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卷 第四章 离别回程
白色皮草整齐的平铺在地上，上面摆有红漆的檀木桌，桌的边缘镂空雕刻着牡丹，细看连花的纹路都能看得十分清楚。这在京城，也算得是上上品了，如今就这样随意的拿出来摆放，还是真是有点，暴殄天物。
看着眼前丰富的茶点，紫玥越发觉得这个苏兰泽来头不小。思至此处，不由得感到一阵心悸。不过是早上出来散散步，却没想到还是碰到了麻烦事，早知如此便不该出来。虽也见不到白子矝，但总的还有机会。也不知绮诗收拾完没有，自己还是尽早回去比较好。
“紫玥姑娘怎么一言不发？”苏兰泽突然问道：“不知是否是在下准备的茶点不合姑娘的口味？来人，重新准备。”
紫玥摇摇头，“不用了。我觉得很好了。”
“我看也是。紫玥也是随性之人，不用这样麻烦了。”白子矝看了看紫玥未动的茶点，便抬眼看向苏兰泽，“你今日来找我，莫非，与唐府有关？”
“还真是什么都瞒不过子矝你呢。”苏兰泽笑了笑后，敛了神，说道：“也没什么别的意思，就是碰巧出了这事，又听闻你刚到京城不久，便想着过来看看你，也顺带着问问你有没有什么想法。”
“我确实对此事不太关心。不过既然你都开口了，我也不推辞了。”白子矝沉吟了片刻，问道：“官府那边是怎么说的？”
“还能怎么说，不过就是被一伙强盗盯上了，杀人灭口。唐家处事一向低调，但家产可抵一座城池，若是加上生意上一些大大小小的庄、铺、店，可绝对不是一个小数目。可惜了唐家几代积攒下来的财富就这样被洗劫一空。哎。”
白子矝看着苏兰泽眼中并未有同情之意，心想这事蹊跷之处颇多。“你突然问我，我能有什么头绪。”转眼看向紫玥，见紫玥也在听他们说这事，心中一动，不由得问道：“紫玥，你对此事有何看法？”
“我？”紫玥看着白子矝一愣，似是没想到会突然问到自己身上来。“我能有什么看法？紫玥只不过是一介江湖女子，官府之事，便交由官府去办吧。”
“紫玥姑娘，话也别这么说嘛。俗话不是说‘家事国事天下事，事事关心’。子矝既然询问姑娘，姑娘又何必不开这个口置身事外呢？”苏兰泽眼中精光一闪。
好凌厉的嘴，还真是不饶人。紫玥心中默默叹气，还真是想置身事外都不能了。
想了想，紫玥看向苏兰泽，见他也正看向自己，眼神淡淡的，却很明澈，仿佛就只是这么看着你，但紫玥知道绝不像他所表现出来的这么简单。
“依我看来，这事确实不简单。”
“紫玥有何见解？但说无妨。”
“唐府若真如官府所说，是被一伙强盗盯上了钱财，那直接拿走财物便是，何苦要做这种杀人又不讨好的事？”顿了顿，紫玥又道：“再者，如若人真是被强盗所杀，那么当晚真的一点动静都没有？唐府在京城也不算一个小府邸，侍卫也许不像其他官员守卫那么严密，但想悄无声息灭他满门，恐怕也不是件易事。”
“确实如此，一伙小小的强盗，应该也没有那么大的本事能灭掉一个唐府。”白子矝接道，“除非。。。”
“除非有人背后操控，不仅指使他们灭掉唐府满门，还提前给他们提供了有利条件。”苏兰泽从身旁侍女手中接过一把乌骨扇，煞有其事的给自己扇了扇。
紫玥抬手拿过刚泡好的西湖龙井。嗯。。。。味道纯正，不过还是浓了些。“这茶叶若是少放个三、四片，相信味道会更好一些。”抿了抿唇，站起身来。
苏兰泽听闻后，转头笑说道一旁的侍女，“书琴，人家紫玥姑娘嫌你泡的茶不好喝呢！”
那被唤作书琴的女子，原本头就埋得很低，听到自家主子这么说自己，脸一红，将头埋得更低了，嘴里还嘀咕着，“我是泡茶给主子喝的，又不是。。。给其他人。。。。”
紫玥看了那书琴一眼，没有作声。转身走向着白子矝，徐徐道：“苏公子说的跟紫玥所想一样。只不过，在紫玥看来，还有另一种可能。”
“哦？愿闻其详。”此时，苏兰泽也站起身来，走到紫玥面前。
“苏公子说，有人帮他们灭了唐府，这个是毋庸置疑的。只不过紫玥不知，这个帮，是蓄意的，还是无意的。”紫玥抬眼看着苏兰泽，沉声道。
“紫玥的意思是否是，有另一伙人，也在打唐府的主意。碰巧的是，这两伙人赶在了同一天？”白子矝缓缓站起身，看向紫玥的眼神里，充满了赞叹。
