七师兄一样，同样对我有授业之恩。所以今天，我便把它还给您。我刘一山在此立誓：从今天起，除非是师父的命令，我刘一山有生之年，再也不会用五行拳！”
刘一山说完，那只铁拳又一次抬了起来，右手一错，右臂极为诡异地自梁大志的臂下穿过，然后一招极简单的‘黑虎偷心’，直冲他的胸口而去。
听刘一山提到‘五行拳’，再看到这招‘黑虎偷心’，梁大志的中指本能地一突，其他分别勾成菱形，完全是下意识地、一记‘冲天豹捶’便迎了上去，口中大喊：“山子，你听我说完再动手。”
几乎与此同时，一条手臂迅速自旁边探出，堪堪拦住刘一山的拳头，也与同时拦住了梁大志的手：“山子，冷静！”
秦荆轲！
刘一山双瞳骤然一紧：“怎么，秦司令有兴趣指教几招？”
秦荆轲还没来得及答话，梁大志忙道：“秦司令，多谢好意，不过这是我师兄弟之间的事情，我们自己可以解决。”
秦荆轲不由一窒，略显尴尬：“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说，山子，你能不能听梁局把话说完？”
“是啊山子，如果我的解释你不满意的话，无论你对我做什么我都不还手行不行？”梁大志巴巴地看着刘一山，几乎已经是有些满头大汗了。
刘一山毫无温度地一笑，淡然开口：“好啊，那就先麻烦梁局解释一下这招‘冲天豹捶’好了。”
梁大志当真是有苦说不出：“山子，这个……完全是本能，仅此而已。”
刘一山的唇角扯起一个淡淡的、然而却又妖孽得甚至于称得上诡异的弧度来：“师父曾说过，在众多的师兄弟中，你的‘五行拳’是练得最好的，早在三十多年以前就几乎达到了炉火纯青的程度。
“相信十二年以后的今天，梁局在五行拳上的造诣应该会更加精湛了吧？我使出‘黑虎偷心’这一招，如果真的仅仅只是本能的话，仅就五行拳中，您就有不下十种破解的方法。可是您偏偏选中了‘冲天豹捶’来应招。梁局，对您的‘本能’，我刘一山确实是佩服得紧啊。”
‘五行拳’，是晚清时期少林俗家弟子苗显及五枚大师，在目睹了灵禽的进攻退守、一盘一踞、一跳一跃等变化以后，再加上自己的想象所创，共分为‘龙、蛇、虎、豹、鹤’五种形态。
其中，虎形拳刚猛凌厉，而豹形拳却是极为阴险毒辣，比之前三形具有更强的杀伤力。
也之所以，刘一山在看到梁大志弃其他形拳不用，而使出豹形拳来应招的时候，虽然他没有感到梁大志有丝毫的杀意，心中却是相当不爽的——他几乎没有给梁大志一秒钟的时间去考虑，所以他知道，这完全是梁大志下意识的反应。而在听到梁大志把这个下意识的反应归结为‘本能’的时候，便再次激起了刘一山的怒意——你的本能让你对我‘阴险毒辣’吗？
梁大志看着刘一山，仿佛想到了什么似的，颇有些幽幽地叹了口气：“山子，你只知道我以前是当兵的，但是你知道我是在哪个部队当兵吗？”
刘一山眉毛一挑：“这和您的‘本能’有关系吗？”
“当然有关系。”梁大志顿了顿，“山子，听说过‘战魂’吗？”
刘一山心中突地一跳：“战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