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卷 没有金钢钻，不揽瓷器活
听着刘一山那确定的话，看着刘一山那笃定的表情，林如沛不由喷地一笑：“你们瞧瞧，刘大当家的胆子多大？居然敢当着我这个省委书记的面承认自己是黑社会？你就不怕我抓你个扫黑打黑的典型？”
“呃……”刘一山就比较汗了，略显尴尬地挠了挠头，“我这不是想着……在长辈面前得实话实说，不能撒谎吗？就把您的身份给忘了。”说到这里，眼珠子突然一转，坏笑道，“可是您刚才也说了，你们秦系和龙系，无论是政、法、军、警、经、黑等的任何一方面，双方的力量都是势均力敌的。也就是说，做为省委书记，您早就已经涉黑了。而您手中的‘黑’，显然不是我这个小小的君子团所能比的。跟您相比，我的君子团充其量只能算得上是‘染黑’，而您，则是‘大墨’。我这也算是在不知不觉中向您学习罢了。您要是把我抓了典型，我就把您给咬出来。”
众人不由得失笑，林如沛更是哈哈大笑起来：“你个臭小子，还威胁上我来了？我可告诉你，今天在这里说的所有的话，是哪说哪了。出了这个门，我可是不会承认的。你想咬我，小心崩掉自己的大牙也咬不下我一根汗毛来。”
众人不禁莞尔。
林如沛端起杯子喝了一口水，含笑开口：“我刚才已经说过了，秦龙两系，在‘政、法、军、警、经、黑’各界都是势均力敌。以秦系来说，‘政、法’是由林家来负责的；‘军、警’自然是由秦家负责的；那么‘经济’，自然就是云家了。这一点，你应该想到了吧？”
刘一山点了点头：“这是很明显的事情。”
“那么我们今天要跟你谈的，确实如你所想，只能是‘黑’的问题了。无论是什么朝代，也无论是什么年代，‘人’的世界，永远都分为地上和地下两个世界——地上的，自然是明面上的事情，而地下世界，就是我们常说的‘黑社会’了。
“黑社会之所以被叫做黑社会，是因为它也反应了一个社会，也代表了一个社会，甚至于可以说，它所反应的社会，和我们生活的社会是一条永远并行存在的平行线，是人类社会永远都存在的一个现象。
“所以，除非你安心做个普通的老百姓，否则的话，只要争斗上升到某个高度，这两个世界永远都是缺一不可的。所以无论是哪朝哪代，也无论是哪一方势力，永远都不可能不考虑到地下世界在这个争斗中所起的作用，手中都各自掌握着一部分的地下世界——秦家和龙家，自然也逃不出这个规则。山子，以你的聪明，应该想到过这些，对吗？”
刘一山笑着点了点头，笑的同时也比较汗：一个堂堂的省委书记，居然直言坦承他和黑社会有关，甚至于直接说他掌握着一部分黑社会势力，这话要是传出去了，谁信？
但是有一点，刘一山也明白：既然林如沛敢在自己的面前说出这番话，那只有两个可能：第一，他不怕刘一山会把这件事情当作要挟他的把柄——事实上，既然从建国之初他们的手中就掌握了这部分势力却从来没有人知道，仅凭这一点，就算是刘一山把这件事说出去，林如沛也有足够的把握把自己撇得干干净净，并且不会留下一丝一毫的破绽。所以今天所说的这些话，出了这个门，林如沛是绝对不会承认的。
第二：他是把刘一山当作可以信任的人，相信刘一山不会因此而出卖他——而他刘一山能够得到这个信任，在林、秦、云这三个老狐狸为代表的秦系而言，绝不仅仅只是因为和他林海以及诸葛浩的关系，而是在大量的调查和极为详尽的思考之后才得到的！
想着，刘一山笑着摇了摇头：“没，我从来没想过。”
林如沛盯着刘一山，半天没有开口。
刘一山迎上林如沛的目光，毫不退缩。
室内的空气，仿佛突然凝窒了一般，变得有些沉重了起来。
良久过后，林如沛突然展颜一笑：“你在怕什么？”