“不。”紫玥摇了摇头，看着白子矝道：“子矝，若是你计划要做一件大事，你难道不会提前将所有可能发生变化的因素考虑进去吗？”
“难道紫玥姑娘是想说，那另一伙人利用他们达到自己灭口的目的？”苏兰泽在原地来回走动着，将扇子收拢放在唇边，作思考状。
“有可能。但也不排除是他们自己擅作主张，灭了唐府一族。”
“哼！那他们的胆儿可还真够大的啊，竟敢在天子的脚下多生事端。”苏兰泽眯了眯眼，桃花眼里一丝阴冷不和谐的一闪而过。
“人为了自己，又有什么是做不出来的呢？”说着紫玥走回自己的席位，拿起一块梅花糕，对着白子矝和苏兰泽说：“就如同这块糕点，我只会想我自己喜欢不喜欢吃，若喜欢，就去拿，若不喜欢，便不拿。至于该不该拿，怎样拿，这些并不重要，不是吗？”说罢，梅花糕便被一点点放进嘴里，徒留一缕遗香。
“紫玥姑娘果真与众不同！子矝，还真是便宜你了。”苏兰泽玩味似地看着紫玥，难怪白子矝从不近女色都被这女人给迷住，看来还是有点心思，只不过。。。。。。
“紫玥，我以前还真是小瞧你了呢！看不出来，你的心思还真是，八面玲珑呢！”白子矝走到紫玥面前，看着她纤长的手指上沾了点梅花糕，便抬手用衣袖直接擦拭了番，看的苏兰泽直发愣。“怎样？味道如何？”
“还不错。”紫玥看着白子矝的动作，并未阻止，也不觉有什么尴尬。“那个，时候不早了，我今日还要起程。。。。。。”
“我知道，我送送你吧。”
“就不麻烦你了吧。你。。。”
“有什么麻烦的。这小子还巴不得和紫玥姑娘你一同前去呢！”看着白子矝投过来不善的眼神，苏兰泽赶紧道：“英雄配美人，郎才女貌。子矝你这小子有福气了呦！”说着若有所思的看着紫玥。
紫玥并未理会苏兰泽这席话，只是对苏兰泽拱了拱手。“苏公子，今日多谢苏公子盛情款待。若有机会，紫玥必登门拜访苏公子，以谢公子今日款待之情。紫玥先走一步。告辞。”说完便转身，准备离去。
“等等！”白子矝叫住紫玥，对苏兰泽道：“明天一早我再去你府上拜访你。今日之事，待我回去考虑下，若有什么发现，明日一并告诉你。紫玥今天要走，我去送送她，就先告辞了！”
苏兰泽不怀好意的看着白子矝，邪邪的一笑，眼中精光尽现。“我知道我知道，你去吧！有美人在此，兄弟我虽舍不得，却也得舍啊。子矝你说是不是？”又向前走了一步，将乌骨扇握住抱拳对紫玥也回了一礼。“紫玥姑娘，今日若有招待不周之处，还请姑娘多多包涵。若有缘再见，望姑娘莫忘了在下才好。”
紫玥看着苏兰泽眼里瞬间波流转动，一时无言以对。
风带动起几缕被吹散如墨般黑的发丝，细碎的黑发遮盖了光洁的额头，垂在浓密而纤长的睫毛上。原本俊秀的人儿一下变得妖娆起来。
面若桃花，人若冠玉，不过如此。
紫玥收起神情，见白子矝也已走过来，便对苏兰泽微微颔首，道：“保重。告辞。”
飘逸的长发，轻声细语的说话声似乎还在耳边。苏兰泽看着远处一紫一白的颀长身影，默不作声。
良久。
“如果我没记错，空灵之巅的左护法，好像也叫紫玥这个名字。”抬眼看了看那两人身影消失之处，“空灵之巅。。。。左护法。。。。紫玥。。。。紫玥。。。。难道唐府之事，空灵之巅早已知晓，还是。。。。”
眯了眯眼，转身走到自己的席位上坐下，拿起茶杯用唇抿了抿，好像是浓了些。
“书琴，去重新泡茶。记得少放几片茶叶。”
“是，王爷。”
打开折扇，闭了眼。
事情，似乎变得越来越有趣了！
——————————————————————————————————————————
“玥姐姐，你回来啦！”刚进门，便有一个粉色小团撞入怀里。
“你们回来了？”抱起唐梦嫣，紫玥见绮烟背着包裹出了内室，身后跟着殷大伯和伯母。“绮诗呢？”
“去赶马车了了，马上就回。小姐是先进屋坐坐还是在这儿等等。绮诗那丫头也差不多快到了。”
“那就在这等等吧。”
“玥姑娘啊，你的事办完了？怎的也不留下来多玩几天。我和老头子好久都没见过家里这么热闹过了，姑娘何必这么着急着回去呢。”殷伯母站在殷大伯身后，突然出声挽留道。
“伯母，这段时间打扰了，紫玥都觉得很不好意思了。若是在这样叨扰下去，恐怕会影响到二老的清静。”说着放下唐梦嫣，紫玥走到绮烟跟前，绮烟会色地掏出钱袋给紫玥。掏出银两用手垫了垫，紫玥走到殷大伯面前。
“大伯，这几天多有打扰了。紫玥知道大伯伯母的儿女们常年在外做生意，也很少回来孝敬您老。这点心意就算是紫玥代哥哥姐姐孝敬你们的，请大伯伯母就不要推辞了，收下吧。”
“这。。。这怎么好意思呢？玥姑娘在老头子家已经是帮不少忙了，一日三餐不是烟儿姑娘就是诗儿姑娘替我们做，我们感激都还来不及，哪还好意思收玥姑娘你的银子呢？”殷大伯一看紫玥手中银晃晃的银两，连忙摆手拒绝道。
“是啊，玥姑娘你人那么好，我们希望你多住几天还来不及，没有还收姑娘你东西的理儿了。姑娘不嫌弃我们两口子，我们两口子高兴都还来不及呢！”殷伯母在一旁也赶忙说道。
“二老不用推托了，既然紫玥有这份心意，二老还是收下吧，免得枉费了紫玥的一番好意。”白子矝走到紫玥的身旁，微笑着看着殷大伯和殷伯母。
殷大伯一看眼前清秀至极的年轻公子，顿时觉得自己是不是老眼昏花看见了神仙。难得回过神来，眼瞧着老伴也是一副傻愣傻愣的模样，赶紧咳嗽了几声。
“咳咳。。既然这位神。。。这位公子也这么说，那老头子我就不罗嗦了。”转身，看见自己的老伴还呆愣在原地，“老婆子，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快谢谢紫玥姑娘的好意。”
“哦哦，对对，谢谢玥姑娘，谢谢玥姑娘。”殷伯母打了个激灵，连忙对紫玥又是点头又是哈腰，弄得紫玥好不尴尬。
殷大伯也在一旁连连道是，白子矝上前一把托住殷大伯的手。殷大伯看见光洁那如玉般的手臂抬住自己，不禁抬眼，看见白子矝就在自己眼前，又是一愣。
“小姐，小姐！”远处突然传来绮诗一声清啸，远处由四匹黑马拉着的一辆马车向这边飞奔而来。马背上坐着的不是绮诗还能有谁？
紫玥见唐梦嫣望向自己，便走过去摸摸唐梦嫣的头，“姐姐要回家了。你是跟姐姐一起走，还是等你。。。爹娘的事情了结以后，再作打算？”
唐梦嫣低了头，眼睛不由自主又红了红了一圈，看得紫玥有些心疼了。“子矝，你看。。。。”
“玥姐姐，我要跟你走，我要跟你走。”唐梦嫣满脸泪花的看着紫玥，生怕她扔下了自己。
低头看见拉在自己裙上的小手，紫玥心一动，牵过那白嫩的小手，“好吧！不哭不哭，听姐姐的话好么？”看到唐梦嫣连连点头，紫玥这才满意地笑了笑。
白子矝站在旁边看这一切，见紫玥拿出丝帕轻轻拭去唐梦嫣脸上的泪痕，想到好不容易才见面便又要分离，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紫玥站起身，刚好瞧见白子矝正望着自己，知他也是不舍，心中微微一颤。
直至绮诗驾着马车前来，停在一旁，两人才分别从对方胶着的眼神中移开目光。
“送君千里，终须一别。你。。。多保重。”紫玥看着绮烟将唐梦嫣抱上了马车，转过头对白子矝说到。
白子矝看着紫玥，半晌，才说了句：“‘梨花淡白柳深青，柳絮飞时花满城’。我便在这京城先住下了，你倘若再来，就去兰亭湖。伯牙静候子期的佳音。”
“好。子期定不负伯牙所托。”
马车越驾越远，殷大伯二老挥着手嚷着让自己再来，紫玥将头伸出窗外，见白子矝站在原地，眺望着自己。
春风满面皆朋友，欲觅知音难上难。
子矝，保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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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紫玥看着白子矝一愣，似是没想到会突然问到自己身上来。“我能有什么看法？紫玥只不过是一介江湖女子，官府之事，便交由官府去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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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兰泽听闻后，转头笑说道一旁的侍女，“书琴，人家紫玥姑娘嫌你泡的茶不好喝呢！”