刘一山笑道：“在座的诸位，不管走到哪，坐的都是沙发。而且就算坐的是沙发，还会有人给沙发上铺上垫子，所以你们无论走到哪里，都会坐得很舒服。但是我不同，我屁股底下坐的是凳子，而且是那种木头做的小方凳。有一次，我坐下以后，突然感觉到屁股底下传来一阵疼痛。于是我起来一看吧，这才发现，原来凳子上有颗钉子突出来了。而因为我的不小心，那颗钉子就扎到我了，扎得我生疼生疼的。所以吧，从那以后，我每次坐的时候，都会很小心地先看一下凳子上面有没有突出来的钉子，这才敢往下坐。”
林如沛也笑了：“你的自我保护意识非常强烈。”
刘一山坦然地点了点头：“因为我有自己想保护的人。同时，我很清楚，我就是一个小混混，如果我想保护我的亲人和朋友，那么前提是我能够保护我自己。一个人，如果连自己都保护不了，哪有什么资格谈保护别人呢？”
林如沛深以为然：“说得好。但是，无论你是想自我保护，还是想保护别人，这都和你想一些事情并不冲突吧？”
刘一山摇了摇头：“我是一个很现实的人，对于离现实太远的东西，我从来都不考虑。”
“呵呵。”林如沛呵呵而笑，“你就没有理想吗？”
“我当然有理想。但是理想和梦想不同，和幻想更不同。当初，我组建君子团的目的，只是想在不违法的情况下钻法律的空子赚点小钱，能够让自己和兄弟以及兄弟的亲人过上相对宽松的日子。所以，让君子团发展壮大，可以说是我的理想。但是，您所说的这个高度，对于我来说，就是梦想，甚至于可以说，我连做梦都没有想过自己会达到那个高度，甚至于从来都没有认为过自己会有和那个层次的高度接触的一天。”
林如沛依旧呵呵而笑：“那么，在今天的谈话之后，你就可以想了——不用做梦的时候想，醒着的时候也可以想。”
刘一山笑着摇了摇头：“我没有金钢钻，就从没想过要揽瓷器活。”
“如果我们都说你有呢？”
刘一山抬头，迎上林如沛那双烁烁闪亮的眸子：“在我很小的时候，我爸就告诉过我，说这人啊，得有自知之明。对于自己有几斤几两重，我一直很清楚，我就是一个大混混，带了几个小混混，在法律的边缘打点擦边球，挣几个小钱。我只想让我在乎的亲人和朋友过上几天好日子，并没有太大的野心。”
“你忘了一句话。”半天没有开口的秦荆轲突然盯上了一句。
“什么？”刘一山微微一愣。
“人在江湖，身不由已。”秦荆轲一字一句地说道，看向刘一山的目光中，精光闪烁，“三年前，在你把君子团交到林海的手中的时候，你就已经身处这个江湖了。”
刘一山轻笑着摇了摇头：“秦司令，我从来没有把君子团交到林海手上过。我知道，林海身在仕途，跟一个帮会组织扯上关系对他只有坏处，没有好处。但是那时候我要离开X市，而君子团还太弱小，在X市根本就没有站稳脚跟。所以想拜托林海看在兄弟之间的情分上，在对他没有影响的前提下，利用他在市府的身份，暗中照应一下君子团。”说到这里，刘一山抬头看向林如沛，“这一点，林海应该跟您提过吧？”
林如沛点了点头：“当初，你去‘死亡岛’之前，把君子团托付给林海让他暗中帮忙照应。原本，这是你们兄弟间的情分，属于私人情谊，但是因为林海的身份比较特殊，而君子团是属于黑社会性质的团体，所以林海虽然答应了你，但是却也在我这里备了案。当然，林海也告诉我了，这是你主动提出来的。
“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所以我让人调查了一下，得知君子团虽说属于黑社会性质，却是自律甚严，并不是那种危害社会的渣子，就让人暗中关注并调查了一下你的身份。虽然林海在我这里为你的人品打了包票，但是山子，我既然坐在这个位子上，就不能对自己管辖范围内的不安定因素因为自己儿子的江湖义气而听之任之。”
刘一山笑着点了点头：“我明白的林叔叔，您是J省的省委书记，对于这些帮会组织，不知道的话倒也罢了。既然知道了就不可能置之不理，更何况这还关系到林海的仕途安全，自然是应该加以关注的。我要是连这点都想不明白的话，别的不说，就今天这个高规格的接见，我恐怕就没资格参与了。所以，您不需要跟我解释的。”