那被唤作书琴的女子，原本头就埋得很低，听到自家主子这么说自己，脸一红，将头埋得更低了，嘴里还嘀咕着，“我是泡茶给主子喝的，又不是。。。给其他人。。。。”
紫玥看了那书琴一眼，没有作声。转身走向着白子矝，徐徐道：“苏公子说的跟紫玥所想一样。只不过，在紫玥看来，还有另一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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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玥的意思是否是，有另一伙人，也在打唐府的主意。碰巧的是，这两伙人赶在了同一天？”白子矝缓缓站起身，看向紫玥的眼神里，充满了赞叹。
“不。”紫玥摇了摇头，看着白子矝道：“子矝，若是你计划要做一件大事，你难道不会提前将所有可能发生变化的因素考虑进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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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玥姑娘果真与众不同！子矝，还真是便宜你了。”苏兰泽玩味似地看着紫玥，难怪白子矝从不近女色都被这女人给迷住，看来还是有点心思，只不过。。。。。。
“紫玥，我以前还真是小瞧你了呢！看不出来，你的心思还真是，八面玲珑呢！”白子矝走到紫玥面前，看着她纤长的手指上沾了点梅花糕，便抬手用衣袖直接擦拭了番，看的苏兰泽直发愣。“怎样？味道如何？”
“还不错。”紫玥看着白子矝的动作，并未阻止，也不觉有什么尴尬。“那个，时候不早了，我今日还要起程。。。。。。”
“我知道，我送送你吧。”
“就不麻烦你了吧。你。。。”
“有什么麻烦的。这小子还巴不得和紫玥姑娘你一同前去呢！”看着白子矝投过来不善的眼神，苏兰泽赶紧道：“英雄配美人，郎才女貌。子矝你这小子有福气了呦！”说着若有所思的看着紫玥。
紫玥并未理会苏兰泽这席话，只是对苏兰泽拱了拱手。“苏公子，今日多谢苏公子盛情款待。若有机会，紫玥必登门拜访苏公子，以谢公子今日款待之情。紫玥先走一步。告辞。”说完便转身，准备离去。
“等等！”白子矝叫住紫玥，对苏兰泽道：“明天一早我再去你府上拜访你。今日之事，待我回去考虑下，若有什么发现，明日一并告诉你。紫玥今天要走，我去送送她，就先告辞了！”
苏兰泽不怀好意的看着白子矝，邪邪的一笑，眼中精光尽现。“我知道我知道，你去吧！有美人在此，兄弟我虽舍不得，却也得舍啊。子矝你说是不是？”又向前走了一步，将乌骨扇握住抱拳对紫玥也回了一礼。“紫玥姑娘，今日若有招待不周之处，还请姑娘多多包涵。若有缘再见，望姑娘莫忘了在下才好。”
紫玥看着苏兰泽眼里瞬间波流转动，一时无言以对。
风带动起几缕被吹散如墨般黑的发丝，细碎的黑发遮盖了光洁的额头，垂在浓密而纤长的睫毛上。原本俊秀的人儿一下变得妖娆起来。
面若桃花，人若冠玉，不过如此。
紫玥收起神情，见白子矝也已走过来，便对苏兰泽微微颔首，道：“保重。告辞。”
飘逸的长发，轻声细语的说话声似乎还在耳边。苏兰泽看着远处一紫一白的颀长身影，默不作声。
良久。
“如果我没记错，空灵之巅的左护法，好像也叫紫玥这个名字。”抬眼看了看那两人身影消失之处，“空灵之巅。。。。左护法。。。。紫玥。。。。紫玥。。。。难道唐府之事，空灵之巅早已知晓，还是。。。。”
眯了眯眼，转身走到自己的席位上坐下，拿起茶杯用唇抿了抿，好像是浓了些。
“书琴，去重新泡茶。记得少放几片茶叶。”
“是，王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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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玥姐姐，你回来啦！”刚进门，便有一个粉色小团撞入怀里。
“你们回来了？”抱起唐梦嫣，紫玥见绮烟背着包裹出了内室，身后跟着殷大伯和伯母。“绮诗呢？”
“去赶马车了了，马上就回。小姐是先进屋坐坐还是在这儿等等。绮诗那丫头也差不多快到了。”
“那就在这等等吧。”
“玥姑娘啊，你的事办完了？怎的也不留下来多玩几天。我和老头子好久都没见过家里这么热闹过了，姑娘何必这么着急着回去呢。”殷伯母站在殷大伯身后，突然出声挽留道。
“伯母，这段时间打扰了，紫玥都觉得很不好意思了。若是在这样叨扰下去，恐怕会影响到二老的清静。”说着放下唐梦嫣，紫玥走到绮烟跟前，绮烟会色地掏出钱袋给紫玥。掏出银两用手垫了垫，紫玥走到殷大伯面前。
“大伯，这几天多有打扰了。紫玥知道大伯伯母的儿女们常年在外做生意，也很少回来孝敬您老。这点心意就算是紫玥代哥哥姐姐孝敬你们的，请大伯伯母就不要推辞了，收下吧。”
“这。。。这怎么好意思呢？玥姑娘在老头子家已经是帮不少忙了，一日三餐不是烟儿姑娘就是诗儿姑娘替我们做，我们感激都还来不及，哪还好意思收玥姑娘你的银子呢？”殷大伯一看紫玥手中银晃晃的银两，连忙摆手拒绝道。
“是啊，玥姑娘你人那么好，我们希望你多住几天还来不及，没有还收姑娘你东西的理儿了。姑娘不嫌弃我们两口子，我们两口子高兴都还来不及呢！”殷伯母在一旁也赶忙说道。
“二老不用推托了，既然紫玥有这份心意，二老还是收下吧，免得枉费了紫玥的一番好意。”白子矝走到紫玥的身旁，微笑着看着殷大伯和殷伯母。
殷大伯一看眼前清秀至极的年轻公子，顿时觉得自己是不是老眼昏花看见了神仙。难得回过神来，眼瞧着老伴也是一副傻愣傻愣的模样，赶紧咳嗽了几声。
“咳咳。。既然这位神。。。这位公子也这么说，那老头子我就不罗嗦了。”转身，看见自己的老伴还呆愣在原地，“老婆子，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快谢谢紫玥姑娘的好意。”
“哦哦，对对，谢谢玥姑娘，谢谢玥姑娘。”殷伯母打了个激灵，连忙对紫玥又是点头又是哈腰，弄得紫玥好不尴尬。
殷大伯也在一旁连连道是，白子矝上前一把托住殷大伯的手。殷大伯看见光洁那如玉般的手臂抬住自己，不禁抬眼，看见白子矝就在自己眼前，又是一愣。
“小姐，小姐！”远处突然传来绮诗一声清啸，远处由四匹黑马拉着的一辆马车向这边飞奔而来。马背上坐着的不是绮诗还能有谁？
紫玥见唐梦嫣望向自己，便走过去摸摸唐梦嫣的头，“姐姐要回家了。你是跟姐姐一起走，还是等你。。。爹娘的事情了结以后，再作打算？”
唐梦嫣低了头，眼睛不由自主又红了红了一圈，看得紫玥有些心疼了。“子矝，你看。。。。”
“玥姐姐，我要跟你走，我要跟你走。”唐梦嫣满脸泪花的看着紫玥，生怕她扔下了自己。
低头看见拉在自己裙上的小手，紫玥心一动，牵过那白嫩的小手，“好吧！不哭不哭，听姐姐的话好么？”看到唐梦嫣连连点头，紫玥这才满意地笑了笑。
白子矝站在旁边看这一切，见紫玥拿出丝帕轻轻拭去唐梦嫣脸上的泪痕，想到好不容易才见面便又要分离，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紫玥站起身，刚好瞧见白子矝正望着自己，知他也是不舍，心中微微一颤。
直至绮诗驾着马车前来，停在一旁，两人才分别从对方胶着的眼神中移开目光。
“送君千里，终须一别。你。。。多保重。”紫玥看着绮烟将唐梦嫣抱上了马车，转过头对白子矝说到。
白子矝看着紫玥，半晌，才说了句：“‘梨花淡白柳深青，柳絮飞时花满城’。我便在这京城先住下了，你倘若再来，就去兰亭湖。伯牙静候子期的佳音。”
“好。子期定不负伯牙所托。”
马车越驾越远，殷大伯二老挥着手嚷着让自己再来，紫玥将头伸出窗外，见白子矝站在原地，眺望着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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