“呃……”刘一山就比较汗了，略显尴尬地挠了挠头，“我这不是想着……在长辈面前得实话实说，不能撒谎吗？就把您的身份给忘了。”说到这里，眼珠子突然一转，坏笑道，“可是您刚才也说了，你们秦系和龙系，无论是政、法、军、警、经、黑等的任何一方面，双方的力量都是势均力敌的。也就是说，做为省委书记，您早就已经涉黑了。而您手中的‘黑’，显然不是我这个小小的君子团所能比的。跟您相比，我的君子团充其量只能算得上是‘染黑’，而您，则是‘大墨’。我这也算是在不知不觉中向您学习罢了。您要是把我抓了典型，我就把您给咬出来。”
众人不由得失笑，林如沛更是哈哈大笑起来：“你个臭小子，还威胁上我来了？我可告诉你，今天在这里说的所有的话，是哪说哪了。出了这个门，我可是不会承认的。你想咬我，小心崩掉自己的大牙也咬不下我一根汗毛来。”
众人不禁莞尔。
林如沛端起杯子喝了一口水，含笑开口：“我刚才已经说过了，秦龙两系，在‘政、法、军、警、经、黑’各界都是势均力敌。以秦系来说，‘政、法’是由林家来负责的；‘军、警’自然是由秦家负责的；那么‘经济’，自然就是云家了。这一点，你应该想到了吧？”
刘一山点了点头：“这是很明显的事情。”
“那么我们今天要跟你谈的，确实如你所想，只能是‘黑’的问题了。无论是什么朝代，也无论是什么年代，‘人’的世界，永远都分为地上和地下两个世界——地上的，自然是明面上的事情，而地下世界，就是我们常说的‘黑社会’了。
“黑社会之所以被叫做黑社会，是因为它也反应了一个社会，也代表了一个社会，甚至于可以说，它所反应的社会，和我们生活的社会是一条永远并行存在的平行线，是人类社会永远都存在的一个现象。
“所以，除非你安心做个普通的老百姓，否则的话，只要争斗上升到某个高度，这两个世界永远都是缺一不可的。所以无论是哪朝哪代，也无论是哪一方势力，永远都不可能不考虑到地下世界在这个争斗中所起的作用，手中都各自掌握着一部分的地下世界——秦家和龙家，自然也逃不出这个规则。山子，以你的聪明，应该想到过这些，对吗？”
刘一山笑着点了点头，笑的同时也比较汗：一个堂堂的省委书记，居然直言坦承他和黑社会有关，甚至于直接说他掌握着一部分黑社会势力，这话要是传出去了，谁信？
但是有一点，刘一山也明白：既然林如沛敢在自己的面前说出这番话，那只有两个可能：第一，他不怕刘一山会把这件事情当作要挟他的把柄——事实上，既然从建国之初他们的手中就掌握了这部分势力却从来没有人知道，仅凭这一点，就算是刘一山把这件事说出去，林如沛也有足够的把握把自己撇得干干净净，并且不会留下一丝一毫的破绽。所以今天所说的这些话，出了这个门，林如沛是绝对不会承认的。
第二：他是把刘一山当作可以信任的人，相信刘一山不会因此而出卖他——而他刘一山能够得到这个信任，在林、秦、云这三个老狐狸为代表的秦系而言，绝不仅仅只是因为和他林海以及诸葛浩的关系，而是在大量的调查和极为详尽的思考之后才得到的！
想着，刘一山笑着摇了摇头：“没，我从来没想过。”
林如沛盯着刘一山，半天没有开口。
刘一山迎上林如沛的目光，毫不退缩。
室内的空气，仿佛突然凝窒了一般，变得有些沉重了起来。
良久过后，林如沛突然展颜一笑：“你在怕什么？”
刘一山笑道：“在座的诸位，不管走到哪，坐的都是沙发。而且就算坐的是沙发，还会有人给沙发上铺上垫子，所以你们无论走到哪里，都会坐得很舒服。但是我不同，我屁股底下坐的是凳子，而且是那种木头做的小方凳。有一次，我坐下以后，突然感觉到屁股底下传来一阵疼痛。于是我起来一看吧，这才发现，原来凳子上有颗钉子突出来了。而因为我的不小心，那颗钉子就扎到我了，扎得我生疼生疼的。所以吧，从那以后，我每次坐的时候，都会很小心地先看一下凳子上面有没有突出来的钉子，这才敢往下坐。”
林如沛也笑了：“你的自我保护意识非常强烈。”
刘一山坦然地点了点头：“因为我有自己想保护的人。同时，我很清楚，我就是一个小混混，如果我想保护我的亲人和朋友，那么前提是我能够保护我自己。一个人，如果连自己都保护不了，哪有什么资格谈保护别人呢？”
林如沛深以为然：“说得好。但是，无论你是想自我保护，还是想保护别人，这都和你想一些事情并不冲突吧？”
刘一山摇了摇头：“我是一个很现实的人，对于离现实太远的东西，我从来都不考虑。”
“呵呵。”林如沛呵呵而笑，“你就没有理想吗？”
“我当然有理想。但是理想和梦想不同，和幻想更不同。当初，我组建君子团的目的，只是想在不违法的情况下钻法律的空子赚点小钱，能够让自己和兄弟以及兄弟的亲人过上相对宽松的日子。所以，让君子团发展壮大，可以说是我的理想。但是，您所说的这个高度，对于我来说，就是梦想，甚至于可以说，我连做梦都没有想过自己会达到那个高度，甚至于从来都没有认为过自己会有和那个层次的高度接触的一天。”
林如沛依旧呵呵而笑：“那么，在今天的谈话之后，你就可以想了——不用做梦的时候想，醒着的时候也可以想。”
刘一山笑着摇了摇头：“我没有金钢钻，就从没想过要揽瓷器活。”
“如果我们都说你有呢？”
刘一山抬头，迎上林如沛那双烁烁闪亮的眸子：“在我很小的时候，我爸就告诉过我，说这人啊，得有自知之明。对于自己有几斤几两重，我一直很清楚，我就是一个大混混，带了几个小混混，在法律的边缘打点擦边球，挣几个小钱。我只想让我在乎的亲人和朋友过上几天好日子，并没有太大的野心。”
“你忘了一句话。”半天没有开口的秦荆轲突然盯上了一句。
“什么？”刘一山微微一愣。
“人在江湖，身不由已。”秦荆轲一字一句地说道，看向刘一山的目光中，精光闪烁，“三年前，在你把君子团交到林海的手中的时候，你就已经身处这个江湖了。”
刘一山轻笑着摇了摇头：“秦司令，我从来没有把君子团交到林海手上过。我知道，林海身在仕途，跟一个帮会组织扯上关系对他只有坏处，没有好处。但是那时候我要离开X市，而君子团还太弱小，在X市根本就没有站稳脚跟。所以想拜托林海看在兄弟之间的情分上，在对他没有影响的前提下，利用他在市府的身份，暗中照应一下君子团。”说到这里，刘一山抬头看向林如沛，“这一点，林海应该跟您提过吧？”
林如沛点了点头：“当初，你去‘死亡岛’之前，把君子团托付给林海让他暗中帮忙照应。原本，这是你们兄弟间的情分，属于私人情谊，但是因为林海的身份比较特殊，而君子团是属于黑社会性质的团体，所以林海虽然答应了你，但是却也在我这里备了案。当然，林海也告诉我了，这是你主动提出来的。
“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所以我让人调查了一下，得知君子团虽说属于黑社会性质，却是自律甚严，并不是那种危害社会的渣子，就让人暗中关注并调查了一下你的身份。虽然林海在我这里为你的人品打了包票，但是山子，我既然坐在这个位子上，就不能对自己管辖范围内的不安定因素因为自己儿子的江湖义气而听之任之。”
刘一山笑着点了点头：“我明白的林叔叔，您是J省的省委书记，对于这些帮会组织，不知道的话倒也罢了。既然知道了就不可能置之不理，更何况这还关系到林海的仕途安全，自然是应该加以关注的。我要是连这点都想不明白的话，别的不说，就今天这个高规格的接见，我恐怕就没资格参与了。所以，您不需要跟我解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